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那名婦人大約五六裡的一個山谷內,一名六七十歲的老者一臉鐵青的站在一間大廳內,看著站在面前的七八名中年男子,冷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有人闖進來你們一無所知?”
“二叔,當時我們都在田間勞作,沒有及時注意到訊息。”一名藍衣男子回道:“但我們在聽到報警後也是第一時間趕過去了。”
“第一時間?”老者怒斥道:“你們還敢說是第一時間?報警聲至少響了有一刻多鍾的時間,你們還敢說是第一時間?”
下方各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們有多久沒有去各個陣法地查看了?”
“二叔,我們十天前剛查看過了一次。”
“十天前查看過?那他是怎麽出現在這裡的?”
“二伯,十天前我真的查過了,沒有看到有什麽異常。”一名頭髮披肩的男子說道:“當時確實是沒有看到有人昏迷在石室內?”
老者眼角一眯:“你確定?”
“我確定。”披肩男子一臉肯定。
“這不可能。”老者說道:“如果是十傳送進來的,就算是真靈境後期的存在,他也要昏迷大半個月的時間,怎麽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你我的眼前?”
“二伯,他會不會也有上古令?”
“這更不可能。上古令流出去的數量不過才三塊,有沒有現世都難說,他怎麽可能擁有?就算是他能擁有,他也不可能知道上古令的作用。”
下方再沒有人說話。
“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麽實力?”
藍衣男子馬上回道:“不知道,不過從當時報警的聲音判斷,來人的實力沒有超過歸真境。大哥現在已經追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他從哪個傳送陣過來的?”
“六號傳送陣。”
“六號?”老者皺了皺眉頭,指了指站在後面的兩人,說道:“你們兩人跟過去看看,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兩人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二叔,哪裡不對勁了?”藍衣男子問道。
“你們都知道,我們在每一個傳送陣的外面都布置了威力恐怖的保護陣,保護陣至少需要四名後期存在合力才有可能擊破。不然,就算是有五六人,只要他們不合力,也難以破開。這個人連歸真境的實力都沒有,他又是怎麽進來的?他是怎麽通過那個保護陣的?”
“他會不會也是一個陣法師?”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還真是不可小看。”老者說道:“陣法造詣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是非常恐怖了,就算是我也要忌憚幾分。若直是如此,我們還真是遇到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披肩男子似乎是有些擔憂,問道:“我們這個地方是不是被人發現了?”
“在沒有抓到那個人之前,有誰知道呢?”二叔苦笑一聲,說道:“希望他是誤打誤撞進來的吧,不然,若他是專門找到這個地方來的,我們還真是有些麻煩了。”
“二伯,我爹和大伯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他們這次出去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應該沒有這麽快回……不好。”老者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
“二叔,怎麽了?”
“快,你們馬上前往各個傳送陣。如果那個人真的也是一個造詣強大的陣法師,他極有可能會逃出去。你們快去各個傳送陣前守著,如果發現了他,不要傷他性命,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其他人一怔,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快步朝著外面奔了過去,同時起身,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去。
他們比誰都清楚,如果真的讓那個人又逃了出去,那這個地方就沒有那麽安全了。能有一個在他們的重重防禦下來去自如的人,他們怎麽可能再安心的在這裡住上去。特別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來歷之後。
被稱為二叔的老者負著雙手,神色有些凝重的望著遠方,似乎是在猜測來到底是誰,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而來。
就在他準備想要回去的時候,看到了那名有些慌張帶著兩名孩童回來的婦人。看著她們回來的方向,他臉色微微一變,快步走了過去。
“二爺爺。”那名小男孩從婦人手中掙脫開來,邊跑邊說道:“二爺爺,我在那邊看到了一個人。真的。”
“什麽?”見他們真的遇到了那個人,老者臉色微微一變,急道:“他們沒傷害你們吧?”
“沒有,他問了媽媽一些問題就跑了,大伯已經追過去了。二爺爺,那是誰呀?他怎麽會在這裡的?”小男孩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二叔,真的有人闖進來了。”婦人走了過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到家的緣故,她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老者點了點頭:“我知道,你見過他了?”
“見過了,他問了我一些問題。”婦人忙將方言所問的事情和自己的回答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他問了你這些?”老者似乎是察覺到了一些什麽。能問出這些問題來,那個人好像並不是誤打誤撞闖進來的,倒有點像是專門找到這裡來的。
“嗯。”婦人點了點頭。
“他還問了我們有多少後期的存在?”
“是。 ”
“他長什麽模樣?”
“很年輕,最多二十過一點點。”婦人思索著方言的容貌,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聽著她的描述,老者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手掌快速一動,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副畫像,黑著臉問道:“是不是這個人?”
看著畫像中的那個青年,婦人大吃一驚,以手掩唇,驚道:“二叔,他……他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會有他的畫像?”
“該死的。”二叔有些氣極敗壞地大罵一聲,隨手將畫卷丟在地上,身形騰空而起,朝著方言離去的方向狂奔而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那小女孩上前將畫像撿了起來,看著婦人問道:“娘,這位大哥哥到底是誰呀?怎麽二爺爺好像認識他?那我怎麽又沒見過呢?”
婦人似乎還沒有從這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怔怔的盯著遠方。她知道,這個平靜了數百上千年的山谷,好像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