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網絡,沒有現代社會上任何盛行的娛樂,所有的尼姑都擁有早睡的習慣。{首發}點鍾就已經睡覺,到了凌晨兩點這個時候,已經睡的無比沉。
院落裡一片黑暗,甚至連個燈都沒有,一片寂靜。
在這種環境下,顏烽火非常順利的潛進來,向自己白天懇求老師太時掃到的房間摸去。他敢肯定,糖糖就在屋子裡等著他,否則不會讓他看到的。這是一個暗號,顏烽火可不相信糖糖會粗心成這個樣。
房間門是虛掩上的,顏烽火輕輕推開門,貓著腰身走進去。他心中暗喜,想著等會怎麽辦。其實怎麽辦他都想好了,那就是直接把糖糖壓在身下,扒光衣服破了她的色戒就行了。
這是最直接、最簡單、最奏效的方法。至於可能衍伸出來的其它問題,走出寺廟再說也行。
黑暗中,顏烽火判斷出床所在的位置,躡手躡腳的摸過去。摸過去之後,立即脫身上的衣服,把自己扒的光溜溜的,臉上露出蕩漾的笑容。
床上睡著的人傳出均勻的呼吸聲,似乎睡的很沉。
但是睡的沉不要緊,反而是好事。一點一點扒光,然後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槍林彈雨。從開始的不適應,到最後的春情泛濫,哈哈哈……
“來了?”均勻的呼吸聲突然停下,發出清晰的問話聲。
聽到聲音的瞬間,顏烽火愣了一下,他想不通糖糖是怎麽做到的,居然把自己的呼吸偽裝的跟沉睡中一模一樣。要知道,一個人沉睡的呼吸聲和清醒的呼吸聲截然不同。
沉睡的呼吸聲平靜沉穩,透著一股對外界無法感知的放松;清醒的呼吸聲卻透著許許多多的情緒,最起碼的一點就是不夠均勻。因為身體不停的對外界的一切做出反應,也就導致心臟的跳動出現輕微的的紊亂,甚至是身上的氣息都會不同。
如果說一個人能夠做到清醒時的呼吸和沉睡時的呼吸一樣,那麽這個人在偽裝上已經達到相當厲害的層次。顏烽火自認自己無法做到,但是糖糖卻做到了。
愣了一下的顏烽火一把掀開被子,毫不猶豫的向糖糖撲去。
可惜他跳回來的動作比撲上去的動作還要快,因為糖糖的手裡豎起了一把戒刀,雖然不如軍刀鋒利凶狠,但是在人身上戳出個血窟窿沒有任何問題。
“嘿嘿,
何必呢?”顏烽火發出訕訕的聲音。
“啪”,房間燈亮了,一身僧袍的糖糖從床上坐起來,扔掉手中的戒刀,面無波瀾的看著顏烽火。
她的腦袋刮得光光的,頭皮泛著特有的青色。青色的頭皮上,點著永遠不可能消除的戒疤。
戒疤是區分一名僧人最基本的參照,真正墜入空門的人才會進行剃度,俗家弟子或者紅塵修行的是沒有資格點上戒疤的。
“我們可以在今晚了結一切。”糖糖用平和無比的聲音對顏烽火說道:“我心中有結,你就是結。”
面對顏烽火,糖糖真的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的平靜跟從前的平靜不一樣,這是真正的平靜,平靜到讓人生出空洞的感覺。
“非得出家不行?”顏烽火套上衣服,眼睛裡透出哀求之色道:“兒子很想媽媽,你就跟我回去吧。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現在什麽事都沒有了,咱們完全可以好好的過自己的小日子。我保證,我發誓,不會再有什麽能夠影響到我們。”
顏烽火的確在哀求,他想讓糖糖回去,只是這種哀求很無力。因為他沒有從糖糖的眼睛裡看到任何波瀾,也就是說糖糖對這些根本就不在乎。
“我很不想提起以前的事,但我現在必須提起以前的事。”糖糖盤膝坐在那裡,淡淡的說道:“我若回去,孔雀該如何安置?更何況你是不會主動找我的,你是因為兒子才來找我的,對嗎?”
顏烽火沒有說話,因為他確實沒有考慮好孔雀應該怎麽安置。來找糖糖的確是因為兒子才來的,若是他自己,他或許根本都不敢來。
“你若愛我,就應該在愛的牽引下找我,而不是非得拿出一個擋箭牌或借口來找我。沒有女人會喜歡你的這種行為,不僅不喜歡,還會有許多女人會選擇報復這種行為。”糖糖繼續面色平靜道:“你喜歡逃避,越是自己想做的事越會給自己找到無數借口和理由。可有些事不需要任何借口的,你始終把自己禁錮在一個怪圈裡。這個怪圈就是由理由組成的,許多事需要理由,但許多事有了理由反而是羈絆。”
顏烽火默默的聽著,他認可糖糖對他說的這番話。因為他的確是這樣,一直在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找理由,只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之後才會去做。
“我現在過的很平靜,也很舒服,不會跟你回去的。”糖糖露出微笑道:“我發現這裡才是我最終的歸宿,也就是我的命。至於你……我已經不願意再跟你一起擔驚受怕冒著風險。我的命運到此而至,而你的命運……顏烽火,你的命運注定充滿波瀾起伏,不會安靜的。當你覺得一切的事情都過去的時候,往往許多事才剛剛開始。殺太多,傷天和,凡是必有因果。我在這裡,最起碼不會看到你死去。”
“命?我不信命!”顏烽火搖搖頭道:“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我的命不在任何人的掌握之中!”
“命運難抗。”糖糖笑了,指指天,指了指地說道:“每個人的命運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不管你相信與否。殺伐、爭奪、貪婪、、拚搏、得到、失去……無非是一捧黃沙一捧塵、一具皮囊一聲歎而已。當你在屍山血海中亡命掙扎的時候,其實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說的都是廢話,我能有什麽命運?!”顏烽火盯著糖糖道:“命運是什麽?誰能給一個最貼切的解釋?我只知道我的命運就是你,我得帶你回去,脫離這個能讓人發瘋的鬼地方!佛祖雖好,可他若搶走可以左右我生命的人,我照樣屠神滅佛!”
“掙扎。”糖糖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我從未掙扎……”
“不要否認,你的命運就是掙扎,你的一生都在掙扎。掙扎就是你的命運,你永遠都陷在自己的命運裡,永遠都拔不出來。”
“不可能!”顏烽火揮手發出吼聲。
“瞧,你現在就在掙扎,為了一句話掙扎不休。”糖糖目光平和的看了顏烽火一眼,輕輕閉上自己的雙目,嗡動嘴唇進入自己的世界:“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袛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弟乞已……”
金剛經聲中,糖糖進入絕對的平和狀態,可顏烽火卻陷入極度的暴虐。
但最終的結果,他還是在誦經聲中離開了。因為面對現在的糖糖,他無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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