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坦然對製片人道:“好吧，我是星星調查社的，只不過希望我的同事能有個公平競賽的環境。”

“這就說得通了。”製片人問:“要是我不答應呢?”

於明道:“前面很多是謊話，但是我很敬仰你，這句是實話。”

製片人皺眉:“你前面有說嗎?”

“有。”於明很肯定回答，道:“你的節目是電視二台收視保證。不僅在本市，在全國衛星台中也很出名。別人的綜藝節目靠的‘臨摹’國外的節目，而你的節目多是自己原創。比如這個《我是神探》節目，雖然國外有搞過，但是沒幾期就夭折了。而你的節目，收視率是越來越高。一個人成功有偶然機遇，但是一個人成就不會只有偶然。”

“明知道你在戴高帽，我還是覺得受用。”

“不是高帽，只是實話。”於明才不會上這種語言遊戲的當。人家那麽說，只是想知道是不是高帽，於明肯定要否認。

製片人道:“好，我保證你的同事能公平的和其他選手競賽。另外，你和樹葉的葉戰很熟嗎?我們一直想聯系他參加節目。”

“他對拋頭露面沒興趣。”於明笑問:“再跑五圈?”

“五圈?”製片人搖頭:“十圈。”

於明喜歡和有職業修養的人打交道，於明考慮過自己揭穿後，製片人死鴨子嘴硬的可能，所以就冒充樹葉調查社。於明發現自己有句話沒有說錯，有成就的人不會只有偶然。如果製片人沒有知錯就改的jīng神，恐怕也不會有金牌製作人的稱號。不過，這丫的既然有這jīng神，怎麽就離婚了?回頭去查下八卦。

製片人開車上班，電話某編劇:“麻煩你再趕一期。”

“製片。上星期就是……”

“麻煩你，另外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製片人地位很高，但是卻要顧慮到電視台目前第一紅人夏知雨。夏知雨和劉莽私交不錯，所以於明提出的魚目混珠的辦法，是最好的辦法。

……

回a市幾件事，第一件是杜青青和前男友梁振，梁振道德不錯，而且就目前看，兩人沒有和好的可能。

第二件是杜先生調查林霞衣新男友的事。這事混合到了國際dú lì調查人單子中，目前等待櫻桃離間中。

第三件是是星星公司明星李複上《我是神探》節目的事，基本已經搞定。

於明收心開始準備第四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淡水河委托國際dú lì調查人的單子。於明已經和淡水河此行負責人佩德羅取得聯系。佩德羅將隨行的十二人和二十名淡水河內部保安資料發給了於明。其中包含了風險評估師，國際法律專家，商業談判專家，企業評估小組。同時因為淡水河在美國上市，美國將有兩位參加，也就是美國聯邦證券交易委員會。一旦發現有cāo作股價等行為，他們會立刻通知委員會采取必要手段。

某國某大企業去國外談論合並。並且一直傳出好消息，股價一路走高。而企業的控股者趁機拋售股票。最後合並失敗，股價大跌。他們又趁機購入股票。所以才會派遣兩名雇員參加本次公開招股活動通過dú lì調查人組織，主動聯系了於明。他們很委婉的希望於明要具備一定的公德心。如果於明發現其中不妥，能和派遣人員直接聯系，而不是蒙騙和包庇。這個要求和國際dú lì調查人組織的xìng質是存在矛盾的。調查人隻負責維護雇主的利益，而不是維護法律的公正。但是又有同樣的利益，製止外來人為的破壞。

於明心中感歎。幾個月前誰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加如了國際調查人組織，人家就不以出身論英雄。於明所作所為不僅代表自己聲譽，也代表了組織的聲譽。不過，這單子畢竟只是鐵劍委托，檔次最低的委托。主席蒙特羅發來郵件，只要於明保持正確的態度，就沒有太大關系。

於明是鐵劍，別人是星辰。杜氏國際和林海集團是投標淡水河的百家公司之一。杜氏國際由海外部杜雷做主策劃人，林海集團由林霞衣牽頭，組成攻關小組。他們遇見了和百家公司一樣的問題，那就是報價。

這是一個很難評估出實際價錢的報價，淡水河當然希望錢越高越好，而投標企業希望價錢越低越好。這還要估算成本，每家企業的情況不一樣，成本就不一樣。銷售渠道不一樣，盈利情況也不一樣。管理手段不一樣，額外費用也不一樣。出價一百萬中標，幾年能收回成本?風險是多大?一百萬扔在別的項目，年盈利是多少?鐵礦石未來五年的價格走向如何?是否有面對虧損經營的計劃?對淡水河出售的卡拉加斯鐵礦有什麽經營方案?

這些都是百家企業必須做的工作，除此之外，還要預防商業間諜竊取自己的報價和計劃書。目前一共有十家有實力的公司，中國兩家，杜氏國際和林海集團。兩家公司和淡水河公司都一直有業務往來。在淡水河代表來a市的前三個星期，這場商戰已經在a市打響。不僅如此，這次投標受到了全球金融市場的矚目，因為投標的結果將影響到未來數年鐵礦石的價格。

這是商業部分，在於明這一行業中。蜘蛛、冰雪已經介入，這場投標會成為雙方正面對抗的第一個主戰場。dú lì調查人組織研究情況後認為，由於對雙方情況都不了解，不宜介入太深。這也是讓於明這位新手接委托的原因之一。通俗點說，於明是國際dú lì調查人組織扔出來對付蜘蛛和冰雪的試金石。

張諾楠很忙，她開始演練安保。她對商業間諜這一行比較生疏，不過jǐng方不干涉商業，要求的只是保證安全。避免發生任何的入侵暴力事件。但是百家公司，外加金融媒體記者，如此巨大的安保對象和區域，張諾楠也是第一次面對。

……

於明在自己辦公室，將十二人照片貼在寫字板上，將有可能知道報價的人歸組。然後對可能知道底價的成員進行風險評估，這些都是在特訓文化課上學到的。

當你不是一名電腦高手，或者你自認為不是最好的電腦高手，不要在電腦上cāo作敏感和機密的文件。於明使用的是紙質文件和頭腦記憶相結合。酒店員工，zhèng fǔ應酬工作人員，私人交情的拜訪者，都可能是蜘蛛入手的辦法。

於明發現面對如此龐大的反諜所需工作，根本就不是自己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隊所能完成的。於明一橫心，將所有照片摘下來扔進垃圾桶。不知道對手何門何派，自己無力防禦，只能是見招拆招。

倪秋問杜青青:“於明幹嘛呢?一早上不出來透氣喝可樂?”

杜青青回答:“為了一張五千塊錢的單子在拚命呢。我們還是專心對付劉莽。”

倪秋道:“現在劉莽沒了作弊手段，和李複在同一起跑線上。李複，你有沒有信心?”

李複道:“我看幾期節目，編劇還是比較嚴謹的，我猜錯了第六期節目。我對武器凶殺，或者徒手搏殺之類的案件比較有經驗和信心。但是對於投毒，特別是縱火，沒有什麽把握。投毒很考驗觀察力，縱火專業知識強，在美國有專門調查火災的小組。而武器凶手更注重證據的檢驗和推斷。”

倪秋問:“那就是要賭運氣了?”

“放心吧。”杜青青道:“就算李複失敗，劉莽幾斤幾兩我很清楚，他別想贏。”

於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口，道:“杜小姐，你滅劉莽的可比星星公司出名的要強。”

杜青青承認:“對。”

“但有個壞消息， 根據李複的資料和製片人態度。製片人會讓另外兩名編輯中一名來寫新劇本。這兩名編劇，一人比較懦弱，一位是女xìng。”

“這有什麽關系?”杜青青和倪秋問。

李複回答:“根據美國聯邦調查局的統計，投毒案中，女xìng的比例高達83%。縱火案有90%的縱火犯在現實中比較懦弱。也就是很可能這期節目的案件和投毒或者縱火有關。”

倪秋道:“於明既然這麽說，那肯定是有什麽想法?”

於明倒可樂，邊喝邊道:“我這麽純潔的人怎麽可能有想法。主要是我被玷汙是無所謂。李複不會答應。”

李複道:“沒錯，我更喜歡公平競爭。”

倪秋搖頭:“死心眼。”

杜青青道:“倪秋，不能這麽說。贏了比賽，輸了自己。不過……於明，我們可以不讓李複知道，偷摸著乾。”

李複哭笑不得:“杜小姐放心，我只是說投毒和縱火我比較薄弱，但也接觸過一些。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一百條之十四:員工要吹牛就讓他吹去吧，吹牛有時候也是一種動力。杜青青看於明，於明不僅從不打包票，而且先把失敗可能擴大化，好為有可能失敗埋伏筆。雖然，李複這叫信心。但成王敗寇。成了才叫信心，沒成就叫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