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為老將軍報仇!”
“殺賣國賊許蘭洲!”
衝出來的宣斌隊伍給正在撤退的叛軍帶了巨大恐慌,都認為是東北軍隊,頓時亂了起來,有逃跑的,也有直接就丟槍投降的。
反應過來叛軍軍官揮舞著鞭子在瘋狂呵斥士兵們不要慌亂,阻止那些沒有亂起來的士兵們進行反擊。不少的軍官看到了宣斌,再一看穿著五花八門的襲擊隊伍就知道不是東北軍隊了,東北軍隊哪裡有這麽多的軍隊在這裡設伏,所以很有可能就是些私人部隊,看起來更像土匪山賊。
宣斌的隊伍疏於訓練幾個月了,即使有了東北軍隊提供的武器,真正的實力和叛軍士兵差不多。但是他的隊伍佔據著埋伏的優勢,打了叛軍個措手不及,一萬多叛軍軍隊愣是被五千左右的人給嚇得慌了手腳。
“慌什麽,都是一群土匪而已,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攔截龍江軍隊,給我狠狠地還擊!”許蘭洲大聲地喊到,聲音很是洪亮,附近的軍官分分跟著哄了起來,叛軍士兵開始反擊。
“砰!砰……”
許蘭洲的戰馬被宣斌打中了左前肢,戰馬瞬間就朝前倒下,許蘭洲從馬頭掉了下來,正好摔倒受傷的左肩,頓時在地上呻吟不已。許蘭洲心裡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在奔跑,不然小命就難保了。
“都督,保護都督!”
幾名軍官帶著一乾士兵圍起許蘭洲抵擋敵軍進攻,其他軍官看到許蘭洲跌下馬了也是瘋狂地往這裡趕。
“許狗賊已死,投降不殺!許狗賊已死,投降不殺……”
宣斌大喊許蘭洲已死,旁邊的人也跟著喊,那氣勢仿佛許蘭洲真的已經完蛋了。場中不少叛軍士兵不敢相信地愣住了,甚至還有士兵真的投降,只有那些老兵沒有停頓地反擊。
趁著叛軍愣神的時候宣斌帶著隊伍直接衝到了叛軍裡面,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似的把叛軍邊緣的士兵分割成兩部分,然後再一轉向兩邊的殺去,一時間殺得叛軍人仰馬翻。
“混蛋,都給我還擊,我沒有事情,滅了他們!”許蘭洲很是艱苦地站了起來,然後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這把聲音讓叛軍士兵很是興奮,都督還沒死,他們還還有出路,前面小小的土匪山賊竟敢對他們下手,簡直不可原諒!
叛軍的反擊越來越激烈,他們知道被這些人給拖在這裡很可能會遇到真正的東北軍隊,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宣斌的一個偷襲加衝擊,讓叛軍損失了兩千多兵力,還有零零散散逃竄加投降的一千多,叛軍一下子就沒了三分之一的士兵,在兵力方面不再佔據太大的優勢。
宣斌帶著軍隊衝擊了一下就拉開了一點距離,畢竟他們人數並沒有優勢,而他的目的也不是消滅這些叛軍,只要把許蘭洲給的乾掉了,叛軍自然也就成不了什麽氣候。
“衝,隨老子去殺了許狗賊,狗賊納命來!”宣斌衝著許蘭洲而去,夾帶著無比的氣勢,逼得許蘭洲周圍的軍官壓力山大。
“保衛都督!”
一批批叛軍士兵擋在宣斌的面前,宣斌一邊躲避著叛軍的射擊,一邊往前衝,吸引了大批叛軍的注意。
突然的原本跟在宣斌後面的人快速地分開朝許蘭洲兩側奔去,叛軍想不到會有這麽個變故,想要擺陣來迎敵已經慢了半拍,宣斌的人已靠近許蘭洲了。
來不及多想的許蘭洲跳上下屬牽來的戰馬朝著後方跑,幾個軍官緊緊地跟在許蘭洲的後面,那些保護許蘭洲的叛軍士兵慌忙地抵擋兩側的敵人,正面的力量大大削弱,被宣斌帶著人貫穿而過。
宣斌死死盯著許蘭洲不讓其逃出他的眼光范圍,不管許蘭洲怎麽逃就是咬著不放,其他的兄弟則在不斷地衝擊著那些已經形成團隊防守的叛軍士兵。
“轟隆……”
一枚炮彈落在奔跑著的宣斌附近,炮彈爆炸的邊緣正好波及到他,結果他的戰馬直接被彈片給削了一雙前肢,他被很恨地甩出了馬頭在地上滾了幾下就不動了。
“宣老大……”
後面追上的兄弟跳下馬查看宣斌的傷勢,只見宣斌的耳朵被削了,鮮血流了一面,其他地方也有大量的傷口,鮮血不斷地湧出,口中鮮血一口口地吐出,腹部插著一塊巨大的彈片!
“快,止血!”在一個兄弟的提醒下幾人瘋狂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捂住宣斌的傷口,但是口中鮮血還是一口口地吐出。
“轟隆……”
一陣炮聲響起,十多枚炮彈落在正在雙方交戰的地方,不管是叛軍還是宣斌的隊伍都被炸到了。
“瘋了,他們瘋了,這裡還有他們的士兵啊,怎麽可以這樣?”宣斌的人一邊躲一邊喊道。
“殺,宣老大受了重傷,都給我衝!”
宣斌的人瘋狂地朝著叛軍後面到來的炮兵處奔去,盡管炮彈不斷地朝著他們襲來。
“都給我炸死他們,統統都要死!”許蘭洲手摸著鮮血已經染紅了左肩綁帶猙獰地對著旁邊的炮兵說道。
“撤……撤退……不要……管……管我!”不知何時宣斌醒了,一邊吐血一邊斷斷續續地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宣老大,我們不會放下你的,東北軍那裡一定有人能夠救你的,你堅持住,我們這就去找東北軍隊!”
眾人已拿衣服把宣斌的傷口基本包了起來,幾人合力扶宣斌坐上一匹戰馬,戰馬上還坐著一名兄弟,宣斌綁在他的身上,他一手抱著宣斌一邊策馬狂奔。
“嗚嗚……”
一陣牛角的號角聲響起,宣斌帶來的隊伍開始撤退,許蘭洲出奇地沒有去追,而是繼續催促叛軍們往前趕路,連戰場都沒有好好地打掃,只是帶上了該帶的。
郊外的東北軍大營,帶著宣斌的羞兄弟氣喘籲籲地趕到了這裡,幾個東北士兵見狀馬上上前幫忙,不一會兒宣斌就被軍醫抬進了臨時充當的手術室。那兄弟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濕透了,馬匹背上的鮮血順著毛發往下留。
不一會兒一群兄弟趕到了營帳外,想要闖進去卻被外面守護的東北軍隊士兵給擋下了,正好在大本營的楊樂也馬上趕來了,張凱等人進城了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十幾分鍾後軍醫們走了出來,搖搖頭說道:“情況很不樂觀,病人身上到處十多處傷口,許多傷口都止血了,但是腹部那巨大的彈片我們無法取出來,那裡的我們只能盡力地做了減小血液流出的速度。腹部的彈片一旦取出會加速血流出的速度,這裡的設備很是簡陋我們無能為力,對不起!”
“他娘的你在說什麽,我們宣老大還有沒有事?”
“時間估計不多了,失血太嚴重了!”另外的一名醫生輕歎了一口氣道。
“你說什麽狗屁,我們宣老大不會出事的!”
一人揚起手掌就欲打在那醫生的臉上卻被楊樂抓住了,旁邊的東北士兵嘩啦地舉槍指著這人。軍醫不管在什麽年代都是受到士兵們的愛戴,因為有了他們自己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更不要說軍醫非常缺乏的張凱。
“夠了,進去看看老宣,在這鬧什麽?”楊樂說完走了進去,其他人也跟著進去了。
楊樂進去只見宣斌臉色蒼白如蠟,全身被包得像個粽子一樣,腹部的綁帶已全部紅透了,躺在床上閉著眼。
“老宣,堅持住,城內有洋人醫生,我已經派人去請他們來了,他們應該有辦法的,一定要堅持住!”楊樂握著宣斌的手不爭氣地流淚了。
“宣老大……”後面的兄弟無不落淚哽咽。
“咳咳!”
宣斌突然咳了一口血,眼睛慢慢地睜開了,虛弱地看了一圈眾人,然後對著楊樂勉強地笑了笑道:“楊樂,我……我知道我時間不多了,我看到將軍在和我揮手了,好……咳咳……好好地替我照顧兄弟們!”
“宣老大,你沒事的!”
“宣老大堅持住,我們還要一起加入國防軍呢!”
楊樂強忍著不哭出聲點點頭道:“都是兄弟,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他們的,絕對不會少!”
“咳咳……他日東北……勿忘燒……告知我!”
宣斌咳了一口血越說越急不一會兒就閉上眼, 抓著楊樂的手也松了下來。
“啊啊啊……嗚嗚嗚……”一陣哀嚎響起就是驚天的哭聲,一個撲倒在宣斌的床邊喊著宣老大不要走!
當張凱帶著一乾洋醫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後聽到那一陣陣的哭聲眼角也不自覺地溢出了一顆顆的淚珠,他只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想不到前不久還在他面前大談屠日虐俄複我泱泱華夏的宣斌就這樣走了,世事無常!
不久東北軍隊趕到了宣斌埋伏許蘭洲的地方,打掃完畢後發現叛軍留下了七千多的屍體在這裡,而宣斌的隊伍也有將近三千的人永眠於這裡,受傷的也有將近一千,付出這樣大的代還是讓許蘭洲跑了。
戰後張凱上奏鮑將軍和宣斌等人的事跡,請求秦宇把將他們的名字刻上帝都英雄紀念碑,入葬烈士陵園。秦宇看過之後準奏並追封鮑將軍為忠烈將軍,宣斌為義勇將軍,命人刻雕像立於龍江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