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的危害不在於本身有毒和價格昂貴。毒品最大危害是對吸毒者親人、家庭和吸毒者對社會的危害。可以說毒品是一種反人倫，反人類的東西。”李複介紹道:“軟性毒品還有戒除的可能，如果是海洛因，在美國跟蹤檔案中，十年之內100%吸毒者戒毒後複吸。軟性毒品成癮戒毒後複吸率較低，軟性毒品上癮者，如果本身沒有正確價值觀，沒有親人引導，沒有改變環境，幾乎都會複吸，軟性毒品複吸率也達到90%以上。”李複意思總結來說，癮君子沒救。

　　晚上十點，星星公司的人在宿舍聚會吃小龍蝦，看電視，聊天。

　　吳悠悠道:“我認為最可恨是販毒集團最底層的人，他們不少人采取誘騙吸毒手段以控制對方。A市已經是第三次徹底滅絕毒品，但我們都知道會有第四次，第五次，毒品和人接觸畢竟要需要一個‘業務員’，而這些底層的人就充當這個角色。很少有正常人會主動去找毒品吸食的。”

　　於明搖頭:“我反對你們兩位看法，我覺得吸毒純粹咎由自取。我們從小就知道毒品的危害，宣傳，道聽途說都知道毒品是壞的。而有些人，明知道是壞的，在面子或者是尋求刺激的心態下，自願染上毒癮。”

　　李複點頭:“於明說的沒錯，吸毒一次是不會上癮的。我本人在大學做過一個調查，幾乎所有的癮君子都認為自己吸食一次後，有克制力不會吸食第二次。讓我感覺可怕的是，有三成的普通人也是認為自己有自製力，而這三成人就是毒品潛在的客源。而實際上，有一次吸毒史的人成為癮君子的可能性高達80%。冰堊毒一類會好一些，但是也有相當比重。”

　　倪秋道:“全球都管毒品，毒品價格上漲，價格上漲了自然玩命的人就多了。”

　　張遙道:“我看報紙，很多吸毒者都是因為空虛、寂寞。”

　　“所以這類人業內稱呼為高危人群。

　　”李複道:“自我哀怨，自憐自暴自棄還有一種就是用腦創造職業者。我認為悠悠說的很好自願吸毒的人不可憐，那些騙吸的人才是最可恨的。”

　　杜青青非常認可:“騙子都是大壞蛋。”

　　吳悠悠看了於明一眼，於明心中歎氣。

　　杜青青補充:“於明不是說你，我是說那些欺騙好人的壞人，你雖然也說謊，但是你人好。不過，我希望你能改掉說謊的壞習慣。”

　　“我努力。”於明回答其實他不常說謊的，說謊率達不到普通人平均標準，只是說謊時候別人難以分辨真假。

　　李複道:“我更關心脫北者組織會不會因此徹底被摧毀和驅逐。我本人倒是不討厭脫北者組織。”

　　“那是因為A市不是你家。”於明道:“我也會喊口號你不來A市我就支持你你來A市搗亂，那我就不歡迎你。作為A市市民，沒有人喜歡在城市裡有這麽一群不受控制的，甚至擁有武裝的人。對了，你爸……”

　　李複道:“我爸這次來可是有正事。”

　　“正事?”

　　“恩，我爸準備出本書但是有一些技術上問題。這次來，想和南方叔叔和張叔叔商量一下看是不是願意一起出書。”李複補充:“我媽是教授，看我爸退休無聊想出來的主意，我認為一定很暢銷。”

　　……

　　三位大佬表現非常正常，事後絕口不提張曉天約自己吃飯，他們被扣押的事，他們回到警局後開了個三人小會議，會議通過了三人都不接觸脫北者和販毒案件的偵查過程的決議。而李默一怎麽處理?抓還是不抓?抓了沒有證據控告對方，不抓李默一肯定生疑，這條線沒有多大線索。

　　但是誰也想不到，這件事竟然扯到了杜老先生身上，白筱珊潛逃後和杜老先生有一次秘密接觸，根據警方掌握線索，製造冰堊毒需要一些設備和化學品，杜老先生曾經讓杜氏國際一條在韓國的船隻運輸了不明物品，口供得知，這艘船提供的化學品就是製毒工廠原料。詢問船長，船長說是杜老先生的電話指示，警方找到杜老先生。

　　杜老先生不太配合，杜先生倒是說明杜老先生是被人利用，他申請免控方案。但檢方不認可，認為杜老先生運輸製毒材料有罪，並且無法提供更多的有利破案的線索，拒絕免控。律師團立刻進入戰備狀態，律師告訴杜先生，無法做無罪辯護，現在只能是進行輕刑辯護。杜老先生很可能要入獄三到五年。

　　李複這幾天也忙上了，受姬動邀請，成為緝毒的顧問。李複面前有製毒工廠負責人，白筱珊前女經理的所有私人物品，電腦、電話、信用卡、月票、汽車行駛證……乃至一雙襪子，一雙鞋子。

　　幾天后，於明去看望了幾天沒上班的李複，帶去杜青青問候:沒事就回來上班，刑堊警隊不發工錢。

　　於明去了刑偵一隊的證物還原間，李複和物證小組的人正在工作，於明坐在一邊，等大家忙完，李複給於明拿了瓶可樂，於明才問:“有進展?”

　　李複點頭:“在一雙鞋子上我發現一些花粉，這是一種比較特別的觀山行花卉，這種花卉隻生長在赤道線上，在A市要種植，必須有保溫箱人工精心培植，可以說明嫌疑人去過一個富貴人家，我們正在尋找A市種植這種花卉的富人。”

　　“這麽麻煩?”

　　“是這樣的，在美國辦案，根據嫌疑犯的褲腳沙塵進行驗證，可以查到是哪塊地方的沙土。每條河流的成份不一樣，每條河流的水微生物不一樣，甚至可以根據汙染源進行判定嫌疑犯的活動范圍。”李複耐心解釋。

　　於明道:“我只是覺得太麻煩。”

　　李複笑:“辦案哪有不麻煩的，早年美國警堊察辦案看重是口供，提審犯人用口供查詢線索。但是米蘭達規則後，加之科技的進步，口供已經到了次要位置。

　　”

　　“我覺得口供還是很重要。”於明回答。

　　說話間，姬動到了外面，他刷卡進入物證複原室道:“於明，你找我?”

　　於明點頭:“做個交易怎麽樣?”

　　“交易?”姬動立刻警惕:“你能給我們什麽?”

　　“樸昌范。”於明回答。

　　“你要什麽?”姬動心中一突，前面警方做的是步步為營，而於明能讓警方直搗黃龍。

　　“杜老先生的免控交易。”白筱珊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如果不是利用杜老先生，導致杜老先生有麻煩的話，於明不會主動捅脫北者老巢。杜先生是於明朋友，朋友老爸有事，自己能幫當然要幫忙。

　　姬動問:“為什麽之前問你樸昌范身份，你守口如瓶?”

　　“因為和太子的道義上的信譽，我尊重死人，同時我覺得活人更重要。”於明問:“交易條件怎麽樣?”

　　姬動沉吟一會搖頭:“不夠。”

　　於明笑:“你扯淡，這還不夠。”

　　“夠當然夠，但我知道你還有貨，既然你願意出售樸昌范，就不會在意出售一些其他東西。”

　　於明苦笑:“大哥，留扇門好不好?”脫北者組織的底牌於明是有自私想法，哪天自己被警堊察摁了，可以拿出來做交易條件。

　　姬動搖頭:“這樣吧，你否定交易，我告訴杜先生你有交易的情報，讓杜先生去求你，怎麽樣?”

　　“靠，死胖子，你丫的現在越來越陰了。”於明怒。

　　“在其位，謀其政。我們是朋友，我很尊重你調查人身份，什麽事問你，你不說，我也不問。你是不是也應該尊重我?我代表是這個職業和你進行博弈。”姬動道:“順便說一句，我私人對此有點愧疚，回頭請你吃飯。”

　　“哈哈……”於明思考一會:“好吧， 既然你這麽坦白，我也不藏私。加你一條……”

　　於明停頓，姬動有些於心不忍，他知道於明小九九，這是於明以後被警方逮到乾壞事時候保命去刑用的情報。但是不要相信於明，姬動警告自己，這小子表演手段多著呢。

　　於明咬牙，王八蛋，一點情面都不講。於明無奈道:“黑桃A的寶藏。”

　　姬動一聽，不滿道:“於明，表忽悠，這東西是傳說。”

　　“不僅不是傳說，我還知道有十幾人組成的護寶軍。根據我的推測，應該是藏匿在某個煤窯中。”

　　姬動沉思許久:“不夠……”

　　於明大怒，一腳踩在桌子上指姬動:“死胖子，你再說一遍，別以為我在刑堊警隊我不敢揍你。”

　　“現在夠了。”姬動點頭，看來於明不是無的放矢，而且確實沒有更多的情報了。姬動相信，於明真會揍自己。揍自己不是為了發泄怒火，而是換個渠道。於明揍了姬動，內務組肯定會介入調查，於明就說，我用這兩個條件去換免控，死胖子竟然不答應。然後交易成功。聰明人發火也是有目的的。姬動道:“我去和檢察官聯系。”

　　李複一邊歎氣，果然是口供比較好用，如果你問對人，問對問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