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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無罪》第二十九章 殺官差
  再次接近衙差之後,李文駿一抖手中的哨棒,朝著一位衙差的胸前點去,他對準的是這位衙差的胸脯中間,這裡目標大,容易把人捅下馬去。

  這位衙差就是李頭,是三山縣二三十個衙差中,身手最好的一個。昨天是他趕馬車,這會兒換成他騎馬了。

  耳聽得馬蹄聲急,他連忙把揉眼的手挪來,眯縫著眼,勉強看著外面,就見李文駿橫著哨棒衝了過來,他嚇了一跳,連忙閃身往旁邊一躲,同時把樸刀抽了出來,砍向李文駿的哨棒。

  這一格,李文駿的哨棒被震開。

  李文駿連忙把哨棒抽了回來,又掄起了哨棒,朝著李頭橫掃了過去。

  李頭剛要回擊,他胯下的馬突然長嘶了一聲,身子打晃,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它吃了不少巴豆粉,這會兒實在是扛不住了。

  李文駿的哨棒沒有打中李頭,從他的頭頂上,呼嘯著就過去了。但是哨棒沒有打著,不代表著李頭沒事,馬匹摔倒的時候,把他的一條腿壓在了身下。李頭痛的嗷嗷直叫。

  另外一名衙差迷眼的程度要比李頭厲害,他這會兒才好不容易把眼睛裡面的沙子揉了一些出來,勉強能夠看到外面的東西。

  一見李頭摔倒在地上,他連忙把樸刀抽了出來,他用刀尖指著李文駿,喝道:“你是哪裡來的蟊賊?竟然敢打劫我們?小心我們把你抓到三山縣大牢,讓你嘗嘗我們的十八酷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文駿對三山縣的衙差根本就沒有好印象,他橫過哨棒,點向了衙差。

  這位衙差也知道厲害,真要是把野山精給丟了,回去之後,縣太爺吳濤非得扒了他們的皮不可。這樣的後果太嚴重,他擔待不起。他隻好抖擻起精神來,站在馬車上,和李文駿戰在了一處。

  三山縣縣令吳濤這次可是把他手底下身手最好的兩個衙差派了出來,他這樣做,就是擔心會遇到劫匪,把野山精劫了去。兩位衙差的身手都過得去,最重要的是經常抓賊緝盜,實戰經驗很足。

  李文駿身手雖好,但是嚴重缺乏實戰經驗,那衙差實戰經驗足,又是豁出了性命,兩人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要不是衙差站在馬車上,活動范圍受到了限制,說不定李文駿就敗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拉長,李文駿迅速地成長著,開始逐漸地佔據上風,只要再有一會兒工夫,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把跟他對戰的衙差挑翻到車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李文駿突然感到腦後惡風不善,一道寒光閃過,有什麽東西狠狠地斬在了他的後背上。

  撲通一聲,李文駿從馬上摔了下來,鮮血迅速地在他的身下流了一地。

  “李頭,你真不愧是咱們三山縣的第一高手,一刀就把這蟊賊給砍翻了。”另外一名衙差恭維道。

  “他還沒有死,你過去看看,他要是沒死透,就補一刀,把他腦袋剁下來。娘的,這狗賊竟然敢偷襲我們,絕不能放過他,把他的腦袋帶回去,說不定還能從太爺那裡討點賞錢。我去看看孔藥師。”李頭吩咐道。

  “是,李頭,你就瞧好吧。”另外一個衙差說道。

  李文駿趴在地上,就覺得後背鑽心的痛,身子好像是斷成兩截一樣,他這會兒不能看到後背是什麽情況,要是能夠看到,肯定是吃驚不已。他的後背有一道大長口子,從右後肩胛骨,一直豁到了左後腰,足有一兩尺長,連裡面的骨頭都露出來了。鮮血順著傷口,汩汩地往外冒,就跟噴泉似的。

  墜下馬的時候,李文駿就意識到一點,他以一敵二,想從他們的手中搶到野山精,難度超出想象的大,他有些太過一廂情願了,也有些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兩位衙差都是抓賊捕盜多年、在生死邊緣混跡多年的人,功夫或許不是很高,但是招數非常實用,招招致命,再加上他們擔心縣太爺責罰,必然是豁出去性命去保護野山精,如此一來,他們的戰力無形之中又上升了不少。只要有機會,他們就要讓他身首異處,送他去閻王爺那裡報到去。

  一聽李頭要讓人砍他的腦袋,李文駿怎麽可能讓他們如意?他強忍著背上的劇痛,趁著兩個衙差正在交談的工夫,彎腰,從馬肚子下面爬了過去。

  等他爬到了馬肚子的另外一邊,兩個衙差恰好分開,李頭去馬車上,查看孔藥師的情況,看看野山精是不是有事。另外一個衙差則拎著刀,準備過來砍李文駿的腦袋。

  這會兒,天還是黑的,騎馬的衙差本來舉著一個火把,這會兒早就掉到地上,滅了,現場剩下的唯一光源就是馬車上懸掛的一盞燈籠。

  借著這點虛弱的光,那個受命要砍李文駿腦袋的衙差走到馬的旁邊,卻發現李文駿不見了,他還挺驚奇,說道:“嘿,蟊賊,行啊,還能爬,看來爺爺要砍你的腦袋,還不是那麽容易。”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條哨棒疾若迅雷地從馬肚子下面,戳了出來,一下子就點中了他的小腿。

  這一棍子,李文駿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他受了重傷,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速戰速決。

  嘭的一聲,衙差慘呼一聲,腳下不穩,摔倒在地上,他抱著感覺像是要斷了的小腿一樣,慘呼不已。“痛死我了。李頭,快點救我,這該死的蟊賊還沒死,他的勁兒還大著呢。”

  “什麽?”李頭一挑轎簾,從馬車的車廂中出來,樸刀橫在他的胸前,眼冒怒火,看著躺在地上的衙差,又看了看李文駿。

  李文駿本想趁勢結果了衙差的性命,這會兒見李頭出來,就知道他沒有機會了,他兩手握住哨棒,哨棒的一頭對準了李頭。

  “狗賊,納命來。”李頭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樸刀高高舉起,朝著李文駿劈砍而下。

  頓時,李文駿和李頭戰在了一處。

  李頭非常的狡猾,李文駿背上那麽大一個口子,鮮血嘩啦啦流個不停,他看在眼中,喜在心頭,根據經驗,他判斷只需要拖延一段時間,李文駿光流血就得流死。所以,他只是和李文駿纏鬥,並不拚命,只要有機會,就繞就纏,反正就是拖住李文駿,不讓他走。

  李頭打得什麽主意,李文駿心知肚明,他雖然恨不得一棍子打死李頭,但是李頭偏偏比泥鰍還滑溜,就是不給他機會。

  這樣下去,可不行,李頭拖得起,他可拖不起,不說他身上有傷,地上可還有一個衙差,只要後者腿上的傷略微好轉,他們倆裡外夾擊,就足以讓他喝一壺的了。

  必須要速戰速決,絕對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李文駿想到這裡,計上心頭。他想起了評書裡面的英雄人物,經常用的拖刀計。形勢緊急,他也來不及想出更好的辦法,決定就用這個計策。

  當李頭再一次後退的時候,李文駿扭頭就朝著馬跑了過去。

  “小子,想跑,門兒都沒有。”李頭叫喊著追了上來。

  李文駿伸手入懷,拿出一錠銀子來,朝著李頭砸了過去,他嘶啞著聲音,說道:“看我的暗器。”

  李頭側身一躲,順手揮刀朝著銀子斬了過去,斬上去之後,他才發現這玩意兒雖沉,但是沒有什麽力道,速度也不夠快,就跟小孩打架扔出來的碎石頭差不多。

  李頭暗喜,心道這人沒什麽力量了,快不行了。

  這時候,李文駿又掏出一件東西,朝著李頭丟了過去。

  李頭還以為這又是一件類似的暗器,便掄起了樸刀,朝著所謂的暗器砍斫而去。可是他沒有想到這次李文駿卻是玩真的。

  李文駿當暗器甩出去的可是那把攮子一般的殘缺匕首,這是法器的殘片,相比起凡鐵來講,鋒利無比。

  哧拉一聲,就像是刀子割裂布匹一樣,殘缺匕首瞬間穿過樸刀,余勢不減地刺向了李頭。

  李頭躲閃不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肩頭和胸口之間的地方,啊,李頭一聲慘叫。

  佯逃的李文駿回轉身,一個箭步衝上前,哨棒的頭兒狠狠地在李頭的胯間搗了一下,就這一下,他就感覺有什麽東西讓他給打碎了。

  命根子遭受重擊,李頭眼前一黑,當即,痛的昏死過去。

  李文駿得勢不饒人,他猱身上前,先用哨棒把李頭手中的樸刀挑走,再把插在李頭身上的殘缺匕首拔了出來,在李頭的脖子上一揮,把李頭的半拉脖子給割斷了,李頭當即氣絕身亡。

  “殺人了,殺人了。”另外一個衙差沒想到形勢鬥轉,本來是己方佔盡了上風,沒想到一眨眼,李頭被殺。別看他平常的時候看起來挺狠,就像他在騾馬店,用鞭子抽店老板,如凶神惡煞,但是真的當死亡朝著他籠罩過來的時候,他也害怕。

  他忘記了李文駿是個重傷之人,根本不敢和李文駿交手,跛著腳,用比兔子還快的速度,翻身上馬,一拉韁繩,順著來路,一溜煙地往回跑去。

  就在衙差騎著馬逃跑的時候,馬車裡面也傳來一聲“駕”,馬車也動了起來。原來是躲在車廂裡面的孔藥師見勢不妙,想駕馭著馬車逃走。

  李文駿這會兒可沒有力氣,再跟孔藥師來個你追我趕了。趁著馬車剛剛啟動,速度還不快,他提了一口氣,抓起了哨棒,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手往前一送,將哨棒插在了馬車的輪轂裡面。

  馬車驟然受阻,阻力大增,拉車的馬沒有提防,被馬車狠狠地扯了一下,人立而起,長嘶了起來。這下,孔藥師倒了血霉,在馬車裡面滾作一團,要不是車廂的後壁擋住了他,只怕他已經從車廂裡面滾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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