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放慢了步調,但回家的路並不遠,前後也就十分鍾就到家了。[首發]雨果走上了二樓,看著恩斯特在後面的步伐,不由感歎:這真是一個倔強的老人。
這前後走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雨果將步伐放慢了,但恩斯特卻不願意服輸,他始終保持著一定的速率,現在又是爬樓梯,肯定會氣喘,但偏偏恩斯特又不願意承認,硬撐著走了上來。雨果此時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恩斯特額頭上再次冒出的汗水。
不過雨果也沒有特別說什麽,因為他知道恩斯特這樣的個‘性’是不願意別人刺‘激’他的,如果雨果表‘露’出了擔憂,反而恩斯特還會發怒認為雨果看不起自己。再說了,雨果和恩斯特也不算熟悉,太多的關心只會讓恩斯特更加排斥。
恩斯特走上了二樓之後,微微依靠在樓梯扶手上,喘著氣,但表面上卻沒有泄‘露’任何的疲倦,“給。”恩斯特將手裡的土豆遞給了雨果,雙手伸得筆直筆直,甚至可以看到那微微顫抖的手臂。
雨果連忙將紙袋接了過來,還說了一句“謝謝。”
恩斯特也不去看雨果,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鑰匙,惡狠狠地對著雨果說到,“讓開。”雨果這才意識到,他站在了‘門’口,於是他連忙往旁邊讓開一步,貼著牆站好。
恩斯特上前將自己家‘門’打開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打算,等恩斯特開始關‘門’時,雨果這才反應過來:恩斯特根本就沒有打算要他的土豆了,這個老人是在賭氣嗎?
雨果也來不及多想,連忙走了上前,用右腳頂住了房‘門’,“嘿,恩斯特,你的土豆。”一邊說著,還一邊將手裡的紙袋遞了過去。
“這不是我的。”恩斯特悶悶地回了一句,就想要關‘門’,可是他的力量自然無法敵過年輕的雨果,他不由抬起頭狠狠地看向雨果,然後伸出腳去踢雨果的小‘腿’,“你在幹什麽!不要進入我家的范圍!誰允許你把腳踏進我家范圍了!”
雨果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腳算是進入了恩斯特家半步,但他還是沒有辦法把腳收回來,
“可是你的土豆。恩斯特,我剛才只是出手幫了一個小忙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不要那麽認真。”
順著‘門’口這一點縫隙看進去,雨果看不到太多的東西,只能看到一張破舊的薑黃‘色’沙發,看起來已經有很久很久的歷史了,周圍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紙質文件和書籍堆得高高的,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一窗子的光線,讓這個屋子看起來略顯昏暗。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書蟲的乾燥味道,看起來沒有任何其他人的跡象,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單身漢的家,而且還是年紀不小的單身漢。
但恩斯特很快就打斷了雨果的探視,“我不需要!”然後他再次踢了雨果一腳,而且出腳十分重,狠狠地踢在了雨果的小‘腿’肚上,雨果一吃痛就收腳了,而恩斯特也沒有更多的猶豫,直接就重重地將大‘門’關上。
“砰”地一聲‘門’板就直接砸了過來,甚至撲起了一團灰,讓雨果眼睛都不由連續眨了好幾次。可以想象,如果雨果不把腳收回來,那很有可能他的腳此時就要淤血了。這一刻,雨果才感受到恩斯特體內那年輕、倔強而不服輸的‘精’神,當然還有恩斯特那暴躁、倔強、糟糕的臭脾氣。
雨果想了想,還是把裝土豆的紙袋放在了‘門’口,然後把自己紙袋裡的土豆也都拿了出來,試圖都放進一個紙袋裡,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無奈之下,雨果只能把裝不進去的土豆都放在了周圍,然後這才抱起自己的紙袋走上了三樓。
等回到三樓時,雨果想從口袋裡搜尋鑰匙,這才意識到,自己口袋裡還有三顆土豆,他連忙把紙袋放在了地上,重新邁開步伐準備下樓。但才走了一半,雨果就聽到了開‘門’聲,他的腳步不由停了下來,低下頭透過樓梯的縫隙看了過去。
只見恩斯特看著地上的土豆,然後四周打量了一下,雨果唯恐被看到,連忙把頭縮了回來,緊接著就聽到恩斯特嘟囔地抱怨著,雖然聽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但斷斷續續的咒罵還是可以聽到,顯然恩斯特對於雨果還是有無數不滿,對雨果的多管閑事根本就不屑一顧。
盡管如此,雨果再次探頭之後,還是看到恩斯特一顆顆地將土豆都收拾了起來,抱在懷裡走進了屋子裡,但這一次他關‘門’的動作顯然要輕柔了不少,但還是可以聽到那乾脆利落的動作。
雨果看著空‘蕩’‘蕩’的‘門’口,‘露’出了一個笑容,重新走回了三樓,把‘褲’子口袋裡的土豆拿了出來,放進了自己的紙袋裡,然後才拿出鑰匙開‘門’。
打開‘門’,雨果先是將鑰匙放在‘門’口一個茶‘色’玻璃碗裡,然後徑直走向了廚房,將紙袋放在餐桌之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時查理茲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了廚房一眼,確認回來的是雨果之後,就開口詢問到,“今天節目錄製怎麽樣?”
自從和卡爾簽約之後,查理茲就一直在上演技課程,對於查理茲來說,這是一段全新的挑戰。
模特這個行業,雖然也需要學習形體訓練、拍照技巧、走秀技巧等等,但說白了就是靠外貌天賦吃飯的一個職業,技術含量固然有,但卻不是太高,所以從小訓練芭蕾的查理茲很輕松就能夠掌控。
但是演員不同,這個職業雖然也是依靠天賦吃飯的,任何人站在鏡頭面前都可以“演戲”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演好的,甚至有的人站在鏡頭面前就不會移動也不會說話了。而演技培訓的課程,僅僅是一個初級就涵括了培養注意力、發揮想象力、情緒記憶、身體語言、角‘色’揣摩、劇本分析、培養鏡頭感、對手‘交’流、走位和卡位等多方面的課題,更不要說基本的發音訓練、表情控制、情緒表達等內容了。
查理茲這幾個月來的學習繁忙而充實,甚至比殺青之後閑下來的雨果還要忙碌。
查理茲現在和雨果的相處倒是很舒服,雖然沒有能夠進一步發展成為情緒,但是作為朋友、作為室友,他們一起度過的時光總是充滿了輕松和愜意。而且還要加上一個活寶亞歷克斯,三樓的氣氛總是十分活躍,就連四樓的約瑟夫和卡爾也大部分時間都在三樓消磨。
這段時間,查理茲每天上課結束回來,就會和雨果或者亞歷克斯一起練習表演,這就體現出演員合租的優勢來了,一群演員一起探討演技、進行練習,顯然讓生活變得很是愉快。當然,也因為三個人太過吵鬧,而讓樓下的恩斯特發了幾次火。
“很好,一切都很順利,我還……給粉絲簽名了。”雨果本來是想說“第一次”的,但想到這句話是說不通的,於是就硬生生地刹車了,“還有一群粉絲在電台‘門’口圍堵我呢。”雨果歡樂地像查理茲炫耀著。
結果查理茲來了一句,“真的嗎?多少人?”就愣是把雨果噎住了,“三十多個吧。”查理茲直接就飛了一個白眼過來,“聽你語氣,我還以為是三千個呢。”雨果也只能嘿嘿地傻笑了。
“這是什麽?”查理茲把土豆拿了出來,一臉疑‘惑’地詢問到,“你買土豆就買三顆,你打算一顆顆直接生吃啊,當檸檬?”
雨果走到了餐桌旁邊,在高腳凳落座,“不,這是禮物,恩斯特給的禮物。”
“什麽?我沒有聽錯吧。”亞歷克斯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套紅‘色’的戲服,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然後就直接朝廚房走來,“你是說恩斯特給的禮物?”
雨果挑了挑眉,“是的,沒錯!”然後雨果就將剛才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我就把這三顆土豆當做他饋贈我的禮物。”
結果亞歷克斯卻是撇了撇嘴,“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不會上樓來向你要回去。”亞歷克斯在這裡居住的時間稍微更長一些,對恩斯特的了解自然也更加多一些。
雨果好奇地詢問到,“恩斯特真的是一個人住嗎?”美國是一個十分注重家庭的國度,雖然說孩子成年之後都會獨立自主,但是家庭觀念在美國人的意識裡卻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包括許多美國的福利政策都會圍繞著家庭所展開。所以,恩斯特這樣的年齡居然會獨居,沒有子‘女’陪伴,也沒有進入養老院,這並不常見。
“是的。”亞歷克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準確地說,我到這裡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有看到有任何人來拜訪他,不要說親人了,就連朋友都沒有。”
“你怎麽知道,你又沒有天天守在人家家‘門’口。”查理茲雖然對那麽脾氣暴躁的頑固老頭也沒有太多好印象,但還是講了一句公道話。
亞歷克斯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那這樣說吧,我注意到的時候都沒有。 我覺得他就像卡西莫多,‘性’格古怪而且又很孤僻,動不動就發脾氣。”
“你確定你看過‘巴黎聖母院’原著小說嗎?”雨果笑呵呵地說到,卡西莫多就是“巴黎聖母院”裡的鍾樓怪人。其實卡西莫多雖然長得十分醜陋,但心地善良而怯懦,並沒有主動傷害過他人,只是因為外貌而被排斥。所以亞歷克斯的這個形容並不是那麽準確。
亞歷克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知道我的意思。”其實亞歷克斯就是在說恩斯特像卡西莫多那樣生人勿進。
“那你應該用‘呼嘯山莊(wutheris),的約瑟夫來形容更為恰當。”雨果笑呵呵地說到。
“誰在叫我?”‘門’口傳來了約瑟夫的聲音,餐廳的三個人面面相覷,而後雨果遲疑了一下,看著走過來的約瑟夫說到,“艾米莉一勃朗特(emily。bron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