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方言一直呆在酒樓內,哪也沒去——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敢隨意走動,生怕會被人認出來。再一個也是這裡沒什麽地方可去。
正好他也有段時間沒有修煉金身訣,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的修煉一下。他的實力上漲得有些快,他已經有些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有承受不住的征兆了。如果再不加緊修煉,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問題。這一點,他可不敢怠慢。
金身訣每修煉一層,所要承受的痛苦就要多加幾分,而現在他已經煉至第三層,所在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兩三天時間下來,他已經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從身上流出來的汗水都已經夠他洗兩個澡了。
只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讓他最為擔心的麻煩居然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了。
“砰砰砰!”
酒樓的房門被人敲響,方言猛然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看著門前透出來的一道身影。他已經專門給酒樓老板招呼過,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他。而在前面幾天時間裡,也確實沒有人來打擾他,現在敲門的是誰?
“誰?”他出聲問道,聲音滿是警惕。
門外一片沉默,那人沒有說話。
方言瞳孔微微一縮,迅速坐了起來,再次問道:“誰?”
“方小友,你先開開門吧。”門外響起一道聲音,聽上去有些蒼老。
方言臉色驟然一變,變得有些蒼白。對方居然知道他是誰?到底是什麽人?他們怎麽會知道他在這裡?
來人不可能是米家的人,如果是米家的人他們一上門就會自報家門了。怎麽可能會在他詢問後還藏著自己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如果是米家的人,不可能用這個稱呼。而能用這個稱呼稱呼他的人,顯然是不懼他。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自己又是怎麽暴露的?來人到底是誰?想幹什麽?數個疑問在他腦海中閃爍而過,下一刻,他身形一動,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飛身而逃。
在不知道對方身份的前提下,在他現在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他不會冒險開門跟對方見面。對方明知道他的底細還敢找上門來,而且還藏著自己的身份,這一看就知道不尋常。
不會是上官家的人找上來了吧?可也不對啊,且不說上官家怎麽會有人知道他在這裡,就算是真的找上了,他們也沒有理由在這裡敲門啊,如果真是上官家,他們應該是直接破門而入把自己殺了啊。
沒有時間想太多,他將目光移至窗口,然後縱身一躍,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直接飛過兩條街,落入了下方一個無人角落,想要迅速匯入人流。
可是,在落地的這一刻,他心情就變得糟糕之極。因為對方追了過來。就在他落地的這一刻,對方出現在了他的上空。
他在心頭大吧一聲,身形一動,便欲拔腿而逃。
但已經遲了,一名年過古稀的老先生直接從上方落了下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方小友,我有這麽恐怖嗎?”古稀老者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你現在這副模樣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星宮和離宗的主人居然還需要落荒而逃?”
方言看著眼前老者,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呼吸也不自覺的變得粗重了許多。
他想要看看這位老者的實力,可是目光落在對方身上,卻像是陷入了一種無窮深淵的感覺,非常無力。哪裡還能看出什麽來?
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曾經在看到青雲峰掌門的時候他就遇到過。也就是說,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位老者,是一位實力並亞於青雲峰掌門的存在。雖然從對方身上察覺不到什麽壓力,但他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只需翻翻手掌,就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這下麻煩大了。”方言心頭大駭,臉色蒼白如紙。
在看出眼前這人的實力後,一個他最不想出現在字眼在他腦海中閃爍而出。
上官家。
在這個時候,一個這麽恐怖的存在找到了他,只能是上官家。除了上官家,他也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找到他。
“前輩,你認錯人了吧。”方言勉強定住心神,目光卻是不著痕跡的朝著四周掃了一眼,想要看看有沒有可能從他眼前逃走。雖然知道這個可能性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記,但要讓他在這裡等死,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同時,他負在身後的手掌也不自覺的緊了緊,將早就握在手中的圈天圖又捏緊了幾分。
“認錯人?”古稀老者失笑一聲,說道:“你倒真會開玩笑。”
“前輩,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什麽方小友。”方言嘴上瞎編著,腳下步伐卻不敢亂動。他也知道,除了用圈天圖,自己根本不可能從對方手中逃脫。可就是使用了圈天圖,他能逃多遠也還是未知數。
以對方的實力,能困住一刻鍾恐怕已經是極限了。一刻鍾的時間他能逃多遠?連遠方的山脈都到不了,只能躲在這城中,根本沒有意義。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如果對方還有其他人, 現在八成也在附近,他們不可能不會知道自己現在就在這裡。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沒有急著使用圈天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藏在背後的那隻手應該是拿著那張圈天圖吧。”古稀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咕嚕。”方言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繼續裝傻:“圈天圖?那是什麽?前輩,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古稀老者淡淡一笑,說道:“看來,你應該也猜到了我是誰了。”
方言心頭狠狠一跳,暗道不會吧,真的是上官家的人?
“前輩,你真的……”
“大家都有明白人,就別再裝糊塗了。”古稀老者擺了擺手,說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上官夜行。”
方言身形直接僵立在了原地,嘴唇動了動,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