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河東衛寧,衛仲道,咳咳咳!見,見過兩位兄台!”; 被人扶下馬車的白衣公子一直眉毛緊蹙,咳嗽不停,便是這說話也有些費力;
不過此人禮節周到,很有氣度,自有一番風采;
“我道是誰!原來是河東衛氏!呵呵!”;
林文冷笑迭迭,這衛氏興起於漢武帝時期,他們家的先祖也很有名的;
“衛霍”、“衛霍”;
這“霍”說的是封狼居胥的冠軍侯,驃騎大將軍霍去病;
而“衛”,說的則是大將軍衛青!也就是河東衛氏的先祖;
這番說出來有些帶刺兒,衛仲道聽後沒有憤怒,反倒是歉意的笑了笑,道:
“是在下疏於管教,萬分抱歉!咳咳咳,能不能現將我這護衛放掉?他不過是一時貪心,我回去會好好管教的!”
林文努了努嘴示意二牛停下,以二牛如此雄壯的身板兒,一張大手蒲扇一般,手勁兒重的很;
剛才還大吼著殺林文全家的護衛首領,現在被揍的估計連他老母親都不認識了;
臉頰浮腫,地上還散落幾顆黃牙,形容淒慘;
衛仲道揮了揮手,身後的人連忙將這位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兒少的家夥抬了回去;
可以看出來,衛仲道家教很好,為人也很不錯,不驕不躁、彬彬有禮,遠不是那些紈袴膏粱可以相比的;
君子好欺,小人難纏;
所以對待君子的時候與對待小人的時候要用兩種手段,眼睛一轉,林文歪著頭說道:
“今天這事情,說起來也算是我有錯在先,但是我已經道過謙了,而且,不過是一匹精力旺盛的馬引起了一點騷亂罷了!這是小事兒!
而你的這位護衛,不僅打算強奪我的東西,還想以勢壓人,出手傷人,若不是今日剛剛結識了一位義氣中人,武功高強之輩,只怕我現在還指不定是什麽模樣呢!
所以,他強奪我的東西的時候你沒出現,我教訓他的時候你卻出現了,這令我心中很不愉快!”
眼看著林文咄咄逼人的樣子,衛仲道急促的咳嗽了幾聲,蒼白出現了一抹病態的嫣紅,道:
“那不知道這位兄台打算如何化解此事呢?如果我能做到,一定不留余力的去做!”
“很簡單!衛氏是書香門第!衛公子才學出眾,這些我是有所耳聞的!今日,我有一題!
你若能辯得過我,那麽,這件事情就算揭過,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若說不過我,那麽對不住了!
今天的事情不會這麽痛快的結束的!”
林文陰測測的一笑,頗有些挑釁的意思看向衛寧;
衛寧抿了抿嘴唇,微微躬身,道:“還請閣下賜教!”
“我有一寶,是為傳家之寶!名曰青馬!我說青馬是馬!可對?”;
林文冷笑著說出自己的題目,這是著名的名家“白馬非馬”一說,他不過是改換了一下其中的意思罷了;
這個題,數百年來都沒有人能夠解的開,所以,他這屬於是故意刁難!
果然,衛仲道眉毛緊促,一邊咳嗽一邊艱難的點了點頭:“對!”
“非也!青馬非馬!”;
林文擺了擺手:“馬,是形態,而青則是顏色!馬包括的種類有很多,黃馬、白馬、黑馬等等,假如說我要買馬,那麽你知道我要買的馬是什麽馬嗎?”
“不知!”;
衛仲道是個實誠的孩子,
所以很誠實的回答了林文的問題; 林某人一拍巴掌,道:
“所以說青馬不是馬嘛!我只有告訴你我想買青馬,你才會將青馬買來!而我要是說買馬,你怎麽可能知道我要買的是什麽?它只是一種貨物!對嗎?”
“對!”;
衛仲道已經掉進了林文的語言陷阱中,這種偷換概念的方式,他是解不開的!
“又錯了!”;
林文搖了搖頭:“它也不是一種貨物,我之前說過,我有一寶,是為傳家之寶,名曰青馬!它是傳家寶!呵呵!那我現在又問,它是傳家寶對嗎?”
衛仲道搖了搖頭,歎道:
“先生辯才無雙,我甘拜下風!如果我此時答對,你還會說他不是,罷了!罷了!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吧!在下會盡力為之!”
“不錯!如果你回答對,我會告訴你,它根本不是傳家寶,它只不過是一個活物!因為它還活著,殺了它,它就是死物,拆皮剝骨之後,也不過是一堆下酒菜罷了!”
林文看了一眼衛寧,道:
“今天的事情沒別的意思,只是你的看門狗太不懂事兒了!這裡不是河東,你也不是權傾天下的某個人!所以啊!記住了!貪心不足蛇吞象,禍起蕭牆!回去好好管教一下吧!”
拍了拍手,林文轉身就向城中走去,衛仲道啞然無言;
好半晌,白馬香車內走出來一個女子,明媚皓齒,手上捧著狐裘,蓮步輕移,慢慢的給衛仲道披了上;
“天氣還冷,小心些吧!”
衛寧眉頭緊蹙,道:
“剛才那人很有意思,明明說的雜亂無章,卻令我啞口無言,這個題,像是白馬非馬之說,卻又不是!端的是詭異啊!昭姬!你說我,是不是過於心軟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最後的那句話是對的,禍起蕭牆,奴強欺主!這裡畢竟不是河東,就算衛氏在這邊有分支,可總歸是商賈,上不得台面的!
那人的穿著打扮,還有他身邊的人,雖然看起來狼狽,細看之下非富即貴,若真有心與我們為難,我們今天也是說不出話來,只能吃虧!別想那麽多了!走了!去府上歇息吧!”
“可惜忘了問他的姓名!”;衛仲道頗有些惋惜之意;
女子攙扶著衛寧的胳膊,一路上了白馬香車,緩慢地向城中進發;
不久,衛仲道傳出了一個命令,給那個護衛首領幾貫錢,將他趕走;
估計,這也是他狠下心來的決定了吧?
要放在一般人的身上,那個護衛首領早就被打死了;
陳留郡中, 林文東張西望的細細打量著城中的情況,嘖嘖稱奇,比之魏郡城,這裡繁華的多了,若是洛陽城,估計更甚吧?
真夠熱鬧的,花花世界,遠比深山老林好啊!
夏侯惇落後林文半個肩膀,憋了半天,不解的問道:
“先生明明佔據上風,為何不順勢提出條件?反而是提點他?”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林文回過神兒來一笑:
“見好就收!那個衛公子倒的確是個君子,就是太軟弱可欺了!我那番話說給他聽也是別有深意的!估計,那個護衛首領雖然不會被打死,也會被驅逐吧?如此一來,我心中不就痛快了?”
“呃···”;
夏侯惇打了個寒顫,原來如此!讀書人的花花腸子就是多啊!
尤其是這位,看似是為了人家好的說教,實際上是對那個得罪他的人趕盡殺絕!
夠陰!夠狠!
“呵呵!不用如此看我?我又不會吃人!元讓啊!世道如此,這也是無奈之舉!
若是我們身份足夠,就是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如此!還不是仗勢欺人!
別看那衛公子像君子一般,實際上,正是因為他的放縱,他那護衛才敢如此!他這是助紂為虐的行為!不可取!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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