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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盟的大本營位於翡翠林邊緣的一處環形山谷當中,以天然的山壁做屏障,充滿生命力的植被在精靈的魔法籠罩下形成生命結界,只需守住入口狹長的山道就能有效的阻止進犯的敵人。也正是得益於易守難攻的地形和多種族之間的通力合作,聯盟才能將亡靈困阻在與風暴海接壤的凍原上。長達百年的鏖戰,讓這裡不僅修建起了完善的防禦工事,還興起了一座數千人口的城鎮——布倫達,一個能暫時躲避死亡威脅的世外桃源。
遠道而來的獅鷲騎兵還未靠近就被防禦工事上不分晝夜監視四周的魔法之眼發現了,待他們飛抵山谷上空,早已確認其身份的指揮官們都齊聚專供飛騎起降的平台,等候來自帝都的援軍。
“貝爾納多,那不是你的老對手尤裡安嗎?難道最近又出了什麽天才把他的風頭壓下去了?否則大主祭怎麽會派將來有可能要繼任騎士長的尤裡安到前線來送死。”帝國軍指揮官馬裡奧幸災樂禍地調侃晨曦教派指揮官。
貝爾納多面色不愉,雙眼緊盯著空中越來越近的獅鷲騎兵,眉頭皺出幾道深深的褶印。
“注意你的言辭,馬裡奧。”矮人指揮官丹特提醒的同時還不忘瞥一眼站在對面的法師。
雖然表面上經常相互調侃,但幾個指揮官並無真正意義上的交惡,唯一與他們格格不入的只有霍恩海姆的代表——大法師奧爾特加,其所率領的法師團隊和本地居民精靈因意見不和而形成的對峙,讓整個聯盟都處於崩離的險境,最近幾次戰事的失利更是加劇了雙方的矛盾。在丹特看來,無論分屬何種陣營,這支來援軍的到來都會打破布倫達的微妙平衡。
一直沒說話的精靈指揮官羅梅羅凝視著援軍後側被重重獅鷲遮擋的位置。表情凝重的表情中帶有掩飾不住的訝異。
“想不到晨曦居然會與其他神祇聯手。”同樣在觀察的奧爾特加運用法術,最早看清隱匿在人群當中的林克,不是法師卻能禦風飛行的,只有神使。
“什麽?”
“其他神祇!”
馬裡奧和貝爾納多大吃一驚,無奈單靠肉眼不如精靈和法師看得那麽遠,等獅鷲降落了才發現援軍當中唯一沒有坐騎的年輕男子。無論相貌還是氣質都再平凡不過。可在看到他的一瞬,所有人都在心裡又都升起一個念頭:這家夥,不簡單。
簡單的問候過後,
指揮官都盯著沒有表明身份的隨行者,想知道他是哪位神祇的代言者。
“日安,諸位。我是貝法斯特,地之柱的使徒。”林克簡要的自我介紹讓指揮官們更加驚疑不定。
自然之子?!柱一直沒有就亡靈的攻擊表過態,這次讓自然之子與晨曦教派的援軍一同到前線,傳遞了一條再明顯不過的訊息——柱將亡靈視作對世界構成威脅的敵人。自然之子的戰力無法以單純的數量衡量。一人足可抵得上千軍萬馬,他的加入,能極大的緩解目前兵力和物資雙重短缺的壓力。但……問題也隨之而來,這一位究竟站哪一邊?人類?晨曦?亦或是自成一派?
“只有這麽一點人嗎?”對於此次援軍的數量,馬裡奧顯得很失望。他本以為就算沒有幾萬人,好歹也要湊夠幾千人,可眼前的獅鷲騎兵加上黎明騎士和根本不能算前線戰力的神官,總共也不超過三百人。就算是精銳,也無法阻擋壁壘外的亡靈大軍。
暴脾氣的尤裡安可不樂意了。克裡斯來不及製止,帶有明顯鄙視的語氣已脫口而出。
“若不是你們一直輸,大主祭也不會把我們派過來。”
話一出口,所有指揮官的臉色都變得難看無比。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你有什麽資格職責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戰士。”馬裡奧針鋒相對,雖然毫無交集。卻早聽說過晨曦教派最近幾年大出風頭的‘天才’,與卓越能力一同出名的還有他的狂傲。
“說的好像就你有與亡靈對戰的經驗似的。”尤裡安嗤之以鼻。
黎明騎士是晨曦教派最強的騎士團,裁決走入歧途的邪惡者是本職gōngzuò,而他本人也有與亡靈戰鬥的豐富經驗,迄今為止。已獨力斬獲五名巫妖,成績遠超同齡人,連一些年長的騎士也無法與之相比,正是過於一帆風順的晉升,讓一個原本只是平民出身的孩童變成了成如自命不凡的騎士,殊不知zìjǐ以往的敵人大都是獨居或數量較少的亡靈,與北方凍原上殺之不盡的不死大軍有著天壤之別。
“沒有與軍隊級別以上亡靈戰鬥過,根本不配自稱有經驗。”忽然,一個發聲有些怪異的嗓音從援軍當中響起。
尤裡安猛地回頭,惡狠狠地盯著拆他台的家夥。
“沒有痛覺,不知疲憊,咬上一口就感染,被盯上了無論走多遠都甩不掉,這僅只是最低級的骷髏和食屍鬼。遇上自帶恐懼光環的巫妖,連死都是奢侈。就算有伊利亞斯的庇護,一旦超出人類自身的極限,你也不會比沒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強多少。”幾乎沒有平仄的語調,給人的第一感覺是說話之人沒有情感。
在場之人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一位自然之子竟如此大膽,敢直呼神靈之名!
矮人丹特雙眼瞪得老大,沒想到自然之子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晨曦教派,直呼神靈之名也就算了,還諷刺援軍代表只會誇誇其談。
“你……”尤裡安從小到大聽的都是讚美誇耀,何時被人這麽擠兌過。
“說的好!”不管對方什麽來歷和身份,就衝他說的那兩句,馬裡奧也覺得比尤裡安要靠譜得多。
看到這裡,丹特那顆從得知帝都要派遣援軍就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原本還擔心晨曦的援軍會打破聯盟內部的平衡,現在看倒是zìjǐ多慮了。無論性格如何,自然之子的身份注定不能與人類走的太近,而他既然與晨曦教派一道出現,也就意味著太陽神選擇了同為初代的柱。相較人類,自然之子的可靠度更高,而且戰鬥力也更有保障。一人抵一軍,這絕不是誇大,身為矮人,丹特對自然之子的了解要遠勝於早已多年沒有與之接觸過的人類。
眼看氣氛越鬧越僵,同為晨曦教派的貝爾納多不得不站出來:“尤裡安,忘了大主祭的命令嗎?”
差點被fènnù衝昏頭的尤裡安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大主祭的命令……
他轉頭看了一眼曾經的競爭對手,角逐副團長職務失敗後被調到北境的貝爾納多,咬得後槽牙都生生發疼,才堪堪止住拔劍的念頭。
不光是因為大主祭的命令,更因為拿捏不準對方的實力。教廷那天的神臨雖已過去數日,但仍清晰的烙印在腦海中。僅是一開一合的霎間所釋放出的灼灼聖力就連身為高階教眾的他也無法招架,與大主祭一同進入神祇空間的自然之子僅只是身上衣物受損,氣息與神力與進去前並無差別,孰強孰弱由此可辨別。事實如此,尤裡安就是不甘心,巨大的失落感讓他第一次產生了畏懼之心,憂慮zìjǐ如今的dìwèi,沒有卓絕的天賦,他也不過是個平民,若是不能在此次北援中有出色的表現,貝爾納多就是他的未來寫照。
一想到這兒,尤裡安胸腔中的怒意頓時化作了滿滿的動力。
再強,也只有一人,就算那些德魯伊趕來,在數量上終是無法與晨曦教派相比。只要能出戰……
當!當!當!當!
急促的鍾聲響了起來,預示著一場戰事將至。
面對一臉躍躍欲試的尤裡安,貝爾納多嚴詞拒絕:“就算你主動請戰,我也不會同意一個沒有zhèngshì上過戰場的新丁直面不死帝國的恐怖。”
“你竟敢小看我,手下敗將!”若說對自然之子還有顧慮, 尤裡安可不會給貝爾納多面子。晨曦教派內部並不禁止教眾之間相互切磋,只要是光明正大的挑戰,勝者可取代輸者的dìwèi與職務是自從創教以來就存在的鐵律之一,他正是靠著這一點一路飆升。
“這裡是聯盟,不是教內,由不得你亂來。而且,我才是大主祭委任在北方的戰前指揮官,就算你晉升為騎士長也只是援軍代表,無權干涉更無權命令我,想要當指揮,回去找大主祭拿任命吧。”在前線多次經歷生死的貝爾納多早已看淡了曾經執著的權利,對於猶如瘋狗狂吠的前死對頭他只是淡漠地搖搖頭,“前線有前線的規矩,既然來了就要遵守,新兵第一次不允許直接參戰,都在城牆上看好前輩是如何戰鬥的。大意的結果不但要丟掉小命,連靈魂都要成為敵人的俘虜。”
因這一次援軍全是來自晨曦教派,所以這說明也由貝爾納多負責。
堅石壘砌的高牆之上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最前頭的矮人頂著比自身還高的大方盾,第二排的騎士手持浸過聖水的連枷,再往後是箭術卓絕的精靈,法師的位置最靠後,絕大部分都躲在特設的掩體內。窄窄的山道裡行進著一支沉默的軍隊,沒有喧鬧,秩序井然得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