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先前那名方臉老者忽然冷笑起來,“你現在是獨自被困在一小片空間內,你當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是你現在也跟我們一樣跟一頭甚至是兩頭靈獸困在一起,你還能膽量說出這樣的話來嗎?說到底,你不就是想要利用我們來替你送死嗎?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文長老,你可別血口噴人。”大長老怒道:“我被困在這裡你以為是我想的嗎?如果我身前有一頭靈獸,我肯定跟它拚個你死我亡。你們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沒忘,我可是雲宵門的弟子,我雲宵門的弟子什麽時候貪生怕死過?”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啊。”門主忽然冷哼一聲,指著一旁的神秘人問道:“那我倒是想要知道,你跟他之間的交易到底是什麽?你們到底達成過什麽交易?你如果不怕死,剛才為何說出那樣的話來?”
大長老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慌亂之色,故作鎮定道:“我們之前能有什麽交易,再有什麽交易也比不上門主你的交易。我跟他不過是想要置方言於死地而已,就這麽簡單。”
大長老話音剛落,那神秘人便接話道:“不錯,我跟大長老的交易只是要置方言於死地,沒有其它交易了。”
“好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你們倒是默契。”門主冷笑連連,盯著大長老說道:“你最好祈禱他們能活著帶你出去,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大長老臉色一變,然後很快恢復正常,問道:“門主,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現在準備要拿我開刀嗎?你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就準備拿我發泄嗎?”
“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清楚。”對於他的反咬,門主一點也不在意,“這個陣法能在我們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布置起來,你肯定是功不可沒的。”
聽得此言,雲宵門眾長老忽然明白了什麽,紛紛怒目相視,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我同意這個陣法布置在這裡只是想要保護雲宵門而已,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雲宵門,而現在也已經證明了,如果沒有這個陣法,現在你們又有幾個人能活著?你們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對這個陣法有意見?”大長老怒道。
“雲宵門出了你這樣的弟子,可謂是家門不幸,跟你同為雲宵門長老,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汙點了。能把出賣雲宵門說得如此高尚,你的臉皮真的厚到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如果我能活著出去,我定與你分個生死。”先前說話那名方臉老者輕歎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手上攻擊又加快了一些,顯然是不想再聽他說下去。
其他長老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攻擊陣法。
大長老眼中神色愈發的慌亂,下意識的朝那個神秘人投過去一個求助的目光。他現在也有些後悔,後悔為什麽要在這個關鍵時候站出來說話,他一點也不懷疑,如果這個神秘人真的死了,他的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
“你們放心,你們不可能活著出來。”神秘人淡淡一笑,然後朝遠方看了看,說道:“最多兩個時辰,你們就會全部死在這裡,一個也不留。雲宵門還真是可悲啊,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你們都是要死的。可悲啊可悲。”
雲宵門眾長老沉默不言,看上去心情也並不怎麽好。他說得沒錯,不管最後誰勝誰負,他們恐怕都難以再活下去。方言不會放過他們,他更加不會放過他們。
“被方言殺死,我無話可說,但如果被你殺死,我不會瞑目。”門主盯著神秘人,陰沉道:“如果我們最後真能活著離開,我絕對會先殺了你,我相信他會給我這個時間。”
神秘人淡淡一笑:“那就等你們出來再說吧,既然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要,那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門主冷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麽,開始在能量罩內查看起來,尋找可以脫困的可能。
方言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些人,臉上神色一直沒有什麽變化,哪怕是聽到最後他們知道自己不會放過他們也沒有說什麽。他現在已經不想再跟他們浪費口舌,他現在隻想讓這個神秘人的同夥早些前來,僅此而已。
“現在怎麽辦?”身後的柳宗主忽然出聲問道。
“見風使舵吧。”方言聲音平靜,一點也不著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倒也想看看他們有沒有留下我們的能耐。”
柳宗主看了看神秘人,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大概的知道方言的實力,知道他沒有把全部靈獸都喚上來,所以現在就算是知道自己等人被困他也不怎麽擔心。他們前面費了這麽大的心血,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為的不就是這些幕後之人嗎?現在幕後之人即將登場,他們應該興奮才是。
神秘人也靜靜的站在原地, 直直的看著方言,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離開這個陣法,他看上去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雲宵門門的在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破綻,眼角余光看到下方眼巴巴盯著這裡的那些圍觀之人,心頭微微一顫,忽然想到了什麽,把目光投向雲宵門內,不出意外的看到無數雲宵門弟子仰頭看著這邊。
他臉上露出一個愧疚之色,在沉默了片刻後,忽然出聲喊道:“所有雲宵門眾弟子聽令,雲宵門即刻解散,所有弟子前往持法長老處領取一袋元石即刻下山,從今往後,你們不再是雲宵門弟子,你們……自由了。”
他的話語被元氣包裹,傳遍整個雲宵門。
雲宵門內眾弟子微微一顫,目光瞬間變得有些通紅,有的人甚至已經落下淚來。哪怕是他們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但現在親耳聽到,他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雲宵門就這樣沒了?
就算是山腳下那些圍觀之人聽到這句話也變得有些唏噓起來。