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品味一會瑪麗安的話,很有道理。主要在於臨時撤退,臨時撤退必然會有疏忽和遺落,風險比較大。而在目前沒有證據證明警方和調查人要尋找寶藏情況下,無謂的冒險是不符合一個組織的利益。最要命一點,樸昌范被捕,白筱珊在臨近縣沒有多高的聲望,臨近縣的殘余脫北者應該有自己首領。於明想念到此,眼睛一亮拿起電話:“姬隊。”
“麻痹,去死。”姬動聽於明聲音就生氣,何況自己現在正在睡覺。
於明不理會道:“我懷疑最近,可能已經發生了,或者即將發生,臨近縣的殘余脫北者的首腦會想辦法和監牢的樸昌范取得聯系。”
姬動態度立刻改變:“證據?”
“只是推斷,沒有證據。”於明介紹情況後道:“白筱珊不會相信我,但是臨時撤退這麽大的事,臨近縣的脫北者首腦肯定不會聽從白筱珊這個小姑娘的建議,所以我相信他會和樸昌范取得聯系,詢問樸昌范的意見。如果最近十天有人和樸昌范聯系,立刻扣押他,破壞他們撤退計劃。”
“坑爹啊你,你現在告訴我寶藏有可能已經被轉走?”姬動又生氣了。
“我認為現在還沒有,有一定可能在準備轉移寶藏。可能性不高。樸昌范是死囚,不是能見就能見到,我想很大可能他們還沒有見到樸昌范。”於明道:“姬隊,你要幫我掐掉這條線。”
“知道,對了,昨天一共經濟損失,六十萬人民幣。”姬動耍陰的。
於明笑:“哈哈姬隊,我如果負責經濟賠償,那就要承擔刑事責任。有證據就抓我,我君子坦蕩蕩,絕對不躲不藏。”
姬動不說話,許久才問:“你這麽搞是不是科拉?”
“是。但我不肯定,我很奇怪,科拉的老板為了科拉開出那麽好條件,這劫獄反倒是成本最低的。你別說,如果昨天是別人,你們因為假炸彈疏散了刑偵一隊,對方就有可能搞七搞八。”於明道:“我了解他們的手段,刑偵一隊資源緊張,他們一定會製造大案要案,讓刑偵一隊內部空虛導致警力緊張,你們要自己小心。”
“這點你放心,我們警方有絕對壓製性的武力。A市並非只有刑偵一隊。”姬動道:“於明,你讓我們過個舒心年行不行?”
“行,如果壞人也這麽想的話。”於明掛電話,感覺不太好,除夕,過年,刑偵一隊一定會彈性放假。而科拉這時間就在刑偵一隊內羈押。不行,自己得做個後備計劃於明並不懷疑姬動的能力,但是於明這種人,很難完全相信別人。他可以相信你人品相信你保證,但是有可能會懷疑你的能力。菲亞要劫獄,不可能會派遣海豹突擊隊來,那是找死。應該是文武結合的辦法,如果自己是菲亞,自己會怎麽拯救科拉呢?
……
於明和瑪麗安在臨近縣停留吃飯,到達梅鄉已經是下午兩點目前杜青青已經基本肯定出局,她錯過了航班,按照行程杜青青要先去釜山,然後再轉到大田最後回首爾,就目前來看,時間已經不允許了,她無法在時間內取得信物並且返回A市,劉莽表現倒還不錯,目前還來得及。
對於杜青青落選,於明很淡定,這在意料之中,他現在在關注梅鄉的情況。十八號是獵人,很聰明,穿林過山進鄉。可惜中文水平不怎樣,他問天海大酒店,得到的消息是田海大酒店,他去錯了村子。要麽說磨刀不誤砍材工,十八號還是略為心急。
於明沒有表明身份,大家都不知道他和瑪麗安的身份,於明和瑪麗安去梅鄉賭博委員會逛逛,賭博委員會似乎很蕭條,沒看見幾個人在辦公,而且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沒有一個年輕人。阿叔還在那旅館四樓工作,他拿著杯茶,看著窗外。今天來了十幾個老外,後來各自散去,現在還有三四個人還在梅鄉,這本來是新鮮事,但是對於他來說,他沒有興趣。
“阿叔好。”於明道:“介紹一下,瑪麗安,阿叔。”
阿叔是華僑,用英文招呼:“你好,瑪麗安小堊姐,隨便坐。”
於明坐下,阿叔泡茶:“怎麽,最近很忙?不來梅鄉坐坐?今天突然又來梅鄉?”
“一些選拔賽。”於明簡單介紹了下自己工作:“所以順路來看看你,麻煩你和鄉裡打個招呼,保障下安全。”
阿叔恍然,難怪有這麽多老外。阿叔道:“我還以為末日到了。”
“末日?”於明品味後問:“阿叔你這話裡有話。”
“這土皇帝不能一直讓你當。”阿叔歎口氣,道:“臨近縣內部的消息,臨近縣警堊察局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於明驚訝:“我聽說縣政府正在對梅鄉進行調研,看能不能規劃出梅鄉特殊經濟區。怎麽一轉頭就翻臉了?”
“江湖險惡啊。”阿叔道:“我就吃了這個虧,我原本以為縣政府要搞個梅鄉賭城,我們開會,如果政府規范管理,我們也積極繳稅。但沒有想到,這次縣局出陰招,打著調研的幌子,派進來的全部是從B市借的探子。我們的底細被查的一清二楚,現在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
於明問:“什麽時候的事?”
“一周前。”阿叔道:“縣局人手不足,朝市局借人,但是市局最近事情很多,抽不出人來,就從附近下屬縣調人。估計年前後吧,馬上就快動手了。”
於明搞不懂:“阿叔,那你不關了賭場跑路?”
“人家既然要開刀,總要有人頂缸。”阿叔道:“現在裡面負責人都是老太太,老公公了。年輕人已經洗白,就等人家下刀呢。唉……偌大的中堊國容不下一塊世外桃源啊。”
於明心中暗笑,大爺的,你開的是賭場,又不是開慈善遊樂場,還世外桃源呢。於明知道警方一直想弄掉梅鄉,但是很難滲透。也不知道哪個損人想出了調研這手段,明著進村進行調查。阿叔現在不關賭場,是因為知道一關賭場,警堊察立刻會動手,現在是緩兵之計。阿叔要讓年輕人跑路,警方力量不足以控制,所以還在僵持階段。
阿叔看窗外道:“梅鄉,窮山惡水,是A市最窮最窮的一個鄉了。沒礦場,沒資源,交通不便。這要斷了生計,以後繼續窮下去。”先梅鄉之憂而憂,絲毫沒有考慮自己即將深陷囹圄。
阿叔再道:“有什麽區別呢?這些賭徒,沒了梅鄉還是會私賭。去拉斯維加斯,去賭城,何必呢?我們梅鄉賭場越來越規范,不是好事嗎?這路我們修的,這房子我們自己蓋的,這環境我們自己保護的……”
阿叔一直在嘮叨,顯然這事情對他打擊頗大,梅鄉已經富裕起來了,雖然進行非法的勾當而富裕起來,但是於明能理解。而阿叔的嘮叨原因是愧疚,是他說服大家接受政府的調研,他希望能把梅鄉打造成一個合法的小賭城,他知道,沒有政府的支持,梅鄉遲早會滅亡。但是因為他的信任,將梅鄉的滅亡日期提前了太多。
於明下樓,頗有些感慨抬頭看賭博委員會,事實證明,胳膊是扭不過大腿,人家只是不想和你認真,一認真你就輸了。於明路邊小吃店和瑪麗安一坐,順手給姬動撥打了電話。
“梅鄉……這倒是誤會了。”姬動也沒有保密:“不動梅鄉不是因為梅鄉多牛,而是因為梅鄉政府地方保護主義。臨近縣富的流油,唯獨這梅鄉……地方上也以法律為由,要求警方合法辦案,這讓警方很難做。警方早就可以動手,只是拿捏不住動手後怎麽處理後果,現在在開會討論。”
“這還要討論?”於明奇怪。
“警堊察強硬派表示按照法律走,任何涉及賭場的人,全部起訴。縣長不同意,這梅鄉村民基本都和賭博有關系,你要按這麽抓,除了沒有刑事能力,所有人都要坐牢。縣裡意思是隻懲頭目,每村抓一個首腦。”姬動道:“他們最擔心是村民聯合抵抗,那要執法,必然造成傷亡。加之有人頗為同情梅鄉,以法律做為護盾,現在是個難題,卡在這裡。”
於明試著問:“不可能保留梅鄉嗎?反正哪賭不是賭。”
“這不可能,A市不可能允許合法賭場。即使允許賭博合法特殊經濟區,那也是先搞經濟區,而不是將非法賭場列為經濟區。放心吧,和你們選拔沒有衝突。”姬動道:“我認為他們還是會走軟性路線,勸說頭目們自首,然後關閉賭場。這個結果是各方都能接受的結果。至於這些年贏利,大部分已經在國外,成立梅鄉基金會,我們也查抄不了。”
於明掛電話,再看了眼賭博委員會,輕歎口氣,瑪麗安詢問:“恩?”
於明笑:“倒了梅鄉,還有桃鄉,李鄉。我就是感慨,這梅鄉雄霸一方多年,說倒就倒了。這讓我想起了中堊國俗話,盛極而衰。調查人組織現在平穩發展,一步步前進,是不是哪天就會象梅鄉這樣,突然轟塌呢?”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