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也來不及換衣服,直接拿了鑰匙就小跑著出去,到隔壁那條街的‘藥’店去買了阿司匹林,然後一路小跑著回到了家裡。雖然雨果是一路跑著過去的,但由於距離有些遠,來回也‘花’了近十分鍾,當雨果喘著粗氣回到家裡時,卻看到查理茲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要不是雨果知道查理茲只是生理痛而已,還以為是什麽凶殺案現場呢,“你躺在地上幹什麽?”
“我覺得地上看起來更暖和的樣子。”查理茲不斷摩挲著自己的肚子,躺在她‘床’鋪前面那塊針織地毯上,讓雨果直接就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我們家是水泥地板,不是木地板。”雨果走到了查理茲的面前,蹲了下來,然後伸手‘摸’了‘摸’查理茲的‘床’鋪,她睡的是木板‘床’——主要還是為了保持脊椎的筆盲——雖然木板上鋪墊一層薄薄的毯子,但的確是不太容易暖和。
雨果四周看了看,“要不然,你去沙發上躺著?雖然長度短了一點,不過看你縮成一團也沒有問題。”沙發的保暖效果估計會更好一些。
查理茲沒有說話,支撐著坐了起來,然後看到了雨果放在地上的褐‘色’紙袋,表情這才稍微安心了下來,“沒關系,我吃了‘藥’之後就會好起來了。”
雨果卻是皺起了眉頭,“你確定?”雨果對這些問題也不太了解,所以他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看到查理茲點頭表示確認之後,雨果也就沒有再堅持, “你等等,我把‘毛’毯再鋪一層,你躺上去就會好一點了。”
查理茲依靠在‘床’沿邊上,看著雨果忙進忙出,先是端了溫水進來,讓自己把‘藥’吃了下去;然後把‘床’鋪都準備好之後,接過自己手中的水杯,放在了‘床’頭。查理茲原本想要自己站起來,重新窩到被窩裡的,卻不想雨果重新彎下腰了,在查理茲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就攔腰把查理茲抱了起來。
查理茲一下沒有準備好,低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了支撐物,等她察覺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環抱著雨果的脖子,整個人就貼在了雨果那結實的‘胸’膛之上,那種男人的氣息刹那間就不講理地將查理茲整個人包裹住,然後猛地一下就從地平面上升到半空,心跳就忽的一下被高高揚了起來,這讓查理茲的臉頰刹那間就火熱起來。
可是雨果卻沒有太多的想法,他把查理茲抱起來之後,氣息都沒有紊‘亂’,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查理茲平放在‘床’鋪上,又把被子給查理茲蓋好,折騰完這一切之後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看著眼前的雨果,查理茲將眼神悄悄地飄到了一旁,清了清嗓子開口調侃到,“看你這麽小心翼翼的,別人還以為我得了絕症呢。”
雨果卻是被查理茲的話逗笑了,“有力氣開始反擊了,看來還是有效果的嘛。”惹得查理茲牙齒恨恨地一咬,但才一用力,就疼得松了開來,整個人又再次蜷縮了起來。看著查理茲那秀氣的眉‘毛’糾結在了一起,雨果也只能歎氣了,“你們‘女’生……生理痛到底有多痛?”
查理茲撇了雨果一眼,窩在被子裡,嘟囔著說到,“想象一下你的手指被車‘門’夾到時的疼痛,然後連續十次,不規則持續兩天到三天。”雨果僅僅是想象一番,就被查理茲說得齜牙咧嘴,彷佛疼得牙齒都開始‘抽’搐起來,這才讓查理茲眼底浮現出一絲竊笑。
“那……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就叫我吧,我在大廳看電視。”雨果連忙站了起來,查理茲現在處於生理期估計也沒有力氣說話了,自己一直留在這裡反而是讓查理茲不自在,“對了,你午飯想吃什麽?”
查理茲卻是沒有回話,狠狠地瞪了雨果一眼,顯然現在又是一‘波’疼痛襲來,讓查理茲沒有力氣說話了。雨果縮了縮脖子,快步走了出去,然後把房間‘門’虛掩著,站在‘門’口,雨果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對於‘女’生每個月一次的這種情況還真是不了解。過去一年的時間裡,查理茲來例假時也沒有見如此嚴重,雨果猜測著查理茲最近也是壓力太大了。
雨果站在原地彷徨了一下,剛才查理茲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剛才想幹什麽了。仔細回憶了一番,雨果才想起來自己打算泡咖啡的,不過剛才的步驟都被打斷了,現在又不得不重新開始。
等咖啡泡好之後,雨果品味著咖啡的香氣這才逐漸恢復了平靜,之前恩斯特的情形又再次進入了雨果的腦袋裡,他想了想,端著咖啡就來到了電話機旁邊,拿起聽筒仔細想著,自己給亞當打電話到底應該說什麽,可是站在原地呆了半天,腦袋裡也還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無奈之下,雨果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按下了那組陌生又熟悉的電話號碼。
“亞當一蘭開斯特,說話!”父親那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從聽筒裡衝了出來,震得雨果耳膜嗡嗡直響,至少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說明亞當的身體沒有出問題。
“嘿,爸,是我,雨果。”雨果努力用輕快的聲音說到,“你……最近如何?一切都還順利嗎?”
“有事就說,不必要兜圈子。”亞當顯然對雨果的這種奉承並不買帳,呼啦啦地就把所有客套都一掃而光。
雨果對此表示十分無奈,“爸,你是我的父親,我打電話給你詢問近況,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為什麽你總是要把事情變得複雜?”
“因為這不是你,更不是我!”亞當沙啞的聲音就好像是砂紙在‘摸’索一般,咯吱咯吱作響,“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從去年感恩節開始,就一直給我打電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你到底在搗什麽鬼?如果是為了你媽媽,我告訴過你,我們的感情破裂了,我狠狠地打了她一頓,趕走了她,這就是事實,事實!”
雨果被亞當的話語說得心底一緊,畢竟亞當是這具皮囊的父親,如果察覺了異常,那就不妙了。不過還好,亞當顯然不認為兒子是換了一個人,而是認為兒子有所圖,而母親的這個話題依舊是禁忌。
而隨後的話題更是讓雨果驚訝不已,他的母親莉娜離開的事實居然是這樣,亞當和莉娜感情破裂了,然後亞當趕走了自己的妻子,這也使得亞當和雨果的父子感情被撕毀,隨後雨果就來到了洛杉磯追逐演員夢想,這讓父子之間的關系也名存實亡。
這是雨果第一次聽說家庭的真相,由於迸發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讓他一時間沒有辦法反應過來。但是雨果和蘭開斯特不同的是,蘭開斯特經歷了家庭的幸福美好,所以他的感情上是偏向母親的,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和父親關系鬧僵了;但雨果的思想卻相對獨立,他可以更加冷靜地看待這件事。
“真的是這樣嗎?爸。”雨果皺著眉頭說到,他可以察覺到亞當那聲嘶力竭背後莫名的漏‘洞’。可是雨果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知道,如果真的是亞當所說的那樣,那麽為什麽他過去一年時間裡始終都沒有接到來自莉娜的聯絡。
雨果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普通人,他是活躍在大屏幕之上的演員,更何況他還出演了“奧普拉脫口秀”這檔在中年‘女’‘性’之中擁有超高人氣的節目,莉娜要找到雨果,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當然,這裡面也許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內情,但雨果卻覺得,肯定不像是亞當說的那麽簡單。
“我告訴過你,就是這樣!”亞當暴躁地說到,顯然不打算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所以你給我打電話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果是為了那些報紙惡心的言論,想要找我哭哭啼啼,你顯然找錯了對象!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要麽你就離開那肮髒的圈子,找一份安穩的工作;要麽你就必須抬頭‘挺’‘胸’自己面對那一切!”
亞當那冷嘲熱諷的話語讓雨果怒火莫名地就冒了起來,似乎他們兩父子之間的談話總是如此,每一次雨果想要心平氣和地談話,但結果都會以爭吵告終,雨果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但聽到亞當這充滿諷刺的話語,雨果卻很難平靜下來。
也許,人都是如此,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露’給自己最親密的人,正因為雙方是父子關系,所以才會將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展‘露’出來,而能夠傷害自己的人,也永遠都是自己在乎的人。
“放心吧,不用你擔心,我自己會處理這些事情!”雨果壓抑著怒火說到。
“最好是!”亞當依舊咄咄‘逼’人地說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被那些記者圍堵得狼狽不堪的新聞,太丟人了,我都不願意承認你是我的孩子!”
“那就不要!”雨果的話語直接脫口而出,但顯然,亞當比雨果技高一籌,他搶先就把電話掛了,雨果面對的就是一連串的電話忙音,“草!”這就是雨果的第一反應。
上帝作證,亞當根本就不像是恩斯特那樣寂寞的獨居老人,他完全就是自得其樂,巴不得雨果永遠消失。雨果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試圖讓自己清醒下來,但內心的煩躁還是翻滾起來,最後雨果不得不喝了一大口咖啡,想要平息‘胸’口的怒火,可才喝了一半,就開始跳腳了,差一點把所有咖啡都吐出來:因為咖啡太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