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飛,你說我真的行嗎?”
甘雨裳還是有些不自信。現在的甘雨裳可不是吳建飛印象中那個縱橫商場的女強人,她現在也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對未知的將來充滿了擔憂。
吳建飛愛憐地撫摸著甘雨裳的頭髮,說道:“我很看好你喲!呵呵,自信點,以你的聰明伶俐,不下海才是浪費青春。到時候你成了國內首屈一指的女大亨,我這個做老公的可就要吃軟飯了。”
甘雨裳“噗嗤”一笑,笑罵道:“你要是真吃了軟飯,估計很快就要離開我了,我還不了解你嗎?大男子主義!”
“呵呵,還是老婆大人了解我。到時候你叱吒廣告界,我呢就縱橫官場,我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女孩子在出嫁之前是從來不會松口的,哪怕天天“老公”“老公”的喊著,真到了說“夫妻”的時候肯定也會不答應。果然,就聽甘雨裳撒嬌道:“誰和你是夫妻了!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不過你這一說,我倒是覺得可以試試,要是真不行,你可要負責養我哦。”
甘雨裳這繞來繞去,還是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就聽吳建飛得意道:“那是!你就放心大膽去試,真不行,有你老公在,還能把你餓著?”
甘雨裳一聽,滿意無限。
“明天下午下班我去你們單位接你。”兩人嬉鬧了一陣,吳建飛準備送甘雨裳回家,但是要把明天的行程“預備”好。
甘雨裳一聽大喜,這幾天吳建飛一直很忙,下班都比較晚,甘雨裳總是回家吃晚飯才出來和吳建飛約會。一聽說吳建飛明天要去接她,她當然十分高興。
“是你說的哦!到時候要是專員不放你,你可別怪我找你算帳!”
“哪兒能啊,明天就是請假,我也要去接你下班,滿意了不?”
甘雨裳自然沒有什麽不滿意。吳建飛明天可是“有計劃”的,所以肯定不會失約。吳建飛不打算把陳宇翔的事情告訴甘雨裳,她是個美麗純潔的小姑娘,這種醃臢事還是吳建飛來處理比較好。吳建飛想所有的風雨都由他來擋,就讓甘雨裳自由自在地生活。
第二天,吳建飛和往常一樣上下班,但是從中午下班開始,吳建飛就感到身後有個“小尾巴”一直跟著他。
他也不在意,該幹嘛幹嘛。下午一上班,吳建飛就和李繼川通了電話,兩人再度商量了一下晚上的行動,吳建飛把今天晚上的安排都告訴了李繼川。李繼川是個跟蹤和反跟蹤的行家,他根據吳建飛晚上的安排,告訴了吳建飛一些注意事項,吳建飛一一記下。
五點半,吳建飛向陳睿請了個假,按時下了班。大家這幾天都要忙到很晚,所以吳建飛提前走要和陳睿打聲招呼。
吳建飛騎著他的自行車很快來到了電視台的大樓前,甘雨裳已經在等他了,旁邊還有個蒼蠅一般的陳宇翔。他有些嘚瑟地跟甘雨裳說著什麽,不過甘雨裳看都不看他一樣,而是伸著頭尋找吳建飛的身影。
看到吳建飛騎著自行車往這邊來,陳宇翔沒有像往常一樣嘲諷吳秘書兩句,而是識趣地離開,眼中幸災樂禍的神情怎麽也掩飾不住。
吳建飛看到他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不用什麽事情都寫在臉上吧?他這個樣子,
吳建飛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有問題。瞧他那得意的樣子,真是欠抽的表情。 不過吳建飛見了陳宇翔的德行也是暗暗搖頭,就他這個樣子,一輩子也成不了大器。陳宇翔的淺薄讓吳建飛十分看不起,連陰人都不知道加以掩飾,這種人連小人都當不了,如果不是有個便宜老子,他根本就是個渣滓。想想自己上輩子居然毀在了這個人手裡,真是覺得有些不值,也覺有些義憤。
陳宇翔的行為吳建飛都看在眼裡,他還看到陳宇翔給自己的身後使了個顏色,便瀟灑離去。
吳建飛不動聲色,來到甘雨裳近前,甘雨裳撅起嘴說道:“你又遲到了。”
吳建飛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一下班就騎著我的小毛驢馬不停蹄的過來了,連一秒鍾都沒有耽擱,誠意還是有的是不?”
女朋友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沒有什麽好辯解的,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認錯。被陳宇翔騷擾,甘雨裳的心情變得不怎麽好,看到吳建飛過來她才如釋重負,碰到這樣的蒼蠅,她也有些無奈。不過看到吳建飛認錯態度誠懇,也就放他一馬。
不過她還是撅著嘴說道:“我不是生你的氣,但是你看到了,我往門口一站他就湊上來了,你也不想看到是不?”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咱不理他,我們約會去。”
說完,甘雨裳上了吳建飛的小毛驢,兩人過他們的二人世界去了。
吳建飛住的單身宿舍樓依山而建,回家要穿過一片幽靜地林蔭小道,這條林蔭小道是埋伏的最佳場所。
陳宇翔和他的小夥伴們就埋伏在小道旁的樹林裡。
陳宇翔在電視台門口和甘雨裳分開之後,就去找他的小夥伴們去了。依舊是他請客,不過今天晚上要拿吳建飛出氣,他吩咐眾人不要喝多。這幾個人都和他混久了,知道他對吳建飛恨之入骨,所以也不敢多喝,幾人隻喝了三分醉,正是打架鬥毆的最佳狀態。吃晚飯,他們就帶上家夥來到了這片小樹林,埋伏了起來。
現在大概是晚上十點多鍾,這個幾個小混混都是性情暴躁之人,砍人大多是正大光明的對砍,哪有這樣埋伏起來砍人的?時間長了都有些焦躁不安,要不是陳宇翔一向出手大方,他們早撂挑子不幹了。
正在他們有些按捺不住的時候,一個黑影一溜小跑著過來了,這些小混混頓時有些興奮起來。
來的不是吳建飛,是他們派出去跟蹤吳建飛的小混混。
“過來了,過來了。”這個小混混跑到近前,壓低聲音喊道。
眾混混一聽有些亢奮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衝殺出去。
一道模糊的人影漸行漸近,借著昏暗的路燈,人影的輪廓也漸漸清晰了起來,眾混混屏住了呼吸,等待人影來到近前。
可是就在那道人影離他們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尋呼機聲音打破了寧靜的夜空。
吳建飛是推著自行車回來的,他一直注意控制著自己的速度,保持著安全距離,就等著尋呼機的響聲。
吳建飛解下了腰間的尋呼機,裝模作樣地借著路燈看了一下號碼,然後有些詫異地自言自語了起來:“剛把她送回家,這時候又傳呼我幹嘛?不管了,還是回去看看吧。”
說完騎著自行車徑自離去,隻留下一眾混混面面相覷,雖然他們看不見彼此。
吳建飛其實已經提前知道了他們的埋伏地點,距離保持的剛剛好,這時候他們即使追出來也追不上他,更何況他手上還有一輛自行車。
這是吳建飛早就和李繼川設計好的,騷一下他們,然後留下一句話,給陳宇翔無限遐想的空間。這個時候甘雨裳找吳建飛還能幹嘛?嘿嘿。
電話自然不是甘雨裳打的,而是李繼川打的。其實跟在吳建飛後面的不僅是那個小混混,還有李繼川。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那個小混混去報信的時候,李繼川也離開找了個電話亭打了吳建飛的尋呼機。
此時,吳建飛已經遠去,而陳宇翔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不過天太黑,大家都看不出來。眾混混憋了一晚上的勁, 此時卻無處發泄,真個是憋屈無比,他們都用征詢的眼光向陳宇翔看去。
陳宇翔咬了咬牙,說道:“在等一會!”
於是眾人又陷入了漫長的等待之中。
一個小時之後,陳宇翔徹底絕望了。他此時腦海中盡是吳建飛和甘雨裳在床上纏綿悱惻的場景,越是等待,他越是不自信。他不停地用甘強的家教來說服自己,但是到最後,甘強的家教也說服不了他了。
“散了吧,各位兄弟,今天多謝了,改日再請兄弟們聚聚。”陳宇翔語氣有些沉重。
眾混混也知道他現在需要冷靜冷靜,於是各自告辭離去。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陳宇翔把手中的棍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恨恨離去。
陳宇翔住的小區十分高檔,小區裡綠化搞得很好,不過這也給吳建飛和李繼川的埋伏提供了便利。九十年代的小區管理可沒有後來嚴密,也沒有什麽攝像頭之類的東西,不過他們兩人還是小心為上,翻圍牆進了小區。
陳宇翔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他現在懊惱萬分。今天沒有整到吳建飛不說,還讓他聽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他現在的心情糟透了。
就在陳宇翔剛拐過一道彎的時候,兩道黑影悄悄跟了上來。
“哎呦!誰?”陳宇翔的頭被麻袋蒙住了,什麽也看不見。
然後緊接著腦袋後面就挨了一棍子,這一棍子勢大力沉,直接打得陳宇翔背過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