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察隻持續了半天,蔣文軒的目的達到,也就不再逗留。蔣文軒出去視察和別的領導不一樣,他很少在視察的地方吃飯,除非視察沒有結束,才會在當地吃個便餐。
今天的視察結束的比較早,蔣文軒就帶著人回地區去了。
回到單位的吳建飛自然又是一陣忙碌,等他下班的時候,卻被同樣下班的“前女友”甘雨裳堵住了。
甘雨裳用不善的眼神看著他,眼中充滿了嗔怪的意思,讓吳建飛有些莫名其妙。被美女這麽盯著當然有些渾身不自在,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打招呼:“這麽巧,咱們的當家花旦正好也下班啊。”
就聽甘雨裳語氣不善道:“不是巧,是專門在等你!”
“專門等我?大小姐您看上去好像挺生氣,可是我最近好像沒得罪您呐。”吳建飛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甘雨裳聞言嬌“哼”一聲:“先不說,你先請我吃飯!吃飯的時候慢慢說!”
這女人的脾氣還真是有些摸不透,自己這幾天忙的腳不點地,跟她連面都沒碰到,見了面也不說為什麽就讓自己請吃飯,真是不知所雲。
但是請美女吃飯這種美差,是個男人都不想錯過,而且他知道甘雨裳不是真的生氣,否則就不會在大門口堵自己了。前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少吵架,對她的脾氣,吳建飛自問還是有些了解的。
當下做了一個很帥氣的動作,把頭往自行車後座一甩,喊了聲:“上車。”
甘雨裳忽的展顏一笑,坐到了吳建飛的後座,迷得吳建飛一陣頭暈目眩。
吳建飛找了一家名叫“彩虹飯店”的小菜館,店面不大,但十分乾淨。前世的時候,他從剛參加工作開始,就喜歡獨自來這家飯店吃飯,一直吃了二十多年,直到自己重生。這家小飯店由於飯菜十分可口,甚得工薪階層的喜歡,所以生意一直不錯。
此時的吳建飛和這家店的老板已經混得很熟了,來這家飯店吃飯也讓他找回一些當年的記憶。
這是一家夫妻店,老板在裡面炒菜,老板娘在外面招呼客人。九十年代初的時候,像大湖這種內陸地區,去飯店吃飯的很少,一般人也負擔不起。而來這種飯店消費的大多是像吳建飛這樣的企事業單位工作人員或是公務員,他們的工資相對較高,偶爾出來吃頓飯也能消費得起。
“老板娘,來一份宮保雞丁,一份西芹香乾,再來個麻婆豆腐,再上個西紅柿蛋湯。”
吳建飛一進店,就衝著老板娘點菜,連菜單都不用看。老板娘看到吳建飛進門還帶著個十分標致的小姑娘,就笑著衝吳建飛說道:“小吳來啦。喲,這誰家的小姑娘?長得忒俊俏,恭喜你啊小吳,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你可有福啦。你們稍座一會,菜馬上上來。”
老板娘也不給吳建飛解釋的機會,說完轉身進了廚房。吳建飛點完菜,回頭衝甘雨裳笑道:“不會嫌檔次太低了吧?”
甘雨裳聽了老板娘的話,有些羞澀,兩頰泛起一陣紅暈,正在胡思亂想當中,忽然聽到吳建飛的問題,下意識的回答道:“不嫌,不嫌。”
隨即反應過來,朝吳建飛望去,只見吳建飛正一臉壞笑的看著她,甘雨裳頓覺有些羞怒,舉起粉拳朝吳建飛的胸口錘了一下,
說道:“讓你使壞,看我不打你。” 吳建飛不覺多疼,卻感覺渾身有些酥麻的感覺,下體頓覺充盈了起來。再鬧下去可有些吃不消了,趕緊賠笑道:“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麽,您老人家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甘雨裳一聽收回了拳頭,不過嘴上卻不肯放松:“誰是你姑奶奶?我有那麽老嗎?再亂說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爛!”
說著甘雨裳舉起手做撕扯狀,吳建飛趕緊討饒。
吳建飛好不容易把甘雨裳安撫好,兩人相對而坐,吳建飛先開口道:“大小姐,說吧,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甘雨裳一聽頓時又板起了俏臉:“還說呢,你得罪我的地方可多了。你要調去行署秘書一科的事情為什麽不跟我說?還有,你請人吃飯為什麽不請我?難道咱倆的關系還比不過你們部門那些人?”
說完,甘雨裳頓覺失言,往吳建飛那邊看去,卻見他的臉上又泛起了壞笑,這個可惡的家夥!於是她連忙補充道:“我是說咱倆是好哥們,你別誤會啊!”
吳建飛強忍住笑,說道:“沒誤會,沒誤會,我認為我們倆就是好哥們,還是鐵哥們那種,行了吧?”
甘雨裳一聽果然松了口氣,不過又略微有些失望。
甘雨裳說的兩件事情還真不能怪吳建飛,不過女人的思維向來和男人不太一樣,經常會有些“神來之筆”。
調動的事情,吳建飛在單位裡其實誰也沒說,隻是別人的小道消息傳得快。但是別人傳得快他自己卻要保持低調,而且越低調越好,所以他這幾天還是一如既往的乾活,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從電視台調去行署上班顯然是大家都羨慕的事情,無論他和誰說,別人都會以為他是在炫耀,在擺譜,那又何必在臨走之前給大家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呢?畢竟大湖就這麽點大,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有必要。
至於吃飯的事情,吳建飛也是沒辦法,一個部門的同事,還有好幾個是和他一道進電視台的,人家吵著鬧著要他請吃飯,難道自己還不請?於是他就把自己部門的同事包括潘主任全部叫上,約好了星期天去寶元大酒店吃飯。難道這種事情也要叫上甘雨裳?不太合適吧?畢竟他們倆人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不是?
不過既然甘雨裳為了這種事情來興師問罪,吳建飛自然要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於是出言解釋道:“得,都是我的錯還不行麽?我就算再忙也應該告訴你調動的事兒。不過,吃飯的事兒你可真冤枉我了,你說後天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在那喝酒侃大山, 你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往那一坐,熏壞了怎麽辦?我本來就準備下個星期單獨請你的,不是還沒有機會說嘛。”
千解釋,萬解釋,都不如主動認錯來得實惠,女人嘛,還是要靠哄的。果然,吳建飛話一說完,甘雨裳的臉色就緩和了不少。
不過,甘雨裳多精明的一個小姑娘,哪能聽不出來吳建飛說的每一句真話?不過他認錯的態度倒是不錯,再想想一幫大老爺們在那喝酒聊天的場景,頓時一點去的興趣都沒有了。
但是既然吳建飛話都說出口了,甘雨裳可不準備放過他,總要讓他再破費一番:“這可是你說的?好吧,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但是你說下個星期單獨請我,可不許反悔哦?”
吳建飛頓時滿心苦水,看來這個月的工資是存不下來了,不過還是那句話,男人哪能說自己不行?硬著頭皮也要上。
當下拍拍胸脯,說道:“當然,男人嘛,說話算數,下周一下班之後就交給我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老板娘已經把菜上齊了,看著這倆人甜蜜的模樣,她也替這個小夥子高興。
一頓飯吃得甜甜蜜蜜,吳建飛有多久沒有這樣單獨和甘雨裳相處過了?有二十年了吧?今生又有機會和這個倔強可愛的小姑娘在一起,他內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把上輩子虧欠她的全部補回來,絕不會讓她再受半點委屈。
吳建飛騎著單車送甘雨裳回家,思緒又飄回到前世甘雨裳最後來找自己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