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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三國》一百四十五.監察
145.監察

 霜降過後沒多久,便到冬至了,這節氣一過,氣溫便將一天天冷下去。【葉*子】【悠*悠】

 按後世鄧季家鄉風俗,冬至這日會用羊、狗、jī等u食燉上補,一大家子都吃吃,此後冬季裡身體健康,暖和不冷。全國來說,則有北方吃水餃,南方吃湯圓的習俗。

 冬至能祛病消災,相對後世,這時代的人更為看重得多,從周代起冬至就有祭祀活動,《周禮官.神仕》記載:“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認為冬至祭祀可以祈求、消除疫疾,減少荒年與人民的饑餓與死亡。《後漢書禮儀》則言:“冬至前後,君子安身靜體,百官絕事。”可見到漢代,官吏冬至節時都有假期,士人之家還要挑選“能之士”,鼓瑟吹笙,奏“黃鍾之律”,可見重視程度。

 初平三年的冬至這日,鄧季尋常德討要了幾隻大公jī,一頭山羊,呼典韋宰殺了,烹煮燉好,讓二兄鄧仲、懶顧領親近幾家的fù人、孩童們一起享用,他則與田豐、田疇、典韋一起,端上大缽u食、一壇老酒,往韓齊家去。

 看他們進屋,韓齊之妻范氏忙伸手接過u食,將自家孩兒遞給四等民組戶時請回的老人看顧了,自己招呼新妾杜氏一齊去灶下安排吃食。

 斷臂讓其鬱悶,待韓齊傷勢痊愈後,便將這杜氏受用了。在這1uan世中,不幸落入人手,除去認命,杜氏一弱女子能有何法?只是見到鄧季等來,難免還有幾分不自在,卻也不敢違背大fù之命,背著秦朗扭捏嬌軀跟了上去。

 這邊,韓齊早起身將幾人迎入屋內,賓主就位,田豐在他身上打量過一圈,點頭道:“子義倒是大好了!”

 韓齊笑回道:“勞軍師記掛,將養三四月下來,如何能不好?”

 看他笑容似乎總有些強撐味道,空dangdang的衣袖也甚刺眼,鄧季不由黯然,隨即又開口道:“子義痊愈,卻是大善,我正好請你出來做事呢!”

 這話鄧季早前也曾說過,韓齊哪裡能當真,隻道他安慰自家罷了,然雖斷去一臂,卻好歹保住xìng命在,數月下來,失意之情已消去不少,便笑道:“主公無需再掛懷臣下,戰陣本就凶險,生死皆屬正常,齊戎馬半生,如今尚能行能跳,比起英烈碑上袍澤,實屬幸事,且家有良田百畝,已夠過活,又不時得佳朋良友看顧,妻妾兒女亦得享天倫之樂,比軍中諸位勞,反多幾分自在呢!”

 見他能想開,鄧季自是歡喜,只是還是笑著強調道:“我等此次來訪,卻是真想請子義任事呢!”

 無論韓齊表現得如何開朗,失去一條臂膀,將再拿不得刀盾上戰陣,扶犁耕田亦為不易,文吏則恐才學不足,自家已是廢人一個,還做得何事?

 見韓齊全然不信,鄧季便將前些日子巡視梁縣現的這些問題講述了一遍,梁縣sī收賦稅達四石,洛水東四縣亦盡數敢違令sī征,自家等立足河南還不過半年,便有官吏敢陽奉陰違,日後其實堪憂!

 對這般官吏,韓齊卻早見慣不驚,歷朝歷代皆不得根治的,歎口氣後,出口勸道:“便是縣中收四成地賦,比他郡亦要輕得多,此乃天下官吏常事,萬難杜絕,主公不必太過掛懷!”

 “不然,我定之策,乃為惠民,非féi官者!”聽他這般說,鄧季搖搖頭:“子義再想,吾等挑勇卒、夫子、文吏、匠民諸般法,本自不差,然若能得時日長久,一二十年後,亦當漸生弊端,權貴之人為獲sī利,皆暗為子弟開方便之門,吾等看顧不及,則孱弱者得入勇卒、蠢鈍輩為文吏,用者皆魚龍hún雜,軍無戰力、官不堪用,我等將如何處之?”

 韓齊略感訝然,聽鄧季又道:“我隨田師就學,亦知先秦夏、商、周,本朝大漢等,初建時無一不制度井然,百業興旺,賢良奉命;然待時月良久,則弊病滋生,人在朝,終至崩潰,此製未變而世情變,乃古人雲千丈之堤,潰於蟻穴之事,豈能不察?”

 能感受到他來之前有過準備,韓齊怔怔地看著鄧季,半晌方才道:“既諸縣用人不當,則責功曹(注),另選良材高潔輩委之,刑法以戒,自可還治下清明!”

 鄧季還是搖頭,見韓齊不解模樣,方笑道:“便一時所選皆為良材高潔輩,總不得世代如此!”

 “此歷代難解,主公yù如何?”

 一直沉默的田豐這時才cha話道:“慕安與吾等相議,言若待品行高潔之官吏不願貪,不若使庸碌腐朽輩不敢貪!”

 “不敢貪?”韓齊跟著重複一句,問道:“可是行酷法?”

 “酷法難治根本,”自知曉梁縣舞弊一事後,鄧季考慮這些問題良久,早已與眾人商談過,所論田豐、田疇等皆已盡知,甚為期待結果,此時由田疇開口講來:“酷法隻懾一時人心,待時月良久,宵尋漏得空,亦全然不顧,滋端舞弊,酷法隻可為輔。【葉*子】【悠*悠】主公言根本之計,卻當使宵輩皆知行事有忌,法度不可輕觸,觸之必罰,時懸利刃於心,方可杜絕!”

 這有何稀奇?韓齊疑道:“此非秦之檢察院禦史、漢之刺史乎?亦難持久!”

 “非也!”

 鄧季斷然否認,衝田疇示意過,其便從懷中掏出本用蔡侯紙裝訂的冊子,伸手遞給韓齊。

 “此為何物?”

 翻開冊子,卻見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名,頁第一排,赫然便是他韓齊韓子義。

 田豐微微一笑,解釋道:“勇卒之徒,慕安中平三年始募,至今已有七載,其中戰事不斷,傷殘亦多,昨日方才由子泰全數統計出,七年來,因傷殘不能上陣,養在治下之勇卒、輜輔兵,合計已有七百余數,盡在此冊!”

 韓齊將冊子一篇篇翻開來,其中很多名字都是他識得的,這些名字下,有人瘸tuǐ、有人斷腕、有人傷肺、有人失目,無一為正常健全者。

 他翻看著名冊,聽鄧季繼續道:“吾yù在郡中設監察院,請子義為院長,領此等傷卒為四方監察,專查官吏、軍中一切法度是否公正!”

 輕合上名冊,韓齊茫然問道:“便為監察,如何能用如此多人?”

 鄧季笑道:“此不為多,郡、縣、亭、軍、匠民行會中皆需有監察,冊中眾人,吾等數年甚虧之,若願為監察,無論勇卒、輜輔兵,其戶既改為一等功民,授田百畝!”

 “吾等以漢律令為改用,去一切u刑,改課與罰金或糧,多寡已有田師、子泰定論!”

 “監察之權,並無控制,凡河南郡中之事皆可探查,入選勇卒、夫子、文吏、匠民之試須有三名以上監察在場,其等入冊時得列明標注監察何人!溝通民眾查官各種不法事!為監察者,遇事可調郡中、各縣衙吏為用,凡查出不公、貪腐之事,有司審過屬實,監察可得獲罪者所罰金數之二成!”

 說到這裡,鄧季語氣突然變得森嚴起來:“然入監察院之監察,當以本身清廉公正為要,我不日亦將榜明示郡中,全郡之民皆可督、告監察,若監察有不公、貪腐之舉,遭人狀告屬實,己身當誅,其余家財、田地、妻兒皆歸出告者所有!其等入選監察使之前,此應當先待明白!”

 這些東西,卻是聯想到後世中各種監督想到,利弊究竟如何姑且不論,一切照搬卻是不成的,鄧季結合時代特點提出一二後,又得田豐等人建議,準備了好些日子,此時方才說給韓齊知曉。

 對監察本身來說,這刑法甚酷,然而對韓齊而言,卻隻覺得正常,然鄧季抖出如此多信息來,讓他覺得震撼不已,消化了一陣,方聽田豐又問道:“如何?子義可願如主公所請,做此清廉公正之監察院長?”

 這時代,為官者亦極重儀表姿容,韓齊沒料到鄧季真還用得上自己這殘廢,如此重任竟壓到自己肩上,不jī動都難,呼吸聲頓時就變得粗重起來。

 他仿佛已能看見, 行此監察之法,河南之地在自家這等數百殘缺人監管之下,令行禁止,變成的另一番模樣。

 他尚在思考中,田疇又道:“為安眾官員之心,主公有令,官吏除所賜田地外,俸祿當比照漢製再酌行提升,各縣可留年賦一成為衙中用度!除賞賜外,監察俸祿當為出征勇卒倍數,年俸二十石,監察院院長之俸比同郡守,二千石!”

 灶房下范氏已備好酒食,與杜氏開始端出盡擺上,韓齊失魂好久,突然被她們擺動酒食餐具打斷清醒,方才哈哈暢笑出聲來,倒將兩名fù人嚇了大跳,卻聽他道:“初遇當日,主公曾道我等不求稱孤道寡,只顧己身不妄送xìng命,已待天命,天意顯1ù時順應降之,便可不失為良臣!吾今觀之,天命之主說不定便是主公,幸門g不棄,韓子義敢不舍此賤軀,以死效之麽?”

 “天命之主麽?”鄧季吃了一嚇,田豐、田疇則對視一眼,一齊笑了起來。

 注:功曹,郡守、縣令的主要佐吏,主管選署功勞、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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