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幫人對峙起來,為了食物,為了生存。(首發)
就在此時,顏烽火毫無征兆的暴動。他一把掐住狗頭這幫人的其中一員了,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三根手指頭,狠狠掐斷對方的咽喉。
“哢吧”一聲輕響,毫無防備的野獸喉骨斷裂,發出清脆的響聲,軟綿綿的躺倒在地上,嘴角流淌鮮血,整個身體發出一陣一陣的抽搐。
狗頭滿滿轉過身,散發著綠光的雙眼死死盯著顏烽火,右手因為用力捏著鋼板,虎口崩裂的傷口朝外洶湧的流淌鮮血。
那邊的腐屍鬼則詫異的看著顏烽火,似乎已經看到了他的死期。
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在這種環境下竟然敢率先殺人,其後果已經不用多想了。他會成為食物,會在怒火中被活活撕碎,順著這些人的喉嚨流淌到胃裡,經過消化之後變成一堆糞便。
“嗷!!!……”
“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殺了,他的肉很多!”
“……”
叫聲一片,狗頭的人瘋狂吼著,磨著牙齒,流淌著口水。
可顏烽火似乎沒有什麽不妥,殺完人之後抱著膀子站在那裡,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懼色。
“我為你們創造了食物。”顏烽火眯著雙眼,衝狗頭淡淡的說道:“如果你殺了我,那麽你們的力量就會損失一分,將不具備跟腐屍鬼的爭奪。吃了我為你們創造出來的食物,我,加入你們。”
狗頭看看顏烽火,又看看地上的屍體,突然咧嘴笑了起來。隨著這個笑聲,他手中的鋼板狠狠朝下砸來。
“噗!”
鋼板砸在上的聲音響起,強悍的力量下,地上的屍體胸膛直接被砸癟,所有的胸骨盡皆斷裂。
“噗!”
又是一下,屍體的胸膛被生生砸開,碎肉鮮血朝外迸濺。緊接著,狗頭一腳踏在屍體的腹部,用鋼板撬開砸的稀巴爛的胸口,伸手摸進去。
一顆血淋淋冒著熱氣的心臟被他使用蠻力拽出來,
甚至拽出來的瞬間還在跳動。
“吧唧!”
狗頭張開嘴巴狠狠咬了一口,撕咬的瞬間,用嘴巴兜住心臟因為遭受擠壓噴出來的鮮血。
一口沒有咬掉,或者說狗頭並不想現在就咬,而是用力吸允心臟裡面蘊含的鮮血。一口接一口,直到吸的乾乾淨淨,甚至連心臟外表的鮮血都的乾乾淨淨。
“呼……”狗頭長長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呈現出極度滿足的模樣。
看著眼前生噬心臟的狗頭,顏烽火隻感到胃部一陣痙攣,有種想要狠狠嘔吐的感覺。
可車廂裡的其它人卻早就習以為常,他們沒有惡心,沒有膽怯,有的只是、希望。狗頭的人目光不停的在屍體與狗頭的臉上轉換,雖然很想撲上去好好啃上一口肉,但是沒有得到命令,不敢上前。
腐屍鬼的人則用力聳動著喉嚨,狠狠抽動鼻子,羨慕的看著狗頭啃咬心臟的動作。
“感謝美好的食物,你是我們的使者。”狗頭笑了,把手裡的人心遞給顏烽火,發出邀請的動作。
盯著這顆拳頭大小的心臟,顏烽火搖搖頭。他是不會吃人肉的,因為他是一個人,並非。
“嘎吱!”
狗頭狠狠朝把心臟咬下一塊,用力咀嚼起來。隨著他嘴巴的動作,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卻又被他用手接住,捧著送回嘴巴裡。
“吃吧。”狗頭髮出陰冷的聲音。
得到允許,周圍早就急不可耐的一群人像是惡狗一般撲到屍體上,伸出舌頭,貪婪的流淌出來的鮮血,甚至連肮髒地板上的血跡都沒放過。
“咕咚!”
咽下鮮血的聲音清晰傳出,就像乾涸已久的沙漠終於得到雨水的澆灌一般,聽起來是那麽的暢快。
隨後,這些惡狗一般的家夥利用自己的雙手,硬生生把曾經的同伴肢解,瘋狂的吞噬新鮮血肉。短短的時間裡,一個壯漢被徹底分食,隻留下一灘散發著惡臭的內髒。
狗頭衝殘疾的團體揮揮手。
得到允許,那群儲備的糧食蜂擁而來,把剩下的內髒一掃而光。
一個人沒有了,所能留下來的只是暫時還未吃掉的骨骼。
顏烽火嘔吐了,盡管他講過許多殘忍的場面,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幕。他喝過人的鮮血,但那不是因為好喝,而是需要一種讓人膽寒的震懾。
可這裡呢?
這裡完完全全不需要震懾,他們喝人血吃人肉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滿足最基本的需求,根本談不上恐懼與害怕。
這裡沒有人類文明,也不需要文明,除非是食物和水,別的一切都不重要。
新鮮的血腥味,新鮮的排泄物騷臭味充斥著整個車廂,卻把每一個人的神經刺激到了頂端的興奮。
“你很聰明,主意也很不錯。”狗頭伸出滿是鮮血右手,拍拍顏烽火的肩膀道:“以後我們就是一起的了,你得聽從我的命令。你看起來很強壯,也許不久以後,我們就能走進第二節車廂。”
嘔吐的顏烽火努力壓住胃部的抽搐,抬起頭盯著狗頭,露出一個笑容。
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凶狠跟這些人相比什麽都不是,這群家夥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你想尿尿嗎?”狗頭突然問道。
顏烽火搖搖頭。
“不,你現在就得尿出來!”狗頭盯著顏烽火,舔舔滿是鮮血的嘴唇道:“朝我的嘴裡尿。”
顏烽火理解狗頭想要的是什麽,他想要的根本不是尿,而是尿中蘊含的水分。這節車廂裡沒有食物,沒有水源,他是剛剛來到這裡的,尿液比其余人的尿好喝太多了。
如果要形容一下的話,那就是這些人的尿是充滿泥漿的水,而剛從外面的世界來到的顏烽火,尿出來的尿是清爽無比的純淨水。
這樣的純淨水顏烽火只會留給自己, 絕對不會留給別人。
“哐當!哐當!……”
永遠不會停止的火車依舊在勻速行駛,誰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麽樣的,更不知道火車裡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樣的。
而作為顏烽火這些人,也不知道第二節車廂是什麽樣的。他們只知道第二節車廂裡有的是清水,有的是美酒,有的是漢堡與牛排……
夜半時分,所有人都躺在車廂裡睡著的時候,一直假寐的顏烽火慢慢睜開雙眼。他脫掉右腳靴子,朝裡狠狠撒了一泡尿。
尿完之後,他毫不猶豫的仰頭喝去。
“你想進入第二節車廂嗎?”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來。
這是一個滿臉胡須,失去一條右腿,骨瘦如柴的歐洲男人。他的眼睛沒有綠光,而是一種商人無孔不入,碰到金融危機準備孤注一擲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