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有皇甫嵩於牛飲山、灘沱河、上定三地集結重兵,連成防線,西有朱雋外松內緊,數萬鐵騎虎視眈眈,太行山中的黃巾軍活的並不滋潤,或者說,還很艱辛; 其實,主要的問題還是糧食的問題,沒有糧食,別說是出兵,不被餓死就算謝天謝地了,大大小小的黃巾勢力中,哪一個有多余的糧草,那個每天不是只能混個三分飽?
黑山軍張燕突然間搞到了糧草,據傳聞,還有五十萬石之巨,吃不飽的人開始動心思了,一些小門小戶,幾百人結成一個勢力的小股黃巾肯定是不敢與張燕這個擁兵三萬余的龐然大物叫板,那他們唯一的出路,便是投靠!投靠張燕,以獲得存活下去的希望——糧食!
當張燕按照林文的方略放出謠言之後,那些小股勢力無不趨之若鶩、聞風而動,僅僅是一天的功夫,在黑山軍佔據的山頭營門外就聚集了數千黃巾;
可能在他們身後會有更多,因為有些人並不相信張燕真的有糧食,這只是張燕要為吞並他們製造的謊言,也就是說,他們在試探,試探張燕的反應,也是在考量張燕值不值得他們去投靠;
“聽說黑山軍的渠帥張將軍不僅答應我們溫飽,還要給種田的種子,甚至耕牛也可以用!不知道真的假的啊!要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樹皮都快被我們啃完了!”
噓歎聲中,佝僂的背影,面黃肌瘦簡直不成人形的漢子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可以看出,他的骨架很寬大,想必從前那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可現在,現實太殘酷了;
聚集的人群中不時地都會有這種感歎、疑問、期許等等,各種各樣的情緒,眾生相在此刻上演;
張燕身著黑色鐵甲,臂綁黃巾,龍行虎步的帶著人走了過來,面目威儀,揚聲喝道:“本人張飛燕!乃是,黑山軍的渠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大夥——糧食!我們是有的!”
“哄——!”,巨大的驚歎聲中,有人開始喊道:“張渠帥!既然有了糧食,為什麽不給我們分!黃巾本是一家人!你不會見死不救吧!分糧食!分糧食!”
在有心人的挑動下,整個寨門前的人全都漲紅了臉!或許,他們也是餓昏了頭,嘶吼著,甚至有人赤果果的進行了威脅!好像,黑山軍不交出糧食,分給他們,就好像應該被天打雷劈一般似的;
張燕舔了舔泛乾嘴角,果然,又被林文說中了!在他們散播消息,願意接納零散黃巾的同時,肯定會有其他勢力的人趁機挑撥,假借他人之手,先試探自己一番!
輕輕的揮了揮手,張燕努力的做出一副氣定神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約有一千裝備精良,身穿大漢官軍製式裝備的精銳士兵走到了寨門前,步伐整齊劃一,手中刀鋒在陽光映照下,幽冷森寒!
聒噪的人全都被震懾住了!黃巾起義失敗後,他們這些人被趕進了太行山中,已然由義軍轉變成為了佔山為王的盜匪!逐漸的也形成了一種共識,即為——拳頭大的才是爺!
黑山軍如此精良的裝備,高昂的士氣,再看看那些士兵,更是紅光滿面,一看就是吃飽了撐的樣子,正是精力過剩,為了避免他們拿自己練練手,明智的閉嘴,才是最好的選擇!
眼看著鴉雀無聲的眾人,張燕面色稍稍有些得意,而後,威嚴的大喝:“憑什麽分給你們!你們以為這些糧食是大風刮來的嗎?這也是我們黑山軍用性命換來的!黃巾本是一家人?哼!說出這話的人不覺得臉紅嗎?
早在冀北大撤退的時候,
就是我們黑山軍牽的頭,也是我們斷的後!你們跑了進來就在山裡看我們的熱鬧!也不管我們被官軍追的有多麽的狼狽!那個時候你們為什麽不想想,黃巾本是一家人呢?” 一陣大吼過後,張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個字,爽!果然,權利的味道總是令人感覺到芬芳的,不僅芬芳誘人,還會上癮啊!
“我既然說過不會不管你們的死活,我張飛燕說到做到!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這些糧食也是用弟兄們的性命換來的!我不會白白的喂了狼心狗肺,包藏禍心的畜生!只有答應條件的人,我才會分給他糧食,甚至是種子、耕牛!”
“張渠帥!是什麽條件?就算是我這爛命給了你也可以!老母已經快餓暈過去了!還求您大發慈悲!無論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一個年輕點的漢子抱著嘴唇乾裂,一副暮色的老婦痛哭!
此情此景,誰能沒點感想呢?憑什麽分給你糧食?人家也不是白撿來的,那也是用命換來的,你們不敢出山去搞糧食,人家敢去,所以有了糧食,張嘴就要?羞不羞啊!
況且···很多人都已經斷了糧了,現在又哪有什麽資格與人家談條件?搖尾乞憐還差不多吧!
幾千人紛紛呼喝起來,全都是問張燕的條件是什麽,當然,也有不和諧的聲音在裡邊,張燕回身抽出了弓箭,拉成滿圓,嗖的一聲射了出去,那個叫得正歡的人應聲而倒!
高舉著長弓,張燕大喝:“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歸附於我的麾下!遵守我黑山軍的規矩!黃巾本就是一家!糧食、種子、耕地、牛馬!我張燕有的,一定會給!絕不會厚此薄彼!但是,如果有人不安分!想要壞我黑山軍的規矩!有如此人!”
霸氣的一指,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被張燕用弓箭射死的人,逐漸的,由慌亂,轉為歡呼!山林中驚起了陣陣飛鳥,像是黃巾眾的心,向著希望高飛!
遠處的高處,一直觀察這裡的林文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不僅僅是對自己計謀達成的滿意,更多的是對張燕的滿意,至少現在的張燕有了那麽一絲首領的樣子,能夠承載他的理想與抱負了!
一鍋鍋的粥食被抬了過來, 張燕指揮士卒讓這些黃巾眾排隊,老人、小孩兒先來,婦女居中,最後才是那些精壯的漢子,也有些人並沒有進來吃粥,他們咽著口水向外跑走了;
張燕並沒有阻攔,這些人,或許有與他敵對的人派來的細作,但如林文所言,更多的是處在觀望中的人派來的探子,想必,此時這裡的情況一定被添油加醋的轉達了過去;
今天來了將近三千人,那麽明天呢?只怕這太行山中所有的零散黃巾全部都會向這邊趕來,最終加入黑山黃巾的麾下吧!
臨近黃昏,安頓好了這些新來投靠的人之後,張燕又找到了林文,原因無他,就在剛剛,於毒送來了書信,或者說是口信兒,因為那廝根本就是一個大字兒不識,更別提寫了;
“明天午時在十裡外的小樹林兒談判?”,林文頗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因為於毒的這種口氣,更像是兩個學生,再說放學後在學校門口約架,他豈能不笑?
張燕挑了挑眉毛,道:“軍師在笑什麽?”
止住了笑意,林文淡淡的說道:“我在笑他還存在小心思!我們現在手裡抓住的是整個太行山中,所有黃巾軍的命脈!別看他們叫得凶,就像是看門狗,不敢咬的!明天,就見見這個於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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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算了算,欠債激增啊,這兩天中秋加班,去賺三倍工資了,抱歉哈,今天先一更,我現在一共欠了五更了,這兩天會盡快的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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