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姬動暗示會刑訊逼供,查理一點都不擔心,只是頗為好奇問:“警官先生,你會用什麽手段?”
姬動笑下:“相信我,美軍水刑還有虐囚等等,在我們面前只是小兒科。帶他下去。”
小趙問:“姬隊,你真打算?”
“怎麽可能,不能因為一個案件,而讓A市警風倒退四十年。但是嚇嚇他總可以嘛。雖然沒有用。”姬動問:“資料怎麽樣?”
小趙轉動電腦介紹:“根據你的要求,昨天在武堊警醫院附近五百米,還有張處安全屋附近五百米,采用高位蹲點協同賓館協查方式,發現一名可疑老外。”
這老外二十八歲左右,白人,住在天海大酒店十五樓,他所住的房間窗戶面對張諾楠的安全屋,距離四百米。而詢問總台得知,本來總台要安排這位老外住另外一邊的湖景房,但是老外拒絕了。而高處蹲點的探員通過儀器看見老外拿著望遠鏡朝窗戶外看。
姬動這一手很毒辣,利用人力優勢,他讓便衣佔據高位,將附近能監視到張諾楠住處的點全部標識出來,然後逐一排查和監視。由於安全屋處於快出城位置,建築物並不密集,一共鎖定四十個可能監視點,十名便衣每人監視四個點,這位老外就這麽暴露了。
“身份出來了。”小趙道:“他叫馬克,用的是真護照,加拿大人。是一名射擊俱樂部的股東兼教練,喜歡出國旅遊。今年二十七歲,沒有老婆和孩子,六天前從加拿大飛A市入境,入境內先居住在長安大酒店,一天后轉到了天海大酒店。”
姬動思考一會,撥打電話:“於明,我想扣留一個老外,需要借口。”要用點非常規手段,一直打法律牌,警方太被動。
於明回答:“錢。”
“沒錢。”姬動說完,於明掛了電話,姬動大怒拍桌子:“錢錢錢,就知道錢。”
小趙道:“要抓老外,其實不用那麽麻煩?”
“恩?”姬動看小趙。
小趙道:“我們連線國際刑堊警資料庫,然後找個相貌相似的,以誤會的名義將他帶到刑堊警隊調查,以核實身份,不就好了?如同名字相同就更好了。”
姬動皺眉:“你怎麽會想到這個偏門辦法?那事後怎麽處理?”
小趙低頭道:“我們不是有臨時工嗎?”
臨時工戰術是一種已經被A市廢棄的非常有效的社會戰術,當需要使用不合理不合法的暴力對付普通民眾時候,臨時工戰術開啟,正式工負責指揮,臨時工負責操作。一旦被媒體曝光受到輿論的譴責,臨時工將承擔所有責任。但是由於臨時工戰術使用頻繁,喪失了政府的公信力,所以A市已經在五年前廢除了臨時工戰術。
“臨時工……”姬動想起了那遙遠年代,突然電話響起,姬動接電話:“喂!”
“五千就行。”於明道:“不是給我的,出場費不能我來掏。”
“五千,人民幣?”
“是啊。”
於是老外馬克被抓了,抓捕的理由的性騷擾。馬克和一位女子一起乘坐電梯到餐廳,女的報警,說馬克摸她屁股,警方到達,將馬克先帶回了派堊出所。然後調看電梯監控,由於電梯監控剛剛損壞,於是就要開始口供調查和審問。根據A市警方的規則,警方有權對嫌疑人扣押48小時再決定是否立案指控,由於有受害人,又沒有證據顯示馬克沒乾,於是乎,警方扣留了馬克48小時。加拿大領事館派遣律師要求放人,警方則以48小時調查權為理由拒絕。如果48小時後警方無法收集證據對馬克進行指控,那警方就要放人。
帶走馬克,最大好處是,警方可以對馬克的物品進行搜查。
馬克東西沒有違禁品,似乎就是一位遊客,但是又少了一些東西,相機裡面的相片實在是看不出他象個遊客。而馬克似乎小看了警堊察,警方在馬克的電腦一個隱藏文件中發現了張諾楠的正面照片。但是這只能主觀證明馬克和張諾楠案件有關,無法從客觀對馬克進行定罪。
第八天凌晨四點,姬動還在睡覺時候接到電話,黃忠報告:“馬克死了。”
“什麽?”姬動跳坐起來,甚至將身邊老婆嚇醒。
對馬克並沒有采用查理似的保護措施,畢竟還要對加拿大領事有所交代,但是對馬克的搜查是用了最精銳的法證小組。姬動掛電話,沉思,於明私下和自己說,回去路上小心,能理解為有人要殺死查理。而自己帶走馬克,對馬克隨身物品進行細致的調查,這可能害死了馬克。
姬動到派堊出所時候,法政小組已經到達,初步診斷為心肌梗塞,但是法證小組明確告訴姬動,他們非常懷疑是藥物導致的心肌梗塞。三點四十分,馬克吃了外賣,喝了水,這些東西都要拿去檢驗才知道結果。
凌晨是黃忠值班,采用打斷式疲勞審問辦法,嫌犯休息半小時就叫起來審問半小時,主要提問是性騷擾案件,然後也問為什麽有張諾楠照片,來中堊國原因是什麽。馬克吃了宵夜,炒面條,飲用一瓶礦泉水,不久後倒地,120趕到現場,宣布其已經死亡。
已經暴露的獵人是沒用的,於明看早間新聞知道了馬克的死訊。性騷擾害不死馬克,但是警方從其電腦搜到張諾楠的照片,這是判處了馬克的死刑。因為馬克被懷疑了,而同時於明感歎於獵人們的冷血,只是被懷疑,馬克的主人就拋棄了他。想想也有道理,馬克主人一定是很成功的人,他不可能冒這樣的危險,而能參加獵人俱樂部,對人命自然有變態的看法。馬克只是工具,當工具會連累主人時候,這工具就應該拋棄。也許主人有些糾結,但是選擇不多,如果不盡快下手,猶豫不決的話,那警方時刻會加強戒備,如同對待查理那樣。能成大事的人都不會猶豫,這麽一分析,馬克的死反而是情理之中,只不過馬克臨死前是不是明白了這一點呢?
雖然有馬克的死,警方還是沒有撬開查理的嘴,查理向姬動解釋:“如果我是馬克,為了生存,我一定和你們合作。但是我是查理,我有老婆和孩子,對不起,我不應該結婚。”
姬動目送查理離開審訊室,交代:“馬克的死也是對查理的警告。晚上加雙崗,查理要自殺。”
姬動猜對了,查理果然在淋浴時候用指甲割開自己的咽喉,可惜第一時間被發現,加之又是在醫院,查理自殺失敗。
第九天,一份國際航空快遞送到了刑堊警隊,收貨人是查理。是一個盒子,盒子裡一小把紅色的頭髮,經過鑒定非染色,姬動看電腦資料,資料顯示查理的老婆就是紅發。姬動猶豫了,他可以扣下這快遞,等查理老婆孩子都死了之後,再告訴查理,這樣查理就可能開口。但是姬動自己也有老婆和孩子。姬動聯系了查理家本地的警堊察,警堊察告訴姬動,查理被捕的第二天,查理妻子和孩子就已經不知所蹤。
姬動再次審訊查理,將盒子放在查理面前:“如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就可以離開醫院去普通看守所。”
查理拿起秀發聞了聞,問:“什麽問題?”
“張諾楠警官還有多久的危險期?”姬動問。
“後天凌晨五點以後,不會再有人威脅她的安全。”查理道:“能把攝像頭關了嗎?我想打個電話。”
姬動讓兩名特警離開,關閉攝像頭,隻留小趙一名翻譯。查理接過電話問:“安全嗎?”
姬動回答:“紅色電話,軍事保密級別。”
查理撥打問:“姬動警官是嗎?”
“對。”
查理用英文對電話道:“如果十天之內, 我的孩子沒有回來,你將東西郵寄給A市刑堊警隊的姬動警官,國際刑堊警理查德警官,美國團夥犯罪調查科,還有各大媒體。”說完,確認了一遍,然後撥打另外一個號碼,說了一些小趙和姬動聽不懂的話。
查理掛掉電話道:“我早知道可能有這一天,為了家人的安全,我當然也會有備用計劃。雖然我相信我的主人很聰明,他不會傷害我的妻女,但是,這時候我只相信自己。”
姬動想了一會問:“想吃點什麽?”
“我很喜歡中堊國的手抓小龍蝦。”
“好,我讓看守所的人準備好。”姬動按電話:“進來。”兩名特警進入房間。
查理站起來,半彎腰道:“再見。”
“再見。”姬動目送查理離開,心中說不出的堵。許久後道:“將醫院特警調到張處的安全屋,最後點時間,再加雙倍人手。”
小趙點頭:“是,姬隊,他剛才說他的主人?”
“小趙,攝像機關掉後所有的話,都只能記在心裡,不要說出去。他是一名罪犯,但同時也算一名稱職的父親。不說,不討論,明白嗎?”
“明白。”小趙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