第五章你我約定的未來

　　比起手忙腳亂應對著戰爭的月都，無盡騎士則輕松太多，縱然兵力差了太多，不過征戰億萬年歲月早已不是月都可以比擬的。

　　更何況隨著長華輪回千萬年，幾乎每一世都要與月都開戰。

　　一邊是完全掌握月都情報的突襲，一邊是沒有一點敵軍信息的被動防禦，可想而知現在月都處於什麽狀態?

　　不過即使這樣，在實力大減的長華下，無盡騎士也只有略壓月都一頭而已，等月都回過神來，掌握足夠多的情報，現在無盡騎士也再無勝理。

　　但是月都隨著時間推移可以壓製住無盡騎士，同樣長華的實力也會逐漸恢復。

　　如果再加上第三方勢力的加入，就正如輝夜所料，這將會變成一場曠世的持久戰爭。

　　在月都匆忙應對的時候，長華以將所有權利交給深藍騎士，自己隨著八雲紫回到了地面。

　　典雅古樸的迷途之家，與長華與八雲紫初見的時候一樣，慶幸還未物是人非。

　　八雲紫抱著長華將他放到了榻榻米上，超長距離地打開隙間，讓八雲紫臉色發白。

　　“你的身體怎麽樣了?”八雲紫讓長華靠躺在了榻榻米上，摸了摸長華的臉龐擔心地問道。

　　“冷。”長華淒美的臉蛋快被白發掩蓋，雙手抱著柔弱肩膀，修長如玉雙腿赤裸的與裙擺糾纏在一起。

　　八雲紫立刻從櫥櫃裡拿出了白色棉被，蓋在了長華身上，然後坐到長華身旁右手摟住了長華的肩膀。

　　左手發出淡淡的紅色熒光，隔著被子放在長華的胸口，見長華的臉色微微好轉這才放下心來:“好點了嗎?”

　　長華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腦袋微微靠著八雲紫:“嗯，紫不覺得這個畫面非常熟悉嗎?”

　　“我們初遇的時候就是這樣啊，當時我可是伺候了你一個月。”回憶起幾百年前的事情，八雲紫也不由感歎歲月流逝。

　　“現在還得麻煩紫再照顧妾身一個月了。”就如第一次那樣天經地義般的語氣，無法從長華的話裡聽出請求的意思。

　　八雲紫倒是頗為驚訝，不是因為長華要自己照顧他，而是奇怪居然要自己照顧他。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不打算去和花子見面嗎?”

　　“妾身不想讓她們擔心了，花子就讓她照顧苜蓿吧，在外面苜蓿肯定不會照顧自己，現在還多了一個幽幽子，之前答應過西行妖要讓她和魂魄妖忌分開的。以後讓魂魄妖忌去參加戰爭吧。”長華搖搖頭無奈地說道，為了保護苜蓿只有把苜蓿留在妖族了。

　　想起長華的過往，八雲紫囅然而笑:“話說你拆散的有情人還真是多啊，你的小妹紅和麻生意生，那個皇子和陰影妖怪，還有那個皇子和你的妹妹，現在輪到西行寺幽幽子和魂魄妖忌了。”

　　“首皇子和水奈子?”長華沒有想到水奈子居然會和首皇子有關系，不過想到以水奈子的單純確實無法能夠拒絕首皇子的魅力:“真是為難那個丫頭了，希望她不再和妾身一樣了。”

　　“說來我們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麽聊天了啊。”八雲紫轉移了話題。

　　“是是非非永不休，等到回過頭來我們才感歎錯過太多了。”悲傷的話語與長華莞爾的笑容。

　　八雲紫松開了隔著被子放在長華胸口的左手:“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你為了輝夜，我為了妖族，如果還能重新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做。”

　　“你恨自己是妖怪賢者嗎?不想出生在一個普通人家裡嗎?”長華問道。

　　“以前困難的時候恨過，也看過了太多很希望出生在一個普通人的家裡，不過也只有想想而已，我決定不了過去，還好我有選擇未來的權利，雖然被過去綁住了，但我還可以努力。”八雲紫握了握拳頭給自己打氣道。

　　搖曳的燭光，印不上長華的身體，只有將八雲紫蒼白的臉蛋印的有些泛紅。

　　看著八雲紫的臉蛋，自己做錯了嗎?長華無數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即使無數次過後都沒有答案。

　　然而長華也無法，即使錯了，長華也得繼續下去，與八雲紫不同，長華連過去還是未來都失去了選擇的權利，也剝奪了八雲紫選擇未來的權利。

　　“紫，對不起——”長華低聲地囁嚅。

　　“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妾身再想如果妾身不是真王，如果當初沒有遇到輝夜就好了。”長華略微顯得惆悵，被壓抑到幾近絕望的他，找不到救贖。

　　八雲紫有些意料不到，當初輝夜明明是第一次看見長華，雖然長華並不像是第一次看見輝夜，還是不解地問道:“這麽說，你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輝夜了。”

　　“是啊，很久很久了，久的幾乎可以說是永遠了。不過輝夜已經忘了妾身。”

　　一百三十三億年確實很久了，久的可以說是永遠了，久到長華都快記不清那個愛如生命的輝夜了。

　　“如果不遇到輝夜，那你想遇到誰?是不是我?”見提到長華的傷心事，八雲紫也不再說這個。巧笑嫣然地問。

　　長華倔強地搖搖頭:“如果紫承認想和妾身在一起的話，但真要遠，妾身還是覺得帕秋莉最合適。”

　　“呵——”八雲紫不屑地呵一聲，不滿地嗤笑道:“帕秋莉是那位?竟然能讓傳說中堂堂真王看上眼?”

　　長華掩口一笑:“她只是一個常年呆在圖書館的魔女，除了聰明一點沒有任何特別的。早晚有一天你會遇見她的。”

　　“那還真期待你能夠遇見她。”與長華一樣，八雲紫並沒有將隨口所說當真。

　　“她現在可還沒有出生。”

　　“果然你還想老牛吃嫩草。”

　　“在妾身面前，就算是紫也是嫩草。”

　　對於跟八雲紫說還未出生的帕秋莉·諾蕾姬長華也不怕八雲紫猜出什麽?反正八雲紫早就誤會長華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了。

　　八雲紫對於這樣的誇獎很是受用:“這樣一想，我們也很老了，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真是意氣風發。”

　　“那個時候妾身可沒有騙你。 ”想起當時初見與八雲紫的時候，長華不禁抿嘴一笑。

　　“難道說你那個時候想捅自己一刀，還是真的想自殺?”長華的滿嘴鬼話，八雲紫可從不相信。

　　摸了摸早已沒有傷口的腹部，長華覺得自己還真是不惜一切:“至少有一件事是真的，不出千年你絕對把妾身的殺死。”

　　“這樣，我們也來約定吧，約定永遠不傷害對方。”八雲紫向著長華伸出左手小指拇。

　　不由感歎自己欠的約定好像有點多了，長華無奈地說:“妖怪賢者還這麽有少女情懷嗎?”

　　“嗯?”八雲紫也不答話，繼續朝著長華晃了晃小拇指。

　　纖細的手指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澤，白皙到透明的顏色，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緩緩與八雲紫的手指勾勒在一起。

　　“記得小心輝夜，現在就連妾身也無法猜出她在想什麽?”望著與八雲紫勾勒在一起的手指，長華提醒道。

　　輝夜現在確實太過恐怖，不出意外的話，就算長華與輝夜正面衝突，長華也是慘敗。

　　“知道了。”縱然如此，八雲紫也是為了那未知的未來，太過悲傷的未來，而努力。

　　“呐，紫，趁著這段日子，我們去做一些事情吧。”

　　“什麽事情?”

　　“我們從未做過，卻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