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別衝動!”蘇媚還以為林無敵是因為自己才和唐斌鬥氣,心中難免愧疚。 沈墨濃也是歎氣的搖頭,心中責怪林無敵沒有忍性。
隻有林無敵開心的大笑,這唐斌有眼無珠,箱子裡定藏著什麽寶貝,而且憑剛才的感覺,這寶貝的價值絕對不低於白胎盞。
唐斌和沈墨濃約好,明天上午一同去拜望潘老,然後抓起桌上的錢,憤懣的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蘇媚就開始抱怨林無敵:“你和他鬥什麽氣,花那麽多錢,買這個破玩意,吃虧的還不是你。”
林無敵高深的笑:“說不準哦。”
“準你個大頭鬼!”
沈墨濃也低聲道:“你真的有些衝動了。”
林無敵岔開話題道:“唐斌也喜歡古玩?”
蘇媚點頭:“他對古玩有種狂熱,要不是因為這,我才不會認識他。”
蘇媚又開始不停的抱怨林無敵,林無敵耳朵都生繭了,下班時間一到就抱著舊木箱子回了家。他剛到家便找來刷子、棉布將箱子細細的擦拭乾淨。果真在箱子下端有一小塊是後來鑲嵌上去的,隻是放置年代太久,被灰土封住了裂縫,不易被人發現。
林無敵原本想用小刀撬開,但恐怕損壞了裡面的寶貝,最後心生一計,將粘貼式的掛衣鉤摁在小木塊上,用力一拔,“噗”的一聲悶響真的拔開了。
裡面東西完好無損的掉了出來,林無敵眼睛瞪大,半分鍾沒有閉合,直到眼睛乾澀難當,才驚呼道:“我艸,刀幣!”
再不懂行的人,見到地上刀型的青銅貨幣,也會驚掉下巴。
刀幣是古代貨幣中比較獨特又重要的一種,由刀首,刀身,刀柄,刀環四部分組成,春秋戰國時期遍及齊、燕、趙等地。其中齊刀幣最為出名,而它又分為三字刀,四字刀,五字到,六字刀,字數越多也越具有收藏價值。其中最貴的六字刀,被稱之錢幣之中的王者,迄今隻發現了十幾枚,專家估計價格六萬左右,可是市場三十萬都難以買到一枚清晰的。
這枚刀幣已經腐蝕嚴重,鏽跡斑斑,模糊不清。林無敵顫抖著撿起掉在地上的它,卻沒注意到粘了一天的創可貼已經有些滑落。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這次尚未感覺到疼痛便直接暈倒了。他蘇醒過來時已經是半夜,那枚刀幣就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
林無敵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不是見到寶物的驚喜,而是腹中苦澀難當。他這金手指碰到完整的古董與平常無異,可一旦見到這種損壞的就身不由己的自動修複,而且每次修複都令他昏迷、惡心。用創可貼粘這不是長久之計,也不知道帶上手套是否合適。
那刀幣變得光彩耀人,上面的文字分外清晰。他鬱悶了一會,開始數著變得清晰的古文字,越數越激動。
許久過後,林無敵終於平複了激動的心情,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那六個字分別是:齊、返、邦、、法、化。
晚上林無敵抱著刀幣入睡,每隔幾分鍾便會醒來一次,他擔心這刀幣長了翅膀飛走,早上醒來時隻是一場荒誕的夢。
第二天他醒來時眼睛通紅,將刀幣放入口袋出了門。他顧不及吃早點,買了副黑絲手套戴上,便給沈墨濃打了電話,讓她趕往琳琅軒。
電話那頭沈墨濃納悶道:“怎麽有事嗎?”
林無敵找到沒人的地方,壓低聲音:“沈姐,我撿了個大漏!”
沈墨濃淡然道:“好吧,我這就過去。
” 林無敵打車到達琳琅軒時,蘇媚還未來,沈墨濃正慢慢的喝著紙杯中的豆漿。
沈墨濃見他兩手揣入口袋,調侃道:“你那方便麵箱子呢?”
林無敵抿著嘴:“沈姐,你可千萬別激動!”
沈墨濃被他這神秘兮兮的勢頭逗笑了:“有什麽好東西拿出來吧!”
林無敵從口袋裡掏出那枚刀幣,像個劫匪一樣舉著它逼近沈墨濃。沈墨濃瞥了一眼,輕松道:“六字刀幣,我當什麽好東西呢!”
林無敵驚詫道:“這可是六字刀幣!”他著重加強‘六字’兩字的讀音。
“我一年少說也見十幾個,不過都是假的!”
怪不得沈墨濃不奇怪,她把這刀幣也當成贗品了。
林無敵將刀幣推給她:“你自己看!”
沈墨濃不以為然的接過來:“無敵你還是經驗太少,像六字刀幣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可遇不可求,又豈是我們能夠輕易見到的,你看這刀幣……咦,這好像是真的。”
她一激動直接站了起來,碰灑了桌子上的豆漿。
林無敵激動的連蹦帶跳,任由豆漿流淌到地上。
沈墨濃噓氣道:“一會,你也隨我去見潘老,老爺子對這種寶貝向往已久!”
九點過後,唐斌的Q7再次堵住了門口,留下蘇媚看門,沈墨濃帶著林無敵上了車。
唐斌奇怪道:“他也去!”
沈墨濃笑道:“今天你的風頭估計要被無敵搶走了。”
“什麽意思,他能有什麽好玩意!”
“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駛離市區,在路上奔馳了一段時間後,進入了一個歐式別墅群。青石甬道,假山林立,人公開鑿的小河透著精致的美,水面已經結冰,卻仍舊能看到遊動的紅鯉。
林無敵坐在車子上向外張望,這別墅上的窗戶不是高層那般黑咕隆咚的窟窿,上面重重疊疊花樣,美的讓人窒息。
“有錢真好啊!”
唐斌譏笑道:“等你什麽時候能淘到價值千萬的大寶貝,就能在這買棟別墅了。”
林無敵並不生氣:“或許就在不久以後!”
“你就吹吧!”
車子停在了八號別墅前,這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小別墅,門口處樹立著木製信箱,裡面種著不知是月季還是玫瑰,枝條光禿禿的只剩下刺,一隻巴西龜正慢吞吞的爬行,讓人的心也隨之舒緩下來。
沈墨濃指著巴西龜:“這是獨孤求敗,老爺子年輕時是武俠迷!”
林無敵作揖道:“幸會,幸會!”
沈墨濃擺手道:“別鬧,盡量少說話!”
告別巴西龜,唐斌領著大家直上二樓。林無敵看得眼花繚亂,純實木地板,皮質沙發,奢華的高檔壁紙,最誇張的是樓梯轉角處的吊燈,竟然直接從三樓直接垂到地面。
林無敵留心到那吊燈下墜竟然是乒乓球大小的紅寶石。他真想趁沒人的時候,揪下幾個來偷走。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保姆招呼大家入座,然後去頂樓通知那位派頭十足的潘老。
林無敵眼睛不眨的盯著樓梯,從上面下來一個穿著睡衣的低矮老頭,他像是沒睡醒,還在不停的打著瞌睡。
沈墨濃趕忙起身:“潘老,打擾了!”
林無敵看看沈墨濃又看看老頭,不倫不類的作揖道:“潘老您好,幸會幸會!”
唐斌則隻是隨意道:“潘老!”
潘老揮手道:“坐,坐,年紀大了就是容易犯困,精神頭不行了!”
唐斌變魔術般從後面掏出一個金色小盒子:“百年野生何首烏,孝敬給您的!”
潘老直接收下:“算你小子有孝心,這是誰,臉生啊!”
沈墨濃忙介紹道:“他叫林無敵,我看他眼光不錯,留他在店裡做事!”
“哦!”潘老不再說話。
林無敵見這老頭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頓時興趣缺缺,要不是想將兜中的刀幣出手,都不願意理他了。
唐斌和潘老客氣了幾句,無外乎就是聊聊天氣,說說健康,隨後話鋒一轉:“潘老,我新得到一件寶物還請您掌眼!”
潘老早就瞧見了桌子上的陰沉木盒子,隻是身份在這擺著,不方便直接去打開,忙道:“打開看看!”
唐斌故意慢慢打開,來吊起潘老的好奇心。果然在盒子打開的瞬間,潘老忍不住“嗯”了一聲。
唐斌的臉上笑意漸濃。
沈墨濃早就準備了放大鏡,適時的遞上, 潘老開始細細觀察。
半響過後他放下白胎盞,看向沈墨濃:“你覺得怎麽樣?”
沈墨濃早有準備:“這是兩刀一線底,這種內外牆各削一刀的方法,是近外牆處輕削而坡短,內牆重削而坡長。形成的觸地線靠近足底外側。在較窄的足牆上,兩刀皆輕微,形成的鋒線雖不甚突起,但仍然是一線觸地。從這方便判斷我覺的是真的!”
所謂兩刀一線底就是碗底被刀子裡外都做過休整,在當時落後的朝代,這樣做是為了讓人不覺得扎手。後面隨著燒製技術的上升,唐朝時這種技術就被淘汰了。
潘老點頭:“也對也不對!”
唐斌的神情瞬間變得緊張:“什麽意思?”
潘老說話大喘氣:“對的是這的確是五代白胎盞,不對的事這種鑒定方法隻停在表面,很容易判斷錯誤。”
唐斌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來,樂呵的聽著潘老繼續評斷。
潘老說話慢吞吞的像外面的巴西龜:“五代瓷器,器腹近底和圈足一般不施化妝土,因而鐵斑和紅褐色窯紅較為普遍。足部凸出的棱線也因釉薄,胎中鐵質被氧化而較多出現紅褐色筋線,這更突出了圈足線條硬朗流暢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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