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羅也不是笨蛋,他只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罷了,結果被雨果、阿方索這一鬧,他很快也就明白了過來,不由翻了一個白眼。但回過神來仔細想想,那些記者確實是像烏鴉一樣呱呱叫個不停,這也讓佩德羅哈哈大笑起來,也“呱呱呱”的學起了烏鴉叫,這一鬧,倒是讓剛才記者圍堵所帶來的鬱悶都煙消雲散了。
“雨果,如果這些記者再來煩你怎麽辦?”尼爾臉上也帶著笑容,但他考慮還是更為周全一點。
雨果撇了撇嘴,“無視就好。他們要的回答我已經給了,所以接下來我不想和他們有任何關系。”更重要的是,烏瑪的炒作,他根本就不想配合。
其實仔細想想烏瑪這一次的言論,雨果不由覺得有些好笑,烏瑪是為了讓自己跳出來反駁才如此胡言‘亂’語的,還是說她內心就是真的這樣想的:他們兩個之間關系的破裂真正是錯誤在雨果!不過雨果認為應該是前者,烏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所以才會故意編造這種不靠譜的謊言來‘激’怒自己。
只是,回想起來,在兩個人約會的那段時間裡,到底有多少東西是謊言呢?拍戲期間的探班、“義海雄風”首映式、那個感動了他的‘浪’漫晚餐……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當一段感情被謊言所充滿時,那麽生活裡又有什麽是真實的呢?
“你的愛只是一個謊言,什麽都沒有只有謊言!”雨果輕聲哼唱到,用著戲謔的口‘吻’,不過此時雨果內心已經不在意了,只是覺得烏瑪將那段回憶裡最後一點美好的東西也破壞殆盡,實在是可悲又可笑。雨果倒不覺得遺憾,只是他有些好奇,烏瑪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開始這次炒作的,不過他不會去詢問答案,因為他不想知道。
阿爾酒吧附近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搖滾樂隊,這背後的倉庫更是許多支樂隊常年駐扎練習的基地,所以站在街頭就可以看到不少洛杉磯地下搖滾圈子裡的資深人士,這也成為了窮街最具有特‘色’的風景。
不過可惜的是,今天守在阿爾酒吧附近的記者大部分都是電影記者,對於音樂的了解著實有些,更何況這些都是地下搖滾人士,對於記者們來說就更加陌生了,所以這副風景對他們來說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
但即使如此,還是有六名記者留在了原地,其中“美國周刊”的記者詹姆斯-拉特是後面才趕到的,他錯過了記者們圍堵雨果的時刻,但他卻看到了安東尼-斯圖爾特的轉身離開,這讓詹姆斯警鈴大作。與安東尼相反,詹姆斯作為一名狗仔隊,他對雨果卻有著良好的印象,他雖然也是以挖掘八卦為己任,但他卻更加願意報道雨果正面的形象,不僅因為這樣的新聞也能夠暢銷,同時也因為詹姆斯願意相信雨果。
比如說這次烏瑪爆料的事件,撇開烏瑪爆料內容根本沒有實質‘性’證據不說,看看雨果第一次的反應就知道,烏瑪所言並不見得就是真實的。而且詹姆斯剛才也聽同行說了雨果剛才的反應,這就越發證實了詹姆斯的想法。所以,看著安東尼得意洋洋離開的背影,詹姆斯選擇了留下,他還是想看看事情的發展,有可能的話,他願意為雨果辯護。
詹姆斯守在這裡已經超過了五個小時,六人的等待團隊也縮水到了四人,樂隊的練習很有可能就是一整天,甚至通宵達旦,雨果等人進入倉庫從早晨練習到了下午,依舊沒有出來,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但詹姆斯還是不願意離開,他還是想要等等看。其實以前為了守一條新聞,一待就是二十幾個小時,這種程度一點都不算什麽,狗仔隊最重要的素質之一就是耐心,僅次於敏銳的直覺。
兩點一刻的時候,倉庫‘門’打開了,雨果背著吉他,手裡還拿著一面爵士鼓,臉上洋溢著濃濃的笑意走了出來,隨後就是那些陌生的臉孔,五個年輕人各自扛著樂器,嘻嘻哈哈開懷地說笑著走了出來,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心情都很好,雨果更是一點都沒有受到上午記者包圍事件的影響。
四名記者本來想要包圍上去的,但是看到對方有五個人,力量對比有些不恰當,而且兩輛出租車就在阿爾酒吧‘門’口停了下來,他們都忙碌著把樂器放到出租車上,詹姆斯第一個就反應了過來,跑向了自己停車的地方,緊接著剩下三名狗仔隊也轉身就跑向了自己的車子。在這裡包圍已經沒有價值了,因為雨果很快就會上車了,所以還是尾隨最為明智。
出租車一路行駛,不久之後就在好萊塢大道附近停了下來,五個年輕人搬著自己的樂器在靠近高地大街(。ave)的部分尋找到了一塊空地,將樂器都一一擺放好,這情況就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雨果等人就要在這裡進行街頭表演。這裡距離中國劇院約莫有三百碼的長度,離街頭表演最熱鬧的區域有一點距離,但又不會太過偏遠,對於進行表演的新人來說,實在是一個不錯的位置。
樂隊五個年輕人都忙碌了開來,在洛杉磯和紐約一樣,想要進行街頭表演,必須申請資格,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街頭擺攤表演的,巡警會進行核查,只有在市政廳注冊在案的表演者才能夠站在街頭,這也是對街頭表演進行一定程度的規范。不過早在很久之前,尼爾等人就獲得了表演資格,所以這並不是問題,只是今天是樂隊第一次試水,音響、電源等問題都要一一解決,這讓五個人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詹姆斯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停車,在這附近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停車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他們再次趕過來的時候,雨果等人已經都準備完畢,抱著各自的樂器正在進行調試。
此時時間還沒有到三點,正是太陽最火辣的時候,雖然現在才是六月初,但加利福尼亞的太陽還是讓人們領略到了其強大的威力,所以街頭的遊客並沒有那麽多,估計再過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之後,就可以看到街頭熱鬧喧嘩的景象了。
雨果等人佔據的角落,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街頭的遊客根本沒有意識到雨果-蘭開斯特就站在那兒準備演出,在他們的眼中只是看到一個正在做表演準備的團隊而已,自然沒有駐足的價值。
詹姆斯快步跑了上去,他希望能夠在樂隊開始表演之前搶先采訪一番,等表演開始之後那就比較麻煩了,估計又要等很長一段時間。其他三名狗仔隊顯然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緊隨其後就跑了過來。
“嘿,雨果!”詹姆斯搶先出聲喊到。
雨果回頭看了一眼,認出對方之後,微笑地揮了揮手,“嘿,詹姆斯,下午好。”詹姆斯緊接著就準備開口,但雨果卻搶先一步,“我此時不接受采訪,我正在工作。”雨果指了指旁邊的樂器,然後用堅定的眼神說到。
詹姆斯一臉鬱悶地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其他幾名記者可沒有詹姆斯的顧忌,直接就開口詢問到,“雨果,剛才你對烏瑪的言論作出了回應,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想正面回答一下嗎?”
結果雨果連一個眼神都欠奉,直接回頭繼續加入了討論。街頭人來人往、喧鬧非常,所以狗仔隊的提問也不過就是噪音中的一部分而已,根本無需在意。這讓三名狗仔隊都顯得十分不滿,有一個人掉頭就離開了,剩下兩個人和詹姆斯互相看了看,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繼續守著,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
“什麽?不,你們一定是和我開玩笑。”雨果看著阿方索,不可思議地說到,可是阿方索一臉認真,而旁邊的尼爾、福金、佩德羅也都是一臉認真,雨果無語望天,“夥計們,那只是我剛才隨口唱唱的,我們也隻練習了幾遍而已,怎麽可能拿過來作為我們街頭表演的第一首歌呢?”
“你也說了只是隨口唱唱的,作為開嗓暖身作品是再合適不過了。 ”提出這個方案的是阿方索,他自然最積極,“而且現在周圍的觀眾也不多,我們可以盡情玩一玩,然後慢慢進入狀態,這不是很好嗎?”
“再說了,這首歌去回擊你身後那群烏鴉,不是很‘棒’嗎?”佩德羅興奮地說到,整個人都開始摩拳擦掌。
雨果哭笑不得,“尼爾,福金,你們不會也失去理智了吧?剛才那首歌我現在根本都記不得了,只是隨口唱出來玩玩的,大家不都是當做發泄練習的嗎?”
“對啊,那我們就在街頭再玩一次。”尼爾聳聳肩,居然站到了阿方索這邊,讓雨果很是無奈。雨果只能把視線看向了他最後的希望,福金。
可出乎意料的是,福金卻正經地說到,“我覺得這首歌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適合你現在的心情,適合我們現在的狀態,適合你身後那群烏鴉,也適合那個在媒體上不斷炒作的‘女’人。所以,為什麽不呢?”
看著福金鄭重其事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雨果呵呵地就笑了起來,他低頭想了想,最後長長吐出一口氣,“對,為什麽不呢?那就唱出來玩一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