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情況果然跟金壞料想的一般,昨夜金壞放在網站上的視屏儼然成為了媒體最新追逐的焦點,幾小時內點擊也勝利破億。一夜間焦慶科便成了全民追逐的焦點。 一早焦慶科便跟金壞打來了電話,電話中的他笑的撕牙咧嘴的,看得出心情很是不錯,金壞敷衍了幾句後,電話那頭的焦慶科便說還要接受采訪便掛斷了電話。
李龍望著清早的報紙頓時氣得臉色蒼白,怒罵道:“這些功勞什麽時候都變成了焦慶科的了?他除了泡妞還會乾嗎?”
氣憤的不止焦慶科一人,王瘦等人也紛紛咬牙表示嚴重的鄙視,自己出生入死換來的榮譽卻被焦慶科奪去,怎麽說他們也咽不下這口氣。
金壞安慰道:“焦慶科出名了對我們也沒有壞處,至少現在蛇幫的殘黨都認為是他夥同警方瓦解了蛇幫,到時要找麻煩第一個當然是找焦慶科。”
眾人一聽才恍然大悟,只是望著媒體鋪天蓋地的宣揚焦慶科的英雄事件,大家還是氣憤不已。
金壞與眾人打鬧了一番後,夜雨緩步來到金壞身邊,貼在他耳邊低語道:“壞蛋,唐姐姐到現在還呆在房間不肯出來。”
金壞一愣,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都在忙碌著準備收購遊弋集團的事情,全然將唐若梅忘在了腦後。
來到夜雨房間後,納蘭情正端坐在唐若梅床榻邊低聲安慰著她,床榻上的唐若梅只是臉色蒼白的眼含著熱淚,似乎對納蘭情的安慰全然聽不進去。
納蘭情見金壞進來,隻得無奈的站起身搖了搖頭,輕聲道:“她從醒來後就一直這樣,東西不吃,就連話都不說。再這樣下去我怕她會出事。”
金壞神色一暗,道:“交給我吧,反正現在蛇幫也瓦解了,我就變成了個無所事事的閑人了。”
“你能搞定嗎?”納蘭情蹙眉懷疑道。
“壞蛋,要不我留下來幫忙?”夜雨提議。
“這事人多反而麻煩,你們去忙吧,家裡的事就交給我了。”金壞一笑,擺出副家庭主男的樣子。
納蘭情與夜雨幾乎是在金壞半推半就中才離開了雅居閣,開著小車朝廠房行去,二女走後,金壞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回到房間後,金壞望了眼躺在床上死氣沉沉面無血色的唐若梅,苦笑一聲拿起桌上的稀飯來到唐若梅身邊:“想哭就哭吧。”
唐若梅抬眼忘了眼金壞,一股淚珠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金壞語氣一沉,道:“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有個小孩子在他很小的時候便被他父母送進了孤兒院。那時的他用冷漠將自己包圍,他以為只有這樣才能不受外來因素的傷害。直到所有人都開始孤立他,疏遠他,欺負他。於是他舉起拳頭將那些欺負他的人恨恨的揍了一頓,然後變得天下無敵,至少在孤兒院沒人敢欺負他了。”
金壞沉默了一會,用小杓盛了一杓稀飯遞到了唐若梅面前,唐若梅略一猶豫還是小嘴微張輕輕的將整杓稀飯都咽了下去。
金壞道:“從打人事件開始,那個小孩便被人定位於問題少年,從此沒人敢招惹他,甚至連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都巴不得早點將他送走。機會在男孩十五歲那年來了,那年部隊征召入伍士兵,他被孤兒院所有人視為眼中釘般送到了部隊。”
接著道:“在部隊的幾年時光裡是他最快樂的時光,他不僅找到了兄弟,還找到了心愛的女人,那愛很深很甜,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金壞不自覺的嘴角一揚露出甜甜一笑,似乎被故事中少年的甜蜜感染了一般,再次盛了一杓稀飯喂到了唐若梅嘴裡後,金壞語氣一邊聲音變得低沉。
道:“男孩後來當上了特戰隊的隊長,隊裡面的隊友都是他的兄弟,當然還有他心愛的女人。有那麽一天他們所在的分區突然接到一個任務,任務的內容對於久經戰場的他們而言很簡單。可就是這麽一個在男孩看來是簡單的任務,卻因為他的大意而導致了永遠無法挽回的傷痛。”
唐若梅瞧瞧的睜開了雙眼,凝神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她知道故事中的小男孩就是金壞,卻不知道那次任務的結果是怎樣的。
金壞露出一陣苦笑,身體因痛苦的回憶而開始顫抖,“八個人的任務,最後活下來的只有男孩一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指揮不當。當男孩望著心愛的女人倒在自己懷裡的那刻他哭了,將強忍了二十年的淚水全部哭了出來,哭的像個小孩一般。可是長官卻狠狠的揍了他一遍,並丟下一句‘即使你哭的再傷心也改變不了什麽,生命不相信眼淚,命運不同情弱者。’”
整個上午金壞都端坐在唐若梅床榻邊跟她講著故事,講一段便喂她一口稀飯,直到唐若梅掙扎著從床榻上爬起同樣端坐在金壞身邊,並以極具溫柔的聲音說出那句‘我飽了’,喂飯行動才宣告結束。
金壞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道:“人生就是一個天坑,但我相信再大的天坑也埋不住我,因為我不是普通人。”
“以後喂稀飯希望能給我加點糖。”唐若梅說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話。
金壞頓時冷汗直冒,憨笑道:“稀飯配油條,以後一口稀飯,一段故事,外加一口油條如何?”
唐若梅噗嗤一聲掩嘴輕笑起來,笑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什麽瞪眼望著金壞道:“我姐她怎麽樣了?”
“她解脫了,臨走的時候她嘴角掛著笑容,解脫的笑容。”金壞回。
唐若梅神色再次黯淡下來,一想起自己竟然親手開槍打死姐姐,她便不知該如何去面對自己,更不知該如何原諒自己。
金壞安慰道:“其實你不必自責,或許這才是你姐想要的解脫。”
唐若梅沉默著低頭不語,曾經兒時的記憶在腦海裡飛快的翻閱著,一起戲耍,一起爬山,一起吃著路邊的零食。
半響,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道:“沒想到你的人生比我的還悲劇。”
金壞一愣,不解道:“什麽悲劇?”
“你別告訴我故事中的男主不是你。”唐若梅冷聲道。
金壞疵牙道:“所以說世間比你更悲劇的人多得是, 你又何必躺在床上要死要活呢?別忘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唐警花。”
“法律規定唐警花就不能要死要活嗎?”唐若梅反問道。
金壞回:“別忘了你是市長的女兒。”
市長!
唐若梅臉色一變,想起了在農場時她皆說過的那番話,那話裡的意思似乎是她的父親與蛇幫的事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唐若梅輕聲說:“你相信我姐對我父親評判的那句話嗎?”
“我信。”金壞肯定的回道:“以當初周一夫的實力若想建立蛇幫根本就沒那麽容易,這背後必須有個大人物撐腰,除了你父親我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幫周一夫撐腰。
唐若梅拋來一個白眼,冷聲道:“你不能對我說一次慌嗎?為何每次都表現的這麽像個無賴。”
“我叫金壞,注定是個壞人。”金壞猥瑣笑道。
“為何叫取名金壞?”唐若梅眯眼好奇起來,這世間有叫阿狗,阿貓的,叫壞人的卻是不多,叫金壞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金壞一抬頭,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一陣輕風掃過,吹動了他額頭上的幾根發絲,在那飄渺的一瞬間金壞一轉頭瀟灑的露出潔白的兩排牙齒。
“我叫金壞,因為我想做個好人。”
那瀟灑自如的姿勢一直保持了幾分鍾,再一回頭卻發現床榻上的唐若梅早已消失在房間,那空蕩的過道中此時才傳來鄙視的一句:“自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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