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之亂擾亂了大漢王朝數百年的安定,也造成了很大的動亂與損失; 比起冀州這個黃巾之亂下的重災區,一向比較貧瘠的兗州卻要顯得好得多;
至少,目前是如此;
尤其是陳留郡這個靠近司隸河內、京師洛陽的門戶之地;
由於官軍在這一帶的防護很嚴密,除了一些小的叛亂之外,並沒有造成太強大的破壞;
現在看起來頗有些欣欣向榮的意思;
“喂!你們兩個!不要賊眉鼠眼兒的,我早就跟你們說過!”;
無論林文怎麽提點身邊這兩個人,他們還是改不掉身上畏縮的氣質;
或許,這就是一日為賊,終生為賊的最真實寫照吧?
他們可不像林文這種膽大包天、沒心肝兒的,心中虛的很;
眼看著陳留郡城近在眼前,林文面色蒼白的下了馬;
還好,大青馬這牲口雖然天生長了一張嘲諷臉,但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他奔跑起來沒有那些矮腳馬顛簸的厲害,讓林文“暈馬”的病能夠發作的輕一點兒;
“跟在身後!不要總想走在我前面,你只是一匹馬,出什麽風頭?去去!”;
伸手拍了拍大青馬的腦門兒,林文語氣略顯無奈;
尤其是大青馬這牲口咧著一張大嘴,還想象小狗那樣討好林文,好大一條舌頭伸得老長,眼看這就要舔他的臉;
林文的臉色頓時難看了:“滾!給你點陽光就燦爛!當心我殺了你喲!”
“嘶——!”;
大青馬頓時身體戰栗,畏懼的遠遠地跑了開,心有余悸似的;
渡過黃河,一路來到陳留郡,幾乎花費了林文將近月余的時間,比預想的要晚了許多,衛氏的祭祖盛典估計早完了吧?
多好的一次機會啊!可惜了!
正在行路間,官路上呼嘯著跑過去了數騎,鮮衣怒馬,黑衣黑甲;
尤其是為首的那個人,身長八尺有余,身材魁梧,容貌威儀;
手中還倒提著一杆大槍,槍杆兒足有鵝卵粗,槍刃也比平常的槍長了一倍有余,看起來就像是一柄寶劍與一根棍子的合體;
黝黑的長槍,散發著絲絲煞氣,令人不寒而栗;
“嘖嘖!”;
林文咂了咂嘴,暗道,此為何人?好可怕的氣勢!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
“嘶——!”;
大青馬突然間人立而起,長嘶不已,已經奔跑出了很遠的幾匹戰馬聽到嘶吼聲具是身上一顫;
其中一匹最為不堪的甚至是失了前蹄將馬背上的人甩飛了出去;
馬上的黑甲將軍一看自己的隨從被摔的血肉模糊,登時大怒,調轉馬身尋找罪魁禍首;
但見不遠處的一匹青黑色大馬正對他咧著嘴,還很不屑的打量了一下他坐下的那匹已經被它嚇得發抖的紅色駿馬;
不屑?一匹馬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情緒?
歎了口氣,林文回身便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大青馬的大臉上:
“混帳東西,不要給我惹事兒!我最討厭的就是給別人擦屁股!哦!忘了,你丫的還只是一匹馬!”
黑甲將軍背負長槍,一臉的煞氣,催動戰馬緩緩地向這邊靠近;
艱難地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匹雄健的戰馬身上移開了目光,看向了這匹馬的主人,一個···書生?
離得老遠,林文就能從這人身上感覺到殺氣,那不是針對任何人的殺氣,而是上過戰場的人身上的殺戮之氣,
看來此人並不簡單啊! 雖然看向大青馬的目光中盡是驚歎,卻無半點貪婪之意,緊蹙的眉頭也僅僅是因為,護衛被摔傷而有些惱怒罷了;
此人,倒是有點兒意思!
微微拱手,林文笑道:“驚擾了閣下的坐騎,還弄傷了人,實在抱歉!”
黑甲將軍下了戰馬,手中的長槍轉動一下插在地上,鋒銳的槍刃在官道的堅硬地面上插進去足足半尺,且毫不費力;
真不知道這本身就是神兵利器,還是此人力量驚人;
恭敬的抱拳拱手,黑甲將軍,笑道:
“在下沛國譙人夏侯元讓!見過這位,恩,小先生!這個,某家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這匹馬能否割愛?別誤會,我只是請求,價錢,呃,看您的樣子也不差什麽錢,苦惱啊!”
夏侯惇?還真是接二連三啊!
難怪身上這麽濃厚的煞氣!
林文笑著拍了拍大青馬的腦袋,道:
“這匹馬,除了我之外,我還沒見過它與任何人親近,當然,你若能降伏它,我可以免費送給你,就當交個朋友了!”
大青馬暴躁的刨著蹄子,像是聽懂了林文與夏侯惇的話一般,鼻翼中噴吐白息;
一聲長嘶,夏侯惇身後的戰馬被嚇的癱軟在地,顫抖不已!
“我這匹馬雖然不是什麽名馬,卻也是塞外良駒,竟然,竟然被嚇成了這樣!這一定是馬王!馬王啊!”;
夏侯惇有些激動的看了一眼雄駿異常的大青馬,轉頭搓了搓手,看向林文:
“先生說的話可做數?”
林文溫和的笑了笑:“當然!我林則誠說出去的話豈有反悔的道理?”
“那,在下鬥膽一試!”;
夏侯惇抱拳拱手,自有一番風采;
緩緩的接近大青馬,夏侯惇眯著雙眼,顯得很謹慎;
大青馬一雙馬眼暴戾的怒睜與夏侯惇對視,不為所動;
“喝!”;
一聲大喝,夏侯惇尋了個空隙便要扯住大青馬的籠頭,大青馬人立而起,堪堪躲過夏侯惇的手;
馬嘴大張,一口大牙便向夏侯惇的肩頭咬去,前蹄在落下的同時也向夏侯惇蹬踹而去;
呼嘯的勁風中,便是林文也為夏侯惇捏了把汗;
如果被大青馬強壯的蹄子蹬踹一下,就算是身體本錢雄厚,也免不了一個筋斷骨折的下場!
夏侯惇靈巧的躲了過去,繞到了大青馬的身後,大青馬像是背後長眼一般,後肢尥蹶子,不斷地騰挪,絲毫不給夏侯惇可乘之機;
試探了幾下之後,大青馬突然間像是壞笑了一下,遠遠的竟然跑了!
在遠處搖頭晃腦的看著夏侯惇,像是淘氣的孩子扒著眼睛,調皮的說:你來抓我啊!
“呃···”;
夏侯惇拍了拍腦袋,拱手笑道:
“林先生這馬,倒是神異,寶馬擇主,就算主人相讓,它也不會跟著他不喜歡的人,看來是在下福分不夠!”
“呵呵!哪有那麽多的說頭,這匹憨貨也是偶然間別人送予我的!喂!回來吧!不把你送給別人了!”;
林文笑了笑,遙遙的一招手,大青馬便屁顛顛兒的跑了回來,討好的用腦袋摩擦林文的手臂;
夏侯惇頗有些豔羨之意,對於武人而言,戰馬就是他們的第二生命,比起兵器來還要重要一些;
可惜了,如此好馬竟然跟了一個文人!一個不懂武藝的人;
“咦!林先生的這個護衛, 嘖嘖!”;
不再惦念大青馬之後,夏侯惇陡然間發現二牛的神異之處;
好家夥,這身板兒,比自己還要大上兩圈兒,不由得他不驚歎,心中頓生較量一下的念頭;
二牛這幅大身板兒其實還是挺唬人的;
“元讓兄還是不要技癢了!他不懂武藝,真的不懂!既然相識,不如一起前往陳留郡城喝上一杯吧!遊學至此,人生地不熟,說話的人都沒有,不知元讓兄意下如何?”;
林文笑了笑,發出了善意的邀請;
夏侯惇哈哈一笑,拱手道:“理當如此!先生請了!正好也要向林先生請教一下學問!”
說起來夏侯元讓這個人還是很有意思的,別看他自己五大三粗的,大字不識幾個,卻非常喜歡學問,非常好學;
早年間這貨就因為有人羞辱自己請來的先生而殺人逃亡,一直到黃巾之亂爆發他才回到老家;
憑借著勇武幫了當地清除匪患,立下功勳,這才被免除了罪責;
在他逃亡的這些年中,他遊歷天下,一方面是錘煉自己的武藝,一方面是求學問道,遇到一些有學問的人,讀書人就會請教一番;
可惜的是,他這腦子,似乎並不適合做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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