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服老者滿臉驚恐,拚命掙扎,可是,任他怎麽掙扎,也無法再向前邁出一步。:/
“你……你想要幹什麽?”他又驚又駭的看著米連城,“我奉勸你一句,你現在既然有實力逃脫,你就趕緊離開這裡,不然,若是大長老回來了,你再想逃,可就沒機會了。大長老馬上就會回來了。”
不得不說,實力達到了一定程度之人,見識了大風大浪之人,就算是遇到再怎麽驚恐的事情,也不至於會驚慌失措。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保自己的小命。
只可惜,他這次猜錯了。
不說米連城知道米應年不在米家,就算是他知道,他也定然要殺了他再逃。
只見他手掌緩緩伸手,包裹著錦服老者的元氣能量便開始大放光芒,散發出一道道令人感到窒息的氣息。
“不,不要。不……”錦服老者哪裡會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哪裡還能鎮定得下來?失聲大叫,連聲音都變了樣。
可是,米連城根本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手掌輕輕一彈。
“唰!”
包裹著錦服老者的元氣能量猛的爆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然後憑空消失。隨著這道光芒消失的,還是那名錦服老者。
他竟是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一旁,其他幾名長老身形忍不住顫抖起來,看著先前錦服老者所立的位置,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在這個時候,他們恨不得能有個傳送陣出現在眼前,好讓他們馬上離開這裡。在這個時候,他們很想轉身逃跑,可是,誰也不敢動。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若是就這樣站在這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他們膽敢逃跑,恐怕馬上就會死在這裡。
可是,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僅僅才一夜的時間,他的實力怎麽就恢復到了這麽恐怖的地步?僅僅才一夜的時間,他怎麽就會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米連城扭頭望向他們,臉上神情有些複雜。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麽快就和他們以這樣的方式再相見。
方言站在藥房內,仍然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似乎是想要看看,米連城到底會怎麽對待他們。
“家……家主。”
有人心驚膽顫的朝米連城喊了一聲。
“家主?”米連城嘴角泛起一絲自嘲之色,“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在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是什麽滋味?”
沒有人出聲,所有人都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我剛才給過你們機會。”米連城看著他們,說道:“若是你們剛才能就這樣離開這裡,我至少會留下你們的性命。可惜……”
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他們知道,自己今天恐怕不可能離開了,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敢逃離。
“上路吧。”米連城輕歎一聲,手掌微動。
“唰!”
一道道恐怖的元氣能量在半空中憑空而現,朝著他們頭頂籠罩而去。
詭異的是,這些人不知是心有愧疚還是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了,居然是沒有一個人試圖逃脫,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認命一般等著死神的降臨。
“砰!砰!砰!砰!”
一道接一道的大響聲在這片空間響起,每一道大響聲響起,都有一人倒飛而出,口吐鮮血。在鮮血中,還夾雜著破碎的內髒。
僅僅才一個眨眼的時間,站在原地的幾人便紛紛躺在了地上,身受重傷,異常狼狽。
“你們為什麽不逃?”米連城看著他們問道,聲音有些異樣。
沒有人說話。幾人緊咬著牙關,強忍著痛楚,等待著致命的一擊。
米連城又歎了一聲,再次閉上了眼睛,片刻後,他緩緩說道:“都收拾一下,離開米家,永遠的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空間凝固了片刻,重傷在地的幾人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沒有人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撿回來一條命。
“家主……”
有人痛苦的呼喊一聲,聲音滿是悲切。
“不要再叫我家主。”米連城咬著牙說道:“我不是你們的家主,你們不配叫我家主。”
那人身形猛的一僵,目光微微泛紅,然後低下了頭。片刻後,他忽然抬起頭來,哽咽道:“家主,對……不起。”
話音未落,一道粘稠的血跡便順著他的嘴角流淌而下,緊接著,他便無力的倒在了地面,再無聲息。
米連城臉上沒有什麽神情,嘴唇卻是緊緊的咬了咬。
“家主,來生再見。”又有一人笑著喊了他一句,然後也沒了聲息。
“家主,你保重。”
“家主,我對不起你。”
“家主,我錯了。”
“家主,我也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一道接一道的懺悔聲在這片空間響起,這幾人居然都以自己的性命表達了自己的悔意。米連城雖然留了他們一命,但他們自己已經沒有臉面再活下去了。
米連城靜靜的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死在自己的眼前,沒有阻止,也沒有多言。
當最後一個人也沒有聲息後,他的眼中終於是多了一些類似於液體的東西,微微閃動。這些人跟他相處了數十上百年,要說沒有感情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說沒有感情,他剛才也不會手下留情,不會想要饒他們一命。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他看著躺在眼前的幾名曾經的心腹,輕聲喃喃。
藥房內,方言慢慢的走了出來,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在這個時候,他也大感意外。意外米連城的手下留情,意外這些人的以死明志。
“前輩,我想知道,如果當時有人逃脫,你還會手下留情嗎?”他忽然問道。
米連城沒有說話。
方言也沒有再問,因為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我們該走了。”他說道。
“米家不能沒有主心骨。”米連城轉身朝地牢的方向行去,“我要先把他們放出來,你放心,我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方言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片刻後,他跟了上去,沒有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