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刀入肉,一點一點的朝顏烽火的脊椎骨關節插去。{首發}人身上最致命的弱點除了心臟與腦袋之外,就是脊椎。脊椎裡全都是神經,遭到破壞之後,必死無疑。
趴在地上的顏烽火死死咬著牙齒,瘋狂的扭動身體,兩隻手拚命的亂抓,但是他的腰不能動,整個頭顱不能動,完全被壓製的死死的。
他清晰的感受到脖頸下方的第一節脊椎骨傳來冰冷的寒意,以及刀尖挑破皮肉慢慢擠進去的刺痛感。他明白,當刀尖深入到骨頭縫中的時候,就是他死掉的時候。
顏烽火死死瞪著雙眼,右臂使勁朝後甚去,摸到帕拉騎坐在自己腰部的腿,猛地發出一聲暴吼。
“吼!!!”
“哢吧”一聲,顏烽火自己把自己的右手臂弄脫臼。
隨著手臂的脫臼,整個右臂長了數厘米,狠狠杵在帕拉失去一塊肉的傷口上。
“啊!!!”
帕拉發出痛苦的慘嚎聲,整個右腿在顏烽火的蓄力一杵下疼的顫抖起來,連帶著半邊身體泛著濃濃的酸麻。坐在顏烽火腰上的力量變輕了。
感受到腰部力量的變化,顏烽火猛地扭轉身體坐起來,用自己的腦袋狠狠撞向帕拉的面頰。
“嘭!”
沉悶的響聲傳出,帕拉整張臉被撞得鮮血直流,朝後仰躺倒地,陷入短暫的眩暈之中。
顏烽火立即爬起來,左手死死捏著脫臼的右臂,朝下拉了一下,而後狠狠朝上頂去。
“哢”的一聲,右臂重新上上。
帕拉已經爬了起來,仰頭擦了一把鼻孔流淌出來的鮮血,伸手操起一把鋒利的斧頭,高高揚起朝顏烽火再次衝來。
“刷!”
斧刃破開空氣,發出尖銳的破風聲。
迎著斧頭,顏烽火立即向旁邊側去,躲過這一擊。
“哢!”
斧頭輕而易舉的砍斷後方的桌子,
隨機平平向側面的顏烽火削去。
顏烽火再避,仰頭彎腰,盯著從自己眼前劃過的斧頭。
面頰被斧頭上的寒氣刺的生疼,幾乎把臉皮刮掉一層。
緊接著,帕拉硬生生拉住手中的斧頭,改削變砍,轟然向顏烽火暴漏在外的胸膛砍去。
她的速度太快太快,並且對力量的掌控非常完美,完全不似一個女人應該擁有的力量。一砍一削再一砍,三個動作流暢至極,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可越是這種看起來流暢至極的攻擊,越是需要極大的力量控制。當斧頭朝一個方向劈砍過去的時候,如果你想改變方向,必須以雙倍甚至多倍的力量把它拉回來,才能朝另一個方向發力。
在這種攻擊下,顏烽火死死咬著牙齒,任由身體往下墜落。
“嘭!”
後背狠狠撞在地面上,傷口被震動,整個身體疼的幾乎麻木,鮮血更是在一撞之下向外飆射。
但他根本就來不及調整,硬是死撐著向旁邊滾去。
“唰!”
“鏗!”
斧頭緊跟而下,擦著顏烽火的身體重重劈砍在地上,整個斧刃幾乎全部嵌進入。
滾過去的顏烽火抓住機會,一腳踹向帕拉大腿失去皮肉之處。
“啊!!!”
帕拉慘叫,斧頭脫手,重重跌倒在地。
顏烽火伸手拔起斧頭,甩手朝帕拉扔去。
“呼呼呼……”
沉重的斧頭在空中極速旋轉,斧刃泛起一團冰冷的寒芒。
帕拉側頭避開。
“鏗!”
斧頭劈砍在牆壁上,牢牢的嵌在上面。
顏烽火一臉殺機的衝到帕拉麵前,閃電般出腿抽向帕拉的傷腿。
“啪!”
鮮血迸濺,帕拉的身體狠狠顫抖一下,牙齒不受控制的瘋狂亂撞。
“啪!”
又是一腳踢上去,帕拉的雙腿像是觸電一般極速顫抖。
她的傷勢並不比顏烽火輕到哪去,失去的一塊塊肉永遠也長不好,剛剛結疤就遭到如此重擊。那種疼痛傳遞到骨頭當中,滲透到靈魂深處,疼的連慘叫的力量都消失了。
顏烽火獰笑著,整個人坐在帕拉的兩條大腿上,伸手捏住對方的脖子,一點一點用力。
“哢哢哢!……”
喉骨摩擦的刺耳聲音響起,帕拉瞬間窒息,眼睛想外暴突,嘴巴大張,舌頭伸向嘴巴外。
盯著帕拉的這幅模樣,顏烽火慢慢的松開手,臉上的獰笑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疲憊,難以承受的疲憊。
“咳咳咳咳……”
帕拉趴在地上用力咳嗽,眼淚、鼻涕混著鮮血流淌了一地。足足過了好一會,她才緩過來勁,半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為什麽不殺我?”帕拉盯著顏烽火,滿臉的怨恨。
“下不了手。”顏烽火坐在地上,滿臉頹然的說道:“我得承認,我現在沒法殺你。”
“我會殺你!”帕拉發出怨毒的聲音。
“也許……”顏烽火笑笑道:“帕拉,讓漩渦卷到我身上吧。你可以告訴大衛,希伯來之匙在我手中,如果他想要,我會帶他一起去。”
這是顏烽火做出的決定,他把漩渦中心轉移到自己身上,讓帕拉得以脫身。而事實情況就是如此,誰有希伯來之匙,誰就是漩渦中心。至於其他人,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
而聽到這句話的帕拉終於冷靜下來,她怎能不明白顏烽火的真正用意所在呢?
“為什麽要這樣做?”帕拉低聲問道。
“不為什麽,我想這樣做就這樣做了。”顏烽火一副輕松的模樣。
“值嗎?”帕拉的口氣變得有些飄忽,眼睛裡的色彩也全然變了。
“也許不值,也許值吧。我得對戰友有個交代,我得對給我人肉吃的人有個交代,呵呵。”顏烽火笑著繼續道:“還有我的私心,我不想你成為犧牲品。我敢肯定,你要是嫁給大衛的話,你們的新婚之夜保證沒法一起睡。誰看到你一身的坑坑窪窪不害怕呀,估計脫光你的衣服就得被嚇陽痿。猶太人膽子很小的,哈哈哈。”
帕拉沒有說話,眼睛裡滲出一抹晶瑩,順著眼角無聲的流淌,把鮮血衝刷出一道白痕。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我們是敵人。你應該想想你家人,還有你的女朋友。”帕拉仰起頭,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道:“如果你是個該多好,如果你是個該多好。可以你不是,你只是個膽小的君子罷了。”
這不是對顏烽火的誇讚,而是對他的諷刺。
對於這種諷刺,顏烽火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自己的感情自己知道,如果說愛的話,糖糖無疑是他最真最純最深的愛,至於別人……只有帕拉讓他覺得很複雜。
他們本來是敵人,他們快要殺死對方的時候又共同生活在一起,互相救助。當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以為永遠都不會再相見的時候,卻又碰到了一起,盡管是一方主動的。
“說真的,我對你恨之入骨。”帕拉擦擦鼻血盯著天花板道:“你是唯一一個能從正面擊敗我的人,你是唯一一個真正關心過我的人,你也是第一個讓我知道我還是女人的人。也許我這種人根本就不該奢求任何正常人的生活,但我的確愛上你了。我曾經查閱過所有關於男女愛情表現的書籍,就是為了求證我對你的心態,呵呵,你應該很意外吧?”
“一點都不意外,”顏烽火露出一個浪子般的笑容,晃晃腦袋道:“也許是我這個人太帥了,總有一些女人無可救藥的愛上我。但是愛上我的女人通常都沒有什麽好下場,所以我得規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愛我,最好拿我當永遠的敵人。”
對於帕拉大膽示愛,顏烽火並不覺得有什麽。他知道帕拉清楚兩者之間的距離,那是一條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說愛,只是說,絕對不會付諸於行動。
帕拉的身後是帕拉家族,是印藏特種邊境部隊;顏烽火的身後是中國。兩者水火不容,只有敵對,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性。
愛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字眼,沒有什麽特殊的含義。他們若是約會,恐怕等不了第二天就會被各國的安全部門盯上,然後請回去喝茶接受一系列的調查。
“你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不管最後是你殺了我,還是我殺了你,最終的失敗者終究是我。”帕拉慢慢的站起身,捋了下頭髮衝顏烽火笑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希伯來之匙在你手上就在你手上吧。起碼我不用光溜溜的嚇那個猶太老家夥了,嚇死了他,我可沒有任何好處。 ”
顏烽火笑了,他發現帕拉竟然跟自己學會了開玩笑,而且以自己的方式。
“三個月的時間。”帕拉盯著顏烽火說道:“我會給你三個月的準備時間,你可以盡可能的邀請更多的人手。猶太財團的確是一艘巨型航空母艦,稍不留神,就會被撕扯的粉身碎骨。如果一切沒有問題,我保證印藏特種邊境部隊十年之內不會向你們的國家進行任何形式的活動。”
“成交!”顏烽火衝帕拉伸出右手。
帕拉沒有伸手,眼神複雜的盯著顏烽火的雙眼道:“顏烽火,你能不能真真正正的吻我一次?”
聽到這句話,顏烽火的身體僵硬了。他慢慢的收回右手,堅定的衝帕拉搖搖頭。
他不會真正的吻帕拉,現在不會,以後不會,永遠都不會。他真正的吻隻屬於糖糖一個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帕拉盯著顏烽火看了好一會,拖著重傷的雙腿一步一挪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