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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無限的右方之火》第14章 當右方之火點燃神火時
  ‘我……想要拯救世界!’

  稚嫩的童音在無邊無跡的心靈之海中回蕩著。

  那時候,本大爺……我是以什麽樣的心情立下這個誓言的呢?是因為什麽而懷揣著這個夢想的呢?又是因為什麽而將這個夢想持續到現在的呢?這個真的不是這個身體原主人,而是我自己的夢想麽?

  無盡的心靈之海中,右方之火靜靜地沉淪著,過去的回憶一點一滴地從他的意志中劃過,他開始仔細地回憶著自己一生,想從中找到答案。

  是因為小時候自己的饑寒交迫?

  是因為小時候自己的天真夢想?

  是因為小時候前身的悲慘死亡?

  是因為小時候目睹了很多人的死亡?

  是因為自己擁有了‘神聖之右’這隻‘蘊含著足以拯救世界的力量’的第三隻手?

  ………………

  所以不想讓別人也受到不平等待遇,也如此悲慘?

  所以堅持自己的夢想,不想被現實擊倒?

  所以不想讓別人也在幼年時期便被殺害?

  所以不想讓世界扭曲下去,平複世界的扭曲?

  所以自然而然地認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就走上了拯救世界的道路?

  ………………

  右方之火努力地挖掘自己的內心的真實想法,試圖明了自己的本心,找到自己今後要走的路。

  ――所有的魔法師都是有著魔法名的,每個魔法師的魔法名都是他們一生所奉行的信念,要走一輩子的道路。但是右方之火卻是個意外,他並沒有自己的魔法名。這就意味著,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本心的道路是什麽,他擁有著足以拯救世界的力量,也在所謂的拯救世界的路上越行越遠,可是,他的內心卻一直在迷茫著。

  拯救世界這種事情到底是不是他的真正想法?

  究竟是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遺留下來的想法,還是他自己的想法?

  一個生活在這個利欲熏心,物欲橫流的21世紀的人,怎麽會想要去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這種事情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

  我究竟有沒有想過拯救世界?

  我現在做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在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這件事情隻是抹除世界的扭曲麽?

  世界的扭曲平複了,可是人心呢?

  現在的人類那被金錢蒙蔽了的內心,出賣了良知,湮滅的真善美,比起世界的扭曲,這個不是更大、更邪惡、更值得抹除的扭曲麽?

  無數的問題在他的內心中浮現,縈繞在他的心頭,不斷地拷問著他的內心,使得他內心的本質逐漸流露出來――就像曾經一顆蒙塵的明珠,現在上邊的灰塵正在被拭擦,逐漸流露出它原本那光彩奪目的樣子。

  一絲明悟浮現在右方之火的內心上――

  沒錯……

  拯救世界這個夢想就是本大爺的,不是什麽前身的,也和兒童時代的任何事情無關,僅僅是本大爺想做這件事而已。

  什麽是拯救世界?

  平複世界的扭曲?

  不!

  本大爺想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讓本大爺成為不朽的神明,統一世界!

  什麽是拯救?那就是使世界脫離危險!

  世界的危險是什麽?

  一個詞――戰爭!

  現代戰爭的危險是可以危及到全人類的,所以,隻要人類一天存在世界級的戰爭,世界的危險便沒有解除。

  想要世界沒有戰爭,唯一的辦法就是統一世界,然後本大爺天長地久地穩坐皇位,這樣,就不會再有戰爭了,也就拯救了世界。

  如何統一世界呢?

  勝利!

  永遠的勝利!

  將所有的敵人打倒!

  將所有擋在本大爺前進路上的人全部打倒!

  無論是什麽,魔神也好,上帝也罷,隻要是阻擋在本大爺拯救世界的路上的人全部打倒!

  謳歌著勝利,霸道地征服,將世界納入手心,抹消掉所有可能引起戰爭的可能性,然後永遠地統治下去,直到宇宙的盡頭、時空的收束點!

  ‘吾乃最強,並手握一切勝利之人。無論人或惡魔――面對一切敵人皆挫其敵意之人,我必擊垮任何阻擋於前的敵人!’

  ――這,就是本大爺的拯救世界之路!

  在右方之火明了了內心以後,異變,開始了!

  神o因信仰而生,心靈純粹,本心明了,神火自然會應心而燃。

  ===============================================================

  在聖皮耶爾大教堂的最下端、最暗部的地下室裡。

  端坐在赤紅色莊嚴、肅穆、奢華的王座上的右方之火的身體發生了劇烈的波動。

  從外界看來,此時右方之火的身體徹底崩潰了:血管炸裂,骨肉分離,肌肉、血管、神經可以清晰地看見,整個人炸成了一團血霧,卻詭異地沒有擴散,靜止於空中,可以看出一個人形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坐姿端坐在赤紅色的王座之上。

  這一切的變化卻悄無聲響,無聲無息地發生了,右方之火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皆因他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肉體,超脫了現世,和虛空中那無盡的法則交匯著,編制出一條條玄妙的軌跡。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神意吧!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在右方之火身化的血霧的原右肩上空,一道莫名的扭曲出現,一隻恍若立體投影般的擁有五根手指的巨人之手憑空出現,鏈接在那團血霧上。

  然後房間中那羅馬正教千年積累的無盡的天使之力全部爭先恐後地湧入那團血霧,進行著更加新的、高級的生命循環。

  哪怕右方之火的身體擁有著米迦勒的性質,導致他的身體擁有很強的素質,不過到了細胞層面上,和普通人類的細胞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一樣有好有壞,雜亂無章的基因。

  至少,面對這種由天使之力構成的能量潮汐,它們都是同樣的無力。

  在天使之力形成的能量流的激蕩下,無法計量的細胞紛紛爆炸、崩裂,化為灰色的漿糊一般的物質――這是連血小板這種細微細胞都已經崩潰的明證。

  然後,這團灰色漿糊又變成了新生的細胞的養料,在天使之力的催化作用下,以米迦勒的形態為模板,再次成為新的細胞,然後再次被天使之力炸裂,接著催生出新生的、更加強大、更加完美的細胞來……

  在這一次次的洗滌中,新生的細胞越來越凝實,越來越堅韌,越來越完美,逐漸向米迦勒的天使形態靠攏。甚至於,重新凝成的身體已經逐漸可以看出人類的樣子了,不再像原來一樣空具人形,這說明,新的身體已經可以足以支撐住體內那劇烈的天使之力的衝刷,哪怕僅僅能支撐數息時間――即使被撐爆了,不過須臾的時間,便在那地下室那幾近無窮的天使之力的供應中被修複完成,完好如初。

  與此同時,在那無垠的虛空中,右方之火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

  雖然他原來是達到了領悟神意的那個級別,但是他本身並沒有領悟神意。原因是他依靠‘神聖之右’――哪怕是第一階段的‘神聖之右’――也足以毫無壓力地擊敗剛剛領悟神意的人,隻要不斷開發下去,到達第二階段便足以達到魔神境界,所以他從來沒有認真研究過魔法。哪怕他讀取了魔法禁書目錄的知識,他也隻是會照本宣科,隻能一個個地使用,並不能理解。所以,嚴格來說,他隻是個依靠外力(‘神聖之右’、‘十萬三千冊魔道書’)能夠擊敗領悟神意的人的凡人魔法師,而他自身根本沒有領悟到神意。

  所以他現在正沉浸在那無邊的法則中無法自拔,全心全意地領悟著那被人們稱為神意的東西。那是隻可意會,不能言傳,對於凡人來說,聽都聽不到,強行理解變回導致大腦過載,最終使大腦崩壞的崇高之物。

  實際上,右方之火的處境很不好。

  那無數的,飽含著以無量大數計算的信息的法則製造出無數斑駁、真實、複雜的環境團團包圍了他的靈魂。

  哪怕他的靈魂已經無比純粹,可是他的靈魂依舊隻是凡人的水平,雖然看破了那些環境,可是他並沒有足夠的力量衝破它。他的靈魂便宛若被無數滔天大浪的獨木舟一般無力回天。所以他隻能放棄對別的法則的領悟,專心尋找和自己對應的法則。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右方之火咬緊牙根,為了未來而拚搏著!

  這時,一隻擁有五隻爪子,通體赤紅的巨人之手憑空出現,一道閃光閃過,所有的幻境瞬間支離破碎,化為無數殘破的法則信息。

  脫離了困境的右方之火沒有時間猜測‘神聖之右’出現的原因, 他飛一般衝向了那條象征著勝利的法則,然後輕輕地觸摸到了它――

  刹那間,一簇赤金色的火焰憑空浮現在他的識海中,點亮了那漆黑的意識空間,大放萬丈光明。它靜靜地燃燒著,沒有熄滅,也沒有變旺。

  右方之火似乎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簇火焰和‘神聖之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就像同出一源一樣――

  似乎……本大爺搞錯的因果關系……

  右方之火的心裡閃過一絲明悟:

  ――不是‘神聖之右’裡邊‘蘊含著足以拯救世界的力量’,而是本大爺想要拯救世界,所以‘神聖之右’裡邊擁有著足以拯救世界的力量;不是本大爺無法控制‘神聖之右’的出力,而是本大爺渴求勝利,所以‘神聖之右’才會隻為了打倒敵人而產生力量……

  ‘神聖之右’不是別的,正是本大爺的心靈之光啊!雖然由於本身米迦勒的體質,和十字教概念產生了莫名的聯系,加上當時並未明了本心,導致‘神聖之右’出現了更加玄妙的變化,不過,它的本質是不會變的!它,就是本大爺心底的那一抹光芒!是本大爺矢志不移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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