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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揮鞭》第798章 祆教祭典
安息王都,泰西封。

 “撒普爾那老家夥到底想做甚麽?”

 米特裡達梯王出離的憤怒了,他可以忍受巴勒弗家族討好漢廷,可以忍受他們與大漢皇族聯姻,然要召集諸多大貴族,在阿帕麥亞城舉辦所謂的祭祀大典,實在是做得過火了。

 “父王息怒啊!”

 王儲弗拉特斯忙是出言勸道,依著巴勒弗家主的地位和輩分,父王多年來都是禮讓三分,平日更常稱他舅父,此時卻是直呼其名,顯見是何等震怒。

 他唯恐父王因怒火而喪失理智,低聲道:“父王,現今我王族的多數軍隊都遠在比提尼亞,萬萬不能與巴勒弗家族撕破臉啊!”

 今歲入夏,大月氏的五萬鐵騎已然繞過裡海北岸,進入安納托利亞半島,短短兩月,便是徹底攻佔了比提尼亞王國,拿下了拜佔庭城。

 大月氏人依照約定,在洗劫了比提尼亞全境後,將其土地和屬民皆拱手讓給了安息帝國,即刻撤軍返國。

 安息帝國自然不是空手套白狼,除卻向漢廷送了五十萬頭奴隸作為“中介費”,還向大月氏運去了大批糧食和牲畜,供其今歲越冬。

 巨大的付出,自然是為更為巨大的回報。

 安息兵不血刃的接管比提尼亞,奪取了地勢險要的拜佔庭城,整個安納托利亞半島已然是囊中之物,又可狼顧富饒的巴爾乾半島,財富、奴隸,皆是唾手可得。

 此等咽喉要道,米特裡達梯王自是不會交給旁人的,故王族的軍隊早已前去接管比提尼亞,重整戰後秩序,接收大批百姓,短期內難以返歸泰西封。

 巴勒弗家族卻是不同,貌似近年對外征戰不太熱衷,遣出的私兵不多,然因其屢屢舍棄戰後利益的瓜分,且去歲忍痛“為國分憂”,獨自湊出十萬頭奴隸押往漢廷,莫說旁的大貴族,就是安息王室都不好再多作苛責。

 此次此刻,在安息境內,巴勒弗家族能掌控的兵力無疑是最多的,若是王族與之撕破臉,後果著實難以想象。

 尾大不掉!

 米特裡達梯王神情陰鬱,攘外必先安內的想法,他過往不是沒有,然巴勒弗家族的根基實在太深了,地方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饒是攻下阿帕麥亞城又如何,各地貴族見得巴勒弗家族遭禍,怕是會抱團取暖,聯手對抗王族的。

 安息現今情勢,實則就類似與漢帝劉啟剛登基時,削藩削狠了,吳楚七國聯手造反,叛軍迅速席卷了大半個漢帝國。

 不同的是,安息王族現今的實力,顯然不似昔年的漢廷般佔據優勢,若八個小王國和諸多半自治城邦皆是造反,米特裡達梯王沒有絕對的把握去平定叛亂。

 當然,巴勒弗家族也不敢輕易造反,畢竟風險實在太大。

 誰都不敢把對方逼急眼了,就是這麽個情況。

 弗拉特斯意有所指道:“父王,既是巴勒弗家主想廣為布教,那不妨封他為大祭司,將他召來泰西封,常住神廟侍奉神明。”

 “嗯,不錯!”

 米特裡達梯王微微頜首,目光愈發凜冽:“他之前力主將祆教立為我安息國教,且要求封殺瑣羅亞斯德教派,恢復供奉多神的原教旨,我都遂了他的意,現今又廣邀各大貴族,齊聚阿帕麥亞城搞甚麽祭祀大典,那索性就讓他來泰西封神廟做大祭司!”

 於是乎,王儲弗拉特斯懷揣王令,領著百余親衛疾馳千裡,趕往阿帕麥亞城,將將好趕上所謂的祭祀大典。

 早在五百年前,瑣羅亞斯德就已改革了古典信仰體系,以瑣羅亞斯德教派為主導,祆教才得以大興。

 馬其頓的亞歷山大大帝征服波斯帝國後,中亞和西亞皆進入希臘化時期,祆教受到沉重打擊,諸多神廟甚至出現了雜糅著波斯和希臘風格的混合神袛。

 建立安息帝國的帕提亞人,雖以承繼波斯為名,實則對甚麽是祆教的原教旨沒有概念。

 巴勒弗家族說甚麽,就是甚麽了。

 最初時,瑣羅亞斯德教派聞得安息帝國將祆教立為國教,本是歡欣鼓舞,隻道將能恢復昔日榮光,豈料迎來的不是榮光,而是屠刀和火刑架。

 三年來,瑣羅亞斯德教派慘遭到血腥鎮壓,經書被焚燒,祭司被屠戮,尋常教眾若是不肯改信多神教派,亦會遭到擒拿,饒是不被處死,也會被押為奴隸。

 此番巴勒弗家族在祖居的阿帕麥亞城舉行祭祀大典,明面上的由頭,就是用“異教徒”的血祭奠諸位神明,宣告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徹底覆滅。

 “或許,也是宣告巴勒弗教派崛起吧?”

 依山修築的宅邸群中,劉泫矗立於一座露台,俯瞰著城中廣場,透過手中的望遠鏡,看著祭壇周圍的擁擠人群,看著他們臉上露出的狂熱,不禁微微顰眉。

 “不,不會有甚麽巴勒弗教派,今後的祆教教眾,只會也只能信奉原教旨!”

 劉興身為太常府文教司的長史,對某些事的敏銳度是頗高的。

 “原教旨麽?”

 劉泫勾唇謔笑,搖頭道:“你瞧瞧這些教眾,與其說他們的狂熱是因信奉祆教,倒不如說是在信奉巴勒弗家族吧?”

 現今的大漢官學,都在教導甚麽唯物發展觀,更是早已宣導要“破除迷信思想,掃除宗教崇拜”,“漢人隻奉祖,不信教”,卻沒成想,巴勒弗家族要恢復祆教“原教旨”,還得先遣子弟到大漢取經啊。

 “巴勒弗家主不傻,自然是識時務的,他們可以掌控教權,卻不能掌控教眾信仰,如若不然……”

 劉興微是揚眉,淡淡道。

 劉泫長歎道:“希望如此吧,我可不想憑白遭了牽累。”

 “你且安心便是了,過得今日,情勢多半就明朗了。”

 劉興拍了怕他的肩膀,出言寬慰道。

 劉泫抬眸看他:“你是不是知曉甚麽?”

 劉興搖頭苦笑:“呵呵,我能知曉甚麽,只不過比你會認人,此番護送我等前來的騎軍部曲,領頭的乃是虎賁軍候,我曾多次在中央官署瞧見他出入太尉府。”

 “直娘賊!”

 劉泫真是驚到了,他何德何能,讓千騎虎賁護送他和小媳婦回娘家啊。

 況且這些虎賁將士貌似沒打算顯露身份,怕不是想來暗中搞事的吧?

 劉興瞧見他滿臉慌亂之色,忙是沉聲道:“慌個甚,塔澤斯和埃霍斯多半也是知曉的,你無須胡亂揣測,在旁看著就是了。”

 劉泫重重頜首,又舉起望遠鏡,將視線投注到城中廣場。

 祭壇高聳,中間隆起圓形的祭台,八尊栩栩如生的神像環繞著祭台,用雪白的雲石雕琢出八位神明。

 祭台的正前方,擺放著造型獨特的爐鼎,早先在眾目睽睽下,巴勒弗的族人們往裡頭倒了數桶油,引燃木柴,以烈火烹油,此時已見得鼎中白霧蒸騰,顯是熱油已沸騰。

 巴勒弗家主撒普爾緩步登階,站上祭壇中心的圓形祭台,雙手做了個下壓的姿勢,本是喧鬧無比的廣場霎時便是沉寂下來。

 王儲弗拉特斯站在階下,見得此等情形,不禁瞳孔微縮。

 撒普爾的威望實在太高,巴勒弗家族的震懾力實在太大,莫說那些狂熱的信徒,就是周圍的這群大貴族們,都因巴勒弗家主的一個手勢,盡皆噤聲不語。

 “諸神的信徒們,今日我們齊聚在此,用異教徒的血肉供奉諸神,祈願神明降福。”

 撒普爾張開雙臂,仰頭望天,中氣十足的朗聲道。

 桶裝的環形廣場內,聲音久久回蕩,還真有種神聖的味道。

 教眾們尚等他繼續往下說,豈料他卻是直奔主題:“將瑣羅亞斯德邪教的大祭司烏勒爾帶上來。”

 兩名侍衛隨即將五花大綁的烏勒爾押上祭壇,壓著他跪倒在地。

 “烏勒爾,你瑣羅亞斯德教派供奉邪神阿胡拉,汙蔑和褻瀆諸神,你可知罪?”

 撒普爾站在圓形祭台上,俯視著他,高聲呵斥道。

 “你的言語是何等的愚昧,你的行為是何等的罪惡!阿胡拉戰勝了惡神紐曼,創造了世間萬物,乃是唯一真神!”

 烏勒爾身為大祭司,無疑是對自身信仰的真神無比虔誠,悍不畏死的大聲駁斥。

 見得邪神信徒如此猖狂,教眾們紛紛高聲喝罵,撒普爾也是面色鐵青。

 弗拉特斯見這情形,心中自是暗笑,希望那烏勒爾能再多罵幾句。

 許是天遂人願,就在撒普爾剛命侍衛將烏勒爾丟入油鼎烹殺之際,突是傳來一聲高喝。

 “父親, 住手吧!”

 廣場邊緣,身著白袍的塔澤斯緩步而來,身後跟著十余名也身著奇特長袍的年輕人,皆是巴勒弗家族的嫡系子弟。

 廣場再度鴉雀無聲,卻是不同於適才的肅穆,而是詭異的沉寂。

 甚麽情況?

 巴勒弗家族要內訌了?要父子相殘麽?

 塔澤斯滿臉平靜,領著那群年輕人,沿著前方信眾諸多讓出的道路,走到祭壇前,舉步登階。

 “父親,我已獲得神諭,隻誅殺異教徒並不能讓諸神滿意,亦無法讓世人信服。”

 塔澤斯站在祭台前,仰視著自家父親。

 瞧見父親眼中那絲轉瞬即逝的謔笑之意,他不禁眼角抽搐,險些保持不住這副神叨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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