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出來的名單,再比對現實身份重要性,一共圈出六個重要目標,目前三個目標自殺,一個目標生擒,另外包括陳冠東在內的兩個目標仍舊在逃,最麻煩是警方已經失去這兩個目標的蹤跡。為此,所有交通要道全部封鎖。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大局已定,警方完全控制了形勢,但是仍舊有兩成嫌疑人下落不明。
雷雲小組抓到唯一首腦活口已經送到警局,這是最關鍵的突破口,但是這位首腦隻字不說,面無表情看著審問自己的警堊察。
張諾楠很久沒有合眼,但是仍舊打起精神,她身邊站著於明,昨天武鬥戲於明無用武之地,而今天她希望於明能給予她足夠多的幫助。張諾楠介紹道:“她是臨近縣皮草連鎖店的老板,按照我們獲得資料來看,她是一名負責提供武裝的人員。脫北者組織有一支三十人左右的隊伍,武器精良,訓練有素。就因為他們,我們犧牲有點難以承受。”
警方三死十二傷,八名無辜群眾受傷,其中一名還在搶救中。張諾楠雖然做對了事,但是從法律角度來說,又做錯了事,她很可能需要對無辜者的傷亡負責。這麽大的行動她需要上級的批準,不僅需要批準,她還需要列出一個周詳的計劃,需要動用的武力,存在的危險等等。而不是象自己昨天所做的,拚湊出一個小組就送上戰場。
於明把手中奶茶遞給她:“心情不好?”
“恩。”張諾楠道:“布谷鳥那份消息讓我沒了退路,如果發動再晚半個小時,最少四成人會逃走……我是不是在為自己找借口?用別人的血照耀我的榮譽。”此戰之後,張諾楠的名頭在警界那是響當當的,好漢張曉天之女名副其實。
“一將功成萬骨枯嘛。”於明也不懂怎麽安慰,脫北者的武裝實力超乎了他和張諾楠,甚至是任何人的想像。於明一支覺得脫北者打手隊應該是一群戰鬥力低下的土鱉。
“他們三十名特種作戰人員,只出現了十五名,還有十五名在哪?”護寶隊資料不在陳冠東的資料庫中,陳冠東只知道自己能調動的一個小組處理麻煩。護寶隊主要人事權在樸昌范手上。張諾楠歎息道:“戰鬥還沒有結束,除非她願意開口。”
於明道:“我進去和她說兩句?”
死馬當活馬醫,張諾楠拿對講機:“你們先出來吧。”
兩名警堊察離開,於明推門進入審訊室,走到女子身後,雙手撐桌子,在其耳邊道:“這次消息全部由布谷鳥提供,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們……我們警方當然無法難為你家人,但是我本人很擔心布谷鳥為了讓你開口,可能時不時的會向監獄的你送上你家人幾個零件。你也知道,我們沒有理由也沒有義務派人保護你的家人,特別是你們殺死了三十名警堊察。你有沒有發現,過往警堊察看你都帶著仇視眼神?”
“……”女子許久後才道:“脫北者組織是很多人心中唯一的希望,我不會為了家人,而讓最後一道火苗熄滅。”
於明理解,點頭:“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目前有兩個人逃走,一個叫陳冠東,一個叫陳冠南。警方只需要他們資料,至於星星之火能不能燎原,那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隻想有個完美的句號。”
……
於明出來審訊室,對張諾楠道:“她說她可以告訴我們兩名逃亡首腦可能的落腳點,但是要求我們對她在中堊國的家人提供保護。”
張諾楠疑惑問:“她家人?她家人都是普通人。”
於明道:“布谷鳥。”
“靠,你威脅人家?濫用職權,你當內務部是擺設……不對,你沒職權。”
“就是。”於明笑道:“看你的意思了。”
“這不是我能做主,我得和局裡、檢控官和法官商量。”張諾楠邊撥電話邊問:“你昨天下午有沒有給我打電話?”
“昨天下午?沒有。”於明道:“我給小趙打了電話,她小聲說你沒空,我就沒騷擾你了。”
“哦。”張諾楠走到一邊打電話,大約十分鍾後,張諾楠走回審訊室的大屏幕前:“檢察官很快就到,如果我們能根據她的線索抓到兩個人,我們可以答應她的要求。”
“如果抓不到呢?”於明問。
“那我們也會保護她的家人安全,特別是知道布谷鳥會來找麻煩。”張諾楠正色道:“布谷鳥在打擊脫北者中幫助過我們,但是是基於他本身的利益考慮。無論是布谷鳥還是脫北者,只要是非法組織,我們都會抓捕。我們沒那麽沒人性,不過,不能讓她知道。”於明道:“脫北者在A市是文大本營,在臨近縣是武大本營。有硝煙的戰鬥也許快結束了,沒有硝煙的戰鬥還在繼續,你真的打算去文職嗎?據說局裡一直挽留你。”
“呵呵,現在不去都不行了,捅了這麽大簍子。”張諾楠自嘲一笑,又道:“你說的很多,接下來和脫北者的交手,主要是文場。也許需要一位擅長這領域的人來帶領隊伍,比我帶領隊伍要有效的多。近年來,A市暴力犯罪比率逐年減少,而軟性犯罪的比率逐年增加。”
於明了解,早年多是搶劫,現在多是搶奪。因為城市到處是監控探頭,搶劫不留下線索難度高。而搶奪不如暴力搶劫受人重視。警方的重視是以暴力級別區分的,持槍搶劫殺人,肯定是第一等要處理的案件。從民間暴力犯罪慢慢轉向了商業犯罪,商業犯罪有幾個優勢,收益高,罪名低,取證困難。目前中堊國的金融犯罪是為最大的犯罪源,特別是洗錢行業已經和國際接軌。
洗錢這行業早年多是毒品交易,後來演化成銷贓,最後到非法獲利。作為一個發展中堊國家,非法獲利的人很多,伴隨著A市法制的完善,A市的洗錢業如火如荼。有太多黑錢需要洗白。
A市最優秀一點是,他們的公務員非常廉潔,一些國家公務員犯罪率在全國排名第一,而A市公務員犯罪率是為最低。諸如刑堊警隊,就造就了一批有‘野心’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有抱負,有能力,在A市的政策下,他們是一群以正義為榮譽的優秀刑堊警,張諾楠離開,讓他們看見了成就‘野心’的機會。
張諾楠道:“局裡打算將一組轉型為打擊團夥犯罪,特別是涉及暴力團夥犯罪的刑堊警隊。而現在的團夥,一般走軟硬雙線。最典型就是脫北者組織,他們的文武分開,要將他們全部消滅,不僅需要勇將,也需要智將。”
於明道:“張警官,你這是泄露機密啊。”
“呵呵,天下沒有免費的消息。”張諾楠笑:“你也不是外人嘛,回頭我讓你看幾份簡歷,你給點初步意見。局裡讓我寫的候選人點評。”
“張警官,你太看得起我了。”於明道:“我才不趟這渾水。”
“那……你知道的太多了。”張諾楠眼神陰森看於明:“我只能殺你滅口了。”
“行,我看。不過隻限參考,我這人水準很低的。”於明問:“你心中似乎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吧?”
“人選不是我定的。”有興趣有資格的候選人都可以向局裡申請,然後選一個時間,大家湊在一起發表自己為什麽需要這崗位,拿到崗位後會做些什麽演講。有幾分競選的味道,唯一不同就是最後拍板的是局裡領堊導。
經過三天的追捕,六名首腦中,三人自殺,三人被捕。雖然被捕三人交代的不多,但是警方根據搜查所得的線索,挖掉了位於中堊國邊境的一個窩點,基本上切斷了脫北者組織越境的路線。但是大家都相信,只要不打掉脫北者組織在A市的大本營,遲早還會發展起來。
由於脫北者組織武力基本瓦解,轉而張諾楠在最後十天任期內翻臉開始圍剿布谷鳥,經過偵查、監視柳石,最終搗毀了布谷鳥在A市郊區的安全屋,擊斃三人,逮捕兩人,並且搜出大量的武器、現金、身堊份證等。張諾楠在離任前,終於交出了一份讓自己和自己父親都滿意的答卷。
布谷鳥、脫北者組織在這次行動中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再以武力面目出現在A市,唯獨是太堊子,在這件事中不動如山,警方絲毫無法獲得其的任何線索。在審問布谷鳥和脫北者組織時候,雙方雖然拒不回答警方問題,但是對於太堊子他們並沒有保留。他們不知道太堊子為什麽,是什麽原因要針對脫北者組織。
張諾楠離職當天,刑堊警隊內舉行了歡送會,大家開了個小聚會,買了一個蛋糕,上面插了十根蠟燭,這是張諾楠擔任刑堊警十年的意思。星星調查社作為特邀嘉賓也參加了這次聚會。新隊長人選將在七天后公布,這一周時間,由剛升任副隊長的黃忠、魏延主導工作。張諾楠正式離開刑堊警隊,成為警局宣傳處的副處長,開始朝九晚五的文職工作。
在張諾楠離職的同一天,C時一位當地著名運堊動員墜樓身亡,一張獵標就在他的附近,獵標隨風吹拂,被清潔工人掃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