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挑選技師的時候,林岩就仔細觀察了一下四位女孩子的表情,憑著自己的相術基本功,初步判斷這個叫曉麗女孩絕對有問題。
對於色情服務這個行業,真實情況非常複雜。有不少女孩子,之所以變成失足婦女,其實沒有任何人在背後逼迫,完全是自己的自願,是自己的選擇。
心甘情願走上這條路的女孩子,林岩從本心裡並不感到排斥,人是有自由的,有自由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這種女孩子的無本生意,雖然上不了大雅之堂,被某些正人君子不恥,畢竟最起碼是自食其力,對社會沒有任何危害,比那些搶劫犯貪汙犯不知道要高尚多少倍。
在四位女孩當中,林岩初步判斷,至少有一位女孩是心甘情願走上這個行業的。這樣的女孩,在她背後就不存在什麽逼迫很黑幕,更談不上什麽驚天的案子。林岩自然不會挑選這樣的女孩,純屬浪費時間。
林岩抓起曉麗的右手,模棱兩可地說了一句,馬上引起了女孩子的共鳴。林岩敏銳地注意到,這個女孩的表情頓時變得沮喪起來,心事明顯加重了許多,輕輕歎了一口氣。
微微一笑,林岩誠摯地說道:“美女,我已經看出來,你現在還是學生,根本不願意從事這個工作,完全是被人脅迫的,對不對?”
聽到林岩這麽一說,女孩驚訝地問道:“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一看時機差不多了,林岩衝著門外喊道:“宋局,你可以進來了。”
聽到林岩的招呼,曉麗微微一愣。某局某處是體制內的稱呼,這個女孩雖然一時還不清楚那個中年人的身份。但是,女孩已經看出了一點眉目,這兩位客人絕對不尋常。
聽到林岩的喊聲,宋雲飛就知道林岩這邊獲得了關鍵性的突破,大步走了進來。
林岩用手一指宋雲飛,心平氣和地說道:“美女,這位是濟州市公安局局長。我們接到群眾舉報,金色池塘脅迫女孩子從事色情服務,性質非常惡劣。我們這次過來,就是專門進行調查暗訪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宋雲飛從包裡拿出自己的警官證,打開之後在女孩面前一亮,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警察!曉麗一聽宋雲飛是警察,認為林岩與宋雲飛在一起,當然也是警察了。怪不得這個人感覺不正常,原來是警察在調查案子啊!
曉麗咬了咬牙,考慮著警察會問什麽問題,自己要不要向這些警察反應,控訴自己在金色池塘遭遇的屈辱。不過,曉麗還是有些拿不準,是不是像金色池塘老板說的一樣,他在濟州手眼通天,黑白通吃,就是上告揭發也沒有任何作用。
而且,曉麗現在還有被混混侮辱的視頻,掌握在王興龍的手裡。按照王興龍的威脅,只要曉麗報警,王興龍就將那段不雅視頻發到網絡上去,讓全世界的人們都免費欣賞最刺激最原始最逼真的色情動作片。有了這些視頻,就像一條無形的枷鎖,將這些女孩子給拴的死死的。
曉麗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那段視頻真的被曝光了,自己怎麽來面對自己的父母,怎麽來面對同學朋友。曉麗也有點懷疑,王興龍能不能說話算話,自己子在金色池塘乾滿三個月之後,這個混混頭子會不會把那段視頻錄像還給自己,這些混混會不會還有什麽後手。
小姑娘越想越怕,甚至不敢往後想,只能過一天少一天,就這麽往後煎熬。 一看曉麗驚訝地看著自己,林岩微笑道:“美女,我首先聲明,我不是警察。但是,你面前的這個警察,卻不是一般的警察,他是濟州公安局局長宋雲飛。
小姑娘,知道我們為什麽要裝扮成客人,進入金色池塘臥底嗎?知道我們為什麽不找別人,而找上了你嗎?”
林岩雖然不是警察,更沒有學過什麽心理學,不過,林岩卻精通心理戰術。只有以壓倒一方的氣勢,以絕對的信息不對稱,讓這個女孩子感到無比的心理壓力,她才有可能選擇與自己配合,揭開金色池塘的內幕。
曉麗怯怯地看著林岩,毫無底氣地搖了搖頭。小姑娘雖然對王興龍恨之入骨,早就想去警方揭發王興龍。只是,曉麗與絕大多數女孩的想法是一樣的,一是擔心警匪勾結,告也沒有任何作用。二是擔心,王興龍一但惱羞成怒,把自己的不雅視頻給公布出去。
林岩一看曉麗情緒有點波動,就知道這個小姑娘肯定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正在天人作戰。
“美女,你不用害怕,我們是為了你們好,才化妝進入金色池塘進行臥底,目的就是解開王興龍的真面目,徹底打掉這個流氓犯罪團夥。”宋雲飛也扭過頭來,神色嚴肅地說道。
一看女孩沉默不語,林岩和顏悅色地說道:“美女,你不用隱瞞我們,我們早就發現了,你自己絕對不是心甘情願去幹色情服務的,你一定遭到了什麽威脅,迫不得已才走上了這條路。
美女,我勸你一句,不要對這些流氓抱有任何幻想,他們是不會發善心的。美女,你要相信警方,相信自己,只有把這個流氓犯罪團夥徹底摧毀了,才是最好的辦法。
請你放心,不要有任何顧慮,我們保證嚴格尊重你們的隱私,不對任何無關組織公布你們的真實情況。”
“王興龍這樣的大壞蛋,會不會被槍斃?”曉麗看著林岩,將信將疑地問道。
宋雲飛態度和藹地說道:“姑娘,王興龍最終能夠得到什麽下場,需要你們站出來進行指控。只要你們能夠指控他的罪行,我們警方保證一查到底,將這個家夥徹底打倒,還給你們一個公道。
但是,反過來,如果你們都是三緘其口,不配合我們警方的行動,我們就無法掌握王興龍犯罪的事實證據,就沒有辦法對其立案查處,只能讓他越來越囂張,越來越多的人被他摧殘。
小林剛才已經說了,你們不要對王興龍抱有任何幻想,這個家夥是不會發善心的。要想脫離苦海,必須與我們警方配合,徹底打掉王興龍流氓犯罪組織,你們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才能有安全保障。”
一看小姑娘陷入了沉默,林岩就知道她正在進行天人鬥爭,考慮是不是向警方告發金色池塘的罪惡。林岩和宋雲飛沒有再催促,耐心地等待著。
曉麗與林岩雖然是萍水相逢,在一起僅僅接觸了不到一個小時,卻感到這個帥哥非常值得信賴。曉麗看的出來,這個帥哥沒有一絲鄙視她的意思,更沒有任何怪異好奇的神色。
在這之前,曉麗也曾經考慮著是不是要報警,求助於警察幫著自己逃離虎口。但是,一想到自己在金色池塘遭遇的非人折磨,被混混們凌辱,曉麗就不知道應該真麽開口。曉麗不知道怎麽對警察訴說自己的遭遇,那些警察誰不會刨根問底,讓她講述自己受辱的細節。如果是這樣的話,無疑就像把剛剛愈合的傷口給揭開,在上面撒上一把鹽。
林岩與宋雲飛虔誠的態度,感同身受的同情和關愛,讓這個女孩徹底放下了思想包袱,決定與警方配合,打掉這個流氓團夥,從火坑中跳出來。
曉麗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鍾,終於下了決心,流著眼淚講述了自己在金色池塘的非人遭遇。
小姑娘如泣如訴,說起自己這段艱難的日子,讓林岩對王興龍簡直是恨之入骨,這個東西太不是玩意了,竟然想出這麽卑鄙無恥的方式。
對於娛樂場所的色情服務,林岩並不反感,有需求就有存在,這個事非常合情合理的。這要那些女孩子自願,這裡面就沒有什麽社會危害。但是,如果逼良為娼,那就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等到曉麗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宋雲飛耐心地詢問這個小姑娘,根據她的了解,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受害人。
曉麗搖搖頭,自己真的不知道,老師帶著她們去金色池塘實習的時候,都是一個一個去的,沒有任何夥伴。這麽一想,曉麗也感覺出了其中的玄機,從一開始走上這條路,學校已經與金色池塘相互勾結,不給他們留下機會,更沒有人了解情況,防止她們之間互相聯系。
進入金色池塘之後,混混在折磨侮辱曉麗的時候,都是將她們單獨關押的,曉麗更是沒有看到一個同伴。
不過,等到曉麗終於屈服下來,同意為金色池塘服務之後,在金色池塘裡看到了十幾個明星藝校的同學。
只是,她們現在乾的這個職業,是一個無法對外公開的職業。幾個女孩子即便在金色池塘裡面見了面,也是裝著不認識。
這些女孩都遭遇了不幸,混混們手裡還有她們被侮辱的視屏證據。女孩們沒有太多的奢望,只是希望自己與金色池塘好好地配合,在這裡乾滿三個月之後,能夠從王興龍手裡拿回視頻,逃離這個魔窟。
林岩心平氣和地問道:“美女,你仔細想一想,在金色池塘裡,大約有多少你們學校的同學?”
曉麗稍一考慮,說道:“其實,在這個事情上,我也是非常用心的,早就留意了,想看看有多少人像我一樣,遭到了這樣的事情。
金色池塘的混混對我們控制很嚴,不讓我們之間有任何聯系,即便與服務生多說一句話,只要別看場子的混混發現,他們就會對我們體罰暴打。
按照他們的安排,我三天去上一次班。根據我的觀察,僅僅我們哪一個服務小組,至少有我們學校的十幾個女生。那裡面還有更小的女孩,可能高中都沒有畢業。
你們也知道,在這個行業裡面,有一些女孩子是自願乾的。但是,我能夠感覺出來,那些小女孩絕對不是甘心情願走上這條路的,一定是遭到了他們的逼迫。”
宋雲飛考慮了一會,認為這個女孩說的應該是事情。不過,王興龍顯然對他們非常防范,不讓技師們之間互相聯系,就是為了減少他們之間的互相通信,讓他們不了解情況,誰也幫不了誰。
“小姑娘,你有沒有看到,或者是聽說,在你們當中,有女孩子被金色池塘給害了,或者是被他們拐賣到了外地?”宋雲飛問道。根據群眾的報案反應,這幾年以來, 每年都有幾個女孩子神秘失蹤,宋雲飛懷疑這些女孩子的失蹤與王興龍有關。
這個信息才是宋雲飛最關心的問題,只要能夠將這個驚天大案揭開,王興龍一個小混混頭子腦袋不保是小事!
宋雲飛當然清楚,王興龍的金色池塘能夠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能夠源源不斷地向客人提供青春少女,女孩子失蹤之後,警方竟然敷衍了事。在這一切的背後,肯定有巨大的保護傘!
拔出蘿卜帶出泥,只要將王興龍給打掉,他後面的保護傘也跑不了!驚天案子只要出來了,當前濟州的政法系統就是一場大地震,誰是這場官場地震的受益者,自然是不言自明。
聽到宋雲飛的提問,曉麗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在這三個月裡,我沒有看到他們殺人。不過,那些混混們曾經威脅我,如果我不聽話,在不願意與他們配合,就把我買到非常去,讓那些黑鬼來蹂躪我。
按照混混的淫邪說法,那些黑鬼都有艾滋病,只要被賣到國外當妓女,沒有一個女的能夠活過三年,從此以後就別想再見到父母。
我很害怕,害怕自己被賣到非常去當妓女,害怕得了艾滋病客死他鄉。我後來還是屈服了,真是噩夢一樣,現在根本都不敢想、、、、、、”
林岩攥了一下拳頭,安慰道:“美女,你不用害怕,噩夢馬上就要結束了。只要我們掌握了王興龍的證據,馬上就可以將這個家夥除掉。血債血償,這個家夥逃不掉法律的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