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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風流》第218章:新婚燕爾
說了一會兒閑話,朱棣道:“叫你們兩個來,是有話要交代。”

 聽到父皇有事交代,朱高熾和朱高煦都打起精神,一副洗耳恭聽之狀。

 朱棣眯著眼,道:“你那兩個皇叔全無兄弟之情,膽大包天,利令智昏,端的是可惡。朕已下旨廢他們為庶人,圈禁他們於中都。只不過……”

 朱棣頓了一下,歎了口氣,才繼續道:“只不過朕不願意被人說閑話,朕是靖難起家,舉得就是宗室的大旗,寧王和谷王終究還是有功。所以朕的意思是,寧王雖然有罪,可是其子卻並沒有參與,敕其為上高王。谷王之子朱賦灼,敕潯王,一個就藩上高,一個就藩潯州,只是護衛統統都要減半,給予他們郡王的待遇。不過,朝廷得有人看著他們,他們若是稍有不軌,立即命人彈劾。太子……”

 朱高熾忙道:“兒臣在。”

 朱棣道:“長史的人選,你來挑,必定要選忠貞耿直之士,不要讓人鑽了他們的空子。”

 朱高熾忙道:“微臣遵旨。”

 朱棣眯著眼,又道:“此事傳出之後,天下必定議論紛紛,動搖國本雖然不至於,可是難免有人想要借機滋事。朕現在別的都不擔心,北平那邊穩如磐石,江南有朕坐鎮,西南有沐家,倒是嶺南那兒本就距離安南不遠,當地又常有蠻人反叛,朕聽說了一些閑話,說是有不軌之徒在嶺南廣施恩德。似有不軌企圖,那兒自來多山。土蠻又多,兼且臨海,素來不是太平的地方。所以朕思慮再三,指望著有人鎮一鎮。本來呢……”朱棣看了朱高煦一眼,道:“本來是指望高煦去的,高煦不願去雲南,那就去嶺南就藩也無不可,身為皇子本就該屏藩一地。為父皇分憂,可是眼下是多事之秋,將你留在京師或許有用。而老三在青州多次上書,說是青州沒什麽意思,他也是坐不住的性子,所以朕便想,索性就改封他去嶺南罷。自然嶺南比不得青州,只是眼下多事,咱們父子四人自當盡心竭力共渡難關,老三弓馬嫻熟,也帶過兵,有他鎮在那兒。朕也放心。”

 其實一開始,將朱高煦封去雲南,其實也有皇子守國門的意思,畢竟朱高煦確實是個將才,只是可惜朱高煦志不在此。屢屢找借口,總是不肯就范。朱棣也就死心了,而現在想來想去,眼下也只有趙王還能用一用,悲劇的趙王現在遠在青州,非要淚流滿面不可。看上去,好像青州到南京的距離和嶺南到南京的距離差不了多遠,其實區別實在不小,青州到南京一片坦途,沿途都是官道,策馬飛馳,一日一夜可行六百裡,幾日功夫便可騎馬渡江抵達,而嶺南距離南京卻多是山道,看似水路縱橫,可惜都是支流,沒有一個月功夫都未必能到達,單單這一點就可見這嶺南是什麽地方了。

 朱高煦聽說趙王要去嶺南,不由皺皺眉,卻也不便說什麽。倒是太子似乎對這件事漠不關心,他心裡只是揣摩朱棣為何有這個心思,瞧這樣子,朱棣似乎又在謀劃什麽。

 “朕已下旨,讓趙王年前回京,年後再有旨意令他趕赴嶺南,你們三兄弟許久沒有聚一聚了,等他回來正好好好親近親近。”

 朱棣站起來,繼續道:“你們兄弟不可學寧王和谷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若是人人懷有私念,便如朕和寧王、谷王他們這般,自家的親兄弟鬧到這樣的地步,兄弟鬩於牆,只會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朱高熾和朱高煦忙道:“父皇教誨,兒臣不敢忘。”

 朱棣眼眸一閃,看了朱高熾一眼,道:“熾兒,聽說你和郝風樓不對付?”

 朱高熾忙道:“父皇言重了,這都是坊間流言,郝千戶和兒臣八竿子打不著的乾系,若說有什麽間隙,實在是玩笑。”他一邊回答,一邊心裡犯疑,怎麽父皇突然跟他說起這個?

 朱棣莞爾笑道:“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你的母后極為看重他,方才還提了一件事,想要收郝風樓為養子,如此算來,你們也算是兄弟了,你是兄長,有些時候是該忍讓一下他,他這個人本事是有的,平時還算忠厚,就是有的時候總是喜歡犯愣,說一些別人不討喜的話,不過你畢竟年歲大些,不必介懷。”

 聽到這個消息,朱高熾失態了。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突然一下子就成了養子了?

 他看向母后,見母后面帶微笑,差點打了個激靈,事情的原委,他一點都不清楚,現在倒是不敢貿然說什麽,只是這消息過於震撼,朱高熾心裡明白,郝風樓這廝是屬蒼蠅的,想到將來得和他好好打交道,朱高熾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倒是朱高煦除了意外之外,頗為樂見其成,雖然拉攏不了郝風樓,可是郝風樓和自己的皇兄不對付,能打擊皇兄就好。

 朱棣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道:“罷,你們退下吧。朕也該移駕去暖閣,去見一見朕的大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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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起來,陸妍已成了新婦,人生陡然發生了變化,一時有些難以適應,她本就是羞怯的性子,更是小心翼翼得如履薄冰,大清早,郝風樓還在呼呼大睡,陸妍已是起來,喚了郝風樓,要郝風樓隨她去拜見公婆。

 見陸妍這謹慎的模樣,郝風樓便猜出陸妍心中的緊張,估計是生怕在郝父郝母面前露出一丁點怠慢,這心思過於敏感。

 不過郝風樓也能體諒,連忙起床,洗漱一番之後領著陸妍去見了郝母,郝母自是喜笑顏開,接過陸妍敬來的茶,道:“昨日的時候,徐娘娘贈了幾件首飾,妍兒,你也挑幾件去,宮中禦賜之物穿戴著終究體面一些。?”

 陸妍欠身坐下,謝過之後,受寵若驚的樣子道:“昨日出門的時候,母親就說婆婆是極看重我的,待我必定如親生女兒,教我亦要好生服侍二老,萬不可恃寵而驕。”

 這話,讓坐在一邊的郝風樓估摸著是陸夫人教著說的,太他娘的有丈母娘她老人家的風格了。

 郝母便笑著道:“女孩兒家,嬌慣也是理所當然。”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郝風樓覺得無趣,自然也就告退。

 等到正午的時候,一家人吃飯,郝風樓夾了菜給陸妍兒,陸妍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不迭又給郝政和郝母夾菜。

 郝母又笑:“瞧瞧陸家的家教。”

 郝風樓頓時淚流滿面,這一下子卻等於是把自己和自己的爹一起都罵了,好在他臉皮厚,不以為意,道:“母親,咱們郝家的家教其實也蠻好,比如咱們祖父,聽父親說祖父是聞名天下的道德君子,經常路不拾遺,扶老太太走路,撿了別人銀子都會交給應天府,人品貴重,讀書也好,父親飽受他的熏陶,也是極為莊重,到了我這裡,一直蒙受父親教誨,那更是了不得了,前幾日我發現小香香洗澡忘了栓門,還特意提醒她把門給拴上……”

 郝政的臉上頓時精彩了,吱吱嗚嗚,想呵斥幾句,礙著陸妍的面,只能吹胡子瞪眼,差點氣成內傷。

 陸妍滿是好奇的道:“小香香洗澡為何不關門?”

 郝風樓道:“不是不關門,是不閂門,一字之差,差之千裡,你不要誤以為是她故意不關門,壞人小姑娘的名節。”

 陸妍道:“她不閂門,你又為何知道?”

 “這個,我正好經過,聽到的呀……”郝風樓感覺自己的腦容量不太夠用了,怕越是解釋,最後越描越黑,隻好道:“餓了,我先吃飯。”

 郝母惡狠狠的瞪了郝風樓一眼,連忙對陸妍道:“過幾日得請你母親來府上走動走動,她自己也說平時無所事事,多走動走動也免得煩悶。”

 郝風樓怕陸妍寂寞, 所以伴了她一天,閨房之樂不足外人道哉,倒是次日的時候郝風樓依舊還想賴著,誰知這時候宮中卻是來了人,請郝家父子覲見。

 一聽宮中傳召,郝政便打起精神,命郝風樓沐浴更衣,換了簇新的朝服,父子二人一個騎馬一個乘轎,飛快趕去午門,過了五龍橋,由太監領著直奔暖閣方向去,結果到了暖閣外頭,那太監卻是道:“陛下先請祿州侯入見。”

 郝風樓忍不住腹誹:“為何不是一起?莫非這還要分個先後?”

 不過這種牢騷沒有任何意義,郝政瞪他一眼,撣撣身上的灰塵,已是跨入閣中,郝風樓隻得在外頭乖乖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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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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