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康介白回到家裡上香後,見朱仇略帶著酒意回來,還帶著些脂粉味。原來同學帶朱仇去廣州最大的妓館——嶺海樓飲花酒,這裡新來了一位色藝雙絕的歌妓。
康介白皺了皺眉,說道:“你還是回軍隊裡來幫助我,打虎不離親兄弟!”
朱仇帶著酒意說道:“回軍隊,好啊!我也有一事要跟你說。”
康介白以為他要職務,遂說道:“職位好辦,就擔任獨立團團長,負責珠江的平台。”
朱仇說道:“我不是說職位,我是說飛鴻。”
“飛鴻!”康介白驚愕地看著他。
朱仇歪歪地坐在椅子上說道:“介白哥,說實話,你到底對飛鴻有什麽打算?她可是苦苦地等了你一年多,你知道嗎,有多少將軍在追求她,你卻冷冰冰的。我勸你,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深情!”
康介白正為這個問題苦惱,也坐下說道:“我不是不愛她,可是你看看,戰場上的人今天不知道明天,我如何可以接受她的情意,我當真答應了她,有一天我戰死,那才辜負了她。”
朱仇說道:“你總要跟她說清楚啊,也許她並不在乎你想的那些。”
康介白說道:“當面跟她說,我沒有這種絕情,不如你幫我說。”
朱仇笑道:“你們既然相愛,又很般配,我建議你還是結婚,外面早就有人說,你是賴先生的女婿,你不娶她,她怎麽下台。”
康介白說道:“你還是幫我說說。你知道我娶過媳婦的,出身也貧賤,而她冰清玉潔,我配不上。”
朱仇說道:“我試一試。”
幾天,康介白都躲著賴飛鴻,一心撲在工作上。工作中廣州的的氣氛已經緊張起來,先是有軍官談論領袖應該下台,後在茶館裡聽說賴先生公然違背領袖軍令,反對北伐。康介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告誡將士們不要輕信謠言,更不應該以訛傳訛。
不料,傳來鄧參謀長被暗殺的消息。鄧參謀長是賴先生與領袖溝通的橋梁,康介白意識到他一死矛盾要加劇了,事態如他所料,有人說是賴先生暗殺了鄧參謀長,有人說是領袖派人暗殺,廣州城內滿城風雨。
康介白認為兩人都不會做這種苟且之事,遂到處查訪,決心查個水落石出,還他們清白,推進團結。
而朱仇正為如何跟賴飛鴻說清楚為難。最後,朱仇想到請如梅吃飯,通過她傳達。
這日傍晚,朱仇約定如梅到越秀酒店。
朱仇已經想好許多說法,打算向如梅好好說清康介白和賴飛鴻的事,也覺得有把握辦好這件事,因此點好菜後,慢慢等如梅。
如梅終於來了,而且賴飛鴻也來了。
頓時,朱仇慌亂起來,半天也說不出話。
如梅是個直脾氣,見朱仇怪模怪樣,便問道:“朱仇,你有什麽事,要請我們吃飯,還到這麽好的酒樓。”
朱仇看了看賴飛鴻的眼神,知道她在關切康介白,便更說不清,低下頭說道:“我,我受介白哥之托。”
“托你什麽?”如梅搶先指著朱仇說道,“哦,我知道了,康將軍不好意思,來說他和她的事!”說罷雙手合攏,兩個拇指比著,羞賴飛鴻。
朱仇見如梅說出了,鼓起勇氣說道:“是的,介白哥是要我來說他和她的事。”
如梅高興地對賴飛鴻笑道:“他這個大將軍還封建,還請你做媒。好了,好了,月老,我也算一份,成全你們的美事。”
朱仇見如梅理解錯了,又見賴飛鴻也格外高興,臉如桃紅,心裡很急,但也不好破壞賴飛鴻的心意,遂一咬牙說道:“是的,我是受托找你們商量結婚的。”話說出了口,已經收不回了,心想反正他們是相愛的,乾脆成全他們,回去再好好地勸康介白,又胡說道:“介白哥說,現在兵荒馬亂,結婚不應該大操大辦,但畢竟人生只有一次,還是要講究一點。而且,介白還說,一些由我代辦。”
如梅為賴飛鴻的愛情有了結果而高興,舉起酒杯對賴飛鴻說道:“大家乾一杯,你要謝謝我們月老啊。”
賴飛鴻羞得低下頭,只有如梅和朱仇喝酒,朱仇一邊喝酒一邊想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