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棍打在一棵樹上,小室孝心中一驚,眼前這隻喪屍的靈活性超過了他的想象,原本十拿九穩的一棍居然落空了。那喪屍躲開這一棍,一下子撲了過來。小室孝連忙一橫棍子,耳邊傳來一聲悶響,那隻正要撲過來的喪屍的腦殼一下子四分五裂,仰面倒在地上。鮮血濺起足足三四米高,混合著白色和黃色的東西塗在上方的樹葉上。
“咦?”平野耕太眼睛中忽的流露出一絲異樣。
“還好你槍法好。”小室孝擦擦冷汗說道。
“怎麽了?”我問道。
平野耕太搖搖頭,“這隻喪屍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不對勁?”我也望了那具屍體一眼,心中不禁浮起一絲違和感。
“嗯,這隻喪屍的確比我們之前見過的喪屍要厲害很多!”小室孝點頭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是其他什麽地方不對勁”平野耕太似乎試圖去解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算了,我們還是快去找老師她們吧!”
“嗯。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小室孝擔憂的說道,“我們快走吧!”
平野耕太點點頭,抱著微衝跟了上去。
我還站在原地,目光望著地上的屍體。
殘存的頭上還牽連著肮髒糾結在一起的頭髮,殘破的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汙跡斑斑。
等等……
我的目光忽然一凝。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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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南裡香快速的抽出一把軍刺,在身邊的樹上刻下一個無意義的符號,然後向前走去,沒過十幾米又在另一棵樹上刻下一個符號。
“真是的……忘記自己是個路癡了……”她自語道。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南裡香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望了過去。
一架飛機從極高的高空飛過。
“飛機?”南裡香詫異不已,“現在還有哪個機場能用?”
………………
“是飛機!”沐業普桑說道,神色間難掩激動。
“怎麽,你還期待著他們會來救我們?”左門略帶諷刺的看了他一眼,“先不說他們能不能發現我們,就算是發現了我們,他們會來救我們嗎?
沐業普桑一愣,激動立刻就消退下來,神色也有點暗淡。
“你說得對。不過知道除自己以外還有人活著,也是一件令人稍微欣慰的事情。”
老頭聞言一愣,“原來你還是個好人啊!”說著,老頭歎了一口氣:“不過再這樣下去,人類也許要滅絕了。”
“也許吧!”沐業普桑苦笑道。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一棵大樹。
“嗯?”沐業普桑忽然神色一變,快步走到一棵樹旁,“看這個!!”
左門老頭連忙走過去,頓時眼睛一睜:“什麽人用東西畫的記號!”
“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左門老頭說道。
“很有可能!為了不迷路或者能盡快被我們找到,而在樹上做了記號!”沐業普桑興奮地的說道。
“那我們快找一下四周還有沒有其他記號吧。”老頭看著樹上的記號,“這種痕跡……”
………………
“啊!!”南裡香抓狂的揉了揉頭髮,人沒找到,自己反而迷路了。
“這森林到底有多大啊!”她把軍刺狠狠插在身旁的大樹上,在那棵樹上還有著她之前劃的記號。她已經繞著這棵樹兜了很多圈了。
“可惡啊……”南裡香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森林明明沒有多少年頭,可是為什麽還有這麽多這麽粗的大樹啊啊啊!
右手似乎摸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南裡香一怔,低下頭來。
那是一塊布料,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這顏色怎麽這麽眼熟……”南裡香沉思片刻,而後驚呼,“靜香身上的衣服就是這個顏色!!”
她猛地站起來,四下望著,好像下一刻靜香就會從那一顆大樹後面走出來。
“這是偶然落在這裡的,還是有意留下的線索??”
“如果是偶然留下來的話……”南裡香的瞳孔一陣收縮,什麽事情會讓她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呢……
“靜香!”她終於忍不住的喊了起來,“靜香你在哪兒啊!!”
森林裡依舊是靜悄悄的,並沒有人出現。
南裡香拿著布條一陣失神。
“吼!”耳邊陡然響起一聲低沉的的嘶吼聲,南裡香隻來得及做出一個下意識的防禦姿勢,就被從不知名的角落竄出來的黑影撲倒,眼前一花,一張汙濁的大嘴就朝著她的臉咬了下來。
完了……
那個醜陋的腦殼在距離她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猛地停了下來。南裡香能清楚地看到那張臉上的毛孔,並且嗅到一股刺鼻的惡臭。
“去死!!”南裡香來不及看是誰救了她,迅速拔槍抵在偷襲者的下巴上,硜硜扣動扳機。
“噗!”
喪屍的頭蓋骨都被掀了起來,一股微微發黑的血水迸射出來。
“呼……”救了她的那個人松了一口氣,一下子坐在地上。
而南裡香此時才看到就自己的人的模樣:“貴理子!?”她吃驚的叫道。
那個及時出現並從後面拖住喪屍的人就是宮本麗的媽媽,宮本貴理子。
“你怎麽來了?”南裡香問道。
貴理子臉色蒼白的笑了笑:“還不是你突然就不見了,我猜到你去找鞠川靜香了,於是就追了過來。”
“啊,謝……謝謝了!算我欠你一次!”南裡香說道。“不過你還真是亂來啊!居然敢在這裡大喊大叫!”貴理子說道。
“嘛,一時情急而已……”南裡香尷尬道,臉上有點微微發紅,想到之前的失態,頓時無地自容,“話說回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看記號啊。”
“哦……是這樣啊……”南裡香心理升起一絲疑惑,但是快就消失了,“對了,我發現了這個!”
南裡香舉起手中的布條。
“這個是……”貴理子瞳孔微微收縮,“難道是鞠川或者沙耶的衣服?”
“應該是靜香的衣服。”南裡香說道,“可能是遇到了什麽突發情況……”
“可能是她想用布條纏住什麽東西,但是發現撕下來的布條太短,於是就又重新撕了一條,而這一條就被扔在了這裡。”貴理子說道,“也有可能是她故意扔下來作為某種線索希望被我們找到。”
“希望是後者……”南裡香說道。
“倒是你,怎麽停留在這兒?我還以為你會走到森林深處了呢。”貴理子說道。
南裡香一怔,臉上微微發紅:“嘛……我找的比較仔細。”
“啊,是嗎。”貴理子點頭道,“那我們接著找好了。”
南裡香松了一口氣:“對啊!我們還是快找吧!”心中正慶幸的她並沒有看到貴理子眼底的一抹笑意。
“啪啪……”有腳步聲響起。兩個人頓時都警惕的望了過去。
有兩個人走進二人的視野裡。
“咦?”
兩邊人幾乎同時都驚訝的叫道:“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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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川靜香背著高城沙耶,雖然後者並不算沉,但是平日裡就缺乏鍛煉的鞠川靜香背起她走路還是稍顯困難。
她停靠在一棵大樹上,喘了幾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在樹上艱難的劃下幾道不深不淺的痕跡,刀子並不鋒利,是用來銼指甲的刀子,本身並不具備切割的能力,所以鞠川靜香刻得很慢很費力。這個時候的她完全沒有平日裡的迷糊,認真的樣子令人心疼。
足足花費了五分鍾,她才刻完。
“你是叫鞠川靜香對吧!”
而耳邊的一個聲音令剛剛放松下來的鞠川靜香差點跳起來,她慌忙的轉過頭去,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拿著刀的老頭站在她的身後。
剛才是中年男子在說話。
“你們……是誰?”鞠川靜香問道。
“我?我叫沐業普桑,他是……”
“我是左門近。是你的朋友們拜托我們找你們的。”老頭說道。
鞠川靜香一怔,訝然:“是小室他們?”
“對。”沐業普桑友好的笑笑,“那你身後的女孩就是高城沙耶了吧。她看上去不太好啊。”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身後的高城沙耶,她的臉色頓時一片蒼白。
不同於折木他們,如果這兩個人知道了沙耶已經被咬傷了的話,絕對會把她殺死的!!
鞠川靜香臉上的血色不斷減少著。
“那女孩怎麽了?受傷了嗎?”左門老頭眼神十分犀利,問道。
鞠川靜香卻是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但她可疑的樣子反而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喂……喂……那女孩不會是被喪屍咬傷了吧。”沐業普桑說道,臉上表情嚴肅起來。
“你怎麽不回答?”老頭皺著眉毛問道,他的手摸向了腰間的武士刀。
鞠川靜香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蕩然無存,然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喊起一個名字:“折木……折木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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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我們只能降落在古賀市了嗎?”一個高大男子問道,他是一個著名的好萊塢明星。
機長的臉色明顯憔悴了很多,但他依舊溫和的道:“沒錯。我親愛的乘客。飛機燃油已經不夠了。而且,伯明翰市不是已經被證明是一片地獄了嗎,我們只剩下古賀市了,不管有沒有變成喪屍,我們只能選擇降落在那裡。”
飛機裡的這些社會精英們,一個比一個臉色差。
“只能接受命運了,希望我們好運啊。”好萊塢明星歎了一口氣說道。
“Godblessyou.”機長溫和的說道。
好萊塢明星抬眼看了看機長,嘴角勾起一絲諷刺:“上帝早就拋棄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