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隊迅速長達成共識。。。
身為斥候,不可能因為有危險就怯退,必須想盡辦法查明情況。出於安全考慮,由對亡靈戰鬥力更高的復仇軍入城探查,萬一有什麽不測,守望堡的士兵就迅速撤離,返回格蘭瑟姆匯報。
獅鷲越過城牆進入城區,繁華的市區依然空無一人,靜謐得不似城鎮,倒像墳場,使人不寒而栗。
“一個人都沒有,該不會是真的被亡靈……”一名復仇軍斥候剛說了兩句就被喝止。
“眼見為實!什麽也沒看到就亂下結論!”
“是……”
“兩人一組,四處轉轉。切記遇到危險不要盲目迎敵,我們是斥候,收集到的情報要回傳回去才有價值。”
“明白!”
看著四下散開的手下,斥候隊長忍不住歎了口氣。他雖嚴厲地責斥手下,但心裡卻也存有同樣的疑慮。
比薩爾浮空城他並非第一次來,地理位置上的臨近,也成了格蘭瑟姆分流流民的城邦之一,他本人就經常護送流民來此。身處高空,雖能隔絕徘徊荒野低階亡靈,卻擋不住蝙蝠、幽靈、石像鬼以及巫妖的侵襲。是以,所有的浮空城都在城牆上裝了與新都一樣具有自動瞄準射擊的魔法弩。以往,還未等靠近,就會先被弩槍鎖定,而今,毫無阻攔的深入到城市上方,城市的防禦體系已經被破除,這城內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跟隊長一組的斥候覺得下方的噴泉有異,讓獅鷲下降了高度。
沒看錯,水位的確在下降!
就在獅鷲落地的一瞬,城市中心的景觀噴泉仿佛泄洪的水閘,水量急劇下降。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無蹤。
“隊長,你快看……”惴惴不安的斥候揚聲叫了一句,剩下的話就被眼前的一幕咽在喉間。
噴泉泄水的聲音驚動了在上方四處眺望的隊長,低頭一看,就見原本注滿水的圓形噴泉只剩漆黑的洞口。
有東西!
直覺發出毛骨悚然的警告,有什麽東西在那裡。
“離開地面!”
話音剛落。一道灰霧從噴泉黑洞洞的出水通道裡湧出,緩緩飄向瞪大眼睛的斥候連同所騎乘的獅鷲。
“裡克?”見部下沒動靜,隊長又喚了一聲斥候的名字,可他依然呆立不動,頃刻就被灰霧包裹。
難道是中了法術被迷惑了?
等隊長從獅鷲配備在兩側的武器袋裡取出十字弩,斥候的身影已經完全被越湧越多的灰霧遮擋,再也尋不到。
就在驚疑不定的當口,灰霧像是覺察到了空中的另一人,竟然開始緩緩上升。
心覺不妙。隊長在拔高的同時,余光四下掃了一遍,沒有其他斥候的蹤影。
試探性地射出一箭,箭矢帶著破空之聲扎進灰霧,轉瞬之間就沒了蹤跡。
這一次,由於距離夠近,隊長看得清清楚楚。
箭矢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溶解’了。就好像加熱的黃油……不。是被陽光蒸發的水,什麽沒剩下。
箭矢都被溶解了。下面斥候的下場也可想而知。
“該死!”低咒一聲,隊長一勒韁繩,訓練有素的獅鷲立刻調轉方向,灰霧不緊不慢地緊隨其後。
“勒科、埃瓦爾、魯爾克恩……”隊長扯開嗓子,高聲呼喚部下的名字,大街小巷中除了他回音再沒別的聲音。
連敵人是什麽都沒搞不清楚就損失了所有的斥候。滿心恐懼的隊長毅然決定撤退。
獅鷲振翅疾飛,高高的城牆映入眼簾,還有等待在那裡的守望堡士兵。
斥候隊長提到嗓子眼的心還來不及放下,就見從他們下方緩緩升起一團霧氣,無聲無息。亦無人察覺。
“躲開啊!!”聲嘶力竭地呼喊未能挽救同伴,斥候隊長只能眼睜睜看著幾個大活人被霧氣吞噬,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就消亡了。
這他//媽是什麽東西!!
明知無用,他還是泄憤似的射出了隨身攜帶的所有箭鏃。所有攻擊對灰色霧氣都沒有效果,隻引得那東西調轉方向,繼續逼近。
盡管滿心憤恨,斥候隊長也明白自己的職責是將消息回傳。只能暫時放下報仇的念頭,駕著獅鷲往回趕。所幸,霧氣的速度太慢,很快就被拋在身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無法辨認,連同只剩一座空城的比薩爾一同從視野裡漸漸模糊。
那到底是什麽……
脫離了危險,斥候隊長開始思索。
從未見過,與亡靈戰鬥的這幾十年從未聽說過。
亡靈新製造的怪物?
亦或者,是本就存在,只是從未露面?
獅鷲發出一聲急鳴,覺察到不對勁的斥候隊長注意到頭頂上方有什麽東西壓了下來。抬頭,迎面而至的是濃烈的酸腐味。雙眼最後所見是細小如塵的蟲子,以及細微的嗡嗡聲,之後便沒有什麽都沒有了,他也和其他人一樣,瞬間就被啃食得連渣都沒留下。
派去偵查的斥候三日未歸,岡薩雷斯憂心他們的安危,讓吉拉德想辦法。
由於距離超出了鷹眼術的范圍,幾個月前剛晉升了一階的的法師派出使魔前去偵查。
復仇軍和守望堡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圍聚在法師的寢室裡,聚精會神的觀看通過使魔傳回的影像。和斥候們看到的一樣,空蕩蕩的城市,沒有一個人影,仿佛被遺棄了。
“這太奇怪了,就算覺得危險,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全部遷走。”布萊克支著下巴,心中疑竇重生。
作為距離比薩爾城最近的一個人類定居點,也是貝法斯特區內唯三的傳送門所在的,不論那裡的人是要采買還是遷往地面,都要通過格蘭瑟姆。執政的貴族就再怎麽和晨曦教派不對盤,與貝法斯特大公有分歧,也不會和自己過不去。
因為霜寒重歸的關系。岡薩雷斯對傳送門的使用也格外謹慎,最近幾天都一直出於封閉狀態,比薩爾城的人都到哪去了?
“會不會都躲在家中?”岡薩雷斯心存僥幸,希望比薩爾的人只是躲起來了,而不是失蹤或死亡。那城可是有接近一萬的住民呐……
“嗯?”用魔力遠程操控的吉拉德似乎有什麽發現,來自使魔的視線陡然一轉。
“那是……”岡薩雷斯的副官霍布斯倒抽一口冷氣。街角不起眼的角落地面上,有一面破損的旗幟,上面繡的圖案在場眾人都再熟悉不過——晨曦教派的聖徽記,四散的陽光虛虛勾勒出太陽的形狀。
所有人的眉都皺了起來,比薩爾城是十二領中大貴族的封地,不屬於貝法斯特,更因依附了霍恩海姆,連帶的也成為了魔法之神的附庸,是不可能在城裡懸掛其他神祗的聖徽。想來。只能是前幾天派去的斥候的東西。
使魔剛一碰觸到地上的旗幟,布帛的邊緣很奇怪,既不是整齊劃一,也不是層差不齊,呈現細密的鋸齒狀,像是被什麽腐蝕過。
剛下達將殘破旗幟帶回的命令,使魔忽然感受到什麽,竟然在放棄本該遵從的任務。急速升空。
“怎麽回事?”一直沒發言的丹特沉聲問道。
吉拉德沒有回答,而是注入了更多的魔力。他使用的是活契。比主人命令更優先的,只有自身的性命。他的契約使魔遇到足以威脅到生命的危險,權衡之下,本能地選擇自保,他的命令自然就被延後了。
魔法景象呈現的畫面有了變化,城市上空不知什麽時候彌漫了灰色的霧氣。天色昏暗,若不是使魔感知敏銳,還真不會把這些在浮空城常見的雲霧放在心上。
“那些霧有古怪。”吉拉德終於抽出間歇回話了,使魔的心靈不但傳回了所見,也一並將恐懼也帶了回來。“很危險,奧吉說它沒有感受到死氣,但它直覺危險,比上一次的圍城還危險。”
吉拉德詢問其他人的意思,是繼續探查呢?還是讓他即可召回使魔?
畫面開始隨著使魔的左閃右躲而劇烈晃動,霧氣速度不快,卻到處都是,蝙蝠模樣的使魔居然很快就被彌漫整座城的灰霧圍困。沒有退路的它趕忙向遠在格蘭瑟姆的吉拉德祈求召喚,以便能從這危險之中早點解脫。
“讓它回來吧,沒必要為了這種沒有頭緒的東西送命。”雖然著急想弄明白那奇怪的霧是怎麽回事,但岡薩雷斯不會讓吉拉德犧牲自己的使魔。一個低級契魔,違反契約耗損不了多少魔力,也不會給吉拉德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這會間接反應他是個冷酷的人,未達目的,不吝犧牲手下。
“一個使魔而已。”同為法師的阿比蓋爾不以為意,不接觸又怎麽知道那些奇怪的霧會做什麽。
岡薩雷斯斜了阿比蓋爾一眼,他打小不喜歡這位來自新都的執政官,年紀比他隻長十歲,卻是從十六歲成年便擔任要職,龐大的帝國已經昏庸到要用這種會關心自身極其家族利益的短視者的地步,距離滅亡也不遠了,就算沒有亡靈,也不過是延緩一些時日而已,遲早,是要覆滅的。
“讓它回來,那霧我們再另想辦法。”
岡薩雷斯固執地以公爵身份下令,阿比蓋爾對此一笑了之,稱為婦人之仁。
因為二者的較勁,一群人主事者也就這麽散了,本該舉行的商議也沒有繼續。這事本該到此結束,可當晚,格蘭瑟姆就出發生了怪事,巡夜的士兵發現居住在外城區的一些流民莫名失蹤了。城門根本沒有出入的記錄,這些人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