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看到殘象,幸魄狄如風一般向著梅隕疾馳著。
百米的距離。
幸魄狄就這麽飛馳著,不借助槍來助跑。
青色之軀一沉。
那巨大的野獸身軀一口氣越過五十米,難以置信,就這麽高-高-躍-起。
青色的槍兵飛舞在天空中,其姿如天兵天將降臨。
手臂大力地將‘一出手必穿心臟‘的魔槍舉過頭頂。
周圍的空間在悲鳴一般吱吱嘎嘎作響——傳說曰:此槍投出去後會化為無數的箭矢追蹤敵人名為:Ge——!
‘——刺穿!‘口中編織著言語,呼喚因果之槍,青色槍兵象拉弓一樣把上身盡可能地向後彎——Bolg!
‘死翔之槍——!!!!!‘伴隨著怒吼,雷霆萬鈞的一擊。
這原本是投擲用的寶具。
只要瞄準就必定刺穿心臟的魔槍。
無法躲避,不管躲多少次都會不斷向目標追擊的詛咒寶具。
GeBolg,生平未逢一敗的英雄所持有的破滅之槍。
幸魄狄幾乎在一瞬間傾注全身魔力的一擊,既躲不了,也擋不了——故曰必殺。
被這把魔槍所瞄準就等同於到鬼門關報道!!
魔彈迫進。
將近一秒的時間,紅色的騎士閉上眼睛。
是就此認命嗎?
不!開什麽玩笑。
劍鑄吾軀‘——Iamtheboneofmysword‘衝突的光之刺。
從天而降的破滅一刺,就在即將擊中紅色弓兵的刹那。
LOAIAS——‘熾天覆七之園環?改——!‘喊出真名,大氣為之震動。
激突的槍與盾。
無法回避,突破任何防禦的必死之槍——被憑空出現之物所阻。
暴風和高溫不斷地將殘骸物卷起,吹散,而梅隕的‘寶具‘就這麽硬生生地抵抗必殺之槍的侵略。
不知何時出現的七朵花瓣在守護著梅隕,對抗著欲取主人性命的魔彈——!
有誰知道。
其名為AIAS,特洛伊戰爭中,唯一擋住大英雄所投之槍的埃阿斯之盾。
形如花瓣,共有七片,每一片都足以跟古代的城牆匹敵。
投擲武器,對放出來的凶器只要使用這個,就可說是無敵的結界寶具。
在這盾面前,投槍只是碰到第一片就注定敗退的命運。
至少就使用者梅隕目前所知,他有自信沒有槍能突破得了現在這件強化後的寶具。
但是,這種自信瞬間灰飛煙滅。
象是嘲笑一般,必殺之槍一片接一片的貫穿。
‘——什!!!我靠。‘六片花瓣四散凋零。
只剩下一片。
魔槍毫無減緩之勢,以不穿過誓不罷休的氣勢*近第七片。
要殺死自己的魔槍的一刺,就近在眼前。
‘唔——呀啊啊啊啊!!!!‘以裂帛的氣勢,Archer將全身的魔力注入寶具裡。
強烈的光芒中,有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響起。
‘——‘返回地面的幸魄狄,只是用野獸般的眼凝視著眼前的獵物。
梅隕應該說是毫發未傷。
向前伸出的右手還跟身體緊連著,但也僅此而已。
從他的神情跟痙攣的肌肉,可以想象現在忍受的痛苦有多大——青出於藍勝於藍,你剛才那一擊,說不定比‘大神宣言‘還要利害吧。現在隻想看看大神宣言啊發自內心地,紅色神父向青色槍兵致以讚美之辭。
‘——‘決不可能的事,遠遠超出野獸形態的幸魄狄理解的范疇。
最強的一擊。
居然擋住了自己最強的一擊。
憤怒的視線,仿佛能讓人中詛咒而死。
但更強烈的好奇心熄滅了怒火。
這一切都十分不對勁。
雖然面前的獵物是正體不明的家夥,連為什麽交戰也不知道。
但是這個敵人很異常,明明身手極差卻又似乎有點手段,至少幸魄狄最開始以那野獸獨有的自覺可是認為可以一次性秒殺的啊。
這太異常了。
“危險危險啊,還好最後出現了虛影不過也差點把我嚇尿了。”梅隕說完還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氣。
“那麽,戰鬥繼續。”剩下的梅隕一起朝著幸魄狄衝了上去,紛紛投影出了寶具,與幸魄狄一戰。擁有心眼,又擁有強大的寶具,就算打傷幸魄狄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梅隕錯了。結果還是一面倒,幸魄狄完全壓製住了梅隕。在強者面前數量沒有價值。
赤色長槍,不斷侵犯著敵人的領域。
槍如閃電,誓要擊潰梅隕由數量構築的防守。
跟上次那一戰不同。
幸魄狄的槍,已經不是是那天晚上的槍,梅隕已無法搶得先機。
這是當然的。
因為這已經是兩人的第二次戰鬥。
到目前為止,幸魄狄都在理性的束縛下行動著。
為了試探梅隕的戰力,他上次嚴重放水
但是,跟上次不同,這次幸魄狄終於能盡情施展自己的本領。
沒有束縛的現在,梅隕所面對的是一頭擁有精湛技藝的敏捷野獸。
"唔——!"
再一次的,梅隕不自然地發出苦悶的聲音。不過由於接連上陣,倒是不落下風。
他自豪的雙眼,銳利如鷹,但現在卻跟不上幸魄狄手中的槍的速度。
上一次交手的時候長槍劃出的是點狀物般的軌跡。
但這一次卻是化為閃光。
等看到的時候槍尖已來到眼皮底下。
既然這樣,那麽——
揮舞著得意的雙劍,配合腳步,加速衝向敵人的槍所化成的無形領域。
"——"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為止還抵擋的住,這得益於上次跟幸魄狄交手的經驗。
梅隕雖然喜歡真男人的近身戰鬥,但跟幸魄狄使得出神入化的槍法相比,就明顯遜他一籌。
迅速調整戰法。
紅色外套的騎士,把自己的攻擊限定在會製造致命的破綻上。
當然,如果躲不開的話就必死無疑。
不過,只要不是要害受傷那麽就算全身都負傷也不會斃命,他選擇的就是這種"全身都滿足於隨時死亡"的戰鬥方式。
如果不這樣的話,一直以來所做的事就失去意義了。
幸運的是,幸魄狄並沒有輕視梅隕那些雜兵。
不,也許只是單純地享受戰鬥的樂趣吧。
如果非要比較廝殺的雙方的實力差距的話,轉念之間他就有三十次"發現破綻"的機會。
梅隕這邊——
利用前回所得的情報對敵人的行動進行預測,經過培養的戰鬥經驗是他打破現在狀況的武器。
被稱為"心眼",經由修行、鍛煉所得到的鋼鐵般的心。
這絕非尋常之物。
他所持有的特技。
跟天生擁有"直感"的天才不同,愚直的普通人以無人能及的毅力所鍛煉出來的武器。
"——"
槍翻轉,稍微地,野獸停下進攻的步伐。
無法接受似的,他盯著眼前的赤色神父。
勝敗一開始就一目了然。
打近身戰的話梅隕贏不了。
不,這種事一開始就很清楚。
作為弓兵的取勝之機在於遠距離的狙擊,這樣才是正確的打法。
但是,他確實地擋住了拿出真本事的幸魄狄的進攻。
雖然在自己狂風暴雨的進攻下處於下風,但數回合過後,仍然奈何不了這家夥——
這家夥還真厲害,還是說我留了一手。
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笑意。嘛,野獸的笑容就是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有意無意之中,他也錯過不少機會。
一次,突刺腦袋的攻擊,途中改為橫掃臉部。
另一次,粉碎肋骨的一擊,但原本是想直取心臟。
像這樣的失手實在是不可思議。
槍與劍,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火花四散飛舞,兩人同時退開。
“切,好強啊。不過差不多了啊。”梅隕說到這裡詭異一笑,自殺式的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