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女聲》作為一檔娛樂節目，電視上主打的是大區晉級賽，以及年度總決賽。不過為了吸引觀眾，海選就走平民化和搗醜路線。不像後世有網絡直播可以吸引觀眾，現在視頻網站還沒出現，海選走不上電視，也走不上網絡，只能另辟蹊徑。

　各大城市的廣場大屏幕，就是首選了。

　而現在的情況看來，《超級女聲》已經初步打響了第一炮，等暑期的海選結束，就要登陸電視台了。究竟這一次《超級女聲》會不會火爆全國，萬小虎並沒有太關心，從將節目策劃交出去的那一刻起。

　萬小虎就已經決定，不再操心這麽多事，免得把自己累壞。

　在廣場上看了一會之後，帶著意猶未盡的薛凱琪，在山城轉了一上午，中午又趕回去劇組，一起去酒店吃飯。

　“同志們多努力，電影拍好了，上映後大賣了，我給你們包紅包。”萬小虎端著酒杯，豪氣的說。

　“萬導英明。”

　“敬萬導一杯。”

　“祝萬導的《無間道》和寧導的《瘋狂的石頭》，全都大賣。”

　推杯換盞，時間一晃而過。

　下午，萬小虎就安心的呆在劇組裡，監製寧皓拍電影。小助理薛凱琪又是飲料，又是扇風，無微不至的伺候，讓萬小虎感慨，還是做製片人來的爽快。不過，他也就是放松了一天，第二天便又返回了香港。

　劇組放假，他需要乘著這個空檔，把前面拍攝的內容都瀏覽一遍，然後做好下一期的拍攝準備。

　攻克《無間道》，容不得三心二意。

　……

　2001年7月29號。皇室堡大廈。

　今天拍攝一組黃志誠墜樓的戲份，這場戲，原本麥兆輝和莊文強設計的是，陳永仁和黃志誠在天台接頭，被黑~幫查到，追了過來。然後把黃志誠開槍打死。後來一直覺得這樣做不夠刺激，不夠驚險，表現不出那種氣氛。

　且和陳永仁的死重複了。

　而萬小虎看完劇本後，立刻給出了修改方案:“把他扔下樓。”

　以一種恐怖手法，來營造悲壯的情緒。

　“用吊車把人慢慢的放下來?”麥兆輝追問。

　“不用吊車，直接扔下來，等陳永仁坐出租車過來，就把黃志誠扔過來，砸到他坐的出租車上。”

　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生哥。這一幕你要撐著點啊。”萬小虎拿著劇本，在現場指揮，對著二樓喊。

　整個皇室堡大廈摟錢，都被劇組用黃線拉開，在二樓上加了吊車，黃秋生臉上畫了帶血的妝，正在系保險帶，聞言神情亢奮的說:“導演你就看好吧。”

　他是香港出了名的老戲骨。演技一流，為人精明。

　一早就知道。這是演員千載難逢的一場戲，能不能把黃志誠這個好警察演好，就看今天這一幕了。作為金像獎影帝，黃秋生演過很多電影，奈何都是些變態片，他演的不是神經病。就是反派，個人形象一直是負面的。

　這一次，黃秋生大有借著《無間道》，讓自己轉型的想法。

　黃秋生有信心，萬小虎也就沒再問了。幾個主演中，就他最讓萬小虎放心。

　“道具組，這個沒問題吧?”萬小虎又走到出租車前，指著上面的牌子問。

　道具師回答:“放心吧導演，碰上去就碎，安全又可靠。”

　“那就好。”

　一切準備妥當，萬小虎指揮劇組人都站開，然後拿起喇叭:“各單位注意，預備。”

　“吊車組準備就緒。”

　“攝影組準備就緒。”

　“燈光組準備就緒。”

　“好，五個數，5、4、3、2、1，n！”

　話音落下，萬小虎就看著監視器。

　汽車停下，梁超偉從車裡離開，這時。

　嘭！

　鏡頭中，黃秋生猛地砸在了出租車上，雖然現場什麽都沒有，可一股悲壯的氣氛，還是透過鏡頭衝出來。

　“推進，推進！”萬小虎大喊。

　黎耀輝和關本良趕緊推著攝像機向前，給黃秋生特寫。

　黃秋生半張臉是血，眼睛半開半閉，雙手打開，這姿勢，誰說演死人不能演出彩，這就是戲瘋子，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非常好，保持這個姿勢，快點梁超偉上來！”萬小虎拿著劇本，就比劃起來。

　梁超偉也似乎受到了黃秋生這麽牛的演技影響，完全進入了狀態。

　一連三個側拍和正拍，全都一次性過了。

　“好，非常好，休息十分鍾，布置下一場！”萬小虎拿著喇叭喊一聲，然後拍了拍黃秋生，“生哥，過了，不過麻煩你繼續在上面坐一會，等會你還得當一下道具。”

　黃秋生挺身坐在車頂:“沒問題，剛才演的怎麽樣?”

　“精湛，如果評一個十佳鏡頭，這絕對能入選。”

　……

　隨著劇組的磨合，萬小虎覺得壓在心頭的壓力，也伴隨著一點一點完成的進度，開始悄悄的減退。而且，在這兩個月的拍攝中，他的導演功力，絕對是突飛猛進，對場面對火候的掌控，都比未拍《無間道》之前，強了十倍。

　因而，電影的拍攝速度，也越來越快。

　“劇組磨合好了，進度越來越快，有可能年內結束啊。”麥兆輝看著拷貝，對萬小虎說。

　先前的拖遝，沒人認為是萬小虎的本事差，都以為是萬小虎初來香港，沒適應。這讓萬小虎得以把自己的最傑出青年導演頭銜保住，沒有露了怯。

　“加把勁，趁現在酷暑，爭取八月、九月份把室內景都拍了，十月份之後去拍外景。”

　“對了，明天《明報周刊》要對劇組探訪。你準備怎麽掌握這個保密程度，什麽該透露什麽不透露?”

　“可以談拍戲的苦與累，但是最好不要談電影內容。”

　萬小虎將訪談的調子定了下了。

　第二天《明報周刊》的記者就走進了《無間道》劇組攝影棚，作為《明報》旗下的周刊，《明報周刊》主打的就是娛樂八卦。演員們得到萬小虎的交待，對電影內容是絕口不提。一個勁的說拍攝中發生的趣事。

　至於萬小虎，沒怎麽說話，因為他不喜歡聊八卦。

　最後，記者要求合影。

　萬小虎便跟劉德樺、黃秋生一起合了一個影，隨後送走了記者。

　就這樣，隔一段時間，就允許一家報紙周刊，過來采訪探班，維持電影的熱度。直到八月下旬。萬小虎將劇組交給麥兆輝負責，他飛回了京城。這一次主要是兩個目的，第一個是參加第七屆中國電影華表獎頒獎，第二個則是《瘋狂的石頭》即將殺青，他會留下來吃過殺青宴，然後再趕回香港。

　8月23號晚，萬小虎就到了京城。

　蘇雅、趙葉、李俠等人給他舉行了個小型的接風宴。

　“老虎，華表獎有告訴你。你要給誰頒獎嗎?”吃飯間隙，李俠順便一問。

　萬小虎搖頭:“可能覺得我也是新人吧。讓我給電影新人獎頒獎，具體誰獲獎，我也不知道。”

　“哎，你有機會拿獎嗎?”趙葉好奇的問。

　“沒。”

　蘇雅疑惑:“為什麽呀?”

　“華表獎是政府將，看重藝術性和思想性，根本不管電影拿了多少票房。發行了多少拷貝，影片賺錢還是虧本。你們覺得，我的《蝴蝶效應》和《我的野蠻女友》，能不能在思想性和藝術性上，擊敗一大堆主旋律?”

　“這倒也是。”

　萬小虎夾了一隻雞腿啃起來。含糊不清的說:“如果不是華表獎是由廣電主辦，我才不大老遠跑回來，看別人分果實。這一次就當是來走個過場，順便在全國觀眾面前，露露臉，增壓加一下知名度，不然在香港呆久了，等《無間道》上映，他們該把我忘了。”

　李俠搖頭:“忘了你，根本不可能，不說《無間道》的新聞，三天兩頭的上報紙。就是到了現在，《我的野蠻女友》風潮還不退，居高不下，一打開電視，還在吵吵鬧鬧野蠻風。找全智賢和黃小明拍廣告的啊，多了去。我現在真的佩服老虎你，五體投地。”

　“怎麽說?”

　“你當初真有先見之明，把全智賢給簽了過來，而且夏宇不簽約就換了黃小明來演。這部電影我覺得票房賺的都是其次，真正的大頭是帶來的這個品牌效應。特別是韓國那邊，人傻錢多，為了拍一張全智賢的代言照片，恨不得就把空白支票塞給我們。要是當初不用我們自己的藝人，這得損失多大啊。”

　萬小虎得意的笑了笑:“這個風潮，我估計一年半載退不去。”

　趙葉問:“那為什麽《無間道》不請幾個公司的藝人，萬一再來一次轟動效應，不是都為香港的公司培養明星了?”

　“呵呵，你小丫頭片子懂什麽。”萬小虎大咧咧的說，“《無間道》的演員，哪個不出名?劉德樺，梁超偉，還需要我來捧?而不出名的演員，根本演不出這種有內涵電影的味道。”

　《無間道》就是靠這些老戲骨撐起來的，這無可否認。

　吃吃喝喝，吹吹牛皮，至半夜方散去。

　回到麗華園小區，萬小虎倒頭就睡。雖然他人不在京城，房間卻交給李玉敏代為看顧，經常打掃，很乾淨。不過這地方也快住到期了，萬小虎現在有錢，已經準備在京城買一套房子，房子還是自己的住的舒服。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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