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蘇明意外的是,赫敏並沒有像他料想的那樣立即朝羅恩發火,而是靜靜地吃著屬於自己的晚餐。 “我的運氣可真是太‘好’了,”羅恩嘴裡塞滿了雞肉和火腿,含糊不清的咕噥著。“弗雷德和喬治用過那輛車起碼五六次,但是就是沒有馬路人看到他們。”他咽下一大口又咬了一大口。“為什麽我過不了那面牆呢?”
“那面牆真正想攔住的人是我,只不過沒攔住,而你只是殃及池魚。”蘇明道。
“梅林,我怎麽會這麽倒霉!”羅恩哀號一聲,“什麽人會想攔住你呢?”
“多比,那個家養小精靈,它一直想方設法阻止我返回學校。”
“如果讓我知道多比是誰家的小精靈,我一定要讓他好看!”羅恩惡狠狠地說。
蘇明不置可否。
接下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食物上,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會自動把盤子裝滿,因此每個人都吃得非常盡興。然後他們站了起來,離開辦公室,像往常一樣走回格蘭芬多塔。整個城堡寂靜一片,看來迎新晚宴已經結束了。他們走過不時低聲咕噥的肖像和發出怪響的盔甲,爬上石樓梯,來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入口處,在一個穿粉色裙子的胖夫人的油畫像面前站住了。
“口令!”胖婦人道。
“口令是什麽?”羅恩回頭看向蘇明和赫敏。
“我怎麽會知道?”赫敏沒好氣地說,看了剛才沒發火並不代表她不生氣。
蘇明聳了聳肩,攤開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們不能進去。”胖婦人毫不留情地道。
“我們該怎麽辦?”納威有些慌張地看了看四周,“我們會被費奇抓住的!”
“小呆!”蘇明叫到。小呆瞬間出現在蘇明身邊,霍格沃茨並不禁止家養小精靈幻影移行,因此小呆在霍格沃茨可以來去自如。
“去叫弗雷德或是喬治過來開門,叫帕西也行。”蘇明命令道。雖然這些命令並不需要說出口便可以傳達,但在有人的時候,這樣的多此一舉還是很有必要的。
小呆消失了。不一會兒,房門便從裡面被打開——是弗雷德和喬治,弗雷德道:“乾的漂亮,羅恩!”喬治接著道:“不過你下次應該記得叫我們一起去。”他們說完,便把入口讓開,讓外面的四個人進去。羅恩剛一進入休息室,裡面便傳來一陣雷鳴般的鼓掌聲,好像整個格蘭芬多的人都在這兒,大家都擠在公共休息室中,有的站在桌子上,有的坐在椅子上,都在等待著他們的歸來。幾隻手臂同時伸出把羅恩拉了進去,人們簇擁在羅恩身邊,就好像他是一個凱旋的英雄。
“好聰明啊!”李·喬丹大喊道:“有創意!駕駛著飛車在打人柳上著陸,這件事可夠大家說上幾年的。”
“這小子不錯!”一個不太熟悉的五年級學生拍了拍羅恩的肩膀。
幾乎所有人都把羅恩當成英雄看待,羅恩還從沒受到過這樣的矚目,他在人群中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笑著。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這是違反校規的事!”赫敏氣憤地看著被眾人簇擁的羅恩。
“這就是格蘭芬多。”蘇明道,“格蘭芬多崇尚勇敢。”
“勇敢不等於魯莽,不代表成天違反校規!”赫敏道。
“勇敢和魯莽只有一線之隔,你不能奢望所有人都能把它們清楚地分開。而校規是由人制定的,我們需要做的是合理利用規則,然後在我們有能力而又有必要的時候將它毫不留情地搬開。
前者就像麥格教授,後者就像鄧布利多教授。想想看,去年萬聖節麥格教授的扣分和加分,還有上一學年末鄧布利多教授給我們額外加的分數。”蘇明道。 赫敏低下了頭,蘇明的話簡直是在摧毀她的世界觀,對於一個十三歲不到的小女孩來說,世界的真實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蘇明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趕緊補救道:“你說的也沒錯,這幫魯莽的家夥遲早會受到教訓的。別胡思亂想了,坐了一下午車,早些休息吧。”
蘇明沒想到自己只是用來安慰赫敏的話會應驗地這麽快。
第二天早上,霍格沃茨巨大的餐廳裡,學生們正在吃著早餐。蘇明如往常一樣佔著比別人多幾倍的食物大吃特吃。赫敏正把《與吸血鬼同航》靠在牛奶罐邊,認真地看著書。而羅恩,他在用膠帶纏著自己的魔杖——他的魔杖在對付那輛時空的汽車時折斷了,不敢向家裡開口要一根新魔杖的羅恩隻好用膠帶將它粘起來,以期可以湊合著使用。這時候,每天早上例行的郵件派送開始,上百隻貓頭鷹盤旋在眾人上空,將一封封信和一個個包裹準確地送到各人的手中。
雖然同樣的場景已經經歷了一年,但蘇明仍然無法接受這麽多鳥在餐桌上課飛翔的場面,巫師們難道就不怕灰塵鳥毛什麽的落到食物裡去嗎?無力改變世界的蘇明隻好改變自己來適應世界,除了第一次收到郵件時因為新鮮和好奇沒有行動外,蘇明每到這個時候就會用魔法將自己的食物保護起來。這個工作很有先見之明,因為在大部分貓頭鷹都送完郵件之後,一隻灰色的貓頭鷹姍姍來遲,它無力地扇動著翅膀,從眾人的頭頂上低空掠過,最後一頭扎進赫敏的牛奶罐子裡,飛濺的牛奶和羽毛灑了周圍的人一身。
“厄羅爾!”羅恩大叫起來,在牛奶罐子裡提起渾身濕漉漉的貓頭鷹。厄羅爾站不穩,又摔了下來,不醒人事。它的嘴上還叼著一個濕淋淋的紅色信封。
“啊,不是吧——”羅恩倒吸一口冷氣。
“沒事的,它死不了。”蘇明道,他在貓頭鷹飛過來的時候便拿好了魔杖,給自己加了個防護咒,他一邊說著,一邊給羅恩、赫敏還有桌上貓頭鷹扔著清理一新。
“不是它——是這個。”羅恩指著那個紅色信封說。
“大家快看,羅恩收到一封吼叫信!”西莫幸災樂禍地叫了起來,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哄笑,其中以斯萊特林桌上的馬爾福一夥笑得最開心。
“打開吧,羅恩。”納威怯生生地小聲說,“我有次不理奶奶的吼叫信,後果太可怕了!”
羅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封信上,信的四角開始冒煙了。
“快打開它,”納威催促著。“幾分鍾就結束了。”
羅恩雙手顫抖地拆開紅色信件背後的蠟封,下一秒,一個雷鳴般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大廳,那是衛斯理夫人憤怒的吼叫:“羅恩·衛斯理!你怎麽敢偷偷開走那輛車?!我真為你的行為感到可恥,你父親現在得接受魔法部的調查,這全都是你的錯!你要是再敢犯任何錯誤,我們馬上讓你退學回家!”
那封紅色的吼叫信在空中化作一張憤怒的大嘴,把羅恩罵了個狗血噴頭。洪亮的聲音震得桌子上的碟子和杓子上下跳動,就連屋頂的灰塵都被震得簌簌地往下落。說完了,人們耳邊還是“嗡嗡”他作響。那個紅色的信封從空中掉落在地上,很快自動地起火,一下子燒成了灰燼。羅恩目光呆滯地看著地上那層黑灰,半天說不出話來。幾個人笑了起來,接著大廳響起了眾人幸災樂禍的笑聲和議論聲,比起昨天飛車撞上打人柳的輝煌,顯然今天收到吼叫信的倒霉相更符合人們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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