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上司是個禿頭中年人,也有些見識。在確定曼迪是獨立調查人後,上司向曼迪介紹道:“這是正確流程,按照流程,一旦警報響起,特警到場控制形勢,安保公司派遣武裝警衛和專業技術人員將神跡轉移到銀行金庫中。”
曼迪問:“你們有沒有驗證對方的信息?”
“當然,技術人員是安保公司的副總裁,同時也是我的好朋友。為了安全,我甚至和他開了一個隱私玩笑,他顯然知情,回敬了我一句。而且我們驗證了他的證件,指紋,確實是他本人。”
於明問一句:“你這位朋友,也就是副總裁,是不是最近有和家人去馬戲團看表演?”西蒙情報說小蜘蛛臥底在馬戲團中。於明一直納悶,馬戲團有什麽關系,到了現在就明白了,馬戲團可以拿到副總裁的指紋。
“對啊,你怎麽知道?”上司驚訝問一句後解釋:“我這位朋友的孩子最喜歡去馬戲團。
”
於明明了,蜘蛛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這位持有唯一‘鑰匙’的副總裁,假的副總裁要拿到神跡,需要驗證指紋,證件,這兩點為什麽會落到蜘蛛手上,於明已經清楚了。然後是密碼,副總裁用鑰匙開鎖,然後輸入密碼解除警報。蜘蛛怎麽獲得密碼的呢?
用一張矽皮面具,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在眾目睽睽,警堊察林立的環境之下拿走了神跡,這確實是蜘蛛乾的出來的事。
曼迪沉聲道:“相信我,馬上發布通緝令,現在還來得及,他們跑不遠。”
這時候,上司電話響起:“喂,嗨,哥們……這邊有個國際調查人組織的女性說你盜竊了神跡,你把電話給銀行吧……好的,再見。”
上司掛電話:“我和銀行證實,神跡已經存進了銀行金庫。”
於明突然回頭四望,沒有偶然,這世界上沒有這麽多偶然。上司信心動搖時候,剛好一個電話打過來為他解惑。有人在監視,有人在附近監視特警和自己的動向。存銀行也許是真,也許就是備用計劃,可是銀行不是鑒定師,根本不知道神跡是真是假。爭取到時間,他們立刻逃離犯罪區。
左右沒有群眾,只有五名蒙面特警在附近警戒,於明小聲道:“五名特警中可能有人有問題。”
“哪個?”曼迪問。
於明道:“查手機,看誰在三分鍾之內撥打外界電話,或者有竊聽器在身上。”
於明聲音不大不小,恰巧五名特警都聽得見,剛聽見第一句話時候,大家有些惱火。於明第二句話一出,一名特警突然拔出手堊槍,頂在禿頭上司的腦袋上喊道:“都別動。”
曼迪還沒動,於明就抱著她滾到柱子後,於明開口訛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問題也來了,蜘蛛輸得起,蜘蛛不使用暴力,蜘蛛認識自己,自己曾經破壞了蜘蛛數次生意,怎麽還可能把自己人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
於明用英文喊道:“蜘蛛早拿了神跡走了,你只是個替死鬼,把槍放下。”
四面特警立刻找掩體,瞄準歹徒。曼迪將於明的話翻譯喊出去。曼迪對於明道:“他說你胡說,蜘蛛說五五分成。”
於明喊道:“你傻了?原本計劃是不是你們用閃光彈強襲神跡?蜘蛛有沒有告訴你有安保系統?現在蜘蛛的人開啟安保系統把神跡拿走,你還相信他們的話?”
“不、不可能,蜘蛛是講信譽的。”曼迪翻譯西班牙語。
“大哥。”於明無奈道:“蜘蛛隻講遊戲規則,從不講信譽。他們是騙子加小偷,騙子的話也能相信嗎?他們先騙你們來強襲神跡,然後留你們殿後,如果你不放下武器,他們就要跑的更遠,你完蛋了,我不知道監獄裡有多少人是天主教徒,但我相信很多人都想弄死你。唯一辦法就是放下武器,配合警堊察追回神跡。”
歹徒聽這話心神慌亂,一名特警慢慢接近,然後突然抓了歹徒持槍的手一折,和歹徒進行搏鬥,附近的特警一擁而上,立刻製服了歹徒。
曼迪對於明道:“西蒙說小蜘蛛在馬戲團,侏儒。”
“肯定撤了。”於明淡定道:“反正抓不到了。”
“你不要說這麽輕松。”曼迪急道:“那可是天主教神跡,很重要的,無價之寶。”
上司的電話響起,上司狼狽不堪的接電話:“喂!”
“找那個中堊國人。”對方道。
“找你的。”上司一轉電話,按下擴音。
於明接過電話:“喂!”
“於明?我是毒蜘蛛,久聞大名。破壞了我們塔塔公司的行動,還讓我們折了火蜘蛛和冰蜘蛛。”毒蜘蛛道:“一直想和你教練一番,我出題,你答對了我把神跡給你,你答錯了,只需要你不接國際調查人委托一年。”
“沒興趣。”於明回答。
“有!”曼迪搶答:“出題。”不是你家信仰,死不死沒關系是嗎?
毒蜘蛛道:“隻準於明答題,第一道題,最後晚餐知道吧?除了耶穌和猶大外,其他人叫什麽名字?”
曼迪忙拿來筆紙,於明搖頭推開:“中堊國有句俗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一個會鬥氣的西蒙就足夠了,何必再來一位毒蜘蛛。你只不過想拖延時間罷了……把他衣服褲子全扒乾淨。”於明一指被捕的歹徒。
“回答錯誤。”毒蜘蛛掛電話。
上司一聲令下,歹徒當場被扒光,於明蹲身看地上東西,只有一個竊聽器是額外用品,上司喝問歹徒:“他們在哪?”
歹徒被蓋了幾巴掌就慫了,回答道:“他們說在郊區十公裡的小村見面。”
於明一轉歹徒手腕,上面有一個淡淡的印章,一名特警道:“好像是藍調酒吧的印章。”
於明攤手:“看我幹嘛,反正就一個線索,開工啊。”
車上,於明了解到,這位冒充特警的歹徒是真特警,他是個腐敗警堊察,和犯罪團夥勾結從事非法活動。這個團夥突然收到了蜘蛛的邀請,說想聯手盜竊瓜母神像。蜘蛛大名他們是知道的,經過一番談判後,於是開工。
蜘蛛給他們提供了不少好東西,同時告訴他們,天愛教團將在某一天到達瓜母教堂。一名同夥在蜘蛛安排的計劃中,行動當天替換掉了十二號丈夫,由於十二號夫妻在冷戰,妻子沒有發現不妥。假的十二號丈夫在跪拜時候使用了閃光彈,但是安排在遊客中的同夥還沒有衝進聖堂,就發現安保系統啟動,直到那時候,他們還相信蜘蛛不知情,繼續聽從蜘蛛的指揮,進入備用計劃。
除此之外,為了吸引自駕遊旅行團的人注意,他們還將格林神父和一號妻子私通之事告知了普羅神父,這也就是一號夫妻和格林神父沒有出現在今天活動的原因。八卦吸引人注意,大家很好奇格林神父為什麽沒有出現,對其他人的注意力降低。
藍調酒吧是團夥拿取蜘蛛提供物資的接頭點。可憐的團夥,典型被賣了還幫忙數錢,你們既然知道蜘蛛的等級高,那不會想想,等級這麽高的蜘蛛為什麽會找你們合夥,還五五分成?
警方衝進藍調酒吧,一名特警隊長抓了值班的人員喊問,值班酒保告知,這幾天確實有幾個陌生人出沒,白天也會來,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給小費很大方。可是他們早就不在,為什麽毒蜘蛛要拖延時間呢?
於明眼睛一亮道:“叫酒保跟隨警方去附近的酒店,憑借長相確定他們居住的房間。”
於明贏了一半,輸了一半。蜘蛛並沒有全勝,由於於明不給他們充裕的時間,他們拋棄了酒店內的設備,匆忙逃離。設備都很昂貴,主要是針對安保公司的器材,比如電話轉接系統,安保警報切斷終端機。蜘蛛不能讓安保公司察覺神跡出現安保警報, 這樣他們才能冒充安保公司副總裁拿走神跡。為了對付安保公司警報,他們著實費了不少功夫。
於明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安保公司就在酒店的隔壁,看來蜘蛛打瓜母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於明道:“要糊弄過專業的安保公司,對安保公司必須足夠的了解,親愛的,如果你有興趣追查蜘蛛,可以從這方面入手。不過調查時間需要很多,神跡早被賣掉了,而且也沒辦法將人定罪。就我們獨立調查人來說,沒有金錢委托,我們不好白乾活啊,主又不管飯。”
“哈哈。”曼迪大笑:
“親愛的,我有點怕。”聖物神跡沒了,你還笑的出來?曼迪可不象沒心沒肺的人。
“我想起了拉卡神父。”曼迪道。
“恩?”
“拉卡神父以為那本聖經是神跡,所以將聖經盜竊。”曼迪道:“我相信最終的買家也是一位天主教徒,這樣一想,我心理就舒服多了。”
於明問:“你的意思是不查了?”
曼迪道:“如果教會要委托,那還是可以查的,我是有職業的人。親愛的,既然大主教是不管飯了,我管飯吧,你賞臉嗎?”
“當然。”於明笑道:“誰會拒絕一位美麗的女士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