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身份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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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生廟中盛誓定約,當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的諾吉許下之後,兩人的
關系頓時便是突飛猛進。
在尾生廟中盤桓了許久後兩人方才離開,重新走上人來人往的長安街頭,
林子月臉上有著不加掩飾,也不想掩飾的濃情蜜意;葉易安雖然因為性格的緣
故顯得持重些,但其每一看向林子月時眼眉間的溫柔卻是情意深深深幾許,無
形間使素來冷硬堅韌的他多了幾分別樣的柔和。
可惜,歡樂的時間總是不夠,總是太短.當葉易安將林子月送回到玄都視前
時已是月上柳梢,似乎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一下午的時間沒有了。
“進去吧,十天之後我一定早早的就來尋你,到時你要去哪兒,我都陪你去”
,然則,當葉易安剛一轉身離開,身後卻又響起了腳步聲,卻是林子月又追了
上來,
“我再送送你”簡單的話語中有看太多的依依不舍.
“傻丫頭”葉易安口中輕歎的同時,已伸出手去無聲的握住了林子月的手.
萬人叢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林子月歪著頭一笑。屈起一根手指在葉易安的手心裡輕輕撓動不休。地上
,兩人被月光拖出的影子早已渾融如一。再分不出那個是你,那個是我.
你送我,我送你。來來回回了兩三遭之後,這場艱難的送別才最絡結束.定情
之日,正值情濃之時卻不得不分開。委實太殘酷.
這一夜,下午發生的一切不受控制的在兩人腦海中不斷回放,閃現;這一
夜,兩人如人間世中一切甜蜜的情侶一樣,又不約而同
的失眠了。
盡管如此,第二日天色微明時葉易安便已起身,梳洗罷,離了明經堂前往
李博士的終南草廬.
走在晨曦下別樣秀美的山中小徑時,葉易安還不時會想起林子月,想著改
日定要與她同遊此一名山.
但當李博士草廬遠遠在盟,那個總是一副快快病容,滿身森寒的慮可浮上
腦海之際,恰如兜頭吹來了一股陰風,葉易安心中的綺思自然消散的乾乾淨淨
調整著心緒,踏進草廬的那一刻,熟懸的葉易安又回來了,
草廬內沒有見到虛可道人。李博士端坐於書房之中,面前整整齊齊的擺放
著各式古文字的拓片。顯然是正在做著鑽研的工作.
“已經十天了!”見葉易安進來,李博士欣然起身,活動手腳並輕輕的搜壓
著眼眉,一並將葉易安引到了茅廬外榆蔭下的石幾前
兩人坐定之後,葉易安將早已誰備好的拜師禮進呈上來,“雖宮治學建,
但老師也莫要太辛苦了,當以保重身體為先”
李玉溪擺擺手。自有侍奉的老仆前來收走這些師禮。隨後他也未再多說什
麽閑話,破口便間課業之事,考察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開始了.
葉易安本有《五經正義》的基礎,且當年跟隨葉天問打下的基礎還挺堅厚
.過去十天裡也看實下了功夫,並不懼於考校.
青山秀色之中,榆蔭籠罩之下,兩人一問一答,不時有誦經之聲朗朗而出
。為這一片浩麗山水點染上幾分淡淡的書卷氣息.
玄都觀繼來院中,駱天賜的心情很不好.早課時他已委婉的打探過,林子
月昨夜回來的時間很晚,兩年多了,這樣的惜景在她身上還是第一次出現.
愈發影響到他心情的是,今日早間的晨課中林子月可謂是神采飛揚,眉眼
間的喜悅之意濃鬱的簡直要流出來.
能讓一個修行者如此形諸於色,這該是怎樣的歡喜?
到這時,駱天賜即便是個傻子他知道林子月突然變化的原因在昨天下午那
個無名小子身上.
腦海裡一浮現那小子眉目俊挺的臉,駱天賜的心惜便愈發的壞了.
正在這時,觀中一個相熟的道人溜溜達達的走了進來。素有城府的駱天賜
雖然心情不好,臉上卻沒顯
現出來,對道人的接待殷勤依舊。
_護
兩人邊品呷著最為上品的蒙頂石花邊隨意閑聊,駱天賜明知這道人無事不
登三寶殿,卻絕不主動開言相詢。閑話了許久之後,還是那道人先忍不住的提
起了幾味藥石。
這幾種藥石皆是難尋之物,即便放在修行界中也算貴重。聞言,駱夭賜沉
吟良久後說出了一連串難處,其形色誠摯,言語懇切,容不得人不相信。然而
就在道人臉上的失望己形諸於色時,他卻突然一轉口風,應承下此事來。
這種與人交往時的小手段原本並不出奇,但在駱天賜爐火純青的演繹下,
加之這道人常在觀中心思相對純淨些,竟然未曾看透,心中大定的同時,對面
前這個散修界弟子愈發的好感大增.他卻不知這本就是駱天賜在繼來院中常用
的手段,似這等的小手段他還有很多,便是憑借於此,他在繼來院乃至玄都觀
都搏下了極好的人緣。
數年下來,這道人也知駱夭賜其人言出必踐,舉凡他答應的必定會做到。
心事大定之後,他便也影影綽綽的說出了一個消息。
關於林子月得人青眼,行將拜師的消息。
看道人說此事時似笑非笑的神情,顯然是早己知道駱天賜對林子月的用心
所在,原本還存著借此噓笑之心,無奈駱天賜年紀雖然不大,心思卻比道人更
深,竟至於讓道人的這番心思盡數落到了空處。
應付完這個討人嫌的道人後,駱天賜的心情一發壞到了極處。真是沒想
到啊,林子月居然能博得那位的青眼一一舉凡對玄都觀略知一二之人誰不知
道那位素來眼高於頂,能入其法眼可謂難上加難。
不行,絕不能讓林子月成為那位的入室弟子,否則……
正當心情差無可差的駱天賜繞室踱步思慮良方之時,一個眉眼清秀的小
道童叩門而入,通傳知客堂內有人請見。
繼來院中規矩很大,不管什麽出身都不得帶長隨入內,駱天賜亦不例外
來到知客堂,見請見的正是昨日剛剛分別的長隨頭領,兩人到了一處偏
僻所在後,那長隨頭領也無多話,徑直從袖中取出一張畫像遞過。
駱天賜接過畫像打眼一看,畫中人正是昨日伴在林子月身邊的男子,當
即眉眼一挑看著長隨頭子。
“少主,昨日隨在林姑娘身邊的這人名喚葉易安,巧的很,他也正是紫
極宮在襄州的線人,如今襄州散修界的實際執掌人”
道破葉易安的身份後,長隨頭子又說起了昨日接令之後如何即刻派人前
往襄州,如何彈盡竭慮摸出葉易安的根底並繪像,又如何星夜兼程的將繪像
送回……
只是這番大表忠心與能力的話駱天賜全沒在意,此時此刻,他之前所有
的壞心情都隨著這幅畫像的到來一掃而空。
駱天賜已沒有心情與長隨頭子再多廢話,打發了他之後,回轉到繼來院
房中思慮良久後先是尋到之前那道人一番耳語,隨後又往管理他們這等人的
執事道人處請了假。
準假出了繼來院,駱天賜未帶一人悄然出城直奔終南山。
這還是駱天賜第一次主動來尋虛可,當他將葉易安的畫像攤開在書幾上
時,分明感到草廬中的空氣瞬間森寒到幾乎要落雨成冰的地步。
而虛可乍見畫像時眼中閃現出的利芒更是比冰鋒冷十倍百倍。
自始至終,虛可未發一言。出了草廬遠遠離開之後駱天賜才長長吐出一
口氣。繼而無聲一笑。
圍繞林子月的兩個棘手難題都已迎刃而解,這一刻,駱天賜心中的暢美
難以盡言,就連眼前的終南山水似乎都增添了十分麗色。
當駱天賜悠然下山時,李博士對葉易安的考校亦已結束,這位在士林中
被尊稱為玉溪公的前國子學五經博士對於考校的結果異常滿意,是以居然異
常難得的在考校之後與門下弟子圍爐品茗閑話。
閑談之中,葉易安有意無意的問起了老師近來對文字學鑽研的進展。孰
料一提及此事頓時引來李博士一番長籲短歎。
其歎息的對象是字聖許慎,歎息的根由正是那本公認的輝煌巨製《說文
解字》。這本文字學的集大成之作實在太成功了,就如同一座巍峨大山擋在
李博士面前,使其再難有大的突破。
而以李玉溪的心性以及在士林中的身份,既然在文字學上花費了偌大心
力,焉能甘於只是在許慎劃定的范圍內零敲碎打,而沒有突破?
即便那人是字聖許慎,但作為當世最為傑出的大儒學者之一,李玉溪也
自有他的驕傲。
但面對如此巍峨大山,要突破談何容易?長籲短歎到後來,李博士甚至
發起了牢騷,感慨字聖其生太早,自己則生的太晚。
就在李玉溪慨歎最盛之時,葉易安從袖中掏出一物輕輕放在了榆蔭下的
石幾上,“老師請看”
李玉溪拿起那物,見是一塊泛白的骨片,出於龜甲的骨片材質極好辨認
。對此心意難平的他初時並未太在意,但當其看到龜甲上點點劃劃的花紋之
後,“咦”的一聲,表情頓時凝重起來。
這片一望便知是極古的龜甲殘片上有著七八團緊湊的花紋,這些花紋一
看便知絕非是天然生就,而是人力以銳器刻畫的結果。
龜甲殘片上的花紋布列整齊,筆畫之間透出一股悠遠的蒼勁古樸。李玉
溪近乎癡迷的將這七八團刻紋凝視了許久,“此物你從何而來?”
牢騷沒有了,慨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李玉溪緊盯著葉易安的雙眼中發
著光,因心情起伏的太厲害,他的話聲裡甚至帶上了清晰可辨的顫音。
這枚龜甲殘片乃是得自於許公達,當日他與言如意第三次合作時用以作
為樣本的,後來雙方的合作不了了之,但此物卻留在了他處。
也正是那次,葉易安知道這種刻有異常花紋的龜甲獸骨乃是許公達在河
北道相州偶得之物,當他正要答話時,驀聽李博士詫然聲道:“好你個虛可
,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一點聲息都沒有”
葉易安驀然回望,就見虛可道人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觀其神情,分明
是在窺聽兩人的談話。
虛可都已到了身後,自己卻全無感應,他分明是用了極高明的術法以隱
匿氣息及丹力波動。
他來了多久?
以他與李玉溪的關系,想來即可來,有什麽必要隱匿氣息及丹力波動?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更重要的是……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中為什麽有如此強烈的殺意?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創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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