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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裸奔無存稿狀態,因為還要上班,所以更新時間和量可能不固定。我盡量保持每天都更,望各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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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蘭蒂斯原本的黑暗寂靜,已經在墨菲斯的改造下徹底變了摸樣。
得益於希達之樹所逸散的能量,這龐大的地下城市已經擁有了近乎白晝般的照明能力——無數由法陣驅動的燈光讓這裡和近千米外的地表並無區別。行走在這座地下城的工廠區時,墨菲斯的感覺如同來到了君士坦丁的集貿市場般熱鬧,一位位工人扛著材料、武器或裝甲來回走動,日精靈、夜精靈同樣混雜其中,鐵匠們敲敲打打的聲音響成一片,價值不菲的長槍短劍就這樣被鍛造出來,運向地下城的另一個區域。
一切有條不紊。
強大的軍工生產力是整個領地能在這片大陸立足的保證,墨菲斯對此很是滿意,仰頭望了望那遮蔽視野的希達之樹,他就這樣邁步穿過熱鬧的街區,朝著遠處的克雷芒家族城堡走去。
邁入“半神”階段的墨菲斯此時氣息平靜,甚至和常人根本沒有區別,氣質隨和,面容始終淡然,那些在身旁走過的人們根本不會想到這便是那位將領地撐起來的大執政官,偶爾有人會因為街道狹窄觸碰到墨菲斯,他也不以為意,甚至會順勢聊幾句天,聽聽這些人對領地的看法,就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旅人一樣。
一路走來,墨菲斯踏上克雷芒家族城堡,擺擺手示意門口的血族侍衛不用單膝下跪敬禮,他在燈火通明的城堡中拾級而上,來到自己的書房。
城堡內的仆從與侍女數量完全達到了公爵府的標準,此時守在書房外的仆人見到墨菲斯,立即彎腰行禮,隨即主動為他推開那厚重古樸的實木門扉。
因為這些仆人的存在,又加上那無處不在的照明法陣,書房內原本冰冷的氣息早已消弭。入目的,除了《神學大全》手稿和一些自己曾經閱讀的書籍,還多了許多通史、傳記和騎士小說,這自然是阿什坎迪的讀物。邁步走入書房…墨菲斯望著書桌前那個安靜恬淡的背影,不由輕輕呼氣。
這種不用擔驚受怕的平淡,實在是來之不易呢。
阿什坎迪正坐在書桌前翻閱著一本有關服飾類的繪本,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即便雙腿無法行走,她卻總是想著以最佳姿態面對墨菲斯,正如此時一身讓墨菲斯眼前一亮的墨綠色長裙。聽到墨菲斯的腳步聲,那絕美的容顏轉而望著他,眨眨眼,明亮而清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帶上一絲喜悅。
“好久沒有仔細看看自己的領地了吧?感覺怎麽樣?”
“還好,只是...覺得少了些什麽。”
呼吸間,阿什坎迪身上的淡淡清香讓墨菲斯頗有些陶醉,望著眼前的血族少女,之前心底那個念頭愈發的強烈起來。
“還少些什麽?我想蘭帕德領地或許已經成為當前這個大陸最炙手可熱的領地了呢。”阿什坎迪微微側著頭,嬌俏的摸樣帶著幾分好奇,“真想不通這裡還缺什麽…”
“領地不缺東西。”墨菲斯來到阿什坎迪身前,很自然的坐在了她身旁的木椅上,伸手握住了這位血族略顯冰涼的指尖,低頭,像是在仔細端詳著這藝術品般的手掌般,“殺再多的敵人,打敗再多的對手,說起來真正為了什麽呢?以前我只是模模糊糊有個答案,但現在才開始明白…”
“明白什麽?”
“我明白…自己做這一切,其實都是能為了擁有一份想要的生活罷了,比如…和你在一起,安穩的過完余生。”墨菲斯望著阿什坎迪的綠色眼眸,突然翹了翹嘴角,笑道:“我記得之前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沒有人信?”
似乎是懂得他為什麽這麽說,以往總是被動接受一切的阿什坎迪愣的看著墨菲斯,片刻後,那原本放松的手指輕輕握緊了他寬厚的手掌,輕聲道:“對於你我來說,或許這是最難達到的願望了…”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啊。”墨菲斯的面龐悄悄湊到了阿什坎迪的耳旁,“那麽…有沒有想過…生個孩子?”
什麽——我是說…這…”
猛然間,阿什坎迪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敲中了心房,腦袋“嗡”的一下,張開嘴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墨菲斯從沒見過阿什坎迪露出過這樣的神情,迷茫、喜悅、無措、激動,雙手緊緊絞在一起,面頰瞬間通紅一片。
她咬著嘴唇,好似用盡自己全部勇氣才敢抬起頭與墨菲斯對視,可一看到他那認真的摸樣,她又羞不可抑的扭開了目光,低聲道:“我…我是血族,你是…是人類啊…”
後面的聲音輕如蚊呐,但顯然墨菲斯得到了阿什坎迪最簡單的答覆:她願意。
“這個問題…自然是可以解決的。”墨菲斯忍住想要調笑她的想法,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情終於輕松下來。
斯嘉麗本身就是人類與血族的混血,“複興血族”這樣沉重嚴肅的任務自己既然應承下來,那當仁不讓就要想著怎麽解決了…
“那麽按照弗丁的規矩,我是不是應該先求婚?那麽——有沒有想過婚禮在哪裡舉辦?”
“啊?這…我…我不知道——我是說…”
阿什坎迪已經陷入了語無倫次的狀態,她從未想象過這一天會這麽快的到來,雖然早已芳心暗許,又數次經歷同生共死的局面,但一想到自己特殊的身體和“人格”,她立刻強行抑製了內心的激動,說道:“我總要問問…她才行。”
墨菲斯沒有急著得到答案,只是點點頭,起身道:“那麽,我會做些準備的。”
看到墨菲斯主意已定的模樣,阿什坎迪原本慌亂的心情又好似被蜜填滿了似的,她從未體驗過這樣奇妙的感受,心中莫名對以後的生活充滿向往,仿佛巴不得墨菲斯馬上就去把婚禮什麽的事情都搞定,然後生…
生個孩子?
呆呆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她甚至都不知道墨菲斯後來說了什麽,一雙手攥的緊緊地,臉上一會露出許些嬌憨的笑容,一會又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她這幅摸樣,墨菲斯倒也還算理解,又說了幾句,見阿什坎迪已經徹底心不在焉,便也不再閑聊,轉而離開了房間,來到城堡正廳,望著那副掛在牆上的大陸地圖端詳起來。
家事國事天下事,墨菲斯明白自己走到今天哪樣都避不開,但孰輕孰重,他心裡的觀念卻在逐漸發生改變。
自己的幸福,當然要靠自己去爭取——於墨菲斯而言,阿什坎迪的愛情是需要有一個結果的,這是他跨越Ω等階後首先想到要做的事情。至於煉獄位面的威脅、各個國家的抵抗,他一個人可操心不過來。如今作為蘭帕德的實際領主和大執政官,他只需要擔心蘭帕德、奧古斯帝國“守夜人”分部、克裡斯蒂娜弗丁分部和法赫娜女王的納迦王國便夠了,這些東西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力量。
仆人自覺點燃了壁爐,溫暖的火焰驅走了地下城堡曾經終年不散的陰冷。墨菲斯驅散了腦海裡那些關於戰爭和陰謀的想法,最終下令讓仆人們去準備一場晚宴。
雖然悠閑,但墨菲斯明白,自己還遠沒有到可以徹底放松享受的時候。整合自己領地的力量,做好一切準備,通過一場宴會通知所有部下,顯然比一紙通文更合適。
傍晚將至,仆人們已經將豐盛的晚餐準備完畢,而蘭帕德領地內幾乎所有高層也齊聚一堂。
說起來,他們對於這場宴會都有些意外,因為他們幾乎永遠處於忙碌的狀態之中。桑德蘭、克裡維這樣的法師自不用提,始終在邊境巡邏的讓娜和布朗等人更是辛苦異常,黑格爾、海賽爾對“天選者”的培養和軍隊劃分費心費力,除了貞德和安達利爾這樣的神職者,這些將蘭帕德領地支撐起來的“骨乾”們幾乎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
宴會即將開始前,克裡斯蒂娜領主和吸血鬼康納等人被海德拉從弗丁拉來,讓這場宴會成為“守夜人”少有的高層集體集會。
這還是墨菲斯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參加這樣的晚宴,舉起酒杯示意宴會開始,他並沒有太多嚴肅的表情,只是望著那一張張面龐,輕輕感歎道:“守夜人走到今天…各位功不可沒,此杯,敬大家。”
言畢,舉杯,一飲而盡。
雖然是一句在平常不過的肯定,可是從墨菲斯口中說出來,卻顯得沉重而分量十足。然而接下來的話語到讓人們並沒有感到緊張,卻也明白了這場宴會大概目的——
“把大家聚在一起其實並沒有太多要緊的事情,但我只是想起來,各位似乎還沒有正式的在一同參加過一場宴會,按照我以前接受的教育,拜佔庭的貴族們會覺得這簡直不可理喻…當然,現在的形勢....”
和拜佔庭那些平常的晚宴相似,宴會的主要作用就是讓與會者互相交流、促進友誼。搞魔法研究的桑德蘭、克裡維和夜精靈長弓領袖克倫澤談論著關於法術拋射的問題,布朗和黑格爾討論些近戰武器的區別和改進,安達利爾和貞德向阿什坎迪講述今天在城內的見聞,克裡斯蒂娜與康納穿插其中,了解著守夜人本部目前的軍工進展等等…
仆人們為了讓宴會盡善盡美,甚至在大廳內找來一支樂隊,演奏者輕柔舒緩的古典樂曲,平時難以聚首的領地高層們很自然的適應了這種氛圍,這場宴會所起到的交流促進作用對“守夜人”的發展自然有利,更重要的是——墨菲斯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逐步了解自己領地內的所有情況。
“弗丁的鐵礦其實沒必要壓榨太多,奧古斯那邊運來了一批質地不錯的礦料,適當的將重心轉向兵源招募吧。”
和克裡斯蒂娜的交談多涉足於公事,對此這位弗丁女伯爵也是早已習慣,點頭應是,卻未料到墨菲斯話題一轉,問道:“對了,弗丁求婚的和結婚的習俗是什麽樣的?”
說起來這裡還真是只有她能幫到自己,墨菲斯把自己的酒杯遞給傻站著像個機器似的康普頓,指了指角落,示意克裡斯蒂娜去那邊說話。
這位許久沒有見過墨菲斯的弗丁俏寡婦雖然意外,倒也沒敢多問什麽,很快講解起來。
而在另一邊,身穿一襲白色衣裙的依琳達爾望著有些魂不守舍的阿什坎迪,疑惑問道:“在看什麽呢?”
“恩?沒什麽。”
紅色的眼眸中沒有了以往的冷酷,卻滿是柔情和甜蜜,黑暗女王阿什坎迪今晚一身紅色盛裝,說起來讓人驚豔的很,只是她的身份和實力讓其他人根本不敢評論,倒是貞德和安達利爾笑眯眯的誇了幾句,讓她少有的笑個不停。
“最近沒有什麽戰事?”阿什坎迪扭過頭,做出一副閑聊的樣子,拿著嫣紅色的酒杯,雖然在問依琳達爾,可目光一直瞥向不遠處的墨菲斯。
依琳達爾也有些心不在焉,回答道:“戰事?基本趨於平穩吧,說起來城牆的確可以有效的抵禦那些煉獄生物,只是它們繞開神聖加百列帝國的事情引起不少討論,但目前也只能討論,誰也騰不出手來去試探他們的態度。”
“加百列,呵,教皇或許是害怕了呢,真不知道威廉會怎麽想,沒準又準備睡幾十年躲過這場災難?”
瞥到墨菲斯在克裡斯蒂娜面前不求甚解的摸樣,阿什坎迪用舌尖舔了舔那吸血鬼特有的尖牙, 似乎有些不爽,話題一轉,問向依琳達爾道:“那個女人是當初抓來當人質的吧?現在還成了弗丁分部的執政官?”
雖然早就知道阿什坎迪和墨菲斯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可此時看到黑暗女王微微吃醋的摸樣,依琳達爾不免覺得好笑——可隨即她心裡卻有些失落的埋怨起來:那家夥下午的話什麽意思?到底他是接受了還是拒絕了?他愛的是阿什坎迪啊,我自己要去攙和什麽?恐怕這會讓他很為難吧?我到底在期待什麽啊?
腦子裡想的東西多,但到了嘴邊,依琳達爾卻低聲道:“你說克裡斯蒂娜?她是弗丁的領主,康納在製衡著她的權力,放心吧。”
放心?哼,才不會放心呢。
阿什坎迪發現自己竟然開始吃這個家夥的醋了,心下有些不忿,但更多的卻是墨菲斯下午那一番話帶來的喜悅。她再次舔了舔尖牙,努力忍住想要過去的念頭,嘴裡卻低聲埋怨起來:“說的那麽好聽,到頭來還拈花惹草…”
依琳達爾聽得清楚,不由得臉有些發熱,悶頭喝著酒杯裡的酒,兩人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