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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揮鞭》第429章 官辦蒙學
(重要發展章節,推薦大家看看,應不會浪費訂閱之貲的,嘎嘎。)

隨著大漢百姓生活愈發富足,朝廷又屢屢頒布調降丁口稅等相關政令以鼓勵生育,各郡縣迎來的嬰兒潮估摸將會持續好些年。

在推進工業化的進程中,所謂人口紅利非是僅為精壯勞動力,且需要相應的勞動技能,至少不能是目不識丁的文盲。

這般年月,想在民間大規模對成年百姓掃盲是難以做到的,普及基礎教育還得從娃娃抓起。

倉促間想普及基礎教育也非易事,後世華夏的希望小學搞了數十年,偏鄉僻壤還是有許多孩子被迫輟學。

師資力量,教育資源,皆是嚴重不足的,不可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公平分配,在後世華夏如此,在現今大漢更是如此。

冷冰冰的殘酷現實,不為人的意志而有所轉移。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辦學之事還得先緩緩試行,再逐步大范圍推廣。

七月間,太常卿劉買當殿進諫,請陛下準允太常府文教司在京畿各縣輔助當地官府創辦蒙館,廣納六歲至十二歲的孩童,教授蒙學,為其開蒙。

漢人的年歲皆指以每歲年首為基準的虛歲,故六歲至十二歲則約莫等同後世四周歲到十周歲,前文有提到,不贅述了。

劉買提出官辦蒙學,自是劉徹私下與他商議過的,類似後世的小學卻又有較大不同,六歲及十二歲乃入學年齡,卻無甚麽畢業之說,直到學完蒙課,或學到十五束發成丁,能不能完成學業就看學子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了。

教授的蒙學是經過文教司多次研擬修訂的,正常智力的孩童用三四年光景應能學完,能初步識文斷句。

畢竟這官辦蒙學沒設甚麽美術課和體育課,僅設文言與術數兩科,附帶教授忠君愛國思想的少許禮教課程,學子又非後世嬌滴滴的小皇帝小公主,學習態度應是很端正的,不說鑿壁偷光,懸梁刺股,好歹大多是會刻苦用心的。

三四年的光景,學到的知識量不會比後世的六年小學教育少,頂多因封建觀念限制,知識面稍稍偏窄些罷了,但或許會學得更深。

劉徹也沒想讓大漢的娃娃們人人學會吟詩作賦,能讀書識字就行,起碼長大後能看懂作坊裡的章程和街上賣的報紙吧。

太常卿劉買提出諫言後,大農令東郭鹹陽的臉色就跟屎尿褲襠般難看。

一旦官辦蒙學,國庫又得大出血,還必得是連年的持續性失血,公帑的虧空太過嚴重,如何填補?

雖說僅在京畿各縣施行,尚未推廣至大漢各郡縣,但要曉得京畿乃是整個大漢人口最稠密也是最富庶的區域,光長安城及泬西邑就已逼近六十萬軍民,待塬南邑興建完成,長安周邊人口必迅速暴增至百余萬。

京畿三輔攏共五十三處縣邑,且皆是人口稠密的大縣及城郭,包含散居各處鄉間村裡的百姓及駐軍在內,將近五百萬的冊籍總人口……奴隸子弟不可能得入蒙學,就不將奴隸數量計算在內了。

近年京畿百姓手頭富余得緊,家中婆娘是玩命生孩子,這五百萬人口裡,尚未成丁的孩童近愈三成,高達百余萬啊!

這是要瘋麽?

東郭鹹陽滿臉焦急的起身出列,向高居禦座的皇帝劉徹躬了躬身,便是向滿殿群臣細算所需花銷,無疑是極為不讚同大舉官辦蒙學的。

劉徹倒是沒惱怒,朝堂有不同意見是好事,朝臣勇於各抒己見更是大大的好事。

東郭鹹陽見得陛下頻頻頜首,臣僚們也大多頗是認同,心下有了底氣。

他朝太常卿劉買拱手,

問出最關鍵的議題:“敢問太常卿,這官辦蒙學是隻準男兒入學還是男女皆入學?”劉買微是揚眉,亦拱手道:“昔年太皇太后開創女學時,曾言女子也需學禮學文,不學文何以言,不學禮何以立?女子雖鮮有入仕為官的先例,然其負有相夫教子之責,若連開蒙都不許,如何擔此重任?”

群臣聞言,皆是默然不語,覺著劉買此乃詭辯,但礙著他將太皇太后搬出來說嘴,保守派的朝臣著實不好出言辯駁,打太皇太后的臉,畢竟竇氏向來是保守派的執牛耳者。

諸禦史也不好跳出來痛批,蓋因他們的主掌仆射是禦史大夫直不疑,首任女學祭酒,女學初創時的主事者。

豈料直不疑自個卻起身離席,緩步行至大殿中央,對皇帝劉徹躬身道:“陛下,臣以為官辦蒙學之舉不妥。”

“哦,有何不妥?”

劉徹摸了摸下巴,笑著打趣道:“若愛卿也覺女子不應得以開蒙,那未免有些昨是今非,自相矛盾了。”

直不疑緩聲道:“陛下想岔了,臣乃是覺著大舉官辦蒙學有開啟民智之嫌,與國不利,無涉男女開蒙之辯。”

殿內群臣皆是額角冒汗,心道這禦史大夫還真是口無遮攔,這話都敢隨便說,硬是往太常卿頭上扣這等大帽子,太特麽得罪人。

劉買倒是沒露半分蘊怒之色,反是依著禮數向位列三公的直不疑躬身道:“禦史大夫此言謬矣,官辦蒙學僅教授學子文言與術數兩科,頂多讓他們識字識數,懂得守禮忠君,卻不教授經世之術,治政之道,何來開啟民智之說?”

直不疑向來精通崇尚黃老之說,是無為而治理念最堅定的擁躉,也是此學說的親身踐行者,自然不會輕易接受劉買的“詭辯”。

他轉身環視殿內群臣,沉聲道:“道祖老子有言,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恆使民無知無欲也。使民絕學無憂,方可見素抱樸,少私寡欲,如此可保社稷安寧。”

劉買卻是不慌不忙,搖頭笑道:“禦史大夫此言又是大謬,下官以為,道祖所謂絕學無憂,非是絕學識,而是絕妄念;學識者,涵蓋甚廣,嬰孩蹣跚學步賴以學,牙牙學語賴以學;成人明辨是非賴以學,忠君愛國賴以學。若真皆不受教,人不言不立,難明事理,那所謂的道法自然又與山林禽獸何異乎?又如何得聞大道,懂得絕學無憂的道理?”

直不疑驟是顰眉,劉買所言雖是對“道法自然”的扭曲和詭辯,更偷換了所謂“學識”的基本概念,但卻直指道家學說中的矛盾點,在後世的程序語言來看就是邏輯性謬誤,他雖可出言辯解,但就會落入無限的死循環。

直不疑稍作沉吟,出言反問道:“即便如太常卿所言,所謂絕學非是絕學識,而是絕妄念,但若尋常百姓子弟入蒙學,學會識文斷句,難保不會貪求更多,意圖入仕為官,經世治政,到時為之奈何?”

高居禦座的劉徹微是揚眉,抬眸環視殿內群臣,見得朝臣們皆是紛紛頜首,不由感歎直不疑果有急智。

劉買既是詭辯,他就偏不上當,反是另辟戰場,提出群臣利益攸關之處,官位是有限的,今後若有大量庶民子弟入仕為官,那世家大族這些既得利益者可就虧大了。

好在劉徹早已與劉買在私下推演過各種情景,也想好如何應對。

劉買胸有成竹的輕笑道:“禦史大夫過慮了,入得蒙學的庶民子弟即便完成課業,也無法改冊士籍,況且近年公府對入仕待詔之人的核驗更比往昔嚴苛得多,無政經官學評鑒者皆不放官,僅可得為小吏,刀筆吏不可為公卿,談甚麽經世治政?”

群臣曉得劉買又在詭辯,偷換“刀筆吏”的概念,但卻也覺得他所言非虛,近年公府選官愈發嚴格,即便世家子弟都要先入政經官學,課業優異者才得以派官,那些庶民難以獲得入學資格,只要把好政經官學,倒不擔心大量庶民子弟入仕為官的。

至於那些小吏的位置,世家子弟自然是看不上,可總得有人去做。

近年大漢不斷開疆拓土,屢屢設置新的郡縣,釋出大量官缺,可吏員的缺額頗大,短時間極難補足,正因招募不到能識文斷字之人。

譬如稅吏,除卻四處奔忙收稅,還要不斷計數對帳,不但公務繁忙且極易出錯,秩俸低了壓根招募不到人手。現今大漢百業興盛,真有這本事的都跑去各處商家做帳房乃至掌事了,誰特麽跑來做苦哈哈的稅吏?

丞相曹欒對此最是煩惱,本是默默端坐席上聽著,此時卻是忍不住起身避席,就是移到席位之側,出言道:“陛下,臣覺官辦蒙學之舉可試行,不妨已三年為期,以觀後效。”

劉徹微是頜首, 又抬眸去瞧大行令竇浚。

竇浚向來最會察言觀色,他雖是保守派領袖,但清河百貨要抱皇帝陛下的大腿才能愈發興隆,近來又看好嶺南四城和海上商路,自然更要靠皇帝大開方便之門,此時正是投桃報李的好時機。

竇浚故作沉吟片刻,亦是起身避席,緩聲道:“陛下,臣附議。京畿之地百姓良善,民心穩固,試行三載,即便不成也鬧不出甚麽亂子,還可彰顯陛下惠民的仁心善念。”

宗正卿劉歂見狀,亦是避席附議:“陛下,臣也以為此舉正可彰顯我劉氏天家氣度,以民為子,教養其幼,乃是大善之舉。”

三公九卿中,郎中令,衛尉卿和少府卿無事不登殿,太尉又向來不過問政務,現下丞相,宗正卿,太常卿,大行令皆同意,唯有禦史大夫和大農令反對,太仆卿和廷尉因事不關己,則默不吭氣。

各府署朝官向來曉得隨大流的道理,見這情勢,皆紛紛出言附議。

劉徹見得大局將定,便是給直不疑和東郭鹹陽台階下,緩聲道:“大舉官辦蒙學,國庫的開銷也太大了。不若如此,蒙學先生雖由公府派任,但還是要向入學孩童適當收取束脩,且需由禦史府不斷派學監巡查,隻準蒙學教授文言和術數,不得傳授任何經世治政之道,禦史大夫和大農令以為如何?”

“陛下聖明!”

直不疑和東郭鹹陽也知勢不可擋,且覺著陛下的折中之法也確實不錯,便是躬身應諾。

漢六十九年七月,漢廷頒布政令,在京畿各地官辦蒙學,正式拉開大漢民間教育普及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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