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沒有變成喪屍!”平野耕太興衝衝的叫道,小胖子喜形於色。
我的神經瞬間放松下來,渾身的力氣不翼而飛,整個人都猶如虛脫了一般,癱在車座裡。
身邊響起女孩子們的歡呼聲,就連一向不動聲色的邦妮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呼……”
毒島冴子長出一口氣,好看的眼睛彎成月牙狀,她伸出手替我擦擦汗。
我有氣無力地笑了笑。
鞠川靜香雖然也十分開心,但同時也有一絲疑慮浮上心頭。
…………
經過車上短暫的商議,大家決定先在野外休整一下。
兩輛車停在公路邊,這裡是古賀市郊區,極為空曠。望不到一個建築物。
大家從車上搬下來幾個帳篷,男生們負責去周圍尋找水源並且查看有沒有喪屍,女孩子們則是負責煮一些熟食。
一直吃冷食物對腸胃不好。——鞠川靜香說的。
我作為傷員,留了下來,看著女人、女孩們忙碌著。
重傷員的貴理子躺在車上昏睡著,她的確已經精疲力盡了。
在她身邊躺著同樣憔悴的倉崎奏。
左門近大俠般的坐在車頂上。
……喜歡裝13的老頭子……
我暗自腹誹。
肩膀傷口有些發癢。
高城沙耶忽然走到我面前:“我有話對你說。”
我愣了愣:“什麽話?”
“跟我來。”她轉身要走。
“喂,什麽話非要……”
“不要囉嗦!快跟我來啊!”高城沙耶很是暴躁。
車頂上,左門近瞥了她一眼。
我莫名其妙的站起來。
我跟著她走的距離營地五十多米的地方。
“好了,這個距離夠了吧,你要跟我說什麽?”我說道,隨便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
高城沙耶皺著眉毛:“你想好下一步怎麽走了嗎?”
“什麽怎麽走?”
“就是去哪兒!”她不耐煩的推推眼鏡。
我臉色一凝。
“真的要去輻射區找人嗎?”高城沙耶說道,她忽然平靜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別告訴我你自己也把那句話當真了。”
“星奈的父母絕對已經不在了。”
“喂……”
“核彈的目標一定就是東京!在這一條線上沒有什麽擁有核彈襲擊價值的戰略城市!而且當初在那種地方都能看到的那個蘑菇雲,那種當量的核彈,足夠夷平兩個東京市了!!”高城沙耶大聲道。
“……”
“你說的不錯。”我揉揉頭髮,歎了口氣,“我們去東京本身就是不現實的事情。輻射是致命的,只是……你的話應該跟星奈說。”
“你可是隊長,這種事情就應該交給你來做。”高城沙耶不自然的甩甩雙馬尾,“我只是個謀士。”
“……”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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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生化研究基地
基地裡忽然發生了暴亂,失去了理智的人們切斷了電源。
將外部的喪屍放了進來。
當基地裡的士兵將入侵的喪屍清理乾淨的時候,原本緊缺的資源反而夠用了——死死傷慘重,幾乎十不存一,剩下的水和食物變得充裕起來。但是沒有人因為這個高興。以剩下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守住這個基地了。也許是明天,或者是後天。
奧裡斯坐在餐廳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壓縮餅乾。
軍隊的最高統帥就坐在他的對面,兩個人相顧無言。
一個穿著通訊室製服的女人急匆匆的走進來:“長官,我們收到了一份來自日本的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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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到了,巡邏的眾男孩也都回到了營地。
料理是由毒島冴子和宮本麗幾個女孩子一起製作的。
宮本麗還有星奈的廚藝倒是值得期待呢,說起來,在場的人裡,應該只有沙耶是完全不會廚藝的吧!
這麽想著,我不自覺的目光落在高城沙耶的身上。
後者正在擦眼鏡,雙馬尾隨著動作一抖一抖的。
……嘛,畢竟是名門的大小姐呢。
我收回目光,以前像這樣的女孩子可是跟我毫無任何交際點的,現在卻作為生死與共的同伴,想想也夠奇妙的。不只是沙耶,冴子、麗、星奈,她們都原本是各自圈子裡的中心,備受矚目的女神,我卻只能算得上是身體條件稍微好些,說大了也就是個體育健將的學渣。而我們卻在一條船上,進行著不可能有的對話。
所以我往往都很有自知之明,最多也就是悄悄的沾些便宜。像是趁著女孩子醉酒飽飽眼福什麽的……
胡思亂想中的我不由得想起那次在南裡香的家裡,沙耶喝醉後半遮不遮的昏睡的樣子。那種規模,的確是我以前所沒有料到的……
“啪!”腦袋上挨了一下。高城沙耶面帶慍色:“你在想一些很失禮的事情吧!”
“沒、沒有!”我心虛的叫道。
“那你怎麽會露出那種下流的表情!”她露出懷疑的表情,“而且居然遲疑了,你一定是想了些什麽吧!!”
“喂喂,什麽叫做下流的表情?還有,我才沒有遲疑!”
“你明明……”
“咳。”毒島冴子笑眯眯的伸手攬住我的手臂,“沙耶,你們在聊些什麽呢。”
高城看在眼裡,表情有些不自然,偏過臉去:“沒什麽。”
“嘛,我還以為你們在說什麽下流的東西呢。”冴子少有的富有攻擊力的語言,並且特意在下流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涯,你剛才有對著別的女孩子做什麽下流的事情嗎?”
“怎麽越說越離譜,我明明不可能對……”
“嗨嗨嗨……不要在這裡秀恩愛了,我們可看著呢。”鞠川靜香打斷我的話,眼底隱隱有火氣。
“斯”我倒抽一口冷氣,背上受到一記肘擊。
“哼。”散華星奈若無其事的從我身後走過。
邦妮抬眼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瞼,手中的飯團被捏成了奇怪的形狀。
……說起來,究竟是怎麽找到飯團用的食材的……
透著一絲詭異的氛圍的小圈子被愛麗絲打破了,小女孩嘟著嘴抱怨胖子不教她打手槍……
我悄悄松了一口氣。
“事情可沒有結束哦。”冴子在我耳邊吐氣若蘭,弄得我耳朵癢癢的,她的右手在我背上畫著圈圈,讓我有些心猿意馬,“不知不覺中,涯也已經招惹了這麽多的女孩子呢。”
“我……”我像是掉進了冰窟窿。
“別以為我不知道哦。你和靜香老師……”冴子輕柔的話語卻給我極大的震撼和壓迫感。
“還借著安慰星奈的理由佔人家便宜,而且還連續三次都用幾乎同樣的話,偏偏星奈還就心甘情願……”
“那個……”我冷汗直流,背上的那隻纖纖玉手再不能帶給我一絲遐想。
“別以為我會甘心。”冴子動作一停,一臉認真,“毒島家的女人,是不可能跟別人分享一份愛情的。”
說完,她的右手滑落到我的腰間,捏住一塊軟肉,然後旋轉一百八十度。然後在我臉色劇變之時從容收回。
“你的那一份。”宮本麗氣衝衝地遞給我一個飯盒。
“謝謝。”我苦笑著接過飯盒。
裡面裝著幾個飯團,香味誘人,讓我食指大動。
“這可是麗親手做的哦。”貴理子笑眯眯的看著我說道。
宮本麗有些局促不安的擺弄了一下頭髮。
我捏起一個飯團,咬了一口。
“很棒的味道啊!”我驚訝道,“想不到你做的這麽好吃!”
“還好吧!”宮本麗臉上浮起一抹緋紅,“你喜歡就行。”
“且……被搶先了。”不遠處的星奈不爽的小聲嘟囔。
毒島冴子皺皺眉毛。
“折木君很受歡迎呢。”阪井靜子小聲對著她的姐姐說道,“也難怪,折木君人長的帥,又可靠,果然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男生呢。”
阪井夕子輕聲道:“靜子,你一定要小心這樣的男生,看上去似乎很可靠,但是其實就是個花心大棒槌。”
“嗯。我會小心折木君的!”靜子點頭。
小室孝在一邊聽的滿頭大汗。
“什麽是花心大棒槌啊。”愛麗絲扭頭好奇的問著平野耕太。
小胖子一愣:“額……就是說……同時喜歡很多人。”
“我也很喜歡平野、還有孝哥哥你們啊!我也是花心大棒槌嗎?”
“這個、這個是不一樣的!”小胖子大汗,“這個是……這個是大人才會懂的,跟你說的那種喜歡是不一樣的!!”
“那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
“有點事,我想確認一下。”
吃完飯,一向很少說話的南裡香面色嚴肅地說道。
本來準備收拾營地的大家停下來。
“有些事情,似乎所有人都選擇性遺忘了。”南裡香淡淡道。
“什麽事情?”我問道。
“你的事。”南裡香走到我面前。
“我的……事?”
南裡香環顧四周,目光定格在鞠川靜香身上:“靜香,你再把之前遇襲時發生的事情說一下。”
………………
“就是說,當時的那兩個歹徒,是被昏迷中突然醒來的倉崎奏咬斷喉嚨而死的。”南裡香眼中閃動寒光。
“……對。 當時奏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喪屍一樣。”鞠川靜香說道,她回想起當時的感覺,通體生寒。
“並且,在發現折木之後,她還攻擊了折木。”南裡香說道,她把目光投向我,“沒錯吧,折木君。”
“嗯。”我答道,“當時我感覺到她在吞咽我的血。”
眾人一陣悚然。
“然後事情的關鍵就在這兒了。”南裡香皺著眉毛,“為什麽她對於地上的兩個人都沒什麽動作,卻單單對你的血感興趣呢。”
“而且,我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南裡香的目光忽的停留在阪井姐妹的身上。她欲言又止,眼底透出一絲掙扎,如此片刻,“算了。沒事。”
“你是想說……涯的血是倉崎奏變化的主要因素?”邦妮開口道。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開始這麽稱呼我了。
“嗯。”南裡香點點頭,“我感覺靜香並不是因為錯覺才認為倉崎奏變成了喪屍的。當時的倉崎奏,應該就是喪屍的狀態無疑了。”
“而涯的血卻讓倉崎奏恢復了正常。”高城沙耶有些興奮的道,“難道說,涯的血能夠治療變成喪屍的人嗎?”
這句話一出,無數複雜的目光投向我。
治療喪屍的可能。
小室孝和宮本麗想起了永,阪井姐妹想起了她們的媽媽。左門近……應該是想起了他的右手……
“可惜沒有器具。不然可以提取一些樣本來研究一下。”鞠川靜香舔舔嘴唇,遺憾道。
“哈……真是可惜……”我擦擦冷汗。
南裡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