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隻喪屍撲向他時,隊長苦笑一聲,心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沒想到只是差一點啊……兩個人拚死才乾掉那麽多喪屍的,卻要前功盡棄了。可惜我已經筋疲力盡……但是,我絕不能死在喪屍手中。”
隊長伸手握住手雷,另一隻手就朝拉環抓去。
“大叔,還沒必要壯烈呢。”一個男聲大笑道。
一隻最靠前的喪屍忽然倒地,眉心出現一截尾羽。
隊長的後衣領忽然被一隻手抓住,一股大力傳來,隊長一下子朝後面倒飛出去。剛好讓幾隻喪屍撲了個空。然後一道身影從隊長身旁衝出,一道璀璨到奪目的白光閃過,另外兩隻喪屍頓時身首異處。
那身影停下來,看上去是個長發的女孩。
“大叔,你沒事吧。”身後之人松開他的領子,說道。
隊長扭回頭,看到一個男孩,正他衝他笑。
“你是……”隊長問道。
“折木涯。”男孩笑道。
…………
我把箭頭在喪屍身上擦了擦,放到腰間的箭袋裡。
“這裡的喪屍都是大叔你殺的?”我打量了下周圍倒了一片的喪屍驚道,“好厲害啊。”
那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大叔搖頭道:“還有一個我的同事。”
“那也很厲害了!”我說道。
大叔笑了笑。
這時冴子走了過來,長刀入鞘,對我說道:“停車場內已經沒有喪屍了。”
我看著鐵網外喪屍群裡那些擠得變了形的猙獰臉龐:“大叔,你把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嗯?”大叔一怔。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小室等人終於來了。
“你們來晚了,剛才我們救了個大叔……”我叫道。
“大叔?”眾人的目光落在大叔的身上,有三個人猛地一愣。
“爸爸!!”
“小正!”
“伯父!”
宮本麗與宮本貴理子的神色激動起來。二人衝過來,然後三個人就擁抱在一起。
“啊……這麽巧啊。”毒島冴子很平靜的說道。
…………
“我叫宮本正,是麗的爸爸。”大叔面向我們說道。
……原來是真的……
我腦中冒出一句無厘頭的話,看看大叔,旋即又看看宮本貴理子,心底不禁浮現一絲歎息。
“好浪費……”
大叔……宮本正,如果知道我在想什麽,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說起知道我的想法……
我目光一轉,正對上宮本貴理子似笑非笑的目光。
“呃……”我神色一窒。
“可是伯父你為什麽會在外面?”小室孝問道,他的臉色忽然一變,“難道小學已經……”
大叔搖頭:“別激動,小子。學校安全的很。……你們既然知道這個,那你們應該去過警署了。”
“去了,在裡面我們找到了相關的情報,今天下午會有自衛隊的救援。”高城沙耶說道,她扶扶眼鏡,“關於這件事……救援真的會來嗎?”
“救援?”大叔目光落在高城沙耶的臉上,“你是……”
“高城沙耶。”
“是你!”宮本正頓時微微動容,道:“你就是那個讓麗感到很不安的高城沙耶!”
“嗯?”高城沙耶有那麽一瞬間的石化,而後反應過來後臉上頓時浮起紅暈。一旁的宮本麗的臉也在同時紅了起來
“說什麽哪爸爸!”
“有……有不安嗎?”
宮本正面容如同岩雕石刻一般沒有波動,
讓人搞不清是有意還是無意。 而兩個女孩子卻是一齊偷偷望了望小室孝。
小室孝神色平靜,不過我分明能看的出他眼中的茫然。
“唉……”
在場的不知有多少人同時在心中歎息。
……真是遲鈍啊……
我搖頭無語。
“那麽……大叔,救援會來嗎?”我問道。
宮本正收起眼底的戲謔,認真道:“我只能說,我得到的命令是帶著幸存者去第三小學。至於救援……”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並不抱太大希望。”
…………
“原來大叔是主動出來引開喪屍的……”
我指指鐵網後開始散去的喪屍,笑道:“托大叔的福,我們倒是不必再去吸引喪屍為小學解圍了。”
“呵呵……”宮本正淡淡一笑,“倒是你們真是不簡單呢,能從學校毫發無損的逃到這裡,真的很了不起了。”
“我媽媽呢?您在幸存者裡見到她了嗎?”小室孝急急地問道。
“嗯。她就在學校裡,安然無恙。”宮本正說道。
“好……太好了!”小室孝臉上露出放心的笑容,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那個……”平野耕太懦懦的問道,“能看一下您的手雷嗎?”
“手雷?”大叔將手雷取出,“是這個嗎?年輕人不要擺弄這些危險的東西……”
平野耕太一個飛身魚躍搶走手雷,鏡片後的眼睛中瞬間發出無比奪目的精光。
“這這這是
“你這是……”宮本正一副震驚的樣子,看著明顯已經不正常的平野耕太說不出話來。
我們都笑了。
“在這方面,小耕太可是個天才哦!”愛麗絲說道。
平野耕太平沒有聽到一樣,抱著手雷在那兒碎碎念個不停,直到不耐的高城沙耶賞了他一腳,這才從那種狀態中恢復過來,訕訕的吧手雷還給宮本正。
“送你了。”大叔微微一笑,道。
不去理會表情瞬間飛上天一般的平野耕太。
“那個……我們快去小學吧。”鞠川校醫說道,“距離援救沒多久了。”
“去學校……”一說到這個,宮本正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露出一絲陰鬱的神色,“說起這個的話……要回去,恐怕會遇到一些麻煩……”
“麻煩?”
宮本正沉吟片刻,道:“沒事。我會擺平的。不過,你們恐怕會遇到一些不是很友好的人……”
……怎麽會……人越多力量不是越大嗎……
我心中疑慮升起,卻聽到身旁的毒島冴子輕聲道:“對於外來者的恐懼……”
“是害怕有被感染的人進入吧……”邦妮說道。
“我們會遇到什麽麻煩?”鞠川校醫問道。
宮本正道:“也許有人會試圖檢查你們的身上有沒有傷口,有人會懷疑你們是否被感染,有人會試圖攻擊你們。”
“不過你們也不要太過擔心,我可以保護你們安全。如果不放心,可以不去。”
“安全……”
我皺起眉毛,沉思良久說道:“……我們是一定要去小學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女孩子就不要跟去了。”
毒島冴子神色一動:“我可以保護自己。”
“你太漂亮了。這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邦妮淡淡說道。
冴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宮本正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
“平野的近戰不行,所以……這次去小學,有我和小室就夠了。”我這句話一出,大家一時都神色震動,不過卻沒有人反駁。
“那麽我和其他人去取回車子。”邦妮說道。
我點點頭:“拜托你了。”
小室孝沉默片刻道:“其實我可以自己去的,學長不必跟我一起去冒險的。”
“你在開玩笑麽。小室孝。”我抬眼看了他一眼。
“對了。槍械什麽的最好不要拿。如果你們想讓它們被搶走的話。”宮本正說道。
平野耕太聞言頓時道:“什麽?這怎麽可……”
“可以。”我說道。
“學長!”
“關鍵是你小室,不帶槍械的話,還去嗎?”我問道。
小室孝握緊了手中的鋼棍,眼中隱隱露出一絲狠厲:“誰敢阻擋我,就讓他好看。”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宮本正說道,“麗和貴理子就跟你們的小隊在一起好了。”
我看到鐵網外已經沒多少喪屍了,只有幾隻異種喪屍還瞪著眼睛隔著鐵絲網注視著我們,那陰森的目光讓人心裡發寒。
“走吧,有這個就足夠了。”我揚揚手中的十字弓。
小室孝沉默著甩甩棒球棍。
“涯……”冴子忽然道。
我回頭看去,女孩的眼中滿是擔心。
“情況總不會太過惡劣。畢竟應該還有不少警察在維持秩序。”
“另外,我說一句。”邦妮道,“在你走之前,我們需要你指定一名接替你的隊長。”
“這是什麽意思?”宮本麗皺著眉頭問道。
邦妮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有時候我們需要做出最壞的打算。當事情真的發生時,我們不至於手足無措。”
“這種事情……”
“你應該明白。”
宮本麗語塞。
我回過頭,深深望了邦妮一眼,後者的眼神清澈。
“那麽就是你了。”我說道。
雖然眼中閃過一縷驚訝,但她並沒有露出什麽表情,只是點點頭,“好。”
“不過要說最壞的結果……”高城沙耶扶一下眼鏡,“最壞的結果並不是折木他們困在這裡,而是救援並沒有到來。如果救援最後並沒有來……”
“那麽一切都算是白費了。我們活下去的希望也將無限渺茫。”
“關鍵是在於這意味著政府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能。”高城沙耶說道,“這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有時成員太冷靜也不是什麽好事……這下……又要我來穩定下軍心了……
我暗歎一聲。
“就算沒有救援,我們也能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和同伴,找到安全的地方不是嗎?”我說道,臉上露出自信的神情,“我們有著最強的武者、最精準的槍手、最聰明的軍師、最好的醫生兼司機,還有我這個還算得上靠譜的隊長。我們絕對能夠度過困境,然後逍遙的活下去。”
大家一時靜了靜。
“對啊,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
“逍遙的生活下去……是同居嗎……”平野耕太小聲說道,一臉意淫的表情,然後被高城沙耶一腳踹倒。
那種有些灰心的氣氛被衝淡了許多。我輕輕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我聽到邦妮說了一句。
“折木涯……你真是個奇妙的人…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邦妮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正看著我。
“啪!”有人的東西在了地上。
邦妮奇怪的望過去,卻在大家的臉上發現震驚、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們怎麽了?”
邦妮一怔,思索片刻,失聲道,“我說出來了?”
我正站的好好的,忽然間脊梁骨升起一股寒意。
……有殺意?!……
…………“總…總之情況就是這樣了,我們要在小學邊暫時駐扎下來。我和小室孝去裡面查看情況,並和裡面的人取得一定程度的互信。方便我們在自衛隊的救援來到之時能夠趕上。”我說道。
“可以的話,我覺著還是把我媽媽接過來比較好。”小室孝說道。
“可以。只是我們未必就能比小學更安全。”我說道。
“沒關系,我們有著最厲害的隊長。”小室孝道。
我怔了怔。高城沙耶嘴角撇了撇。毒島冴子眉毛輕揚。
“咳咳……”宮本正說道,“我來帶路吧。”
“那我們的身份是……”
“救下整個學校的英雄,怎麽樣?”大叔的臉上露出一個酷酷的笑容。
…………
小學門口。
“不讓學姐跟來真的沒關系嗎?”小室孝看著大門前堆得幾乎與門等高的喪屍,有些緊張,“而且我們還沒拿槍支……”
“沒事的。”我說道。
宮本正說道:“那個女孩的確是我所見過的最厲害的武者。不過你們在這裡應該不會遇到危險。”
小學門口有幾個守衛的人,看到我們,或者說是看到我們中的宮本正,頓時露出驚喜的神情。
“隊長回來了!隊長回來了!!”他們小聲而又急促的互相說道。
“開門。”隊長指指大門。
“是!”
學校門被打開,我們三人走了進去。
“他們是……”有隊員問道。
“是我們的恩人。”宮本正說道,“我們的行動失敗了,但好在有他們,計劃才得以實施。”
“只有他們兩個人?”又有一隊員奇道。
“還有幾個成員,不過都在外面尋找食物。”我說道。
“我們這裡有食物的。”
“不必了。我們習慣自力更生。”我淡淡道,語氣有點冷。
那個隊員被我嗆了一下,露出尷尬的神色。
“呵呵……不說這個,司院君呢?”宮本正問道。
“我在這兒。”
一個有點矮胖的男人從人群中費力的鑽過來,擦了擦汗,衝著宮本正苦笑一聲:“宮本君,你總算來了……我快穩定不住局面了。”
宮本正臉色一變:“怎麽了?”
司院慎說道:“由於大家都認為你已經殉職了,所以士氣遭受了重大打擊,有人開始散布一些謠言,還有人對著受了外傷的人大打出手,險些出人命。”
宮本正思索片刻:“走,去大廳。”
“是。”
司院慎跟著他走了幾步,宮本正忽然停下來,對著我們說道:“你們去找人吧,過一會兒我再讓人通知你。”
“嗯。”
“我來指路吧。”一名隊員走過來說道。
“多謝。”
“具體什麽情況?”宮本正淡淡問道。
司院慎一低頭說道:“是原來人事部的那些家夥,在搬弄是非,說世界已經沒救了,還說救援只是個笑話。高層們不會把用來保衛自己的重要的軍隊派來救援。”
“哦。那些家夥。原來就不乾正事,現在還是這樣。”宮本正面無表情道,“會讓他們明白一下,現在是什麽時期。”
說著話,他悄悄用眼睛余光看看司院慎。“司院君啊……如果真的被說中了怎麽辦?”他心中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