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急，我先說件事。調查人新一屆的選拔可能因為一些原因，要提前開始。”因為巴西調查員遇害，這導致36位調查人空缺了八個位置。於明道:“這次門檻可能會適當放低，每位調查人可以推薦兩名互不認識的候選人參加選拔。”消息是於明還在智利時候收到了，這不算什麽保密的消息。

　杜青青大喜:“我、倪秋、李複，加上海娜，四個人，你和葉戰一起推薦就好了。”全家都是調查人了。

　於明搖頭道:“由於本次選拔賽我是主考官，所以我不能推薦候選人。我和葉戰聯系了，葉戰會抽個時間考核下你們，隻推薦一個人參加。”

　“考核，隻推薦一個人?”倪秋和杜青青不滿:“葉戰太不夠意思。”

　“不是哦，這推薦不是這麽輕易的，葉戰是黃金級別，如果推薦人沒有通過選拔，他會被扣除很多聲譽，說不準要降為白銀級別。”於明道:“黃金級別只能推薦一位。順便補充一句，選拔不是在你們三個人中進行，而是在十個人中進行，葉戰還邀請了一些他認為值得信任的人。”於明和葉戰知道按照明面來說，中國區業務少，不會再增加調查人了，除非特別優秀。於明上崗半年，只有一件半的委托，而同期印度有六件。

　杜青青歎口氣:“走不了後門，我就不去打醬油了。”

　倪秋想想道:“我想試試。”

　李複點頭:“我也是，就算無法參加選拔，或者參加選拔無法成為調查人，我想也能增長很多閱歷。”

　“好。”於明將消息發給葉戰，於明目前知道有倪秋、李複、櫻桃、聶元梓，還有兩位見過。但是沒有接觸過的葉戰熟人。葉戰正在觀察劉莽，不知道要不要把劉莽算上去。這幾個人中，葉戰比較看好李複和櫻桃，而實際上葉戰和於明都對中國區再出調查人不抱希望。只不過，都是朋友，也符合基本要求，不好拒絕。於明知道葉戰有海選候選人想法，立刻要求入夥，好歹為自己上次私自參加選拔有個交代。不過，美國調查人只有曼迪一位。而且曼迪國籍是澳大利亞，李複還是有可能的。於明道:“葉戰會通知你們時間，由他負責。”

　會議結束，至於是不是要接‘證人’委托，晚上杜青青、於明和雇主吃飯再做決定。於明敲門進了杜青青的辦公室:“杜小姐。”

　“恩?”

　“聽說……海小姐把我的車給滅了?”於明忙解釋:“車沒關系。人沒事就好。我就是打聽打聽。”

　杜青青看了於明一會，從抽屜拿出一張紙遞給於明。於明接紙。上面寫:欠於明汽車一輛，海娜。

　你妹，這也能打欠條?

　“坐吧。”杜青青招呼道:”海娜基金停了，老爺子發飆，她兩個弟弟不敢私自給她錢。”

　於明問:“不是說還有一年的時間嗎?”按照約定，一年內海娜沒有讓海老爺子滿意的對象。再斷絕其經濟來源。

　杜青青歎口氣:“海老爺子愛嘮叨，海娜頂了一句，海老爺子說了句傷人的話:你現在還是我養著。海娜一怒之下，就翻臉說。沒你養我更自在。然後就這樣了。”

　於明道:“海老爺子說的是實話啊。”

　“實話才傷人。”杜青青道:“加上海老爺子一直帶年輕人和海娜一起吃飯，估摸海娜內心早就發飆，借題發揮就是。”

　看來這車需要點時間才能拿回來了。於明道:“海娜入股我們調查社，又分管分調查社，收入也不錯。”

　“於明，在我們看來，月收入一萬算中等，十萬算高等。在海娜的花錢觀念看來，十萬才起步，過年前一個月，她刷爆了一張一百五十萬信用的信用卡。你別看她喜歡穿牛仔衣褲，這牛仔衣褲一套價格一萬三。昨天，她看中了一對瑞士著名設計師設計師的全球限量版情侶手表，四萬歐元，她竟然買了。”杜青青無語。

　於明納悶:“這是要鬧哪出?”

　杜青青道:“海娜和我說，她一直在想，如果將來找個窮小子，能不能在結婚後不成為窮小子的負擔。”

　於明道:“她家有錢。”

　“海娜說，窮小子可能很有自尊心。”杜青青道:“海娜就想自己能不能適應普通消費的生活。”

　於明歎氣道:“哪有那麽多自尊心，象我，很不介意女人養我的。”車沒了，我的車沒了，沒開幾個月就沒了，自己的第一輛車，男人對於第一次很在意的。於明問:“杜小姐，你的車能不能先勻我用?”調查社收入還不錯，倪秋和李複都買車了。

　“你再買一輛啊。”說歸說，杜青青還是把鑰匙扔給於明。

　再買?海娜萬一有錢了忘了怎麽辦?對於明來說，那是好車，對海娜人家來說，根本看不上。自己要時刻鞭策著海娜，快回去向老爸道歉，快還我車吧。不對啊，這家夥有四萬歐元呢。於明問:“四萬歐元?”

　杜青青淚奔:“找我借的，我阻止了，但是她半夜翻來滾去的睡不著，拉我聊那手表，我一狠心把信用卡給她，終於睡了個安穩覺。”

　這就是於明一直認為自己不會找豪門女的原因，人家那開銷不是你能看見的。你最多看見汽車，手包。但實際呢?於明算算海娜，零食要進口的，一個國產冰淇淋是一塊錢一根，一個進口冰淇淋是五十塊一小盒。宿舍廚房裡的油，非轉基因已經很好，海娜非要換成歐洲產的初榨橄欖油，750毫升要兩百多塊。洗發水、沐浴露、護發素、美白產品、護膚霜、水果……反正於明自知是養不起，海娜家有錢?自己有病啊，找個普通女人安居樂業，物資生活不愁的過一輩子，何必為了賓利神馬的抬不起頭。一個男人不能連老婆都養不起，實在養不起，就找個能養得起的。於明還是有點大男子主義的。

　別看視頻、影視劇中女人好像很富貴，其實花錢真不如海娜。海娜比她們多擁有一種氣質，豪氣。比如揍那個主持人，賠錢，眼睛都不眨。小家碧玉的花錢多點而已，哪會花這種冤枉錢。當然，主要也是打不過。海娜又絲毫不少女人氣質，看見漂亮的東西會喜歡，當兩者相加，就成了一個悲劇。不過話說，海娜倒是反省到了自己最大一個缺點。於明認為這點值得鼓勵。

　於明出杜青青辦公室，張遙招呼:“於明，來幫倪秋看看房子。”

　於明驚訝:“你要買房啊。”雖然收入還可以，但是距離買房的首付，倪秋還是有相當的差距。

　倪秋神色古怪，於明是聰明人，心中一驚，難道張遙竟然要出買房的首付款?這……張遙家好像並不算富裕啊。哦……難怪倪秋覺得張遙有問題，合著是覺得人家錢太多。自己和曼迪就從來沒有這分歧，自己從沒好奇過曼迪銀行裡面有多少錢。

　這兩人，戀愛一個多月吧?怎麽就想到買房子?這倒是於明誤會，對於未婚男女，有了對象後，最關心就是房子問題。租房子還是買房子，意見能不能統一，是為一對男女繼續發展感情的基礎。

　於明順手一指圖片:“這不錯。”

　倪秋計算:“九十平米，一平米五萬，四百五十萬，首付要一百三十多萬，每個月還兩萬三，還二十年。於明，死一邊去。”

　於明笑下，到一邊去了。他和倪秋不同，他覺得買房子還是很遙遠的事。而且按照目前a市房價，他覺買起來太虧心。有四百多萬，還不如找飛貓物流辦移民，在國外買房子。倪秋繼續思考，城區基本不考慮了，一級、二級、三級想都別想，四級內房價十萬起步，靠近縣城有一片樓盤比較便宜，只要兩萬，而且到a市只需要開車一個小時。空氣好……倪秋淚奔，想要個窩怎麽就這麽難呢?倪秋是想自己買房，到時候他決定找李複和於明借點首付錢。但絕對不能存錢，房價絕對比錢貶值來的快。兩萬，八十平方，恩，這個還可以承受。雖然朋友間不好開口借錢，但逼上梁山只能是厚臉皮一試。

　……

　‘證人’保護委托的雇主叫孫東， 也叫斯匹林，是一位中俄混血兒，三十歲左右，衣裝得體。雙方吃晚飯時候，沒有就委托進行交談，而是談論天氣、體育、時尚之類的話題。

　飯後各自點了飲料後，孫東開始詢問。杜青青沉思看於明，於明輕輕點頭，杜青青道:“孫先生，我們全面評估後，認為最少需要五十萬美金。”

　孫東愣了愣，笑:“杜小姐開玩笑吧?只不過是一個月時間。再說杜小姐也是女人，會理解一位女子遭受家暴的感受，對吧?”

　這話具備了相當大的信息量，而孫東沒有發現自己話語有任何不妥，於明這樣身處局外的人就能感受到。一般來說，從十萬美金加價到五十萬美金，如果孫東沒這錢，那肯定會直接提出自己沒有這麽多資金，開口應該是在價格談判上或者暴走。而孫東的反應是繼續打同情牌，介紹委托只需要一個月時間，風險小，十萬美金的報酬已經相當不錯了。

　這就說明，於明猜對了七八成，孫東有這錢，而且願意拿出這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