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中朝邊境

第322章 中朝邊境

　丹東位於遼寧省東南部，與朝鮮一江相隔。過了江，就是朝鮮的新義州。

　盡管兩者隻隔著一條鴨綠江，但是不管哪個方面都天壤地別。兩個國家，兩種體制，造就了不同的環境。

　據說朝鮮的許多人都擠破頭選擇偷渡來到中國，因為朝鮮太窮，而且全國人民對一個人高呼萬歲的體制下，不管做什麽事都要小心翼翼。

　一袋麵粉可以換一個朝鮮姑娘回家當老婆，也許這是一種誇大的說法，但絕對不是沒有可能。中國的化妝品、香皂等等生活用品都是朝鮮緊缺的東西，甚至出現朝鮮國境線的一些女兵為了她們眼中的奢侈品與偷偷摸摸過江的中國農民睡覺。以至於一些能夠很容易越境的村鎮男青年都不願意結婚。

　結婚了就不自由了，不結婚可以拿著日用品與對岸的不同朝鮮女兵春宵一度。

　總之這種情況絕對不是神話，要知道，中國在朝鮮境內做的果汁加工廠的工人工資不過一天一塊多錢。就那還得打破頭找著關系往裡面進，因為窮。

　顏烽火與龍紅玉來到丹東之後，立即與當地公安局取得聯系，找到線人。

　這個線人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長得賊眉鼠目，但是地頭上的一些事非常熟悉。只要是這裡發生的事，他都能從各個渠道搞到手。當然，隻限於陰暗面的一些東西，比如哪裡有毒品賣等等。

　“錢！”線人賊兮兮的衝顏烽火伸出手道:“只要給錢，想要什麽信息就有什麽信息，誰不知道我老鼠神通廣大?你們不是本地的警察叔叔阿姨吧?應該是上面派下來的，那就對了，找我老鼠保證沒有任何問題，嘿嘿。”

　線人的飯票就是出賣，他們可以混跡在不同的場子，拍著不同人的馬屁，然後再把這些人轉手賣掉換成錢。這是一個高危行業，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話，誰也不願意乾這一行。

　“老鼠是嗎?”龍紅玉從錢包裡掏出幾張鈔票遞到他手上問道:“江洋，我需要江洋的下落。”

　得到錢，老鼠飛快的把錢塞進褲襠裡，睜著滴溜溜直轉的老鼠眼想了一下道:“沒有，不知道什麽江洋，他是幹什麽的?”

　旁邊的顏烽火直接笑噴了，這個長得跟老鼠一樣的老鼠還真有意思，

拿了錢說個不知道，跟雷蕭倒還真像。

　“毒梟。”龍紅玉說道。

　“這個真不知道。”老鼠壓低聲音，賊兮兮的說道:“警察阿姨，如果你想找放搖頭丸的話可以啊，我就認識好幾個，保證沒問題。”

　線人亦有線人的保身生意經，他們手中的確掌握了許多信息，可這些信息並不是每一條都能拿出來賣的。小魚小蝦賣掉多少都沒問題，如果真的往大的賣，恐怕明天就得被扔進鴨綠江喂魚。

　“你耍我?！”龍紅玉一把揪住老鼠，冷聲道:“如果你想進去多呆幾年的話可以，我能幫你，只是一個電話的問題。”

　“好呀好呀！”老鼠開心的說道:“進去了有吃有喝，我在裡面還有一幫朋友呢。警察阿姨，要不您就送我進去得了，反正這樣的事我也不想幹了。”

　老鼠一臉的興奮，可那雙綠豆點大的眼珠子轉的更快了。他也有依仗，這個依仗就是他有情報，公安部門需要他。

　龍紅玉死死盯著老鼠，最終還是輕輕吐出一口氣，轉過頭衝顏烽火道:“我是警察，所以……”

　“這種事交給我辦比較好。”顏烽火笑笑，一把捏住老鼠的脖子，單手把他提過來。

　感受到窒息，老鼠奮力掙扎，喉嚨裡發出擠出來的尖銳聲音:“幹嘛，你要幹嘛，你是警察，不能隨便濫用私行，否則我會投訴你的！”

　顏烽火咧嘴一笑，狠狠一拳砸向老鼠的小腹。

　“嘭！”

　沉重的撞擊聲響起，老鼠的眼睛瞬間暴突，捂著肚子長大嘴巴，噗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

　“聽著，我只是一個臨時工，明白嗎?”顏烽火拍拍老鼠的腦袋笑道:“這年頭出了事都是臨時工頂缸，我就是那個頂缸的。別說揍你了，就算把你扔到江裡喂魚都沒問題。你可以再想想，想清楚再說哦。”

　抱著肚子的老鼠突然裂開嘴巴，鼻子一皺，竟然放聲哭了起來。

　“我太可憐了，嗚嗚嗚……我是為政府做事的，卻還挨打，我不服，我不服，嗚嗚嗚……”

　哭著哭著，老鼠乾脆直接躺在地上打起滾，一邊打滾一邊哭喊，委屈到了極點。

　“你……哈哈哈哈……”顏烽火看著滿地打滾的老鼠，剛想說什麽，卻哈哈大笑起來:夠不要臉，夠無恥！

　一旁的龍紅玉變得極不耐煩，上前一腳踏住老鼠的胸膛，咬牙切齒的冷聲道:“江洋，我要江洋的信息。”

　“五千！少一個字都不乾！”老鼠停止哭嚎，麻利的伸出右手。

　“呼”的一聲，龍紅玉一腳抽向老鼠的面頰，頓時把這個家夥抽的滿臉鮮血，冷冷的躺在地上看著這位警察阿姨。可還沒緩過神呢，又是一腳正中踹中他的正面，踹的鼻梁骨都有種斷裂的感覺。

　接連兩腳，老鼠變得皮開肉綻，抱著頭縮在牆角。

　“我不使用暴力是因為你為我們警察服務，我使用暴力是因為你們這的公安局長都比我的職位低。”龍紅玉側身盯著老鼠道:“你是個聰明人，沒錯，你就是一個聰明人。”

　老鼠用手捂著臉頰，利用手指縫看著一臉暴虐的龍紅玉，心裡的後悔別提有多少了。他以為這只是兩個一般的小警察而已，可沒想到這個女的竟然是警界高官……

　“警察阿姨！嗚嗚嗚……”

　老鼠發出嗚嗚的哭聲，膝蓋一軟跪在龍紅玉面前訴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江洋，搞粉的這一塊我也不敢摻和啊，大不了錢不要了，您老就放了我吧，嗚嗚嗚……”

　“老娘不要錢，我要的是情報！情報！”龍紅玉直接拔出手槍，頂著老鼠的腦袋道:“知道殺了你以後我有什麽後果嗎?”

　“別呀，千萬別殺呀，嗚嗚嗚……警察阿姨，警察姑奶奶，警察親媽呀，你犯不著為了我的賤命搭上自己的大好前程呀，嗚嗚嗚……”

　“我的槍經常喜歡走火，殺了你不過是一張報告外加一個處分罷了。”龍紅玉輕輕朝後扣著扳機道:“誰會為了你這樣一個癟三處理一個警界高官?哼！”

　龍紅玉的眼睛裡滿是瘋狂之色，她的亢奮從知道江洋在丹東之後就沒有停歇，就算這會殺掉老鼠也不是什麽大事。殺人對她來說還真的不陌生，大方寨的案子裡，她可真沒少殺人。

　“我說！我說！”老鼠閉著眼睛尖叫道:“我不知道江洋是誰，但是我知道有一個做的很大的毒販，專門往朝鮮供貨。據說他的貨源很充足，肯定跟你說的什麽江洋有關系！”

　“誰?在哪?”龍紅玉問道。

　“都叫他倒爺，聽說在望江村，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親媽，姑奶奶，您可千萬別走火呀。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的閨女，要是我死了就是一屍三名呀，嗚嗚嗚……親媽，親媽呀！嗚嗚嗚……”

　龍紅玉收起槍，轉身離去。

　“老鼠，”顏烽火拍拍老鼠的肩膀，指著龍紅玉的背影小聲道:“更年期，不要太在意。”

　“你敢說我親媽是更年期?信不信我豁出這條命跟你拚了！”老鼠止住哭聲，揚起血糊糊的臉頰瞪著顏烽火。

　我靠！這小子有潛力！

　顏烽火笑的合不攏嘴，掏出幾張鈔票扔給老鼠道:“我不缺錢，不管你有什麽情報都可以賣給我，兩百塊錢一條。”

　“真的?那你就是我親爹！”老鼠的眼睛閃爍著燦爛奪目的精光。

　“所有黑社會，以及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有老大的名字。除此之外，遍及整個鴨綠江畔的所有蛇頭，明白嗎?”

　“明白！明白！”老鼠用力點頭，討好的笑道:“親爹，那您等著，我明天就能搞定。”

　顏烽火拍拍老鼠的肩膀，大步朝龍紅玉走去。

　“親爹慢走，親媽慢走，祝親爹親媽永遠帥氣美麗。哎呀，親媽您慢點，您老腳下有塊石頭……”

　知道江洋在丹東，卻不知道他究竟在丹東哪裡，龍紅玉說不出的煩躁。如果是從前，她絕對不會對一個線人使用暴力，但是現在不一樣，她必須得到江洋的確切位置。

　“龍警官，放輕松點。”顏烽火走在龍紅玉一側，安慰道:“只是時間問題，丹東就這麽大，總會找到江洋的。”

　“我沒法輕松！”龍紅玉無奈的說道:“如果我能輕松的話，這幾年早就輕松下來了，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輕松。”

　“你的耐力呢?”顏烽火看了眼煩躁不堪的龍紅玉說道:“你在大方寨臥底了幾年?在那幾年裡為什麽你能沉得住氣，為什麽現在反而沉不住氣了?”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顏烽火嚴肅的看著龍紅玉:“如果你不能控制情緒，那麽這次任務就可以撤銷了。”

　“我……”

　“經常看電視嗎?”顏烽火沉聲問道。

　“偶爾。”龍紅玉點點頭。

　“嗯， 那就好。女人更年要靜心，太太口服液。”

　龍紅玉瞪著顏烽火認真的臉頰，忍不住的捂著嘴笑了出來。

　“好了，靜心，起碼你身邊還有我呢，不是嗎?”顏烽火用力拍拍龍紅玉的肩膀認真的說道:“我喜歡的龍紅玉是那個抱著AK跑到大街上突突突的，可不是現在的哀怨熟婦。”

　“呵呵，顏烽火，你還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流氓加混蛋。”

　“不，其實我只是一個小痞子。”

　“我喜歡小痞子。”

　兩個人說說笑笑，坐上公交車慢悠悠的逛街購物。購物的過程中，顏烽火真的買了一盒太太口服液，鄭重的送給龍紅玉。

　第二天一早，他們穿著情侶裝，推著嬰兒車趕到緊挨著國界，游泳就能跑到朝鮮的望江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