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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揮鞭》第5章 金屋藏嬌
  西風吹葉滿湖邊,初換秋衣獨慨然。

  從甘泉宮回到長安已經一個多月了,入秋後的天氣總是讓人感到愜意,秋高氣爽,正是放風箏的好時候。

  看著遠處跟著小劉彘蹦蹦跳跳的王兒姁,王娡搖了搖頭,這哪像生了兩個孩子的母親。之前還以為是王兒姁帶壞了自己的乖兒子,後來才發現,在兒子的帶領下,自己這個妹妹有越來越瘋的趨勢。

  收回視線,看了看坐在一旁品茶的館陶公主,王娡滿心的疑惑。最近這個大姑子老往這鴻寧殿跑,也不說什麽,每次就是喝會茶就走,叫人摸不著頭緒。

  “阿嬌,來見過王美人。”館陶公主朝身後帶來的十來個宮女招了招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了出來。

  王娡一愣神,似乎想到了什麽,面露喜色道:“這就是公主府上的長女?陳阿嬌?”

  館陶公主微笑額首。

  王娡走上前去,摟住阿嬌細細打量,若有所指的讚道:“好個俊俏的人兒,聽說還未許配人家呢,不知將來誰家小夥有這等福氣?”

  “采菊,快去把彘兒叫來。”王娡轉身對貼身宮女吩咐到。

  館陶公主恍如未聞,卻暗暗松了一口氣,拿起茶杯繼續品了起來。

  片刻後,劉彘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皇姑姑,你來了?”

  “是啊,來看看我們彘兒啊。”館陶公主笑著把小劉彘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問道:“彘兒長大了要討媳婦嗎?”

  我的媽呀!來了!

  劉彘等這天等了好久了,有一種又是懼怕又是期待的感覺。“金屋藏嬌”的故事流傳了兩千年,是令人津津樂道又羨慕不已的婚姻傳奇——年輕的皇帝與皇后琴瑟和諧、患難與共。但結果卻並不好,這陳阿嬌可是個不育不孕症患者。按史書上記載,阿嬌出身顯貴,自幼榮寵至極,性格驕縱率真,且有恩於武帝,不肯逢迎屈就,夫妻裂痕漸生。兼之歲月流逝,卻無生育,武帝喜新厭舊,厭棄於她。

  可是,劉彘如果現在就拒絕,說不定以後根本就沒機會再登上太子之位了。少了館陶公主的臂助,光靠母親王娡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把現在的太子劉榮拉下馬的。不管了,反正自己知道漢武帝最後活了七十歲,阿嬌又比自己大了幾歲,肯定比自己先死,根本沒機會做太后,所以不能生育也無所謂。至於飛揚跋扈的個性,就慢慢調教吧,咱可是出身龍組的高智商人士,調教個小蘿莉還不是手到擒來?

  館陶公主見小劉彘想得出神,不由又笑這問了一次:“彘兒長大了要討媳婦嗎?”

  劉彘隻好硬著頭皮道:“要啊。”

  館陶公主於是指著左右宮女侍女問劉彘:“彘兒想要哪個?”

  劉彘打量了好一會,說道:“我都不要!”

  館陶公主的笑容愈發明顯,指著王娡懷裡的陳阿嬌問:“那我府上的陳阿嬌好不好呢?”

  劉彘不著痕跡地看了母親一眼,見王娡微微點頭,於是就笑著回答說:“好啊!如果能娶阿嬌做妻子,彘兒一定造一座金屋子給她住。”

  王娡附和道:“是啊,阿嬌這孩子著實讓人喜歡,要是公主不嫌棄,妾身向陛下請求賜婚可好?”

  館陶公主咯咯的笑道:“如此甚好,我這就去長樂宮和母后商量去,王美人不必去勞煩皇兄,此事還是由母后出面更為妥當。”

  “還是公主想得周到。”王娡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低頭親了親懷裡羞紅了臉,一聲不吭的陳阿嬌。

  此時劉彘才有機會好好打量自己未來的皇后。八九歲的一個小丫頭,還沒完全長開,眉目和館陶公主有幾分相像,水汪汪的大眼睛,粉撲撲的俏臉,倒是看不出半分飛揚跋扈的跡象。難道是史書有誤?或者是她未來的經歷,才導致性情大變?

  總之劉彘還是十分滿意,這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看來皇家用幾代美女堆出來的血統還真不是蓋的。雖然劉彘不貪好女色,但阿嬌未來畢竟是自己的皇后,選個歪瓜裂棗,還不得把自己委屈死,還當個什麽皇帝?

  十日後,竇太后在長樂宮舉行了一場熱鬧的家宴。景帝,王娡,館陶公主,堂邑侯陳午,膠東王劉彘,陳阿嬌出席了這次家宴。家宴的氣氛是和諧的,討論是熱烈的,成果是巨大的。隨著家宴的圓滿落幕,劉彘和陳阿嬌的婚約定了下來,待到劉彘成年後完婚。

  除了劉彘,這次出席家宴的人,誰都沒有意識到,“金屋藏嬌”婚約是漢朝政治的一個轉折點。館陶公主由於女兒婚約已定,轉而全面支持劉彘上位,為劉彘最終奪得太子之位,夯下了第一塊堅固的基石。

  漢景帝前元四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劉彘很清楚,漢朝處於氣候劇烈變遷的時期,尤其是寒冷和乾旱的侵襲將越發的嚴重。

  這種氣候劇變,對北方少數民族遊牧經濟的影響是巨大的。當寒冷期和乾燥期來臨之際,草原的牧草乾枯,牲畜大量減產。這就是為什麽漢朝之後,北方的遊牧民族不斷的攻擊中原的農耕民族,也只是生活所迫罷了。

  盤坐在烤得熱乎乎的炕上,小劉彘正在憂國憂民。看著一旁不亦樂乎玩著鬥地主的王娡姐妹和陳阿嬌,他皺緊小眉頭:“阿母,你們就不能換個地方玩嗎?”

  王娡剛要張嘴,王兒姰早已嚷嚷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家夥!把我們趕出去,是想凍死我和你阿母嗎?!”

  “。。。我不是給你們都送去幾個爐子了嗎?”

  “爐子哪有你這個大炕暖和?!”王兒姰撅著嘴,一副不爽的樣子。

  “你不會讓父皇給你盤一個大炕?”

  不提這茬倒還罷了,提起來王兒姰就火冒三丈:“你這臭小子故意氣人是不是?你當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太后娘娘撐腰?在宮裡隨意動土是違反祖製的,知不知道?要不是太后硬頂著幾個禦史,能找人給你盤這個炕?連皇上都沒敢在未央宮盤炕。”

  很顯然,她向景帝提出要盤炕的時候,被著實數落了一頓。

  劉彘對這種老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為呲之以鼻,不屑的道:“切~~祖製上哪有寫不能盤炕了?祖宗要是知道怎麽盤炕,早就每個宮裡都盤上幾個了。咱高祖皇帝還睡過草席,誰敢說他不英明神武,誰敢說他違背祖製?”

  “咳咳。。。”王娡見兩人越說越過分,咳嗽了幾下,朝小劉彘擠了擠眼,示意屋子裡還有個陳阿嬌。

  未央宮的正殿,景帝看著下面爭論不休的朝臣們,臉色陰沉。

  正殿裡很暖和,膠東王劉彘進獻的爐子燒的旺旺的,比炭盆的效果要好得多,但景帝的心中卻仍然感到刺骨的寒意。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要冷不少,一場大雪下來,整個大漢不知道會凍死多少人。匈奴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一旦開啟戰端,北方邊境的老百姓真是雪上加霜。

  竟然有大臣又提出要和親?景帝深深的感到屈辱,即位四年了,竟然與匈奴和親了兩次。剛剛即位前兩年,他把自己的兩位親生女兒送上了前往匈奴的車輦,卻沒換來匈奴的絲毫誠意。去年的吳楚七國之亂,匈奴更是勾結吳王,陳重兵於北方邊境。若不是景帝早有防備,匈奴大軍一旦越過長城,中原必將生靈塗炭。

  “陛下,此次匈奴左賢王領十數萬騎圍困我上郡,野心不小,斷斷不會因和親而放棄。”丞相周亞夫將門出身,本就對和親深惡痛絕,此時自是出言反對。

  景帝沉默半晌,看向主管外交和內部少數民族事物的大行令陳瀟,緩緩問道:“愛卿以為如何?”

  陳瀟唯唯諾諾,心虛道:“匈奴使臣索要粟六百萬石(1石=200斤),絹十萬匹,方可退兵。”

  “六百萬石?!”

  群臣盡皆被震撼,在這個畝產不過兩石的年代,六百石就相當於三百萬畝上等良田,在風調雨順年頭的最高產量。

  “陛下,不能給啊!我大漢邊軍三十萬,去年消耗也不過八百萬石。匈奴人又多有牲畜,六百萬石一給,明年就會多出三十萬匈奴鐵騎,到時我大漢危矣!”

  太尉竇嬰面朝皇帝拜叩在地,聲音淒厲而堅定。

  “陛下,確實不能給!”負責糧食和財政的太農令也是出聲反對,“今夏漢中大旱,我朝田租不足四千萬石。如今北疆大雪紛飛,不多時各地必定上表要求賑災。到時若無糧可用,必將生靈塗炭,臣萬死難謝天下!”

  “大行令陳瀟欲亡我百姓而資敵!臣肯定陛下誅殺陳瀟此獠!”

  一時間,朝堂上群情激奮,原本跟大行令陳瀟有罅隙的大臣更是落井下石,欲致其死地。

  景帝揉了揉眉心,擺手示意群臣停止爭吵,朗聲道:“朕意已決,著驍騎都尉李廣任上郡太守,整訓兵士,抗擊匈奴。”

  典屬國公孫昆邪上前一步道:“陳啟陛下,李廣領兵,確實天下無雙。然他頗為自負,屢次與敵虜肉搏,此番領兵,須得命他不得親自上陣。”

  景帝微笑著點點頭,道:“愛卿倒是思慮周詳,著內侍宦官淳期之隨軍督促。”

  一旁侍立著的中年宦官走下台階,轉身跪倒在地,“下臣領旨。”

  景帝吩咐道:“此番前去,不得乾預軍務,只須保住李廣的小命。他若死了,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淳期之再次叩首:“諾!”

  上郡大雪封路,天地間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一支長長的隊伍正在艱難的往前行進。

  “稟將軍,斥候來報,東邊三十裡出發現少量匈奴人的蹤跡。”長著娃娃臉的親兵打馬追了上來,對著一個身形魁梧的李廣稟報道。

  “哦?親衛隊隨我去,殺上幾個匈奴蠻子,暖暖身子!”李廣眼睛一亮,抽出馬刀大吼道。

  娃娃臉親衛策馬擋在李廣的身前,大聲道:“將軍,監軍大人說不用你親自上陣,他自會帶著幾十騎前去查看了,此時已過了小半個時辰。”

  李廣一聽可就火了,三十裡路,精銳騎兵須臾間就可打個來回了。顯然這親兵是得了監軍的授意,故意拖延上報的時間。

  “奶奶的熊!曾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若不是老子,你現在還在北宮看大門咧!”

  “監軍大人說了,這是皇上的旨意!”曾權絲毫不為所動,他知道監軍是為了保護李廣將軍的安全。這也是他作為親衛的責任,對於原則問題,他一貫是堅持到底的。李廣當年擔任未央宮巡查衛尉,就看上了他這點。在平定吳楚之亂時,李廣調任驍騎都尉,就把他調到自己帳下做貼身親衛。

  現在看來,這個倔脾氣,認死理的親衛也頗令李廣頭疼。

  李廣無奈的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下令全軍暫停前進,就地扎營,等待監軍打探回來的消息。就在此時,淳期之渾身是血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原來,淳期之帶了幾十名騎兵,縱馬馳騁,遇到三個在雪地裡步行的匈奴人,正要上前抓捕他們。誰知那三個人轉身射箭,傷了淳期之,那幾十名騎兵竟然也被射殺將盡。可見三人的箭術之高超,想來是匈奴軍隊裡的頂尖人物。

  李廣沉吟片刻,眼睛一亮,說道:“這一定是匈奴中的射雕手。”

  所謂射雕手,就是匈奴人中射箭最好的大力士。

  草原雕,一般翼展兩到三米,喜歡停留在兩三百米的高空,一般的弓箭手根本不能把箭射得這麽高。而且草原雕的羽毛油亮光滑,如果弓箭不是垂直入射雕的身體,就馬上會在它的羽毛上打滑,很難刺傷或殺死它。

  所以射雕不僅要準,還要能拉得動強弓的人才可以射到雕。射雕手能力出眾,基本上就是古代的特種部隊,專門負責軍中的特殊任務,比如偵探,放冷箭殺敵手等等。另外射箭技術精湛的人,一般來說也有很敏捷的躲箭能力。

  一般兩三人的匈奴射雕手,就可以消滅半職業的漢軍幾百人,倒不是說他們很強,匈奴及其後裔的戰法就是打了就逃,在你追他們的時候把你射死。

  幸好此次是監軍搶先去查探。即使是李廣,在沒有預先了解的情況下, 冒然靠近三個射雕手,也不會比淳期之的下場好多少。萬一主將被俘或被殺,大漢的情況就危急了。不得不說,淳期之的做法還是保險的,可以說他這一箭是替李廣挨的。

  如果能除掉這三個射雕手,戰功比殺掉一千匈奴鐵騎還要大的多。

  李廣揮了揮手,示意親衛帶監軍下去好好治療。隨即偷偷的帶上一百名親衛騎兵,縱馬狂奔,急追這三個人。

  那三個人沒有馬,徒步行走,也隻走了幾十裡。遠遠看著他們,李廣命令騎兵散開,從左右兩麵包抄。

  李廣沒有冒然靠近,而是取出了景帝命人專門為他打造的鐵胎弓。這把三石的強弓,從製成之後,除了李廣自己,根本沒人能拉開過。只聽他搭箭上弦,大喝一聲,手臂肌肉高高隆起,登時弓如滿月。

  咻!

  黑色的鐵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百丈開外的距離瞬間而至,其中的一個匈奴人應聲倒地,生死不知。

  親衛騎兵見狀不由熱血沸騰,大聲呼喝起來。

  剩下的兩人急忙搭弓回射,但箭矢卻根本射不到百丈外的大漢騎兵,更不用說射穿他們身上的鎧甲。眾騎兵見狀,不由大笑起來。

  終於,當李廣再次射殺一人後,剩下的一個射雕手將手中弓箭遠遠拋開,被李廣眾人生擒。製止了欲殺人泄憤的騎兵親衛,李廣命令道:“好生看管,送回去給陛下,許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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