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乾清宮出來之後,周嘉謨在紫禁城的門口遇到了兩個人,或許說是正在等他的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是楊景辰和韓爌。
“周兄,不知陛下召見有何事?”韓爌的xìng子比較急,看到周嘉謨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周嘉謨知道崇禎皇帝那些話都是心腹之言,萬萬不能對他人講,可是卻也不忍心欺騙自己的好友,隻好道:“陛下問了我兩個問題。”
“什麽問題?”韓爌連忙問道,眼中滿含著期盼,更懂卻是患得患失。
“第一個問題是讀聖賢書所謂何事?第二個問題是我們為了什麽而讀書?”說完之後,周嘉謨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不明所以的楊景辰和韓爌。
二人相視一眼之後,韓爌依舊是滿臉的霧水,一邊的楊景辰卻有了一絲明悟,若有所思的道:“是啊!讀聖賢書,所謂何事!”說完也不理會韓爌的追問,快步的向著周嘉謨的腳步而去了。
清風徐徐,明月皎潔,大明朝的紫禁城此時已經是燈光閃爍,人影閃動,偌大的皇宮裡顯得無比的熱鬧。勞累了一天的崇禎皇帝回宮之後也沒能歇一歇,因為皇宮裡面要舉行家宴。
被叫到慈寧宮的崇禎皇帝心中雖然不情願,可是現在也沒什麽辦法,對於這位皇嫂崇禎皇帝必須要有足夠的尊敬。其實回想起來自己做的已經很過分了,這位天啟帝的皇后張嫣,此時的皇太后對崇禎皇帝還真是不錯,從前天啟帝還在的時候,張嫣就對崇禎這位小叔子不錯。可是自從崇禎登基以來,崇禎冊封了張嫣為皇太后之後,不要說每rì三請安了,就是個半月司馬應龍很少過來。
對於這次的家宴司馬應龍本應該好好的準備的,可是在皇莊和徐光啟商討了一天火器的事情,讓他覺得勞累非常。卻也不得不強打著jīng神來到了慈寧宮,看著坐在那裡的張嫣,崇禎皇帝恭敬的施禮道:“皇弟見過皇嫂,這一段時間皇弟少來探望皇嫂,還望皇嫂恕罪則個才是。”
“皇上這是說的什麽話,皇嫂高興你是一個勤政愛民的皇帝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怪你呢!”張嫣對於崇禎皇帝還是很有好感的,只是有時看到崇禎就不由得想起死去的天啟皇帝。
“呵呵,皇上做到皇嫂的身邊來,咱們今日吃一頓家宴,皇上你也歇上一歇。”司馬應龍自然能聽出張嫣對自己的關心,知曉一會兒周敏也要來,於是起身做到了張嫣的下首
沒有說話,崇禎皇帝乖乖的做到了張嫣的身邊,聽著她不斷絮叨著過去的事情,心中也覺得有些溫暖。此時的崇禎皇帝心中似乎漸漸拋卻了過去的一切,他真的就是崇禎皇帝。
陪著張嫣說了說話的時候,酒菜就已經擺了上來,不一會兒皇后周敏也來了,於是家宴就開席了。司馬應龍這幾日也許是終於辦成一件大事兒,心中高興於是就稍稍喝了一些酒,沒想到不知不覺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看著睡著了的崇禎皇帝,張嫣的心裡很是心疼,摸了摸崇禎皇帝頭髮,緩緩的道:“看來這個皇帝做的很辛苦,怎麽累成這個樣子了。”說著看到了和崇禎皇帝一起來的王承恩,便開口問道:“你們今天陪著皇帝做什麽了?怎麽累成了這個樣子?”
聽到太后問王承恩微微一愣也不敢實話實說,崇禎皇帝對那件事情如此看重,如果從自己這裡走漏了消息,恐怕自己肯定會丟了腦袋。不由苦笑著道:“不敢欺瞞太后,陛下曾經有過話,無論是什麽事情都不允許奴才說,所以奴才。”
王承恩的話沒有說完,張嫣卻是聽明白了,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哀家知道了,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皇上做的沒錯你做的也沒錯。下去吧!皇上今天就在這裡住下了。”
“是,奴才告退。”聽到太后不追究,王承恩的心裡頓時松了口氣,施了一禮之後緩緩的退了出去。
看著發出輕微鼾聲的崇禎皇帝,張嫣輕輕的吩咐下人不要打擾皇帝,並從一旁侍女那接過一床被子,輕輕的給崇禎蓋上了。
第二天一早,崇禎皇帝起的很晚。看著外面的太陽,知道今天的早朝上不成了。好在張嫣已經提前下了懿旨說皇上生病,暫時罷朝一天。
其實相對於其他朝代的皇帝,明朝的皇帝還是很輕松的,各地的奏折首先要送入內閣,由內閣大學士寫上處理意見,然後才成遞給皇帝,由皇帝決定最終的處理辦法。如果皇帝覺的內閣辦法不好,可是不批紅,將奏折送回內閣,由內閣大學士再一次擬定辦法。
有的時候皇帝批紅都懶得做,就將批紅的是交給自己身邊的太監,這也就是司禮監秉筆太監的職責,聲威一時無兩的劉瑾、魏忠賢都是得到皇帝信任的秉筆太監,由於皇帝疏懶,也就讓這些人有些篡權的機會。
輕輕的坐了起來,對著外面道:“大伴,來人。”來到明朝這麽長時間,伺候在天啟皇帝身邊的就一個王承恩。
可是推開門的人卻讓司馬應龍一愣,因為進來的人並不是王承恩,而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身上的穿著華貴無比,身後跟著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一臉怕怕的模樣,顯然是被小女孩欺負的。看著笑嘻嘻的小女孩,司馬應龍就是一陣苦笑,輕輕的怕了拍自己的額頭。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司馬應龍的妹妹,泰昌帝的女兒大明的合浦公主朱婉君,跟在他身後的乃是司馬應龍的堂弟,德昌郡王,福王(福王朱常洵乃是崇禎爺爺萬歷皇帝最寵愛的兒子,當初險些被立為太子,若非大臣們極力反對可能其早就登上帝位,也就沒有以後崇禎老爹和老哥什麽事兒了,但是就是如此福王受封洛陽,更是得到了萬歷皇帝大半的財富,可以說是當今最為富有的親王了)世子朱由菘,如今其父來京城看望張嫣, 其實是賊心不死,還做著皇帝夢。朱由菘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受氣包,一臉無奈的跟在朱婉君的後面。
“皇兄,婉兒很生氣。”朱婉君也沒有給司馬應龍施禮,在她的心裡,這個人就是他的哥哥而不是什麽皇帝。
看著小嘴厥的高高的朱婉君,司馬應龍就是一陣頭疼,雖然很喜歡這個小妹妹,不過自己對於照顧小女孩實在沒什麽心得。
倒是朱由菘比較乖巧,對著司馬應龍施了一禮,輕聲的道:“臣弟參見皇兄,皇兄安好。”
“去,沒看見我在和皇兄說話嗎?站到我的身後來。”司馬應龍還沒有說話,朱婉君伸出自己的小手揪住了朱由校的耳朵,向著自己的身後拽了過去。
見朱婉君一臉的凶相,朱由菘則是滿臉的委屈,敢怒不敢言的。
“你們兩個怎麽跑到這裡來了?”司馬應龍見朱婉君蹬著自己,趕忙收住了笑,試圖叉開話題。
“我們就住在這裡,皇兄不要打岔,我問你,上次你答應帶著我們出去玩,什麽時候去?”朱婉君的年紀雖小,可卻沒有那麽好擺弄,雙手掐著自己的小蠻腰,小臉也是繃得緊緊的對著司馬應龍。
司馬應龍只能搖著頭苦笑,上一次無意中說出的帶她出去玩,因為這個自己還躲著她很久,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去。就在司馬應龍不知所措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看到來人,司馬應龍頓時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