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是個經常發生軍變的國家,其根本原因則是軍人可以參政。在泰國有兩個比較注明的軍隊武裝組織,一是紅衫軍,二是黃衫軍,紅衫軍某種程度上來說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而黃衫軍則代表的是王室的利益。泰國前總理他信是標標準準農民的總理,在任期間大力發展泰國經濟,但是卻觸犯了中產階級的利益,最終在軍變下流亡海外。而現任總理英拉則是他信的親妹妹,同樣代表的是人民利益的總理,如今也面臨一場即將到來的軍變。
軍變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就有一條特赦法的立案。這條特赦法其實就是為了流亡在外的他信能夠回國,從而引起軍方的不滿。
如果軍變成功,英拉將要面臨的就是解散國會,像她的哥哥一樣流亡海外。
而軍變的根本所在就是戰爭,對於泰國來說,就是紅衫軍與黃衫軍的一次戰爭。
總理府,泰國的美女總理緊緊皺著眉頭,不停的翻閱桌上的資料。此時的她跟白日裡的笑容可親、豔光照人截然不同,所表現出來的除了疲憊就是焦慮。
當一系列的法案在國會進行通過,引起國內局部區域遊行反對的時候,她就已經預見到一場軍變即將掀起。這是身為泰國最高權利者的政治敏銳性,而一旦軍變,幾乎都會成功。
軍變牽扯到王室的利益,而每一任總理所代表的都是泰國人民的利益。一旦發生衝突,幾乎都會以遭到軍變被推翻結束。
戒備森嚴的總理府到處都是衛兵,雖然現在只是在少數地區進行抗議遊行,不會出現衝撞總理府的行為,但是軍變的陰影已經把這裡籠罩。
這會是凌晨兩點,不管是明哨還是暗哨,都盡職盡責的恪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嚴密保證總理府的安全。
黑暗中,顏烽火身著士兵的服裝,輕巧的繞過一個個哨兵,像一隻夜行的貓兒一般閃進英拉所居住的房間。他輕輕打開門走進來,又悄無聲息的把門關上,隨手放下手中的步槍,走向亮著燈光的書房。
當書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英拉聽到了響動,立即抬起頭,露出一臉的嚴厲:這是她的工作時間,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可當她抬起頭看到走進書房的人時,嚴厲立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微笑。“防守不夠嚴密,漏洞很多。”顏烽火很自然的坐在英拉麵前的沙發上。
“半夜潛入進來,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英拉站起身,一臉笑吟吟的說道:“直接說吧,剛好我手頭的工作做完了。”
話說完,英拉把桌上的資料合上,專心面對顏烽火。她很清楚,顏烽火的到來或許比自己桌上的資料更加重要。
“我是來還人情的。”顏烽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光道:“或許軍變很快就會發生,我來看看我能為你做些什麽。上次欠你了一個大人情,一直放在心裡很不舒服,所以借助這次機會還給你,呵呵。”
站在哪方面根本不需要思考,在來的時候,顏烽火就已經想到泰國可能發生軍變。毫無疑問,不管軍變演化成什麽樣,他至始至終都會站在英拉這一邊。
因為他欠英拉很大一個人情,這個人情大到必須得還。當時在金三角的時候,如果不是英拉下令,他們整個血狐恐怕都得被克欽軍殺掉,全軍覆沒。
換句話說,英拉保存了血狐大隊,讓他顏烽火僅存的那些戰友都活了下來。光著這麽多條人命,就足以讓顏烽火為英拉賣命了。所以他的選擇就是英拉,沒有第二個選擇。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英拉搖搖頭道:“關於上次救你們的事情是因為蕭何,但最重要的是因為孔雀,懂嗎?因為孔雀!”
“我不管因為誰,總之我欠你一份情,呵呵。”顏烽火笑道:“換做任何國家拯救了一支特種部隊,恐怕都會千方百計的獲取對方的機密。但是你沒有,你很爽快的把我們送回國,單單這一點,就值得我們成為朋友……不,我叫你一聲姐姐怎樣?”
英拉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睛裡露出詫異的光芒。她有點想不通,為什麽顏烽火現在要認自己為姐姐。
當初自己穩穩坐在總理位置上的時候,曾經因為孔雀的原因任他為弟弟,但是遭到了拒絕。可現在自己面臨的是一場軍變,一場可能導致自己流亡海外的軍變。
在這個時候,顏烽火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出乎意料。
“為什麽?”英拉盯著顏烽火問道。
這是一個敏感時期,任何不符合邏輯的事物都會接受特別對待,特別分析。毫無疑問,顏烽火說出的話對於英拉來說就是不符合邏輯的,起碼不符合她的邏輯。
“需要為什麽嗎?呵呵,”顏烽火笑笑道:“如果你能以正常人的思維來想,不以一個總理的身份來想,自然而然就能想明白為什麽。利益、鬥爭是你們的事,我只是一個前來換人情債的普通人而已。對普通人來說,人情債就是一座大山,會把人壓的喘不過氣。”
這就是位於不同位置的人所做出的第一想法,普通人自然不會多想,但是對於一個搖搖欲墜的總理來說,想法肯定會非常多。因為不正常,不符合邏輯。
他們的思維首先就是陰謀,其次就是目的。置身於政界巔峰,如果不是一個合格的陰謀家,那麽遲早會死的非常淒慘。很顯然,英拉絕對是一個陰謀家,不僅她是,每一個國家的領導者、掌權者都是合格的陰謀家。
或許陰謀家這個名稱很不好聽,於是又延伸出一個中性詞:政客。
可不管是陰謀家也好,政客也好,兩者的本質是完全相同的。如果非得說不同的話,那就是陰謀家通常是失敗以後被冠以的身份,政客則是處於上升期或者成功之後被冠以的稱呼。
“事情還沒有那麽糟糕,我還有辦法。”英拉笑著說道:“身為一名政客,就應該擁有該擁有的覺悟。當我坐上總理位置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有一天要從這個位置上走下來。只是不知道將以怎樣的方式走下來,軍變?也許這才適合泰國,適合現在所擁有的體制。”
英拉沒有直接表示接受還是不接受,很是委婉客觀的說出一些看似空洞卻又很實際的東西。
“你還能有什麽辦法?”顏烽火凝視英拉輕聲道:“蕭何支持反對派,雖然我不知道泰國內部究竟是什麽樣的,但是我知道如果他支持反對派,那麽你的位置真的岌岌可危了。他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尤其現在。”
“她已經失去了猶太財團的支持,並且現在的華人智囊首領是孔雀。”英拉說道。
聽到這句話,顏烽火愣了一下。他的發愣不是因為孔雀現在是華人智囊的首領,而是英拉的消息竟然這麽閉塞。很明顯,一個站在巔峰的政客不可能消息如此閉塞,如果閉塞的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刻意遮住了她的眼。
“知道猶太財團的內部權利交接嗎?”顏烽火問道。
“知道,似乎猶太家主換人了。”英拉點點頭,臉色略顯沉重的問道:“但這有什麽關系嗎?”
的的確確,英拉的眼睛被人刻意蒙住了。她知道猶太財團內部的權利交接,但是不知道權力交接的背後究竟是什麽。
“猶太前家住雅閣死了,被我殺死的。”顏烽火盯著英拉的雙眼沉聲道:“接任家主之位的是雅閣七歲的兒子以及他的妻子,而雅閣的妻兒則被我送到新加坡,由蕭何進行安頓,以保證過渡期的平穩。”
英拉的臉色變了,但瞬間就恢復正常。可她的正常完完全全是一種掩飾,瞳孔深處明顯出現一抹焦慮與憤怒之色。
這是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消息,如果早知道這個消息,那麽針對性的布局肯定不是現在這樣!
“呵呵,如果注定要走上從前人所走的老路,那麽我也沒有任何辦法。”英拉微笑道:“我是為了泰國人民,在我擔任總理的這幾年時間裡,泰國不管外交還是政治、文化、經濟都呈現出欣欣向榮的穩步提升。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做一些對國家、人民有益的事,我就已經很滿足了。當然了,我很留戀這個位置,所以我會努力,盡一切努力。”
“可你得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能盡一切努力。”顏烽火直言不諱的說道:“你已經不被看好了,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更需要一個能夠保護你生命安全的人。也許我跟你的保鏢相比有一定差距,但是……”
“不,”英拉從辦公桌後走過來,拿過顏烽火手裡的水杯,為他倒了一杯清水笑道:“我的弟弟當然是最優秀、最出色的,有你在我身邊,我放心。”
短短的幾句話,短短的時間裡,英拉立刻做出決定。這個決定並不難做,在她搞清顏烽火究竟為什麽而來以後。
她所要面臨的是一場耳濡目染,曾經就發生在她們家庭成員身上的政治風暴。安全,沒錯,人生安全比一切都重要!
顏烽火成為英拉的貼身保鏢,低調無比的跟隨在英拉身邊,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
恢復實力的方法有很多,保鏢無疑是個恢復的最佳職業。而且恢復的同時,他還可以還了英拉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