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灰色恐怖
正如神久夜說的一樣,凡人所最為珍視的時間沒有任何意義,在這得到永遠的月都之上。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人口地增長逐漸變成了零,人口地死亡也無限接近於零。
遠離汙穢的高貴存在,與地面汙穢的世界完全不一樣。這幾乎是每一個月之民的想法,遠超地面的技術與力量,接近不死的生命,都令地面難以項背。
甚至連高天原月之民都不屑一顧,或許只有那稱作夜國反面的黃泉根之國才能讓月之民感到忌憚。
不過哪怕神世七代之外也知道那位恐怖的黃泉女神伊耶那美,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與其說是瞧不起外人,倒不如說是夜國已經閉關鎖國,但遠遠超越地面的技術讓夜國得到的並不是落後,而是空前的強大。
而伴隨著這種生活,月之民的高強度發展,他們對生命的禁術的癡迷。
得到幾乎創造生命的力量,比如從未被放棄過resin,這種被稱為鈴仙的月兔兵器。
原本被月之民不屑一顧的戰爭製造品,不知何時也被擺上研究台。這種幾乎只要擁有原料就可以無限制造的月兔兵器,用來承擔的責任也就是暗殺,情報,突襲等等行為卻是難以想象地好用。
長時間的發展下來,也成為了月都不可或缺的重要武力,而這種兵器的第一個製作人也就是八意思金。
而現在也就是神久夜掌握了將近一半的月兔部隊,並且訓練有素的月兔部隊。
沒人知道神久夜想要做什麽?她仿佛對一切都為之好奇,又似乎一切都不以為意。卻任何人在面對她的時候,都不可自拔地陷入那黑眸中永遠的深邃,這就是令月都顫抖的力量。
而誰也不知道的是,哪怕連八意思金都未曾發覺的是神久夜憎惡著永遠,同樣憎惡著這個月都。
繁星點點的夜空,海藍色的星球懸掛於天空。奢華的長袍拖在地上,神久夜獨自一人走在寂靜的過廊之上。
神久夜不喜歡這種一個人寂靜的感覺,身處永遠的她一個人在永遠的時候呆過太久。
自從那日之後向神久夜向八意思金詢問過之後,神久夜並沒有要求八意思金給出答案,兩人的關系仿佛回到了從前一樣。
視線環繞過周圍,月都無處不在的監控已經被全部毀掉,連巡邏的月兔都只是在庭院的外面。身為夜國的長公主,受到任何刺殺無疑是向夜國宣戰。
無聊地躺在過廊上,奢華的長袍灑在木質的地板上,神久夜慵懶舒展著雙手,修長而白皙的大腿露了出來,夜空下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白色光澤,慵懶的太過誘人。
只是這個庭院除了神久夜再沒有任何人,月都的勢力隨著神久夜的強勢,以及八意思金的絕對支持。
神久夜的勢力也幾乎盛到了極點,得到了大山津見的支持,勢力直逼月夜見。
也就迫使是他勢力在月夜見的暗示下朝著綿月依姬靠攏,但相對來說神久夜並不在意月都的權勢,擁有永遠的她似乎更多來說僅僅是因為無聊。
因為無聊而去爭鬥,因為無聊而去殺人。這就是月之民死亡的道路,死在上位者最無情的政治鬥爭中。
而這麽做的目的,除了無聊恐怕連神久夜自己也不清楚吧。
想脫離這個月都,前往地面,身為月都人形的神久夜怎麽可能看得上汙穢的地面。而高天原與出雲國也屬於鄰國和敵國了,它們對夜國實在是忌憚太多。
有時候神久夜倒想走上黃泉比良阪,前往那死者的黃泉根之國,不過得到永遠的神久夜前往根之國,哪怕是伊耶那美也不會讓她進入。
“思金,通知伊豆能賣散布妾身關於汙穢的負面消息,並嫁禍到依姬身上。”
“你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跟上話語的是突然出現在房間之中的八意思金,仿佛本身就站在那裡一樣。淡淡望著躺在地上的神久夜。
“第一,妾身會編出妾身沾染汙穢的證據給伊豆能賣,這個時候就要看他是到底怎麽想的了,是臣服還是拒絕。”
慵懶的身體舒服地躺在木質的地板,纖細的手臂連著袖袍遮住了眼睛,看不見神久夜的表情。
“第二,是看依姬有沒有能力把握住這種高風險高利益的事情。一旦成功控制住這件事,就可以大幅度削弱妾身的勢力。如果沒有控制住,被妾身拿下,等待他們的就是眾矢之的。第三,是想看看母親大人的態度。”
八意思金搖了搖頭:“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想知道你做這個是為了什麽?”
就連八意思金也無法理解神久夜的想法,明明擁有了月都可以問鼎王的勢力,加上異常奇特的身份,幾乎只要月夜見一讓位,神久夜就是新任的王了。
而神久夜卻無聊到跟其他人玩起了權謀遊戲,甚至不惜削弱自己的勢力。
“妾身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麽啊?從妾身誕生的那一刻開始,然後跟著思金。所有人對妾身都是不懷好意的,有恐懼,有垂涎,有憎恨。不管妾身做與不做,妾身都不得不攪進了政治的中心。”
“因為妾身的身份, 得到的是所有人的畏懼,不管是誰不是畏懼就是想置妾身於死地。甚至連思金和母親大人看待妾身都是忌憚。”
八意思金眉頭不由一皺,正如神久夜想的一樣,不是對神久夜力量的恐懼,神久夜的力量也許連綿月豐姬都不如。而是在那份顛倒世界的能力面前,所帶來的不僅僅是月都的喜悅,還有對於那份能力不可遏製的恐懼。對於未知不敢想象的恐懼。
“你無法離開月都,也是被禁止離開的。”八意思金無力地說道。
“妾身明白,對於這份永遠之力哪怕是不能掌握也必須殺掉。但很可惜,無限轉生的妾身是不會死去的。”
“所以你想毀掉月都?”八意思金頗為好奇地望著躺在地上的神久夜,毀掉月之都是現在任何勢力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思金和妾身打個賭吧。”
“什麽賭?”
“賭月之都是否會毀滅。”
“好。”八意思金只是淡淡地點頭應道。
慢慢從地上斜坐了起來,纖細的手臂支撐著身子,略微凌亂的灰白色長發灑在地上,神久夜平淡地看著八意思金說道:“那麽現在說出你的選擇。”
看著如此認真的神久夜,八意思金似乎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朝著神久夜恭敬地跪下:“臣服於您,我的公主。”
“不,我愛著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