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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墨菲斯已經回到了角落中,拿過了仆人遞上的一杯紅酒,望著杯中醇紅的酒液,有些發愣。
“墨菲斯。”
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回過頭,墨菲斯發現眼前卻是那位艾薩拉公爵,不過站在這裡的她比起剛才餐桌上的摸樣顯得親近不少。
是因為她嘴角微微翹起的緣故?
墨菲斯不知道,他只是將酒杯放下,輕輕用精致的絲巾擦了擦嘴,隨後才禮貌的點頭道:“是的,公爵大人。”
“我不喜歡這種稱呼,正如我曾經很討厭維奧爾琴。”
艾薩拉並沒有過分的熱情,緩慢的踱步到桌旁,手中沒有妮娜那般精致的扇子,卻有著小女孩學不來的雍容姿態。
“我之前沒有聽過維奧爾琴,今天是第一次。”
墨菲斯很坦誠,大貴族面前的他一直都是說實話的時候多,表裡如一,的確是年輕人給資深貴族展示的最友好的方式。
“六歲的時候我便開始學習維奧爾琴,直到二十三歲的時候扔掉它,從那時起,我再也沒有像今天這般突然想再拉一曲。”艾薩拉有些像是自言自語,“那首曲子叫什麽?”
“《莫裡河的哀傷》,我的導師曾經跟我提起過這首曲子,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
“你有一個值得尊敬的導師。”
“謝謝您。”
“叫我艾薩拉就行,墨菲斯。”
“說實話,不太敢。”
聽了墨菲斯的話,這位不苟言笑的女公爵淡淡笑了,精致的面容如同曇花綻放般,在旁人眼中不亞於卡斯蘭迪極北之地的冰山轟然炸裂時所產生的震撼。
這一刻,在場的貴族們瞠目結舌,他們難以想象這位沒有人敢去招惹的公爵到底是看上這個小子哪一點,甚至可以說這些貴族當中的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見到艾薩拉公爵的微笑。
“溫德索爾家族的傳統麽?一個個不知道撒謊的傻子。”
艾薩拉微笑時,身上的那層仿佛護甲般的冷漠蕩然無存,讓墨菲斯心情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緊繃。
“當個傻子,也總好過用謊言堆砌的君子。”
這句話讓原本微笑著的公爵有一瞬間的愣怔,那微笑驟然間變冷,不過卻罕見的在一秒鍾後調整過來,變成了苦笑,微微歎息一聲。
“此杯敬你,一位未來注定會在帝國閃耀的傻子。”
“謝謝你,艾薩拉公爵。”
墨菲斯微笑著抬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放下酒杯的時候卻看到這位女公爵轉身走向了已經演奏完另一首曲目的樂師。
兩人說了幾句話,並沒有什麽讓人驚詫的情景,隨後艾薩拉公爵便以有事為由退場了。
只不過,沒有人看到她在提著天鵝絨長裙走上馬車時悄然滑落的眼淚。
大貴族榮譽光鮮的外表背後,其中辛酸冷暖,惟自知。
而會場中的墨菲斯此刻面對的卻是一輪新的挑戰。
在幾首序曲過後,舞曲的演奏預示著現在年輕一代的貴族們需要開始尋找舞伴跳舞了,墨菲斯看上去並無興趣,沒有主動去邀請那些眼中略有期待的女孩子們跳一曲華爾茲,不過剛轉過身卻被一個女孩兒堵住了去路。
是妮娜,這位典型的貴族少女自然將剛剛艾薩拉公爵和墨菲斯的交談看在眼裡,
此刻的友好也是一個訊號,微微伸出的手掌已經表示她在主動等待墨菲斯與她共舞一曲。墨菲斯愣了一下,倒也沒有怯場或是做什麽傻事,只是伸手調整了一下領結,隨即輕輕抬手拉住妮娜,共入舞池,在舒緩的舞曲中中規中矩的完成了他在正式場合的第一次舞步。
禮貌的分別,墨菲斯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角落中衝自己做“有事情談談”手勢而面色不善的“護花使者”。
“我沒有興趣跟你說什麽廢話,不要以為你是溫德索爾的私生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在潘塞爾魔法學院已經擁有中階魔法師徽章的諾裡安並沒有將先前妮娜對他的警告放在心上,“離她遠一點,否則——”
“否則?否則你就用你所謂的魔法把他炸成灰燼?你的晶絲能量夠施放幾個二級魔法?我看要不是看在你父親捐贈了一個煉金實驗室的緣故上,多達教授都懶得搭理你。”
沒等墨菲斯回應,旁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便冷不丁的讓諾裡安閉了嘴,因為說話的正是那個十一歲便獲得初階魔導士認證的孩子胡米爾,在魔法領域他的話語權讓諾裡安根本無法回應,一口氣悶在胸中,卻不再多說廢話。
“聽說你父親給你開後門讓院長大人拒絕了?你也真夠喪氣的。”
好像是剛剛聽說墨菲斯的“光輝事跡”,這個天才少年撇了撇嘴,“魔法世界的大門隻為少數精英而開,看起來你真是不幸。”
這句話可沒留什麽面子,也讓旁邊的諾裡安大感痛快,解氣的望了望墨菲斯,“一個連空間弦理論都沒有聽說過的私生子而已,跟他討論這些完全是浪費時間。”
“時間?你知道什麽是時間麽?”
一直沒有開口的墨菲斯突然笑了,望著眼前蔑視自己的少年和旁邊年紀輕輕便獲得魔導士徽章的小孩子,他微微抱起了雙臂,輕聲問道。
這個動作表示他有些不高興了。
“霍夫斯弦理論關於時間的討論你聽說過麽?沒聽過就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不要以為在塔倫斯學院上幾天學就把圖書館都給背過一遍一樣。”
“你說的是那本一千三百四十七頁的簡裝版麽?”
墨菲斯一句話讓諾裡安登時愣住,也讓胡米爾的目光倏地轉移過來。
“很可惜,弦理論的最新研究已經出版在了吉爾曼帝國,或許你沒有看到霍夫斯大魔導師最新的《論高塔的倒塌與重建》,他親手推翻了自己建立的弦理論的大半部分概念,並重新做出了修正,對於時間這個概念的研究永遠在進步,可是你卻在自己的世界中原地踏步。”
“你——”
諾裡安徹底說不出話,不知道墨菲斯底細的他自然不敢隨便去否定剛剛那些話語,因為從事實上判斷,霍夫斯的弦理論研究已經提出了二十年了,潘塞爾魔法圖書館的藏書多是多,而諾裡安其實只是草草翻過這本書二十多年前出版的舊書而已,此刻拿來顯示自己的博學卻不料遇上了硬茬子,尷尬丟臉可想而知。
“你從哪裡看到的?塔倫斯的圖書館不會領先於潘塞爾魔法學院的魔法書籍收納。”
旁邊的初階魔導士胡米爾說話了,語氣卻帶上了一絲凝重,“吉爾曼帝國是學院派魔法師的天堂,那裡出版的書籍基本不會流傳到其他帝國,那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麽你手段通天,要麽你就是在說假話。”
“信不信由你,”墨菲斯聳了聳肩膀,繼續道,“順帶提一句,你的元素凝聚力並不強大,這是一個軟肋,之前你的響指帶起的火光操控能力沒有如你想象般收放自如,事實上你做這個施法而將咒語改成默念都很勉強,魔導士的資格並沒有這麽容易考取,我想一定他們口中通過魔導士進階審核的你是借助了某些東西吧?”
這一句話,似乎引爆了什麽東西。
他面前的這個孩子還沒有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抬起手掌二話沒說便朝著墨菲斯準備施放魔法,瞳孔驟縮的他顯然是被墨菲斯幾句話言中了要害!
晚宴現場可不是只有他一個魔法師,在這個名字叫胡米爾的孩子抬起手的瞬間,幾位深藏不露卻本領高強的大貴族都抬起了頭,目光轉向了會場的角落。
不過他們看到的不是那位魔導士用魔法教訓墨菲斯的一幕。
二級法術的元素從空中凝聚、轉化到重組並釋放,對於魔導士等級的施法者來說,大約需要一秒半到兩秒,而作為一個並沒有身經百戰的“準魔導士”,這個時間被延長到了兩秒鍾以上。
同樣長短的時間,墨菲斯當初用手中的彎刀在卡爾巴之王的腹部留下了三道致命傷。
正如此刻,墨菲斯的匕首已經在元素凝聚前停留在了眼前胡米爾的脖子上,所花費的時間沒超過半秒鍾。
不過很顯然他並沒有讓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在冰冷的刀鋒貼住對方之後墨菲斯的匕首便已經消失在了袖口,手指彈了彈胡米爾的臉頰,他淡淡道:“魔法,在有些時候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用。”
胡米爾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十一歲的他生活在魔法世家中,六歲開始接觸魔法,走到今天的地步可謂艱辛程度不亞於任何人,可是唯一的一點就是他沒有受過挫折——太過年輕的年紀和家族的寵愛讓他開始不知天高地厚,傲人的成績讓他開始目中無人,而一切戛然而止於此刻,止於墨菲斯在半秒鍾的時間內讓他從鬼門關前溜一圈的短暫過程。
匕首的光芒都沒有露出,動作快到常人難以辨別的墨菲斯看上去只是抬手伸到了胡米爾的臉旁輕輕彈了他一下,沒有絲毫殺機流露。
但是死神卻已經和胡米爾貼面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